正文_第七十章 遙京三絕

樓小公子走了,靖王爺王妃也走了,獨自善後的拓跋王長袍一揮對廊上那個還要尋死覓活的桑月公子招招手。

這會嵐風已經被送了回去,桑月的威脅也到了尾聲,正愁找個台階下,可巧拓跋玉就在此時伸出了友好的橄欖枝:“來,再給爺唱個曲兒!”

回去慘遭靖王嚴懲的女人,第二天照常捂著根本直不起來的腰從床上爬到軟踏上:“小竹子,再給我拿個軟枕來!”

小竹子“哎”一聲,偷笑著跑去拿軟枕。

昨晚那個始作俑者樓小公子意思性的拍兩下門:“哎,王妃,我可進來啦啊!”

“我能說不嗎!”淺夏咬著牙花子,看著一臉春風得意的樓小公子。

樓小公子呦嗬一笑問:“怎麽了這是,怎麽就被你家靖王爺蹂躪成這樣了,你就不知道反抗反抗啊!”

“你丫去跟一個武力值報表的**期男人反抗一下試試!”淺夏白他一眼,語不驚人死不休。

樓小公子小聲咕噥一句:“我倒是想試試”。

淺夏被嚇得一驚:“啥?”

“沒……沒啥!”向來說謊不打草稿的樓小公子眼神閃爍起來,躲避開淺夏探尋過來的目光。

一下子也忘了自己腰疼了,淺夏蹭過來,手指抬起樓東瑜的下巴,學著街上惡霸調戲良家少女的流氓樣:“怎麽,小公子這是動了春心有了心上人了?隻是不知是哪家公子這麽倒黴,被你看上,要不要姐姐幫一把啊!”

一把拍開淺夏的鹹豬手,樓小公子嫌棄的翻個白眼:“去你的!”

“好吧,不說就不說!”淺夏轉身坐回去,端起一盞茶:“說吧,這次又有什麽餿主意,要我跟你赴湯蹈火?”

“赴湯蹈火對,但不是跟我!”樓小公子睿智的小眼睛冒著精光,讓人不寒而栗。

“哦?那是跟拓跋二?”淺夏挑起好看的眉梢。

“你就不能把事情想得再正經一點,有深度一點,憂國憂民一點?”樓小公子一臉無奈。

淺夏呷一口茶,然後十分正經的看著他:“這不能怪我,實在是你給人的感覺,一點都跟正經、深度、憂國憂民這幾個字不!搭!邊!”

完全敗給了夜王妃,樓小公子也不賣關子了,呷一口茶,杯蓋在茶碗上磨出一道刺啦聲:“我要借你城郊那幾畝荒地用用!”

“啊?”淺夏一驚:“那塊破地有什麽好的,你要開荒種樹?”

“非也!”小公子晃晃手指,然後鄭重其事的吐出兩個字:“屯兵!”

王妃咽了一口唾沫,瞪著一雙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是幫靖王爺?”

要是沒猜錯的話,樓小公子的意思,可是屯私兵,就算她不是這個朝代的人,也知道這可是犯法的,要掉腦袋的。

她的老公大人不是手握重兵嗎,怎麽還差這點?

樓東瑜點點頭:“事雖然是你們家的事,但這件事本公子包了,所以就變成我的事了,但借地這件事,你是要立據還是收銀子,可都問不著我,找你家王爺去!”

撇撇嘴,淺夏悠悠吐了一句:“既然你不管事,那就讓管事的那個人來跟我借吧。”

靖王爺是用什麽手段從王妃手裏借到的地不知道,隻知道,第二天夜王妃又沒起來床,而樓小公子拿著地契,開開心心的跑了一趟赤字營。

樓東瑜最近忙的腳不沾地,沒時間來找王妃一起赴湯蹈火,所以王妃決定找別人赴湯蹈火去。

於是拓跋府的大門外,小竹子重重拍著門板。

門丁開門見是王府的人,趕緊讓進來:“原來是竹姑娘啊,快請進請進!”

被讓進了正堂,茶都換了三壺,也不見拓跋玉人,小竹子於是開口:“我家王妃有要事見拓跋公子,拓跋公子可是出門了嗎?”

雖然拓跋玉的身份是荼夏王,但是自詡風度翩翩風流倜儻的一代可汗王,總覺得那高高在上的身份會拉開與朋友的距離,於是還是堅持讓淺夏和樓小公子叫他拓跋公子,當然這麽叫的實際上隻有小竹子而已。

那倆沒心肝的,才不會在乎什麽王不王,身份不身份的,直接喊他拓跋二!

門丁實話實說:“王妃,我家主子的確不在,但是主子臨行前說了,要是王妃來了,先到裏麵休息,他很快就會回來。”

“知道了!”淺夏吩咐一聲讓門丁下去,門丁還沒走遠,忽然又被淺夏叫住,開玩笑似的說:“你家主子似乎每次都能猜到我要來,他是不是又在我門口安插眼線了?”

門廳哭笑不得的一張臉:“我家主子哪敢啊!”

采薇軒那是什麽地方,有什麽人能逃出幽雲十八衛的眼,自從拓跋玉的兩個暗樁被雪景鳶一腳踢出靖王府的大門,拓跋玉竟真的再沒有往采薇軒安插過人。

“那他怎知我要來?”

門丁略作為難的猶豫一下開口:“王爺每次出門都會交代。”

拓跋玉的確每次出門前都會特意囑咐門丁,如果他很快會回來,就會讓淺夏等一會,如果回不來,也會據實告知回來的時辰。

隻是這些,他默默的做著,卻從不打算讓淺夏知曉。

淺夏表情一滯,有什麽似乎呼之欲出。

晌午時分,她單手支頤已經昏昏欲睡了,忽然被小竹子拉了一下:“王妃,拓跋公子回來了。”

他回來的動靜還挺大的,老遠就聽見巴烏支使下人幹著幹那的大嗓門。

“你們幾個,去收拾幾間房間,先給兩位公子住下……你們幾個準備飯菜,待會送到公子房裏去。”

淺夏起身走了出去,看著玉樹臨風搖著一把破折扇的拓跋玉,以及他身後的兩個不可方物的美人。

輕輕一笑,她道:“拓跋公子好興致,這麽標致的美人帶回來,怎麽不介紹介紹?”

來的是兩個公子,一個瘦弱一些,眼角眉梢帶著一股子媚態,那天他從二樓的圍欄上衝過去,尋死覓活的,其實淺夏也見過,隻是不知道名字罷了。

至於第二位,她倒是記得,是個叫嵐風的公子。

玉樹臨風的拓跋玉甩開扇子在身前晃了幾晃走過來,合攏扇骨,用扇柄挑起淺夏下巴,輕佻一笑:“你該知道,本王心中隻有王妃!”

他很少在淺夏麵前自稱本王,每次這麽說多有戲謔之意,但今日不知怎麽淺夏就是覺得這種輕佻的形象讓她

極不舒服。

嵐風與桑月兩位公子倒是極懂規矩的過來見過淺夏,跟拓跋玉告辭之後,便被巴烏引去後院。

拓跋玉收了扇子,悻悻的摸摸鼻子,手一背,先一步進了正堂:“怎麽樣,我給你挑的這兩位公子還不賴吧!”

“拓跋二!”淺夏咬牙,用手指著拓跋玉的背影:“你要是敢再把男的給我送到王府去,晚上我就讓雪景鳶來給你暖床!”

躲在暗處的雪景鳶一個哆嗦,心道自己老老實實職崗,這裏怎麽還有他的事,順道思索了一下,如果王妃真的命令他給拓跋玉暖床,倒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拓跋玉進門的腿一頓,悠悠回頭,尋摸那個從不現身卻又無處不在的雪景鳶,趕忙小跑過來,托起淺夏胳膊,堆上一張笑臉:“靖王妃這是說的什麽話,小的這不是按您老的吩咐給您置辦產業呢麽,望城樓的美味,望闋樓的小倌,用不來多久,那就是遙京三絕啊!”

“什麽望闋樓的小倌?”淺夏乜斜的著眼睛,幽幽的看著拓跋玉,就跟舊社會的老佛爺似的。

“自然是您的望闋樓了”拓跋玉露齒一笑,還真有點公子如玉的錯覺:“您不是說要一個方便收集消息的所在嗎,這館子您都開了,再來,可就是妓院了,要知道這枕邊風可是最硬的風啊!”

自從他知道望城樓是淺夏臨出征前交給小竹子置辦的產業,還瞞而不報後,拓跋玉就肉疼自己扔在望城樓白花花的銀子。

當然,作為補償,淺夏犧牲也不小,比如現在被軟硬兼施的答應,三不五時的免費供應一頓望城樓的美食。

原來這兩個小倌是拓跋玉為自己籠絡的,這麽一想,淺夏心裏倒是舒服許多,於是甩開了狗皮膏藥似的拓跋玉,坐回上座,問:“那這遙京第三絕呢?”

“這遙京第三絕……”拓跋玉尾音一揚,眼皮一撩意有所指的看一眼淺夏,陰陽怪氣說道:“自然就是我們風華絕代舉世無雙的靖王妃了!”

這話讚美之意十足,淺夏十分受用的點點頭:“我果然沒看錯人啊!”

拓跋玉在荼夏做王子之時,短短幾年時間從一個不被重視的王子,到手握重兵掌管荼夏兵馬大權,從不名一文到壟斷了荼夏到昭國的皮貨生意,這個人的手腕是不容小覷的。

所以淺夏一早就盯上了他的手腕,想要借助他的力量在遙京乃至整個昭國遍布自己的鋪子。

可惜那時候拓跋玉一聲不吭匆匆的就走了,害得淺夏第一桶金隻好自己試水,她臨出征前,將一切交給沒有一點經驗的小竹子。

還好,小竹子在她的指點下,雖說過程曲折了點,但還算將生意打點得風生水起。

那麽現在她回來了,拓跋玉一時半刻也不打算走,所以淺夏琢磨著一定要把生意做大,最好搞個全國連鎖,衝出昭國,走向世界,賺他個缽滿盆盈!

沒想到拓跋玉對她的話還真上心,而且行動力也是極強的,這麽快就幫她挑好了兩個小倌。

那麽問題來了,小倌有了,誰來管理倌館,總不至於她一個王妃或者拓跋玉打算親自招攬生意吧。

墨竹扇骨重重敲在淺夏頭上,拓跋玉諷刺:“你是不是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