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七章 怎麽哄王妃?

夜王妃被禁足了,是徹底的真正的禁足,這個消息在靖王府一炸開,整個王府簡直都沸騰了。

隨著王妃被禁足王府中各種猜測逐一而起,緊接著第二個炸雷一樣的消息根本是讓整個遙京城都沸騰了。

靖王爺一聲令下,王府後院一幹侍妾全都送出王府安置,給錢的給錢給地的給地,配人的配人。

偌大個靖王府,竟然真的就隻剩下淺夏一個女主,丫鬟仆役打發出去一大堆。

這下有關王妃被禁足的猜測一下子冷卻下去,於是關於靖王爺與王妃情深義重鶼鰈情深的傳言再度成為遙京熱議的話題。

堂堂一個王爺啊,皇帝陛下的親弟弟,軍功累累威名赫赫,大昭開國以來第一個攝政王,竟然被王妃吃的死死的,一個侍妾都不敢有。

但靖王爺可是樂得其中的,每日下了朝,如果軍中無要事,巡完營勢必要第一時間趕回來。

所有人都以為靖王是回家與親親愛妃親熱去了,曾經一睹過王妃風姿的更是每日目送王爺回家的視線都帶著不容言說的“你懂的!”

可隻有隨侍王爺左右的丁大總管才真正知道,王爺與王妃最近正冷戰得水火不容!

淺夏被禁足自然不高興,她不高興就總要鬧出點事情來,於是王妃出不了院,王妃的口諭滿天飛。

一會靖王爺寢殿需要重修,趁靖王爺早朝的時候換上硬木床板,把雲錦被子換成破麻布。

一會王爺處理公務勞累,三餐需要加強營養,山珍海味使人發福,於是被換成了粗茶淡飯,時不時王爺殿下還吃不飽!

那日早朝,皇帝陛下留靖王爺早膳,靖王爺一口氣吃了兩碗白米飯,看的李軒璟目瞪口呆的:“皇弟啊,王妃這是苛待你了嗎?”

靖王爺頗為委屈的看看皇兄,聲色冰冷的問:“你和皇後嫂嫂生氣的時候,怎麽哄嫂嫂的?”

李軒璟被問的一愣,夾菜的筷子緩緩收回,又慢慢放回桌上,一臉鄭重的問:“你要哄王妃?”

李軒璟做成王時雖說是與王妃也算恩愛,但畢竟夫為妻綱,那種哄女人的事從來沒做過。

李軒昊一直傳言冷血無情,前些日子又忽然間遣散府中女眷,李軒璟一直以為自己這個皇弟禦女很有一套的,沒想到,竟然來向自己請教如何哄王妃開心的問題,自然很是詫異。

糾結了半天,皇帝愣是沒擠出一句有用的話,末了哀聲歎氣一回道:“軒曄還在樓相府是嗎?”

李軒昊告辭的身影一滯,麵帶寒霜的臉終於有了一絲鬆懈:“臣弟謝皇兄指點!”

出了皇宮策馬加鞭奔向丞相府。

丞相府冬暖夏涼,此時鶯歌燕舞好一片春意朦朧。

李軒曄坐在相府花園的樹下曬太陽,旁邊樓小公子端著點心盤子大快朵頤。

回到相府這段時間,消瘦的臉胖成一個包子,走到哪都有狗跟著。

“我說九皇子殿下啊,您看我家的鍾鼓饌玉您也體驗的差不多了,相府再怎樣到底和王府差著一截呢,您何時移駕啊?”

李軒曄眼皮都沒撩一撩,繼續閉著目養著神:“王府樣樣都好,就是少了相爺的諄諄教導,總像缺點什麽。再說當初小公子一個口信就把我請到了相府,如今相府風平浪靜了就要過河拆橋嗎?”

“過

河拆橋?小的哪敢啊!相府什麽好吃好喝的,九皇子您別客氣,盡管開口,小的勢必雙手奉上,伺候的您舒舒服服的!”樓小公子咬著牙道。

當初樓小公子重傷未愈卻得到消息,自己的母親被相府大夫人欺淩。

樓東瑜的生身之母曾是前皇後的的陪嫁丫鬟,後來鍾情於相爺,皇帝親自賜婚,但到底身份相差懸殊,熬到最後也隻是個側夫人,況且她生性溫婉備受相爺寵愛,正房夫人就更容不下她了。

而這個正房夫人郡主的身份,就是相爺也要讓她幾分,在府中就更跋扈了。

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堂堂樓相,護國柱石,還不是一樣清官難斷家務事。

小公子那會躺在病榻上出氣比進氣還多,再加上一股火竄上來,那時候要想回遙京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隻好托淺夏幫忙捎個口信。

淺夏並不知其中緣由,再加上先帝殯天,王府之中一團糟,竟是後來見到九皇子才想起樓小公子所托。

九皇子曾撫養在先皇後宮中,被皇後視如己出。皇子一入相府,被傳的玄之又玄的人加上皇子的身份,什麽也不用說,隻往哪樓小公子的廂房一杵,那就是來給側夫人撐腰的。

其實樓小公子也不是完全利用九皇子,至少他家的環境的確很適合李軒曄的病情。

所以李軒曄這些日子不光人精神了,身體看起來也豐腴不少。

李軒昊往樓小公子身後一站,高高大大的頭下一團黑影。

李軒曄察覺到有人接近,眼皮微撩,看清楚是自己哥哥,沒有吭聲。

而蹲在地上剝桂圓的樓東瑜,一邊往自己嘴裏塞著,還不忘了一邊叨咕:“前幾日拓跋二就進宮麵聖了,也不知道哪個嫣嫣郡主上道沒?”

“有樓小公子出主意,誰能逃出你的圈套!”伴隨著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樓東瑜還來不及回頭,就覺得自己的脖領子被人薅了起來。

“哎哎哎,你放我下來啊!”

靖王爺隨手一甩,樓小公子就被甩出去五六丈遠,將挨地未挨地,在他屁股摔成八瓣之前,丁大總管身形一閃,一個海底撈月把人穩穩當當接好,放回到地上。

樓小公子可是相爺的掌上明珠,靖王爺的入幕之賓,可不能摔出個好歹來,再說了,王爺此行還有要事請教呢。

堪堪站好,樓東瑜的腿都是軟的。

他天資聰穎,筋骨也不算差,但是為人惰懶,吃不得苦,武功可是一點都不會。

不過不會歸不會,樓小公子這個奇葩,對於各個門派的招式心法還都是甚為精通的。

“靖王殿下,您老就不能輕著點嗎,咱都是有身份的人,能動嘴的時候就別動手好不!”

一邊揉著自己屁股,一邊踏著小步走回來。

李軒曄讓出自己身邊的一點位置給李軒昊:“皇兄來可是有事?”

“嗯,找樓小公子有點事,順便來看看你。”他毫不扭捏的坐到九皇子身邊,就著側坐的姿勢,讓九皇子靠到自己身上:“想不想去靖王府住些日子?”

李軒曄搖搖頭:“相府住著挺好的,況且相爺還有些事與我商議,暫時脫不開身,過些時日吧,回王府之前,一定到皇兄府上叨擾幾日。”

李軒昊點頭:“你我兄弟,不必客氣。”

轉回頭,一臉的溫情轉化成冷雪冰霜,麵向樓小公子:“你給拓跋玉出的什麽餿主意!”

樓小公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呲牙一樂:“您就說好不好使得了,嫣嫣郡主是不是悔婚得了,至於嗖不嗖爛不爛您就甭管了!“

李軒昊眉峰一凜,對自己這個自稱靖王謀士,實際上竟出餿主意的大侄子無奈的很。

李軒曄聽著忍俊不禁,道:“皇兄也不必苛責小公子,黑貓白貓,能抓老鼠不就成嗎,再說,就如小公子所言,的確是解決了你的麻煩不是!”

李軒昊最聽九皇子的話,原本想責備幾句,這時也說不出口了。

於是隻冷冷交代一句:“下回注意!”

“讓我猜猜。”樓小公子十分得寸進尺:“王爺此番前來是不是因為王妃?”

“嗯!”李軒昊悶悶哼一聲,不動聲色的臉上隱隱有些不自然。

李軒曄好奇的扭頭,這二位哪一次去看他不是恩愛有加的小情人模樣,竟然也會鬧別扭。

樓小公子卻一拍大腿,十分興奮似的,被李軒昊冷冷一個眼神一瞥,立馬消停下來,賠笑道:“我也就是猜的,猜的!”

“下午去王府,要是勸好王妃,今日之事便作罷,若是勸不好,數罪並罰!”

“啥?”樓小公子震驚,他這是得罪誰了,怎麽還好心辦壞事了!

堆縮著往地上一蹲,倆手一拄腮幫子,萎靡說道:“好吧,別的女人不敢說,王妃還是擺得平的。”

別的女人是女人,王妃娘娘卻不一定一直是女人。

“還有一事。”

就在樓小公子以為自己這就要慷慨赴義完成使命之時,李軒昊突然正色道。

“哦?”似是被那種凝重氣氛感染,樓小公子維持蹲著的姿勢,往李軒昊膝下挪了幾步,湊近了聽:“王爺快說,快說!”

“我想找個地方練兵?”

小公子與九皇子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的看向李軒昊:“你的意思是屯私兵?”

李軒昊微微頷首,卻鄭重其事。

“為什麽?”九皇子不解。

不論什麽時候,官員屯司軍都是要掉腦袋的事,李軒昊帶兵這麽多年,軍權在握,不可能這點道理都不明白。

“上次大皇子逼宮之事,如果皇兄手上有這樣一支軍隊,就不至於當時那麽被動!”

說到底還是為了李軒璟!

李軒曄臉上不快,卻不好表現的太直接,“皇帝現在手握禁軍,又有你這個忠心耿耿的皇弟,還有什麽不能自保的。”

“當時父皇也手握禁軍,有我這個忠心耿耿的兒子。”李軒昊一時激動,說話有些直接,說完覺得語氣不對,放低聲色對九皇子道:“我也是為防萬一。”

正規軍均在兵部造冊,不管是人馬還是兵器全都有記錄,這也就造成了對手對你可調用兵力的知己知彼。

如今大皇子被削為庶民,軟禁在寶華寺,皇後被關在冷宮,雖說是兩人已無東山再起的可能,可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現在昭國邊境並不容樂觀。

自從上一次逼宮事件開始,李軒昊就動了自己屯一支兵力的念頭。隻是一直拖到現在沒有實施。

今日前來找樓小公子,與九皇子,就是想要商議一下這件事的可行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