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六章 救人

“王爺,今天的事您也看到了,鐵證如山,你的女人不喜歡我,正好我也不喜歡王妃這個位置,不如就讓個賢交給齊妃來做好了,您要是慈悲呢就放我出去,要是覺得不合適,就找個偏僻院落讓我了此殘生,實在不行打入冷宮也行啊!”

她說的句句肺腑之言,情真意切真的不能再真,眼睛撲閃閃的等著答複。

靖王容思深沉,盯著淺夏沉吟許久,才緩聲道:“此事,本王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個屁呀,她等著他休了她等的花都謝了,就盼著一紙休書好放自己出去呢。

這男人心裏到底怎麽想的,他們都不喜歡自己,自己走還不行嗎,又沒死皮賴臉的留下。

繼續幹笑,淺夏小心說道:“王爺,這裏麵恐怕有誤會!”

手掌重重在桌子上拍出一個掌印,靖王怒不可遏:“誤會,證據確鑿,能有什麽誤會!”

此誤會非彼誤會好咩!

淺夏欲哭無淚的看著門口緩步走來的齊妃,給了她的自求多福的眼神。

她是想報仇解恨不錯,前提是要她重獲自由啊。

否則以後在王府裏繼續的還是勾心鬥角的日子,讓她可怎麽過啊!

“王爺……”齊妃自知今夜事是難辭其咎,聲淚俱下的跪在地上:“臣妾一時豬油蒙了心智,做了糊塗事,王爺息怒啊!”

“息怒?”,手指轉過藍瓷圓潤的杯沿,勾唇:“你到說說,如何讓我息怒?”

那笑裏嗜血,眼睛都燃著火花,李軒昊怒了。

雖然不知道李軒昊為何會大怒至此,但淺夏心裏明白,這不僅僅是為了自己。

齊蔚被問的一愣,跪在地上的身子一下子萎靡下去,“嬪妾……嬪妾……”

“齊妃禁足,房中待產,期間如若再不知悔改,孩子產下後,遣回尚書府!”

這處置對於一個孕婦來說似乎是狠了點,齊蔚蜷縮在地上,雙目無神,隻剩下梨花帶淚,連自己是怎麽被拖出去的都不知道。

房間裏一時氣壓低迷的讓人呼吸都困難,淺夏看著那張肅穆的豐碑一樣的臉,大氣不敢出一下。

好像她是受害者吧,為什麽還要膽戰心驚的在這承受王爺的怒氣啊?!

靖王此刻的心情鬱悶極了。

淺夏前腳走出臨淵閣,小竹子端著的綠頭牌,他就翻出個不知名的美人名字。

氣得他恨不能一時解散府裏這些女人。

接著聽說,王府裏有人裝神弄鬼,他是跑來看好戲的。

結果好戲沒看成,人家自己解決了,他成善後的了,還要給人處理一下冤案。

齊蔚也是個沒長腦子的,做事就不能走點心,這麽容易就被人抓住把柄,還敢祈求他的寬恕。

今晚發生的每一件事都讓他窩火,最窩火的是那個女人竟然說要他放她出去。

放她去哪?侯府還是太兮山,成全她和百裏溪嗎?

越想越氣,越氣臉色越沉,臉越陰沉氣壓越低迷,淺夏越覺得再這樣待下去她非得窒息不可。

想了半天,絞盡腦汁的冒出一句“王爺氣大傷身,您消消氣,早些安歇吧,臣妾告退了!”

說著打了個哈欠就要走。

“你要去哪?”低沉的嗓音帶著抑製的怒意。

“去哪?睡覺啊?”

他喜歡這,她把臥房留出來給他睡還不行嗎,幹嘛怒氣衝衝好像要吃人的樣子。

“你再說一遍!”

倏然接近的臉,精雕細琢一般的線條,完美的恰到好處,隻可惜怒氣正盛,讓人見之色變。

淺夏咽一口口水,被逼得連連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到床上:“王……王爺,有話好說,您……您消消氣!”

“夜淺夏,”猛的棲近的身子,灼灼的眼神燃著熊熊火焰“我警告你,一天進了我靖王府的門,你就別想出去,聰明的話趁早死了那個念頭,否則”眼睛逼視進懵懂雙眸,“就是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追回來!”

甩袖離去的人早就沒了蹤影,徒留一扇門在風裏淩亂搖擺。

淺夏一時有些回不過彎來,剛剛那句話怎麽聽怎麽像表白呢。

人不由一個激靈,不會吧,自己就是來此一遊,早晚是要回去的,還是別招惹桃花債的好。

被修理一頓的齊蔚總算消停幾天,淺夏難得有幾天清閑日子過。

小竹子端著一盤時鮮水果過來,“王妃,丁總管剛才來過,說今兒是十五,王爺晚上要過來用膳。”

一顆葡萄卡在喉間,咕嚕一聲有咽下去。

一雙眼睛瞪得比葡萄還圓。

這裏的時間是不是過的比現代快啊,怎麽十五這麽快就到了。

眼巴巴看了一眼天空,她問:“小竹子,有沒有辦法得個傳染病什麽的,就是那種隻要別人一靠近,就會被傳染的,天花啊,瘧疾啊,什麽都行!”

摸摸自家王妃腦門,再摸摸自己腦門,確定王妃沒有發燒,那就是傻了。

“王妃,你說什麽呢,哪有盼著自己生病的。”

正說話間,大門外誰扯著嗓子喊了一句:“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王妃娘娘一下子跟打了雞血似的,猛地起身,帶翻了兩個果盤子,一溜煙沒影了。

采薇軒不遠有個小湖,平日裏喂喂魚劃劃船什麽的,好不愜意。

最近天氣轉冷湖邊都沒什麽人,前幾日她心血**想要擴一擴,打算明年在裏麵多重一些荷花。

那邊的路不平,還有幾處廊坊是斷的,很容易出事。

不知是那個倒黴鬼,這麽涼爽的天,還落到湖裏去。

心裏這麽想著,淺夏已經跑到著湖邊,哪裏站著兩個丫頭,正緊張張望著。

見淺夏來了,一人指著水麵時沉時浮的人頭,慌亂的喊:“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二話不說,淺夏拖鞋就跳。

湖水冰冷刺骨,跳進去淺夏就後悔了,王府裏那麽多人,養著吃白飯的嗎,關鍵時刻竟然要她跳水救人。

想歸想,人還是要救的,看清水裏的白衣女子,淺夏拚了命的往過遊。

女人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應該是沒有力氣了,她的腳底好像被什麽纏住了,所以越撲騰越下沉。

淺夏遊過去,解開纏住腳脖子的水草,把人攔腰抱起向水麵遊去。

將接近水麵的時候,原本被她抱在懷裏的女人忽然用力一推,整個人又向後栽進水裏。

她拚了老命救他,她卻不識好歹的送死,當她閑的蛋疼哪!

全部注意力都在落水者身上的淺夏,自然不會注意到岸邊發生了什麽事。

隻覺得被她救起的人不僅不配合,還愈

加掙紮反抗。

難道是個尋思的?

那人越掙紮越激烈,淺夏一時情急,一個手刀劈下去,直奔後腦。

這回安靜了,人昏迷過去,抱著人淺夏快速的向岸邊遊去。

此時岸上站滿了人,剛剛呼救的丫頭,李軒昊,丁總管,還有幾個聞聲趕來的下人。

把人安全放至岸邊,才有功夫喘口氣。

這湖水真他丫的涼,早知道就不跳下去了。

徑自給自己順著氣,忽然覺得身後冷颼颼的寒氣,跟剛才湖水的冰冷不同,好像有人冷冷的盯著她。

身上打了個哆嗦,跟著感覺回頭查看。

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丫鬟,一臉陰雲密布的李軒昊,還有麵無表情的丁毅……

就聽那個丫鬟口口聲聲哭訴“王爺一定要為側王妃做主啊!”

側王妃?這裏還有齊蔚的事?

扭得脖子都酸了,淺夏視線終於落向正被人搭起的落水者身上。

散亂的頭發被捋順在耳後,露出蒼白的一張臉。

媽呀,怎麽是齊蔚?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淺夏霍的站起身。

剛剛淨顧著救人了,根本沒注意落水的是誰,早知道是她,她就不救了。

這時一直陰沉著臉的李軒昊向她看過來,沉著聲音問:“王妃有何話說?”

什麽有何話說,關她屁事,她就一見義勇為的。

“王爺的意思是……”

“有人指證親眼看到你把齊妃推進水裏”他說。

“王爺”小丫頭哀嚎一聲,“您方才也看到了,側王妃拚命掙紮,王妃娘娘都不肯放手給娘娘一線生機,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王爺一定要做主啊!”

小丫頭聲淚俱下的哭訴,說的跟真事似的,要不是她親自下了水,親自舍命救人,差一點就信了。

幹笑兩聲,淺夏抬頭:“王爺,您信嗎?”

李軒昊凝眉,剛剛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確實就如丫鬟所言,齊蔚拚命掙紮,夜淺夏用力把人往水裏拖,後來竟然還把人打暈,要不是他出現的及時,她大概也不會良心發現的把人救出來。

可是,一切如此順理成章的毫無破綻,反倒讓人心生疑竇。

齊蔚被禁足,為何非要今天出門,還走到采薇軒來?

兩個丫頭大呼小叫的喊救命,王府裏那麽多人,為什麽直到他出現之前都沒人要趕過來?

而他的出現也並非偶然,齊尚書求見,這裏是從書房去正廳的必經之路。

慢步踱到淺夏麵前,他居高臨下的看過來:“本王緣何不信?”

“嗬”放棄似的冷笑一聲,淺夏頗為認命:“那好,我認!”

她以為昨夜他沒有答應她讓賢的條件是顧及皇上賜婚,原來是她想多了,他隻是想將她打擊的更徹底罷了。

齊蔚身懷有孕,現在可是王府重點保護對象,皇家向來重視血脈,萬一齊蔚有個好歹,她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所以他根本不是不想廢妃,而是要幹脆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那眼神裏的輕蔑讓李軒昊一怔,低垂的視線正好掃過被濕透的衣衫貼緊的胸部。

哪裏有規律的起伏著,渾圓的曲線不經意的透露著誘惑。

驀的雙眉一緊,對身後守著的眾人喝道:“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