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07章 惡母出手
寧孤抒在占星盤上布下了一個的命盤,幾番推理演算,算出一個熟悉的命盤走向:化祿照入夫妻宮。這個命盤鍾妜見過數次,都是同一個人的命盤,意思就是有婚嫁之喜。
這個命盤是誰的命,鍾妜並不知道,隻是每次看到這樣的命盤,寧孤抒都會輕聲歎氣,連帶著鍾妜也跟著有些不舒暢。
她並不是一個藏得住話的人:“難道這命盤上的是你的心上人?”
半響,寧孤抒才悠悠地回答她:“對。”
鍾妜沒有再問,寧孤抒的心上人即將有婚嫁之喜,但是那命盤中卻沒有她寧孤抒。這估摸著也是她今日會心痛的原因。
但她向來不太會安慰人,隻笨拙道:“你要不要去睡一覺?”
她本來想讓寧孤抒轉移注意力,但卻不想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來了。
“等我睡了,你又要出去嗎?你還沒有告訴我,趁我睡著的時候,你做了什麽事情。”
鍾妜雖然略有點難為情,但是卻老老實實地將今日見到弈沉弈瀚兩兄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寧孤抒,並轉達了自己的擔憂,不知道那兩兄弟有沒有將她認出,而且那個弈沉似乎對寧孤抒挺有敵意的樣子。
寧孤抒寬慰她:“你放心,在我的印象中,我很少進宮,即使進過宮,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二人。”
鍾妜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沉默了一會道:“抒兒,你不怪我嗎?我霸占了你的軀殼,還沒有經過你的同意……”
寧孤抒輕笑一聲:“我為何要怪你,你來到這裏並非你所願,離開這裏也並非你所能。這都是天命,天命如此,我等又怎能抗拒。況且,平日裏有你陪著,我倒是不覺得那樣孤單了。”
鍾妜聞言好受了些,想了想腆著顏問:“抒兒,你會擺命盤,不如算算我,也算算你自己今後命運如何?”
寧孤抒如同以往,再一次拒絕了她:“阿妜,你難道還不知道命盤不能算盡所有事
尤其是自己的事麽?”
鍾妜悻悻地,不再說話。寧孤抒不願意,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多言。她隻是好奇自己的命運,本來已經命喪梵晏,但是最後卻離奇地在另一個人的身體裏醒來。醒來的這個地方名叫滄戈,是她從一本古籍上看來的地名,而且有個小美男也提起過這個地方,在這之前她一直以為是一個傳說中的地方。現今,她仍舊寄居在別人的軀殼中,這滋味並不比寄人籬下好受。她想知道,她的去路究竟是什麽。可寧孤抒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拒絕告訴她想要知道的內容。直覺告訴她,寧孤抒至少是知道一些的,但就是不告訴她。或許真的是天機不可泄露?也或許,她的直覺也不是每次都是準確的。
用晚膳的時候,蕙姑瞧著寧孤抒的心情並沒有轉好的樣子,也就沒有再提進宮一事。誰知寧孤抒突然想放下筷子:“蕙姑姑,那身衣服我試過了,雖然不是很好看,但也不算失了體麵,要是進宮赴宴穿它,想來也很合適。”
蕙姑不可置信地看著寧孤抒,不想到她竟然一下子就開了竅同意進宮,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屋門忽然被人踢開,幾個丫鬟老媽子湧進了屋子,緊接著恭恭敬敬地垂首立好。
“果真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攀上高枝了?我平日裏當真是小瞧了你。”
一個衣著華貴風韻猶存的中年夫人踏入屋內,寧孤抒多日沒有見到她了,這個高氏依舊是那副強做著威嚴高貴的模樣。現在的高氏,眼中多了幾分怒氣與鄙夷,這個繼母不喜歡她寧孤抒是知道的,但平日裏高氏隻是暗地裏克扣她院中的吃穿用度,但卻少有這樣的當麵的發怒。寧孤抒不知發生了何事,緩緩起身,行了一個禮。
“不知何事讓母親如此生氣?”寧孤抒不卑不亢。
高氏冷冷一笑:“將她關入祠堂中去!”
去祠堂已經用上了“關”字,寧府中人都知道這是要將她關到祠堂中的小暗室中去。
蕙姑擋在了寧
孤抒身前,怒斥高氏:“你有什麽資格這樣做!”
高氏曾經是寧元重的一個妾室,在顧氏死後不久,就被寧元重扶為正室。正是由於曾經身份卑微,所以才更重視自己如今的權力。今日她本是按照寧元重的意思行事,但在蕙姑那樣的質問下,她傲慢道:“你首先不問問你一個賤婢又有什麽資格來頂撞府中的當家主母?”
蕙姑輕蔑一笑:“你倒是知道還知道尊卑,當初你不過是一個出自鄉野的卑賤妾室,連見了我都要戰戰兢兢,現在不過是一隻飛上枝頭的麻雀,又有什麽資格來高貴的嫡親小姐麵前宣威!”
卑賤妾室?當年到底誰是妻誰是妾已經是一筆糊塗賬,高氏被當眾奚落,氣得當場回了蕙姑一記耳光,咬牙冷笑道:“身份高貴的嫡親小姐?嗬嗬,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尊貴的嫡親小姐會假扮一個丫鬟去勾引皇子。你是想讓外麵的人都來笑話我們寧家的家教還是……怪她那個罪臣之女的母親沒有教她?”如今的她,雖然早已不是那個被奪走丈夫,懦弱無依的女人,但那屈辱的過去絕不能讓任何人提起!
蕙姑雖然被家仆給架住了手,一聽到高氏侮辱那故去的高氏,鄙夷道:“粗鄙村婦竟然也有資格談及家教二字!真真是一件極其好笑之事!否則為何你至今都隻是一個三品誥命?”
人最不喜別人揭舊日傷疤,而且這傷疤還時刻讓高氏抓撓不得。眼看著高氏的臉色愈發難看,寧孤抒隻怕蕙姑會在高氏這裏多吃苦頭,走上前去,微微頷首:“女兒知錯,但憑母親責罰。”
鍾妜被困在軀殼裏,隻得無奈地看著這一幕的發生,然後被帶入寧家祠堂。
她聽出來了,不就是為了一個皇子嘛!她就不明白了,女人為何要這般為難女人,這事要是擱在梵晏,哪有女子會這樣為了一個男子撕破臉皮的?就算有,那也是為了爭一個美男……啊,不對難道這高氏對那皇子有意思?那該是一副怎樣詭異的畫麵啊,她隻能強忍著不要多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