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為你包紮
小獸要逃跑
譚凱是W市娛樂新聞報的一名記者,他采集的娛樂信息和撰寫的娛樂新聞以言語犀利、角度刁鑽、話語“毒舌”著稱。譚凱今年才28歲,作為一個還未成家的單身青年,此時他脫離家庭,獨自住在W市城南的一片公寓區裏。
今晚沒有應酬,他寫完稿子,合上筆記本,準備早點洗漱睡覺。站在陽台的落地窗邊,一邊看風景一邊放鬆眼部肌肉,伸懶腰的功夫忽然看見一輛奔馳車緩緩駛進院子裏來。
這片公寓區裏住的,大部分都是像自己一樣處在收入中庸的平凡之輩,奔馳車怎麽開進這樣的地方來呢?而且這奔馳車……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對娛樂新聞的敏感性和強烈的職業習慣讓他不自覺拿過桌上的照相機,對準了奔馳車的方向。
奔馳車緩緩停下,走出兩個人來,修長的身材、一襲黑色長發入了譚凱的眼,竟然是滿天星實業的總裁花雨軒!花總裁屈尊大駕到單身公寓區來?他身邊的又是誰?一個男孩?
譚凱怪叫一聲興奮起來,雖然距離較遠,譚凱沒有看清楚屈戊辰的長相,但聯想到最近上流社會中的怪異嗜好,他手中的快門連閃,務求在一連串的抓拍能抓到幾張“特殊”的鏡頭。
……
屈戊辰帶著花雨軒上樓,進了自己所在的小公寓。
才一進門,花雨軒就觀察起小家夥的家來:這房子四十平米左右,分為一臥一廳一廚一廁,各屋子的門口和客廳正中各擺放著一塊以可愛的長頸鹿做圖案的長絨地毯,牆壁是淡藍色的小碎花牆紙,窗台、沙發、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毛絨玩具和公仔,在淡黃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無比溫馨,桌上、幾上、地上見不到一絲灰塵,所有物品擺放整齊、井然有序……
“你一個人住?”花雨軒不禁問出口,如果不是屈戊辰剛才在自己麵前用鑰匙擰開門,他真懷疑他們現在走錯了房間。
“當然。”屈戊辰點點頭,穿上兔兔拖鞋,轉身到廚房燒水去了。
“這些,都是你收拾的?”花雨軒忍不住不禁又問了一嘴,如果不是小家夥說他一個人住,他真懷疑這小公寓裏專門有個專職女朋友在為他收拾屋子。
“是啊。”屈戊辰的聲音從廚房裏傳出來,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誰說男生的屋子就不能幹淨整潔,誰說男生就不能做家務收拾房間,誰說男生就不能喜歡毛絨公仔……
花雨軒在整潔的小沙發上坐了下來,把玩起沙發上的蒙奇奇,將蒙奇奇的手指塞進它口中,嘴角勾起一絲邪魅而玩味的微笑:絨毛公仔、趴趴熊、蒙奇奇……他對這單純的小家夥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啊。
正思忖著,屈戊辰已經端著沏好的花果茶走了出來,蘋果、水蜜桃、草莓、櫻桃等各色果粒在玫瑰茄的伴隨下在透明的茶壺裏冒著淡淡的熱氣,一股怡然的檸檬香從茶水裏傳出來,與花雨軒身上的柑橘香味相互映襯,相得益彰。
“不錯!”花雨軒在心裏暗暗讚歎著,他常年噴著柑橘香,證明他自是喜歡花果味道的,小家夥倒是很會察言觀色啊?
卻看見屈戊辰放下茶壺,開始在客廳的小櫃子裏翻東西。
不出片刻,一個醫藥箱被屈戊辰端了過來,小剪刀、鑷子、紗布、碘酒、紅藥水、紫藥水,各種處理皮外傷的工具和藥水被他一一擺放在茶幾上,這還不夠,他還用熱水投了濕毛巾拿出來,這才作罷。
見這架勢花雨軒也不多言,直接將傷勢最嚴重的右手臂伸了出來,當時他雙手反綁著被踹倒在地,隻有右手與地麵強烈摩擦,身上其他地方都是青紫的瘀傷,自然不是碘酒藥水能治好的。
想到那一胖一瘦兩個強盜,他的眼睛裏就會不自覺閃出一絲嗜血的光芒,但冥冥之中又有些感謝那兩個二貨,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又怎麽會與屈戊辰第二次相遇呢?想到這,忽然覺得剛才反擊時沒有下死手算是報答了他們吧!
當然,如果那兩個強盜知道此時花雨軒的想法的話,恐怕血都要吐幹了。
看到花雨軒那比女人還要白皙的手臂到處都是創口,屈戊辰心中不禁一陣戰栗,他生性內向怯弱,最見不得血色了,牙一咬,心一狠,這才拿起鑷子沾了碘酒,小心翼翼地擦拭起傷口來。
“嘶,好疼!”花雨軒發出一聲痛苦的口申口今,邪肆的妖孽臉仿佛疼得扭曲了一般,如果不是此時處於極度暈血且精神緊張的狀態,又忘記了花雨軒被彪悍強盜毆打的時候都沒有喊叫一聲,屈戊辰一定會發現花總裁是在演戲。
“疼了麽?那我輕一點。”屈戊辰看見花雨軒柔美的臉上現出的齜牙咧嘴的表情,還以為自己下手太重了,更加放鬆了手上的力度,睫毛眨動,黑色的眼珠聚精會神地盯著花雨軒的手臂。
花雨軒亦被屈戊辰細心的舉動驚了一下,看著瘦弱而白皙的俊臉,盯著那狹長而眨動的睫毛,看著那專注的不帶一絲雜質的眼神和瑩潤光澤的櫻桃小口,仿佛看到以前的自己。
這小家夥太像以前的自己了,他的性格,他的容貌,他的神情……漸漸低下頭去,慢慢的、慢慢的,薄唇就要吻上那閃著光澤的櫻桃小口了。
“好了。”屈戊辰猛地抬頭,細密的發絲與花雨軒的薄唇摩擦而過,轉身伸手去拿藥水和紗布,“塗上這個,一兩天就好了,以前我擦破手臂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屈戊辰微微一笑,淡然的臉龐帶上一絲充滿魅力的無邪,讓花雨軒險些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是褻瀆了這純潔的天真與無邪。
淡淡的紅藥水味道傾灑出來,隨著紗布一起包裹上花雨軒的右臂,眼見著一切都結束了,屈戊辰這才露出幾顆小白牙咧嘴一笑,神情也跟著放鬆下來。
“天色太晚了,今天我就住在你這不走了。”花雨軒徑自拿過裝著花果茶的透明茶壺倒了一杯,樣子熟稔得仿佛身在自己家裏。
“哈?”屈戊辰盯著花雨軒,今天在靜家忙碌一天,又加上路遇劫匪,此時他早已經是勞累至極了,心裏本想著等包紮了傷口,花雨軒離去就火速休息的。
“嗯。好喝。”花雨軒已經將倒出的花果茶一飲而盡,此時果粒和玫瑰的味道已經完全混合,檸檬的味道也凸顯出來,在口中輾轉,直叫人津液生香。
最重要的是,能讓檸檬與自己身上的柑橘香互相環繞,相得益彰,這是小家夥特意給自己衝泡的。
花雨軒嘴角勾起一抹邪色,滿意的笑意更濃:“這麽晚了回去不太方便,難道你忍心看著一個身受重傷、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在車上過夜麽?我就睡在你家了,你不介意吧?”
“介意?我當然介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