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一章 做夢
我想，他一定是在擔心王琳。前天我剛答應讓王琳留下，昨天早晨王琳就以頭暈為理由，拒絕做早餐。還沒等我發話，張路就一臉緊張得讓王琳去休息，還不斷叮囑休息重要，如果身子不適，中午的飯都不用做了。所以，我昨天才生氣的跑出去找陳靜。
煙燒得很快，張路感覺到燙手，猛得回過神來，把煙按死在煙灰缸裏，這時他看到了我。
張路輕拍他身邊的床上，說：“是媽在叫王琳起床對吧，快回來繼續睡會吧。”
我並沒有馬上過去，而是指了指時鍾說：“會不會太早了。”
“媽說，保姆就應該有保姆的樣子，以後王琳就全歸她管了。”張路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沒有無奈、不舍、心疼等等，他臉很平靜，眼睛裏也沒有波瀾。
他這樣子反倒讓我有些吃不準，人哪有真得說變就變得呢，就這一夜的功夫對王琳就不再關心了。
再想想我做的夢，我萬分不想信。
我的猶豫和懷疑沒能躲過張路的眼睛，他對我的反應沒有露出一點不滿，而是誠懇得看著我說：“夢夢，昨天晚上媽把我好好教訓了一頓，你說對，王琳隻是個與我略有牽扯的陌生人，而你才是我的愛人、家人，我不應該為她跟你生分，若你生氣。”
“夢夢，我向你保證，以後我決不會再犯昨天那樣的錯誤。我可以發誓！”張路舉起三根手指，認真、真誠地說。
女人都是看似聰明的存在，可當她們麵對愛人時，都會變成智商為負數的存在，張路的態度讓我完全相信他所說的話，我甚至在想，老人常說夢都是反的，果然是有道理的。
我高興依偎在張路的懷裏，笑著說：“哪裏需要你發誓，往後你隻要做到剛才說的就好。”
“放心吧。”張路親吻了我的額頭，擁著我一同睡個回籠覺。臨睡著前我還在想，婆婆如此給力，那答應她的事兒一定得辦好。
很快我再也聽不到婆婆砰砰敲門聲，顯然婆婆成功把王琳叫起來了。我躺在張跟懷裏，這回睡得很安穩。
每天七點半起床的生物鍾，讓我準時起來。打開房間，空氣中彌漫著粥的香甜，直勾引我肚子裏的蛔蟲，我想問今天熬得是什麽粥，為什麽會那香。
可是，我找了一圈也沒看見婆婆和王琳的影子。我正好奇這倆人去哪兒了，就聽房門開了。
婆婆和王琳回來了。
婆婆見到我，樂嗬嗬地說：“夢夢起來了，是不是餓了，你稍等一會兒呀，咱們馬上就能
吃早飯。”說完她轉頭喝斥王琳道：“快點，隻是拎個菜笨得都跟豬似的。”
婆婆雙手掐腰訓斥著王琳，王琳兩隻手拎滿了各種各樣裝著東西的方便袋，連換鞋都困難。
麵對婆婆的喝斥，她連反抗都沒有，臉上也沒有任務不滿，換好鞋子後，她先從兩個方便袋拿出類似包子的麵食，擺放在桌子上。
她麵上沒笑沒怒，眼睛裏沒有反抗，默默整理著買回來的東西。如果沒有昨天，我還會以為，王琳就是這麽個善良不會爭辯的人。
“夢夢呀，愣著幹什麽，快去洗臉。媽今天特意為你熬了粥，保證讓你滿意。”婆婆說著不忘向我眨了下眼。
是跟王琳有關，這短短不到2個小時，婆婆對王琳做了什麽，會讓她變得如此。
我心裏就像有隻小貓在撓，好奇得厲害，為了知道答案，我甜甜對婆婆說：“媽，我去把張路叫起來，也讓他嚐嚐這粥。”
“去吧，去吧。告訴張路我還準備了他最愛吃的小菜。”婆婆臉上的笑容如菊花開放，心情好得不得了。
“哎！”我回臥室的時候偷偷看了眼王琳，王琳就像沒聽到我和婆婆說話一樣，專注整理著東西。
看她那樣冷靜，我心裏不確定得打鼓，難道跟王琳無關，是婆婆今天出去買菜撿到錢了？
回到屋裏，輕輕拍著張路的臉頰，把他叫醒。
我對上他那剛睡醒朦朧的眼，笑著對他說：“快起來，媽說今天早上有你最愛吃的小菜。”
“啊！”我被張路伸手抱住，他翻身把我壓到下麵，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幹的我，嚇得驚叫。
張路把他所有的體重全部壓到了我身上，用牙啃著我的脖子，含糊不清地說：“你不就是我的菜。”
“討厭了。”我握拳捶打著張路的後背。
狠狠親了我一口，張路才起身去洗漱。
和張路結婚三年了，按理對於親密的事兒應該早就習慣了，可是親密的行為隻要是發生在白天，我就會害羞臉紅不好意思，還好張路也不是個孟浪重欲的人。
等我的臉不紅了，走到餐廳，張路和婆婆已經坐下了，婆婆見到我，熱情地說：“夢夢快來，就等你了。”
桌子上已經擺放好碗筷，碗裏有還在冒著熱氣的粥，桌子中央放著一盤包子，還有幾碟小鹹菜，很典型的中式早餐。
“你們快喝粥，媽跟你們說呀，這粥可是一點堿都沒放，保證即營養又好喝。”
婆婆如此熱情推薦，肯
定錯不了。我放心大膽喝了一口。
嘴裏立刻湧出粥的香滑，還米湯的粘稠，我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媽，正如你所說那樣，真是太好吃了。”
張路什麽也沒說，他已經喝完第一碗了，把碗遞給王琳說：“再給我來一晚。”
王琳把粥遞給張路，秋波流轉般看了張路一眼。
張路看了看坐在餐桌前的我們，以及站在一旁邊為我們服務的王琳，最後定在我婆婆那兒，“媽，為什麽不讓王琳坐著一起吃。”
“因為她沒資格，既然選擇當人家的保姆就應該有保姆的樣子。”婆婆可不管王琳是不是站在旁邊，張嘴就來“怎麽不行嗎？”張路慫了。
王琳有雙會說話的溫柔眼睛，當初雇她的時候，她的眼睛為她張了不少分。萬萬沒想到，現在她把眼睛盯向了張路。
她的眼睛裏有著千言萬語，溫溫柔柔如絲般纏向張路，讓張路對她心生不舍，無法拒絕她任何要求。
張路不敢反駁婆婆，他轉頭身向我，示意讓我跟婆婆說說，讓王琳坐下來吃飯。
王琳這時用滿眼祈求的目光看著我，就像是個卑微的人在無聲得祈求，顯得她是那麽無助和可憐。
看見王琳這個樣子，張路向我示意更明顯了，見我一直沒有動作，“啪！”把碗筷重重放到桌子上，身子往後靠，雙手抱胸皺著眉頭看著我。
婆婆慢悠悠喝著粥、吃著菜，一幅事不關已的樣子。
昨晚的承諾，剛才的親熱，都不及王琳看幾眼。
失望有，生氣卻沒有。至於王琳，嗬嗬，誰坑誰都還不知道呢！
“媽，這個小菜你在哪裏的呀，真好吃，我以前從來都沒有吃到過。”王琳會做西餐，所以很多時候我們早餐都是牛奶、三明治之類的。像婆婆今天買來的這麽傳統的小鹹菜，還真是從沒吃過。
“就在附近那個菜市上買的呀，怎麽？你們從來都沒吃過？”婆婆詫異地問。
我搖了搖頭，“從來沒吃遠，張路你吃過嗎？”張路在我和婆婆的注視下也搖頭表示沒吃過。
“啪！”婆婆手拍到桌子上，張嘴訓斥道：“你是怎麽做人家保姆的！連男主人喜歡吃的東西都不知道準備！”
王琳在婆婆的目光下抖成篩子，不斷眼睛看向張路。
“你看什麽看，這麽大歲數怎麽那麽不要臉、不知羞。”婆婆說完王琳轉頭又對張路說：“兒子呀，媽知道你孝順，但你也不能見個和媽差不多大的就孝順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