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一十二章 脫離虎口
子毓這幾日雖然被困住,不過這些人卻是好吃好喝伺候著,並未受苦。
開玩笑,這神秘勢力利用子毓可以,若是讓她少一根頭發,鷹教那老太婆可以把整個武林翻個個兒……
即便如此,風赴懷透過她的眼神仍能看出她神情有些憔悴,顯是這幾日一直在尋機會逃走而略顯疲憊。
如今子毓看見終於有人來救自己了,並且這個救自己的還是風赴懷,頓時一顆芳心喜滋滋的,道:“赴懷,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閻前輩告訴我的,走吧,咱們先離開這兒再說!”
透過麵紗,風赴懷分明看見子毓嘟起嘴巴,隻聽她道:“昨日清晨我那般給你打眼色都看不出來,幸好閻叔叔有辦法,否則你是不是就要讓我被他們困一輩子呀。”
“現在是我來救你好吧,怎麽是你閻叔叔有辦法了……”風赴懷鬱悶的想到,他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子毓乖巧的道:“好!”
隨即二人小心翼翼的重新走上台階,途中子毓又輕聲嘟囔道:“多半是你昨日見身旁那位姑娘美貌,否則怎會看不見我那般衝你眨眼!”
好嘛,原來她一直糾結的是這個……
兩人此時已從地下密室中走出,子毓陡然道:“赴懷,想不想我把麵紗拿掉給你看看?不會讓你失望哦!”
子毓雖然已經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過她的聲音依然猶如天上最會歌唱的鳥兒一般輕靈動聽,加上此時兩人離得又近,風赴懷不免一陣心跳加速,被子毓說得麵紅耳赤。
要知道如今他已是五脈高手,並且完全可以開始衝擊六脈了,心跳根本可以隨心所欲的控製,哪怕讓它停止一小段時間都完全沒問題,可是子毓居然幾句話便令他心跳控製不住的越跳越快,可見女人的戰鬥力完全不能以武功來衡量,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風赴懷自己也覺得奇怪,劉萍萍同樣美貌,甚至較子毓更為火熱大膽,不過他卻不會因為劉萍萍而失態。
“或許是子毓內力比萍萍姑娘高一些的緣故。”風赴懷暗自想到,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在他內心之中,一個是子毓,另一個卻是萍萍“姑娘”。
二人順利走出屋舍,來到孟府內院,此時子毓亦不敢再言語了,兩人屏聲靜氣悄悄向外院摸去。
並非他們不想直接從內院屋頂躍出孟府,而是內院之內住著的均是四脈以上之高手,風赴懷一人還好,他卻不確定子毓的輕功能否在落上瓦片之時不發出絲毫聲響。
待兩人行至內院那顆大樹時,樹上一隻鳥兒似乎被驚動,“噗噗噗”拍打著翅膀飛起,激起樹葉一陣“嘩嘩”的聲響,風赴懷與子毓立刻停下腳步,不敢有絲毫動作,過了一會兒待鳥兒飛走之後,周圍再度恢複平靜,並無人被驚醒。
“呼!”子毓長出一口氣。
“什麽人?!”就在她鬆氣之時,二人右側一間屋舍大門卻驟然打開,一個身著黑衣的中年人提劍而出。
原來隨著武功的高深,人
的感觀會愈加敏銳,隻要稍加警覺哪怕在睡夢中亦能察覺細微的非同尋常的聲音。
鳥兒拍打翅膀的聲音屬於正常,因此並未驚醒此人,然而子毓較鳥兒細微得多的呼聲卻把他驚醒了。若是換作風赴懷“呼”這一聲此人也不會醒覺,因為畢竟兩個黑衣人守著子毓那間屋舍,內院之內有男子的呼聲仍屬正常。隻是女子的呼聲較細,加上他們的任務本就是看守子毓,因此對女子的聲音尤其敏感,故子毓隻是這麽輕微的呼出一口氣便被人發現。
隨著此人的一聲大喝,內院之中飛速衝出數人,顯然他們乃是和衣而睡,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已飛出六人,這六人武功竟無一個在四脈之下!
風赴懷見行蹤敗露,急忙對子毓道:“快上房頂逃出去!”
兩人提起輕功縱身一躍,接著單腳在大樹樹幹上一蹬,雙雙借力飛上內院北麵屋舍房頂。
此刻他們再也顧不得輕手輕腳了,發力向北麵飛奔而去。孟府在蒲城的東南角,向南向東很快便是城牆,哪怕出城也絕逃不了太遠,因為城外空曠,一眼數裏,根本無處遮掩。向北就不一樣了,蒲城內大街小巷屋舍眾多,加上風赴懷本就是蒲城長大,論到對蒲城的熟悉這些人絕比不過他。
待內院之中這些黑衣人反應過來,兩人已然躍上屋頂,六人急忙翻身上房,向北邊追去。
最先被驚醒的那個黑衣人武功最高,也唯有他緊緊跟在風赴懷與子毓身後,隻聽他怒不可揭的喝道:“你找死!”
這句話是對風赴懷說的。
此人輕功不弱,竟然一路緊追不舍,風赴懷邊跑邊對子毓道:“這麽讓他跟下去不是辦法,你繞路去昨日清晨那間逆旅等我,我甩開他之後再來尋你!”
子毓是知曉風赴懷武功的,在她看來風赴懷的武功在五脈之中都算頂尖,因此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她也並不矯情,“赴懷,小心!”
說罷她繼續向北邊跑去,而風赴懷則是驟然停頓接著下蹲轉身,左手拔劍橫掃,隻見黑夜中一道灰白色劍氣在月光的照射下格外亮眼,“唰”的朝那中年黑衣人橫切而去。
此人眼神一凝,向上一個空翻躲過劍氣的同時已經來到了風赴懷的頭頂,順勢一劍劈下!
風赴懷此時正跪蹲在地,麵對對方這一劍自上而下氣勢滂沱的下劈他並未閃避,反倒劍尖上指,一招桑蠶吐絲硬絞而上,絲絲灰白劍氣真正猶如蠶絲一般縛住對方長劍,逼得對方在自己的劍氣之中與自己硬拚一記。
風赴懷的想法很簡單,那便是要速戰速決,與他硬碰硬!
此人內力深厚,絕不下於五脈,並且是靠長年累月練氣而來,根基穩固,風赴懷雖然實力強於他,然而根基尚淺,滿打滿算真正開始習武也才六年,因此若是兩人正常交手絕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分出勝負的。
不過風赴懷拖不得,後麵仍有五名黑衣人正緊隨而來,若是被他們纏住今晚想要脫身那便難如登天了!
風赴懷這一招大大出乎這名黑衣人的意外,要知道風赴懷舞出劍氣
束住他長劍便需消耗不少內力,為的竟隻是與他硬拚一劍?
這絕對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數,得不償失。
他原本算定風赴懷必躲,這居高臨下的一劈原是虛招,此刻見對方居然要與他硬拚於是“獰笑”一聲迅速化虛為實,氣灌劍身,與風赴懷對上一劍。
風赴懷其實麵對此人自上而下的一劈最好的應對方法實乃就地一滾,這一招桑蠶吐絲雖然使得勉強,自下而上亦會略微吃虧,不過風赴懷卻有自己的想法。
他再也不是那個生死搏殺經驗欠缺的菜鳥了,此戰不光是生死搏殺,他還要短時間之內令黑衣人失去繼續追擊他的能力。
因此此招看似他花了比對手更大的代價來逼迫其與之硬拚,實則不然。
黑衣人自上而下的確占優,不過虛招化實本就令其這一劈威力大減,最重要的是黑衣人根本沒想到風赴懷會將勝負定在這一招之間,他乃是匆忙提勁!
風赴懷蓄謀已久全力以赴,而黑衣人卻是長劍被縛,虛實轉換,匆忙之間根本來不及運起全部內力,風赴懷在以有心算無心之下隻聽“鏘”的一聲,黑衣人長劍之內內力不夠,在風赴懷分層內力的衝擊下應聲而斷!
黑衣人甚至都來不及做好準備,手中長劍之內的內力便瞬間倒卷而回,頓時身受內傷。
風赴懷手中劍繼續將這招桑蠶吐絲使完,劍氣向上絞去,黑衣人無奈隻得棄劍,身體亦不由自主的被劍氣橫掃跌落至地,整個袖口被劍氣絞得支離破碎。
本應是黑衣人占優的一招最後結局卻是他衣碎劍斷的慘敗,最重要的是風赴懷隻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聽見遠處幾名黑衣人已經追近,風赴懷長劍入鞘轉身欲走。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屏息壓住湧上喉頭的鮮血欲起身再追,雖然現在他已不能追上風赴懷,不過卻可等待身後的幾名黑衣人,最少可以給他們指明方向。
不想風赴懷轉身後學著他方才那般獰笑一聲,這黑衣人雙手撐地正爬到一半,聽見這聲獰笑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噴在地上,“尼瑪……俗話說得好,打人不打臉,你這是把老子的臉都給打沒了。”
他現在想的已然不是追擊風赴懷,他隻巴望著同伴慢點來,“你說方才那一劈我獰笑個什麽勁啊……”
風赴懷全力一劍沒有把這黑衣人打吐血,誰能想到一笑反而把他氣吐血了,可見武功有時真不如一笑。
待剩下五名黑衣人追上來,風赴懷早已消失於夜色中,六人隻得分散各自尋找,不過蒲城並非小城,其內街道縱橫,更何況風赴懷武功又高,他們如何還能尋到。
半個時辰之後,風赴懷回到逆旅,子毓正在大門對麵轉角處等著他,見他安然無恙,子毓一顆芳心終於落下。
而風赴懷亦是在整夜小心謹慎後感到一絲疲憊,更何況那一劍他也是拚盡全力而為之啊。
兩人並不多言,風赴懷帶著子毓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從窗口處返回房內,此時他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終於完全放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