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悶騷的概念
感受著懷中人兒的順從,軒轅永夜登時有種心猿意馬的感覺,其實撇去這個女人平日硬朗的作風,她還是很有風情的女人,這廝心中暗暗想著,無意間,心已經軟做了一團。
楚行雲顯然並不知道軒轅永夜的心思,而是勤奮的在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演戲著劍譜的動作,在一想到自己淒慘的學藝之路,忍不住好奇的問:“你師父教你劍法的時候,也被打的這麽慘嗎?”
依照軒轅永夜性格,這個時候,多半都會傲嬌的一仰頭,然後在用無數的華麗辭藻,一一講訴起他老人家當年的輝煌曆史,最後在頗為無奈的感歎一句,高人,總是高處不勝寒。
但這次,楚行雲失算了。
問題問完,二人就陷入了暫短的沉默,片刻,軒轅永夜慵懶優雅的語調,才幽幽的想起,“爺比你淒慘多了,因為我師父教我劍法,從來不用木劍,而是手指那麽長的鋼針,我每每躲不過他的攻擊,鋼針就會紮進肉裏,一天不紮個十七八針的,肯定是過不去的,嗬嗬。”
最後,軒轅永夜竟無奈的苦笑了起來,仿佛憶及當年年少,懵懂無知的時候,雖然很美……
但是楚行雲卻在他最後的那一聲苦笑中,聽出了幾許悲涼之色。
“能教出你這麽厲害的高手,你師父定是更厲害的,他老人家現在是幹嘛的?”
仿佛被軒轅永夜的那聲苦笑中的悲意所感染,楚行雲的情緒也微微低落了下來,之前準備要挖苦他的話,竟是一句沒說出來,隨口就問了這麽個問題。
然而,當問題問完,那雙擁著楚行雲的臂膀,卻明顯僵了一僵,隨即耳邊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這一刻,軒轅永夜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道,忽然收攏雙臂,將懷中的楚行雲,緊緊的擁入了他的胸前。
楚行雲並沒有因他這個動作而產生抵觸,而是出於一種本能,很自然的就將微涼的麵頰,貼在了對方溫熱的胸口,感受著那一聲聲,有力的心跳。
軒轅永夜沉悶的回答聲,也響了起來,“……很久以前,就死了。”
大概太累了,楚行雲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了。
但寂靜漆黑的長夜中,卻始終一雙目光,靜靜注視著她安然的睡顏。
但這卻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北燕,皇宮。
文成帝披著一身單衣,也不知從哪個妃嬪那裏,匆匆的出來,正滿麵陰驁的冷冷道:“你是說,楚行雲已經做了軒轅永夜的入幕之賓?”
身側,白雪的月華下,那道猶如鬼魅般的麵具男子,輕輕的一笑,音色淡淡的道:“至少表麵上看,是這個樣子……陛下,這麽多年來,和順王雖一直毫無動靜,但此人卻始終如喉中之刺,不拔不可呀,如今若在與忠勇侯府聯起手來……”
“哼……”
文成帝拂袖大怒,“若非還有玄親王這層顧及,你以為他還能活到今日……哼,聯手,休想,既然暫時動不得軒轅永夜,那就除掉楚行雲,大不了,在讓楚天誌那草包上位,反正,忠勇侯府,必須要在五年內,徹底從朕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說到此言的時候,文成帝幽深漆黑的眼眸
深處,猛然翻動起浩蕩的波瀾……當年之事,絕不準許在翻出來,一個玄親王,已經讓他如坐針氈,忠勇侯府縱然已經被拔了牙,也決不能留。
鴻安其實很不理解,文成帝究竟有著怎樣的執著,非要如此置忠勇侯府於死地。
但他眸光微閃,卻是勸了起來,“陛下,如今楚行雲正在盡力為您整頓四方軍營,這也是好事,倒不如讓她先活著為您做事,等她整頓的差不多了,再殺她也不遲。”
文成帝在政治上最大的硬傷就是,他與三大氏族是相依而生的,即不能討好,也不能得罪,所以四方軍營,一直是他心上的一塊病,楚行雲雖不能留,卻也是把又快又利的好刀。
“那便且先留著她吧。”
宏遠點頭,隨即,他又謙卑的低下了頭,“陛下,容屬下多言一句……屬下並不知道您長久以來,究竟在顧及些什麽,但是,依屬下猜測,您一直在尋找的玄親王,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不,他一定還活著……”
文成帝一字一頓,斬釘截鐵的道。
他袖中開始緊握的雙掌,仿佛因想到那個人,而發出了微微的抖顫。
……
因為之前連日的操勞,楚行雲的這一覺,竟是睡的極沉,待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眸,而一入眼,就是軒轅永夜神采飛揚的眼眸,“早。”
楚行雲愣著神,記憶迅速回放……她居然和軒轅永夜相擁睡了一夜?
軒轅永夜心情不錯的笑望著楚行雲越發古怪的表情,心中美滋滋的想著,如果這個女人識相點,是不是馬上就要大哭大鬧,然後讓他負責,嗬嗬,其實那樣也不錯。
疏離好思想後的楚行雲,終於抬眸,神色認真的說了第一句話,“我想上廁所。”
“……”
於是,世界安靜了,某人,徹底被擊敗了。
楚行雲稀裏糊塗,穿戴整齊,吃過早飯後,依舊還是沒鬧明白,為什麽剛才還心情不錯的軒轅永夜,從那絢爛一笑後,就一直陰沉著一張臉。然後,然後……她就悲催的發現,她今天居然沒有去上早朝。
完了。
“爺已經幫你遞了請假的折子了,”這是生氣後的軒轅永夜,說的第一句話。
“哦,謝謝……那個,我先回府了。”
“嗯,去吧。”
好詭異的氣氛?
海風海寧暗中撇了撇嘴,不禁道:“爺是不是太過了?”
“爺這不是過了,是太悶騷了。”
正要心領神會的點頭。
“你們兩個死東西在說爺什麽壞話呢?”
一聲尖酸刻薄的咆哮,現在楚行雲已經走了,關起門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裝威嚴,也不用裝冷靜,海風海寧兄弟二人,立刻露出一片慘絕人寰的哀怨神色,
“爺,我們對著屋頂發誓,真沒說什麽。”
一抬頭,就正好撞見某人因內分泌失調,而嚴重黑沉的臉色,神馬風姿瀲灩,神馬邪意肆狂……此刻都已經蕩然無存,唯有最原始的一股子彪悍勁,在不斷升騰,“現在可以跟爺解釋解釋,什麽叫悶騷了吧。”
悶騷?
海風一臉驚怕,疾聲就道:“悶騷,就是……”
海寧就知道自家大哥是個口沒遮攔的,一肩膀,把他頂到了旁邊,就補充著解釋道:“啊,悶騷,其實就是,嗯……褲襠瘙癢,爺,大家都是男人,雖然這種事說出來有點丟人,但您真的不用的害臊。”
“咣當……”
“啊嗚……”
“咯吱……”
房間內,瞬間上演了慘烈的全武行。
最後結局當然是軒轅永夜完勝,然後囂張的叉著腰,大聲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還跟爺扯起了謊,說,實話,悶騷到底是什麽意思?”
“悶騷,就是爺你分明喜歡楚小姐,想娶楚小姐為妻,幹嘛還死乞白賴的憋著……不覺的悶的難受嗎?”
“切,胡說八道,爺怎麽可能喜歡那個女人……”仿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軒轅永夜不屑的一仰頭,一眯眼,俊美宛若曼陀羅花般的容顏,輕輕的搖曳了起來。
海風海寧鄙夷的對望,切,就知道是個悶騷玩意,白瞎了我們兄弟這張端正俊俏的小臉兒哦。
……
回到侯府。
剛一進院子,就見所有人似乎都非常悠閑的在那裏曬太陽,一見楚行雲回來了,立馬都開始用一雙雙大眼睛,注視起了她,看的她渾身怪不好意思的。
“三伯,三位兄長,早上好,墜兒,月奴,早上好。”
“行雲早上好。”
“小姐早上好,”眾人抿嘴而笑。
“姐,上午好,”唐糖不知從哪鑽出來的,嘻嘻笑望著她,直言不諱的道:“昨晚過的好嗎?我聽他們說,和順王軒轅永夜,絕對是那種帥的掉渣的帥哥,姐你占大便宜了。”
暈!
三條粗粗的線條,瞬間出現在了楚行雲滿是無奈的臉上,不就是一夜未歸,鬧半天這一院子的人,都存著這麽不健康的思想,忙不顛的就解釋道:“嗯,其實我跟他什麽事都沒有,真沒有……你們千萬別誤會……”
卻見唐糖轉而一臉無辜的道:“姐,你跟他本來就什麽事也沒有啊……看你這麽著急撇清,該不會真的有什麽吧?”
“……”
好吧,唐糖你贏了。
楚天行看著一院子的晚輩,麵上笑的異常和諧,過去嚴肅滄桑的麵容,也仿佛年輕了些許,他打趣著道:“行雲,其實你也老大不小了,終身大事是該提到議程上了。”
楚行雲好笑,“恐怕現在就是我貼皇榜招婿,也沒有官家公子,願意娶我的。”
忠勇侯楚行雲這塊招牌,在京城眾家官宦的眼裏,估計已經跟母夜叉畫上等號了。
磕了會兒牙,宮裏內務府的人就來了,原來,前幾日為她專門量身打造的鎧甲,已經做好了,那管事的太監,肥的滿臉留油,笑著獻媚道:“恭喜侯爺了,這鎧甲,可是咱內務府手藝最高的老師傅做的,一出爐,這整個內務府的人,都讚不絕口,正好,還被進宮的千瓏郡主看到,吵著鬧著,硬要也訂做一身,可惜,她畢竟不是朝中官員,不能按您這派頭來,您這絕對的頭一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