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二章 打臉

於靜瀟暗自掂量了一下這位四皇子的本事後,開出了她的合作條件。第一,幫忙把錦娘弄出去,並安頓好她的後半生;第二,把自己安排進太醫院學習中醫。她別具一格的醫術是自己在這個時空唯一能仰仗的砝碼,她必須使之更為精進,才有資本去跟別人談條件。第三,那三個誣告她的產婆,必須要嚴肅處理!

白煦想不到她的要求會如此簡單,雖有些出乎預料,但仍是痛快地應允了,隨即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便隨口問道:“本王記得周管家的內人似乎叫你阿奴。那麽你的本名是什麽?”

阿奴?這是什麽鬼名字,竟這麽的奴性十足!

於靜瀟昂首挺胸,大聲地說出自己的名字,“啟稟王爺,奴婢不叫阿奴。奴婢的名字是於靜瀟!”

白煦看著她極有魄力地喊出自己的名字,似乎在急於證明些什麽,不由失笑,“那麽好吧,於靜瀟,願我們合作愉快!”

於靜瀟瞪著眼前笑得如同奸商的腹黑王爺,忽然覺得他的為人跟他的名字一點也不相符!心地既不潔白,為人更談不上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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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靜瀟走出刑宮的當天下午,便有一個小太監,到她暫且落腳的宮女院去請她。

“奴才小譚子,見過姑娘。四王爺讓奴才來,請姑娘到刑宮去看一出好戲。”小太監笑得很是討喜,恭敬的態度也相當讓人舒服。

於靜瀟當即明白,這是白煦要處理那三個產婆,讓自己跟著去瞧瞧。

這種報仇打臉的爽事,於靜瀟自然不能錯過,她便欣然跟著去了。

刑宮的大門處,擠了不少來看熱鬧的人。於靜瀟行到近處,這才看到那三個產婆,正給人按在地上,兩邊還各站了一對手持刑棍的宮人。

小譚子笑著道:“姑娘,四王爺說了。您怎麽解氣,怎麽來。四王爺猜,你當初受了棍刑,多半是氣不過的,特意叫了六位行刑的宮人來,我們這一幹人,都聽您的吩咐。”

此時,那三個產婆也見到了於靜瀟,大約是心虛,又或是不忿,都故意不來看她。

於靜瀟抱著手臂,繞著她們三個慢慢走,故意大聲道:“小譚子,姑娘我不懂這宮中的刑罰,你給說道說道吧?”

“是。這宮中的大小刑罰共三十六種。若說最長用的,還數這棍刑。這棍刑也是有說道的,共分三種打法:一是重打,那棍棍都是實打實的。五棍下去,便要見血;十棍下去,就是皮開肉綻;二十棍下去,雙腿便是廢了;三十棍過後,這人也就去了半條命了。第二種打法是輕打,講究重起輕落,聲音大,力度小,挨在身上也就是輕微有些疼。第三種打法是不重不輕的打,挨棍的人會疼,皮肉會腫,但不會見血,不會致殘。”

於靜瀟聽到這最後一種,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這麽說,自己當初是受了這第三種棍刑?難不成,是有人故意放自己一馬?

她這樣想著,便不由去看那白煦派來的太監,小譚子。剛巧對方正向自己詢問。

“姑娘您看,您想選那種打法對付這三個老刁奴?”

於靜瀟用食指摸摸下巴,“咱是實在人,那就來實打實的重打。當初她們害我挨了二十下,那給她們分一分,一人十板子吧。”

她話音未落,剛才還強做鎮定的三個產婆再也憋不住了,開始求爺爺告奶奶地哭求。

其中,那個姓趙的產婆開口向於靜瀟求饒,“姑娘,姑娘!是老奴叫吐沫星子迷了心竅,爭了姑娘的功,還害姑娘挨了罰!老奴知道錯了,老奴給你磕頭了!這十下重重的板子,老奴是當真受不起呀!”

另一個姓孫的產婆也哭著道:“姑娘,你都說了是平分,可這二十下板子,三個人分,怎麽也分不到十下呀!”

“姑娘我數學不好,算不清楚!姑且就都四舍五入了,每人十下,多好。省得有的人挨多了,有的人挨少了!”於靜瀟在趙產婆麵前站定了腳步,嚴詞激烈,“你們當初口口聲聲誣蔑我時,可曾想到要手下留情。那樣一番說辭,擱在皇上麵前,分明是想要了我的命!現在才想起悔過,不嫌太晚了嗎?”

“姑娘,姑娘,老奴錯了,老奴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趙產婆匍匐

著抓住於靜瀟的鞋子,聲淚俱下地求她網開一麵。

看著她們哭爹喊娘的慫樣,於靜瀟很不厚道地暗爽,但仍覺餘怒未消,便邁步後撤,抽回了自己的腳,“小譚子,還等什麽呢?”

“是,姑娘。”小譚子躬身應了一聲,隨即將手中的拂塵一揮,“打,給我重重的打!”

宮人們手起杖落,棍子打在肉上的聲音,伴著三個產婆殺豬一般的叫聲,此起彼伏。

刑宮中,湊熱鬧的太監宮女們都不由嚇得禁聲,尤其是先前欺負過於靜瀟的幾個,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果然如小譚子所說,不過五六棍下去,便已皮開肉綻,血液更是四處迸濺。

此時,那三個產婆都叫得不是動靜了。於靜瀟聞著那刺鼻的血腥味,不由捂住鼻子,皺了眉頭,她沒有虐人的嗜好,出出氣,也便得了。

“行了,住手吧。”

幾個宮人當即停手,那三個產婆哼哼唧唧,已經狼狽得不成了人形。

小譚子笑著上前,“姑娘,你氣消了嗎?”

“是,氣消了。”於靜瀟瞥了幾眼躺在地上哼哼的三個,又轉頭望向小譚子,“回去替我謝謝你們王爺,不單是為了他替我出了這口惡氣,還因為當初他讓行刑的宮人對我手下留情。”

小譚子麵上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於靜瀟這麽快就聯想到了這些。當初受了白煦命令,去吩咐宮人們棍下留手的正是他。

於靜瀟靜靜地望著對方微怔的神色,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想。不錯,當時有理由,也有能力這麽做的,除了白煦以外,還有誰呢?

忽然之間,她明白了白煦為什麽會將自己丟在刑宮中,不聞不問一個月。若是他一開始便提出與自己合作,自己大抵也會同意的,隻是不見得有這麽誠心。

在刑宮中經曆了人情冷暖,吃過苦受過罪後,她的境況便跌入了人生的低穀。這時,有人向你伸出橄欖枝,便如同雪中送炭,自是能換得你全心全意的回報。

白煦這麽做,不過是要得到自己的忠誠。一種奴才對主子的絕對忠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