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章 凡人生於人世間

唐笑暗地裏點了點頭,甚是讚同司徒邙的話。

是啊,找這麽發展,以後可就是真應了那句話:別人的老公都是出危險的時候站我身前,我家不一樣,我家是出危險了,我站老公身前。

想一想,這是要朝著女漢子的方向發展?天啊,讓她安靜的做一個美少女吧,好麽?

……等一等。唐笑突然意識到了一點不對,誰要嫁給唐無情啊?!

事情到底是怎麽發展成了如今這樣的?唐笑很費解,但她沒有說出來,隻是把耳朵豎了起來,開始正是的偷偷摸摸竊聽車廂外的對話。

“嘖,話不能說死,你怎麽就知道我不能走個奇運,唰!的一下,就獨孤求敗了呢?”車廂外,傳來了唐無情那典型的浮誇式夢話。

這小子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吧,真當自己是主角呢?唐笑抹了一把頭上的黑線,但又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聽聽這個奇葩的唐無情怎麽應對一根筋的司馬邙的吐槽。

在深知唐無情那損出後,司馬邙絲毫不給麵子慣著這個富家子弟,拍了拍車廂的木頂表示自己的不屑,做出了精辟發言。

“就你還獨孤求敗,那東洲還有人活著麽?”這個時候唐笑才意識到,原來這小子一直都坐在自己腦袋上啊?

不僅唐笑這樣想,風千雅也是這樣想的,他本能的有一點潔癖,還有一點強迫症,在不幹涉到生命的前提下,他向來不做退步。“司馬家的小子,你從我的車頂滾下來,會死麽?”

“為什麽啊?這裏風景好,而且還涼快。”

“方溫笙那裏還有個位子,去去去,馬上涼快去。”

“為什麽啊?!”

“因為這是我的馬車。”

“那唐無情都坐在你馬車上了!”

“你要是能打過唐笑,我也讓你坐這兒。”

司馬邙考慮了千分之一秒,迅速的從車頂滑了下來,竄到了方溫笙身旁,一個騰身就上了馬背。

老師說的對,弱肉強食狗仗人勢真是無所不在。唐笑徹底對這四個精神病一樣的少年絕望了,一想到這幾個少年將來很可能就是東洲的凡塵棟梁,她就止不住的為東洲的未來擔心。

這的確是一件令人不得不擔憂的事情。

很久之後,每當唐笑回憶起他們四人前往義湘的這段無憂的時光,都會泛起溫暖的微笑。

那是她一生裏遇見過的,最不靠譜的四個人。

但那個時候她所見的天,卻是最藍最通透的天。

車馬疾行,日月披肩。

少年爽朗的笑聲伴隨著馬蹄聲踏破了寂靜的古道,揚著黃沙出現在了義湘城的視野之中。

抵達的那一天是夕陽西下之時,大半的殘陽沒入了地平線之下,唐笑五人一馬一車,就這樣卷著沙塵出現在了這個暗流湧動的豐饒之都外。

最後一批人馬終於到齊了。

沈禦寒負手站在義湘城的高處,半塊銀質麵具將他的臉遮去一半,暴漏在外的雙目亦是冰冷無情,他將他父親孤傲的模樣學了個十成十,甚至比之更甚。

但比起其父沈斷天,他的動作更加具有侵略性

,氣焰中也帶有了最為可怕的因素——生機。

沈禦寒像是一頭嗜血的猛虎一般,垂涎著這整片東洲沃土,他等了這一天足足等了二十年,而今終於夢想成真,是時候開展他的宏圖霸業了。

他通往巔峰之路上的唯一勁敵,就是昆侖那聲名赫赫的大弟子燕南渡。

不過沒關係。沈禦寒低沉的笑了起來,他知道他將來到這裏,也知道他將敗在自己的手下,這一切都是命數,燕南渡自下山開始,他的命數便已經改變,隨著天命之女的臨世,上蒼的天平已經開始傾斜。

風水是時候輪流轉轉了。

城門之上的男子陰沉的笑了起來,除去了其父親的霸道,將陰險全數傳承。

沈禦寒,字北回。其人性情涼薄,手段狠辣,野心勃勃,乃東洲後輩之中無二的梟雄之資,但偏偏是這樣的一個人,論才學論武功,每一樣卻都要比燕南渡差上些許。

除了一樣,天機學。

軒轅少主沈禦寒,師承智者雲不歸。雖然雲不歸從未公開說過,但身處高位的人無人不知,沈禦寒的天機學已青出於藍。

而天命之女將於今日入城之事,他也算的一清二楚。

所以他在等,清晨開始他就在城牆上眺望,他看見了意料之中的男人燕南渡,也終於等到了這最後的一批人。

他深邃的目光停留在了馬車之上,駕車的少年文質彬彬,但舉止投足之間卻有著商人的精明,而坐在他身旁的少年則不修邊幅,滿身淤泥但卻笑的痛快。

沈禦寒是不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