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5章 舒月蓉遇襲
左側此時傳來腳步聲,在那裏站了一會兒的文東隅走過來,微微一笑道:“梁公子,表妹現在待字閨中,出入侯府都需要家裏長輩做主,你直接邀請表妹去你你梁府,恐怕不方便,到時候傳出什麽流言就不好聽了?”
梁墨齊一下臉色通紅。
而舒雅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沒有料到有一日,這個文東隅,也會聽壁腳!
氣氛尷尬起來。
梁墨齊到底單純,隻當文東隅是以表哥的身份保護表妹,一時倒覺得自己確實做得不妥,他為想多見見舒雅,又想入非非,忙與她道歉:“是我考慮不周,這樁事,舒小姐便當沒聽見吧。”
他告辭走了。
舒雅看著他背影片刻,忽地轉過頭盯著文東隅:“倒不知表哥會偷聽別人說話。”
“又不是關著門,還不準別人路過?”文東隅淡定自若,“我原要出門,誰料正巧碰到,為怕打攪,我還多等了一會兒,若不是梁公子有些過分,我本也不想過來。”
舒雅目瞪口呆。
果真是個腹黑的,說的話滴水不漏,她能說什麽?
她哼一聲:“我的事兒,以後不要你管!”
文東隅挑眉:“你的意思,你還真要去梁府祝壽,你和你二嬸關係又不怎麽好,你準備怎麽去?就不怕閑言閑語?”
“表哥的意思,去祝個壽還能有閑言碎語了?”舒雅沒好氣。
“正當的來往自然可以。”文東隅垂眸瞧著她,“今日算我多事,你要去,誰也攔不住,隻是站在表哥的立場,為你著想一二。”
可是文東隅知道他說的話都是假話,他心緒一片混亂,楚亦宸讓他幫忙保護看著舒雅的時候,他怎麽會那麽煩躁。
文東隅目光閃了閃,落在她臉龐。
看起來對梁墨齊也是沒什麽的感情。畢竟那少年滿心傾慕,而她不過是被表達的一方。
那她會喜歡誰呢?
一個念頭突然從他心頭升起,他無法停止這種猜想,像舒雅這樣的姑娘會喜歡什麽樣的男人呢?
舒雅哪裏知道文東隅的糾結呢,她沒有再理會對方,直接告個別就往自己住的地方回去了。
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後,舒雅直接將奶娘叫進來,然後問道:“舒月蓉早上走了嗎?”
王媽媽自從搬到這個園子後,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她聽到舒雅的問題後,笑眯眯回道:“小姐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二小姐一直賴著不走,但夫人這次特別強勢,她最後讓守門的幾個婆子才將二小姐從房間裏麵拽出來,守門的婆子有多壯,小姐也知道,最後二小姐人被綁著,嘴巴也塞滿了東西,才終於綁進了馬車,現在這個時候估計已經進家廟了。”
吳氏果然心狠,利益麵前,就算是親生女兒,也毫不手軟,也不知道舒月蓉這次在家廟裏麵能撐多久。
舒雅懶得關心舒月蓉的死活,她心中開始琢磨起吳氏這次舉動的深意。
從她將遠安伯府最大的秘密揭露後,兩個
人之間的關係一直處在微妙的平衡中。
遠安伯府世子吳晉源明麵上已經逝去,但實際上已經和敵國匈奴公主結親。而如今的遠安伯府正視踩在火山上,進一步退一步都不行。
畢竟遠安伯隻有吳晉源一個兒子,如今要不是吳晉源早就生有嫡子,恐怕爵位早就落到了宗族子弟之上。
遠安伯和吳氏這些年恐怕一直都活在巨大的恐懼之中,畢竟這樣的隱秘信息暴露之後,整個家族麵臨的可是抄家滅族的重罪。
當然他們也不敢大義滅親,一旦這樣做了,吳晉源的兒子就無法繼承爵位。
而自己卻知道了這樣的爆炸性的信息,吳氏恐怕恨不得她立即去死,但她現在還摸不清自己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現在肯定不敢動她。
舒雅知道,如今她和吳氏兩個人中,她居於上風,吳氏現在隻得讓著她。
現在可是將母親嫁妝拿回來的好時機,她得仔細謀劃一下。
垂眸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舒雅將萱兒和蘭心兩個丫頭叫了進來,然後吩咐道:“等會你們去和侯府裏麵的人散播消息,就說大小姐要整理先夫人的嫁妝,而且大小姐手裏握著那些嫁妝單子。”
萱兒和蘭心兩個人一聽到小姐的話後,眼睛都亮了,侯府裏麵哪些下人消息靈通,她們清楚得很,兩個人得到吩咐之後立即就出去辦事了。
而舒雅又開始對著奶娘吩咐道:“奶娘你手裏不是有母親的嫁妝單子嗎,等到萱兒和蘭心將消息傳滿侯府後,你就去夫人那裏拿庫房鑰匙,然後大張旗鼓地去看盤點庫房的東西。”
王媽媽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去整理陳氏的嫁妝單子。
當年陳氏逝去後,她就對吳氏頗為忌憚,所以將嫁妝單子多留了一份。
果然沒過多久,吳氏就將夫人身邊的人瓦解,最後就隻剩下她一個老人留下來了,這還是在她多留了幾個心眼,求了老夫人的情況下。
如今她留下的嫁妝單子終於派上用場了,總算對得起死去的夫人了,王媽媽心裏很是安慰。
果然,短短一個下午,大小姐要整理先夫人嫁妝的消息傳遍了侯府,吳氏聽說這個消息後,狠狠將屋子裏麵的瓷器摔碎了一通,本就因為舒月蓉今日被逼迫進入家廟而胸口疼,如今更是恨不得一劍殺了舒雅。
可是,一想到年邁的父親和母親,吳氏所有的恨意都壓抑了下來,她聽到下人稟報舒雅的奶娘王媽媽到來後,臉上扭曲了許久,終於露出了一個柔和的笑容,“讓她進來吧。”
王媽媽很少進入正院,但也還是來過幾次,以前正院裏麵的下人哪個不是抬高鼻孔,盛氣淩人。
這還是王媽媽第一次被如此禮貌的進了正屋,她麵上神情不變,心中卻是對小姐頗為福氣。
也不知道小姐使出了什麽手段,竟是讓這夫人如此忌憚,連她一個下人都開始禮遇了。
“老奴拜見夫人!”
王媽媽一進屋後立即跪拜行禮,生怕吳氏在這些禮節上找茬,沒想到剛剛一跪下,
旁邊立即有下人將她攙扶起來,而吳氏聲音極其溫和,“王媽媽真是太客氣了,你是舒雅的奶娘,不用如此多禮,這次過來可是有事?”
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吳氏,發現對方表情極其溫柔,王媽媽心中一哆嗦,趕緊控製住自己的聲音,低聲回複,“夫人,小姐想看看先夫人的嫁妝,所以派老奴到夫人這裏來領取庫房的鑰匙。”
“原來是這樣,舒雅還有其他事情嗎?”吳氏的聲音愈發柔和。
王媽媽連忙搖頭,整個人十分謙卑,“沒有其他事情了,小姐也是昨日夢見先夫人了,心中頗為想念,所以想看看夫人當年用過的東西。”
吳氏沒有再問,而是直接對著身邊的人示意。
旁邊一個老嬤嬤立即將庫房的鑰匙遞給了王媽媽。
等到王媽媽離去後,吳氏柔和的麵容瞬間變得瘋狂,她隨手抓起旁邊的茶杯,然後將其狠狠擲去。
瓷器碎裂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裏麵突兀響起,吳氏的麵容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她使勁按住胸腔那處,直到疼痛變得微弱後,她終於開口了,“去請芳姨娘過來!”
吳氏自然不知道舒雅今日在宮中發生的事情,她還一直認為夜雲柔今日跟舒雅一直去宮裏是去為難舒雅的。景妃又剛剛被禁足,所以吳氏暫時還不知道宮中的消息。
而山道上的一處,此刻卻並不太平。
一群黑衣人正在圍攻一輛豪華的馬車,而遠處正有一輛簡單的馬車也往這邊行駛過來。
黑衣人與馬車周圍的侍衛勢均力敵,直到許久後,幾個黑衣人終於被刺死。
一個穿著黑色侍衛的人看著遠處的停候許久的馬車,立即對著馬車中的人道:“王爺,這輛馬車已經壞了,屬下看那邊正好有輛馬車駛過來,要不要向那輛馬車的主人求助?”
馬車上的布簾被掀開,一個四十多歲的英俊男子望了遠處的馬車一眼,想到時辰也晚了,終是點了點頭。
架著馬車的小廝長福看著前方正向這邊走近的人,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他不就是送二小姐去家廟嗎,怎麽會在山道上遇到這種事情。
看著遠處躺在地上的十幾具屍體,長福哆嗦著嘴唇對著裏麵的人說道,“文媽媽,那些黑衣人都……都死了。”
文媽媽看著掀開馬車外麵的布簾,待看到遠處的十幾具屍體後,嗓子都起了起來,再一看到那邊有一男子正往這邊走過來,顫抖著道:“那邊的人怎麽過來了?”
小丫鬟柳慧十分焦灼道:“怎麽辦,二小姐還暈著,那個人不會對二小姐不利吧?”
文媽媽悄悄看了一眼二小姐,發現二小姐還暈著,想到夫人的囑咐,在一看到遠處越來越臨近的人,定了定神,然後鼓起勇氣鎮定道:“那馬車不是一般人都坐得起,想來應該京城哪家勳貴,你們不要心慌,說不定人家隻是簡單問路?”
小廝長福一聽文媽媽這麽說,心裏也稍稍放下心來,他想那些黑衣人已經都死去了,也許這馬車的下人隻是過來有事求助,遂安下心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