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4章 欺負人了

舒雲柔始終沒有什麽反應,如同眾人一般看熱鬧。

“三百兩!”舒雅咬牙拋出一個數。

鄭新月深吸一口氣。

“三百五十兩。”她毫不放棄。

舒雅看著她,咬住下唇,眼裏似乎有淚水閃閃。

“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她忽的問道。

受不了了吧,心疼吧?

鄭新月看著舒雅難過的樣子,雙眸盈滿了笑意,她最討厭的就是舒雅哭哭啼啼的樣子。

如今舒雅被自己欺負哭了,突然覺得這幅哭泣麵容又討喜起來了。

“是啊,我表哥那樣出色的人,憑什麽要被你拖累。”鄭新月靠近舒雅,低聲說道,又後退一步,看著她,“舒雅,配不上他。”

她說的話語完全是在戳舒雅的痛腳。

然後等著這女人瘋狂的再加價。

舒雅看著她,泫然欲泣,又帶著幾分黯然。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她輕歎一聲,“那就謹以此釵,祝齊公子以後能夠娶到合心意的妻子,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鄭新月臉上的笑頓時僵住。

四周圍觀的眾人一怔,旋即哄聲笑起來,她們當然知道生什麽事了。

與此同時,二樓包廂裏珠簾後的林子望也忍不住笑了聲。

“調皮得很。”他說道,看了眼舒雅,放下了珠簾子。

似乎一遇到她,什麽事情都會變得有趣了。

舒雅神情溫和看著鄭新月。

“三百五十兩買一個原價二兩銀子的朱釵。”她柔聲說道,“鄭小姐,慶國公夫人一定能感受到你的誠意。”

她說罷屈身施禮,不待鄭新月反應過來就走了出去。

“恭喜鄭小姐。”舒雲柔也跟著說了句,帶著幾分得意洋洋追了出去。

舒雲柔這也才忙跟上。

“你!”鄭新月回過神,也要追出去。

“鄭小姐,這朱釵你收好。”店夥計哪裏容她走,立刻喊道,“三百五十兩銀子,你拿好。”

“你這破東西哪裏值的三百兩!”鄭新月漲紅臉喝道。

這話店夥計不愛聽了。

“鄭小姐,這價格可不是我們要的,是您硬要給的,值不值的,您還不知道?”他哼聲說道。

鄭新月很想說鬼才要硬給這價錢,但事實擺在這裏,再看店夥計們虎視眈眈的眼神,這金樓據家裏人說有不能惹的靠山。

這也是她為什麽要在這裏挑逗舒雅的的緣故。

就等著舒雅到時候鬧起來,不管不齊的惹惱了這金樓的靠山,惹來麻煩。

沒想到挖了坑最後跳下去的是她。

她不敢不給錢。

但三百五十兩…

三百五十兩對她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不僅僅是錢的事,今日後她鄭新月三百五十兩買個劣釵的事就要傳遍了。

她看了眼四周,四周的小姐婦人們都在視線看著她低笑交頭接耳。

她鄭新月立刻就要成為一個笑談。

舒雅。

這賤女人,竟然擺了她一道。

鄭新月看著已經走出去的舒雅,嘴唇都要咬破了。

“付錢,我們走!”她喊道。

身旁的丫頭忙七手八腳的湊錢,小姐出來逛街誰會帶那麽多錢,最終還是一個丫頭跑回去取錢,一個丫頭抵押在這

裏。

鄭家也是高門大戶,肯定不會賴賬,店家不會為難她,熱情送了出去。

“鄭小姐,歡迎再來。”店夥計高興的送別,一麵將包裝好的朱釵地給她,“你的朱釵,您拿好了。”

鄭新月接過朱釵,狠狠的扔在地上,上了馬車急急的走了。

這輩子她都不會來這裏。

鄭新月氣呼呼的離開,已經先一步離去舒雅坐在馬車上神情平靜,似乎剛才的事沒有生。

舒雲柔臉上神情很是興奮。

“鄭新月今天真是活該,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她含笑說道,“這是不是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滿臉壞笑,看起來剛剛鄭新月被她耍了,舒雲柔對這件事情很是高興。

舒雅笑了笑。

“不是鄭小姐弄巧成拙,其實是我欺負人了。”她說道。

這是什麽意思?

鄭新月是擺明了欺負她,雖然結果是舒雅欺負了鄭新月。

舒雲柔看著她露出幾分不解。

鄭新月之所以用這樣拙劣的把戲來坑原主,是基於對原本原主的了解,但她不知道的是,現在的原主已經不是她知道的那個原主了。

現在的原主當然不會對這麽拙劣的把戲上當,反而順勢坑了鄭新月。

這說白了也是自己欺負她了,如果鄭新月知道此時的原主換了人,她估計不會這樣莽撞的上前找麻煩。

當然這事不能說給舒雲柔聽,舒雅笑了笑。

“因為她不知道我是真的不會再對齊浩軒肖想了。”她說道,“她這所作所為當然不能刺激到我,為了不在乎的東西,我怎麽會上當。”

不在乎?

舒雲柔看她。

“你是說,齊世子,還是你的麵子?”她問道。

“雲柔,這怎麽能是我的麵子呢?我買了才是真丟麵子!”舒雅含笑說道,“至於齊浩軒…”

她看向舒雲柔,抿嘴一笑。

“他也配?”她說道。

舒雲柔立即高興笑了起來。

她之前對舒雅有誤解,如今兩個人關係親密了,她自然處處關心舒雅,生怕舒雅還念著齊浩軒。

“這就對了嘛。”她說道,帶著滿滿的稱讚,舒雅也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京城一家宅院裏,碧波蕩漾的湖中小亭子裏也站著好些穿著華麗的女孩子,圍著其中一個女孩子釣魚。

女孩子的哭聲從遠處傳來,打破了這裏的安靜。

“表妹,表妹。”鄭新月哭著跑過來。

女孩子們都看過去,被出聲喚的齊清顏依舊一動不動,認真的看著湖水。

“鄭新月,你幹什麽?”

“你去哪裏了?怎麽這麽晚才來?”

其他的女孩子們紛紛說道。

“別提了,我接到消息就趕快過來,還想給表妹帶禮物,結果……”鄭新月說道,說到這裏一臉委屈,“結果遇到舒雅了。”

舒雅?

女孩子們微微驚訝,齊清顏頭也微微動了動。“舒雅,這時候還敢出門?”有人問道。

“何止敢出門?她還……”鄭新月說著嘴一扁眼淚就要掉下來,“表妹,她還欺負我。”

女孩子們更為驚訝。

“她還敢欺負你啊。”

“她不是一直要結交你的嗎?”

齊清顏將

手裏的魚竿扔進了湖裏。

“這麽說,是因為我們家你才被人欺負了。”她說道。

“是因為沒了親事,舒雅就遷怒你了?”有女孩子問道。

鄭新月想到剛才的事,忍不住哭起來。

“我被欺負慘了。”她哭道。

這是真哭啊,不是為了演戲。

鄭新月一向驕縱,再加上出身,在這京城一向是欺負別人,被別人欺負還真是屈指可數,就是真有人看她不順眼,也要她家世

不敢真對她怎麽樣。

看這樣子真是被欺負的不輕啊。

一眾人忙問怎麽回事。

鄭新月忍著羞惱把事情講了,女孩子們聽的目瞪口呆。

齊清顏呸了聲。

“你還有臉哭,被舒雅那個草包欺負成這樣,你連草包都不如。”她說道,“還來跟我哭,你幹嗎不一頭撞死她。”

說罷甩手走開了。

鄭新月沒討到好,又羞又氣,尷尬的站在原地。

其他的女孩子們都忍著笑。

“新月,你真的花了三百五十兩買了朱釵?”一個女孩子問道。

她的話問出口,在場的女孩子們再也忍不住都哈哈笑起來。

鄭新月更為羞惱,跺腳轉身跑開了。

不過齊清顏罵歸罵,很快讓丫頭給鄭新月送來四百兩銀子,拿到了那隻朱釵。

“你管她呢。”一個女孩子對齊清顏說道。

“話不能這麽說,她也是受了我們齊家的牽連,才被那舒雅欺負的。”齊清顏說道,撥弄著麵前的朱釵。

牽連?鄭新月是為了討好齊清顏才要去欺負舒雅的吧。

不過這是小事,舒雅竟然敢反抗而且還坑了鄭新月,這才是大事,真是反了她了。

“這個舒雅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女孩子們神情不屑又憤憤。

“她要什麽臉,不過喪母長女而已,蠢笨無知。”齊清顏說道,“就是要跟我們齊家退親了,這才是剛開始呢。”

她將手裏的朱釵狠狠的戳在桌子上。

“三百五十兩,下嘴還真狠,舒雅,你也不怕被紮破嘴。”

此時的舒雅剛剛回到侯府。

隻是為什麽奶娘和萱草都一副奇怪的樣子。

“舒小姐。”

一個熟悉的少年聲音傳了過來,舒雅轉過頭一看,這是二嬸梁氏的侄子梁墨齊。

原主以前性格懦弱不討喜,但在原主的成長過程中,卻有一個人心係於她,可惜原主早早訂親,又一心放在齊浩軒身上。

如今她退親了,難道這梁墨齊想要做什麽,想到這裏,舒雅覺得很是悵然,畢竟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

舒雅回過頭靜靜看著梁墨齊,少年什麽話都沒有說,可那要從眸中溢出來的情誼,又好似把什麽都說了。

她突然覺得有些悲哀,這個少年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少女已經逝去。

她半垂下眼簾,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梁墨齊眼中卻是化不開的溫柔,他一字一句似乎都充滿了情意,“舒小姐,後日是我母親生日,今天特地來遞請柬的,你到願意時候來嗎?”

舒雅有些為難,她看得出來,少年的感情真摯純粹,她不想傷害這樣的幹淨的少年。

但她畢竟不是原來的她了,給這個少年希望是不是會更加傷害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