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章 恨不得咬死他
下一刻,一個人影飛了出去。因為在黑夜中,外人無法看清那抹身影,隻能看見一抹黑色在半空中畫出一道弧度,直直地投落入湖中砸出一片水花。
不遠處的丫鬟聽到落水的聲音紛紛心驚不已。早就知道這個新來的皇妃是個烈性子的人,難不成她大發脾氣將八皇子給摔下去了?
畢竟皇子妃是對付德妃的人,八皇子一個病秧子哪打得過人家!
“來人啊,來人啊,就人啊。”
湖畔聚集的下人逐漸變多,幾個下人抹黑跳下水,將水裏的人給撈了上來。隻不過救人的時候,總感覺有哪裏的不對勁。
“殿下,皇子妃,你們沒事吧?”幾個丫鬟匆忙拿著大衣小跑上來,在看到站在一邊相安無事的慕容流燁時,愣了一下。
原本以為倒黴的應該是八皇子,可是如今八皇子不就好端端地站在這裏嗎?
那……
丫鬟側過身子,便看見一團小小的身影。
“八皇子妃?”
丫鬟驚呼出聲,而隨同而來的吃喝玩樂四個丫鬟也忙不迭地跑了出去,將手中的大衣蓋在了顧輕薄的身上。
顧輕薄咳嗽幾聲才吐出喉嚨裏的水。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尾濕漉漉的人魚,腳踝處還纏繞著幾根綠油油的水草,不過美人生來就是好看,即使成了落湯雞,也是賞心悅目。
“小姐,你沒事吧?”小吃都快急哭了。
“沒事。”顧輕薄安慰著為自己擔心的丫鬟,她早該算算命的,看看自己是不是今天犯水,不然怎麽會掉入水裏兩次?
她在四個丫鬟的簇擁下緩緩地向院子走去,在經過慕容流燁地時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幾乎要將自己的憤怒全都沾染在他的身上。
“殿下?”丫鬟試探性地喊出了聲。
“退下吧。”慕容流燁擺了擺手,管家適時將輪椅推了過來。
顧輕薄總算回到院子之中,小玩和小樂連忙放好熱水,顧輕薄褪去身上好不容易半幹結果又被弄濕的衣物,一股腦地鑽入了熱水之中。
“小姐怎麽會掉到水裏去呢?”小玩嘀咕道,卻接收到小吃
一記警告的眼神,才識趣地沒有多事。
顧輕薄耳力極好,雖是聽見了小玩的疑惑,但也未有為難。她閉上眼睛,濃密而又細長的睫毛如扇,雙肩垂落的發絲上還垂掛著晶瑩的水珠。
纖長的手指在水中狠狠握氣,顧輕薄睜開眼睛,下一刻,就掀起一片水花。
“該死的慕容流燁。”
如果不是因為父親,她咋就讓他明白什麽才是“不是男人”。
慕容流燁太過古怪了,因此在湖邊的時候她原本想做些手腳,卻不料被慕容流燁躲過,而且她還不明所以地摔了下去。
“小吃。”
“小姐?”小吃緩緩地走了過來,她的手裏拿著換洗的衣物。
顧輕薄掃了一眼:“你去調查一下慕容流燁?”
小吃愣了些許才反應過來,敢直接稱呼八皇子的大名,自家小姐看來不是一般的膽大啊:“可是……”
“我不養廢物。”顧輕薄淡淡道,“給我好好查,我倒是想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真病還是假病。”
“小姐,八皇子病了十多年,就連太醫也說他活不了……怎麽會是假的?”
顧輕薄蹙起了眉頭,她在攙扶慕容流燁時順手搭了他的脈搏。的確是脈象奇怪,有種病入膏亡的跡象,這種脈象,就算是被稱為鬼醫的她也從未見過。若要知曉,定然要研究些許時辰。
“雙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相。”顧輕薄從容開口,她的聲音冰涼。
小吃不明覺厲,卻也點了點腦袋:“小吃知道了。”
她是小姐的人,不管怎麽樣,按照小姐的想法做就是了。
顧輕薄將小吃的乖順放入眼中,與這四個丫鬟相處下來,她也看得清楚。
四個人中最為忠心的便是小吃,並且懂得實務,算得上聰慧,隻需要調教些許即可。至於其他人,小聰明有,大智慧少,至於忠心這種問題,也是半斤八兩。不過用的還算是順手就是了。
“小吃,給我拿身黑衣過來。”
小吃疑惑不已,卻也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歡多問的人,於是將口中的疑惑給憋了下去。
顧輕薄再次垂上眼睛,溫熱的**滋潤著肌膚,騰騰而升的白氣遮掩一片,朦朦朧朧。
……
院內,慕容流燁端坐於椅上,他骨節分明的手中正握兩個圓潤的玉珠,玉珠在月光之下似是裹上一層晶瑩的光澤。
“殿下心情很好?”管家開口道,他在這裏呆了七八年,底氣也是十足。他稱得上是看著慕容流燁長大,雖然這八皇子無論是對誰都是溫潤如玉的麵容,隻是笑容中卻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生疏之情,甚至是幾分虛假。若是抓不住這抹感情,那恐怕是真的散了。
而如今,這笑容看上去真情實意幾分。
“哦?”慕容流燁掂量著手中的珠子,未有抬眼。
管家是個人精:“莫非殿下對皇子妃很是滿意?”
“胡鬧。”手裏的兩個珠子陡然停止繞圈旋轉,他將珠子放於檀木桌上,“管家,凡事做好本分便可。”
“殿下教訓的是。”
慕容流燁一掃管家麵上偷笑的神情,便知這老頭子的花花腸子:“既然過了皇家的門,那這位子自然要讓她坐牢。”
管家點頭。
“乏了,退下吧。”
慕容流燁身倚床榻,垂目低喃出聲。
管家打量四周確定無礙,才退了下去。
偌大的房間唯獨一盞明燈閃爍,微弱的燭火搖晃,照亮些許湖南。
大抵是風吹的,原本微敞窗戶被大打開來,幾道夜風溜進屋內帶來幾分清涼。
忽然,慕容流燁動了。
他沒有睜眼,隻是伸出手在半空中準確地抓住了什麽,接著蓄勢已久的身子靈活一轉,將來人給壓在了身下。
“愛妃,夜裏找本殿,可是寂寞了?”
慕容流燁隨手點亮了床前的燭台。一片明亮之後,隻見他正壓著一個渾身黑衣的人,就連麵上也蒙著一條黑色絲巾。
慕容流燁勾起小指將絲巾往下拉扯,露出了女性精致的麵容。
果真是顧輕薄。
顧輕薄憤恨地掙紮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男人給壓製得死死的:“放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