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九章 做不成男人
“收回你那些心思,單憑我是你姑姑,我便不會讓你嫁給他。”德妃一聲冷哼無疑是將尹晴柔打入地獄,尹晴柔紅著眼咬著下唇,身軀顫抖而又楚楚可憐。
馬車上。
慕容流燁的手捧瓷杯,他輕輕拂去杯麵徐徐的白氣,聲音溫潤如同玉石輕敲:“起來吧。”
車內無旁人,唯有他和一驚暈過去的顧輕薄。
女子的睫羽顫動,她翻身而起,渾身上下黏糊糊的極為難受。顧輕薄看了眼慕容流燁,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能看出自己是假暈。
“下次莫要再耍手段了。”慕容流燁道。
“也多虧你那個好弟弟,對我很不放心呢。”顧輕薄不屑道。
慕容流燁微微一笑,不見言語。
顧輕薄彎了彎眸子:“不過我倒是沒看出來,我這個夫君還有招惹爛桃花的體製。”
“哦?”慕容流燁從容地放下杯子,“若是娘子喜歡,那我便收了那桃花可好?”
顧輕薄的黑目之中倒影出那張人神共憤的臉,下一秒,慕容流燁靈巧地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隻見兩根蔥削的指間正夾一根細長的銀針。
顧輕薄一驚,指尖一彈,銀針飛出。
慕容流燁側首躲過,他的眼底一閃而過一道戲謔,卻沒有躲過顧輕薄的眼。
或許這個男人根本沒有避開她的打算。明白其中道理的顧輕薄隻覺得氣悶,明明是個病秧子,氣人的套路卻是一套一套的。
顧輕薄垂落在腰邊的手神不知鬼不覺地捏上了幾根金針,慕容流燁並沒有躲閃,那金針直接頂在了他的腹部。
“如果想要做男人的話,就老老實實地閉上你的嘴。”顧輕薄的唇角噙著陰森森的笑意,“殿下那麽聰明,想必不用我多言吧?”
金針的尖端刺透了單薄的衣衫,顧輕薄並沒有注意到因為自己渾身濕透的原因,就算披著外衣也能看出衣衫不整。特別是領口位置,領口的料子已經垂了下來,露出了衣著下白皙的脖頸。
顧輕薄從
頭到腳都稱得上漂亮,她仰著下巴使脖頸更加袒露,身子玲瓏的曲線因為衣服的黏貼而顯露出來。
“哦?”慕容流燁的喉結滾動,“你不敢。”
“你試試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恐怕愛妃你沒這個機會了。”慕容流燁的聲音低沉,腔調有些漫不經心,卻不如街頭混混那般散漫,竟然有著勾人的味道,“據說你很孝順父親?”
顧輕薄先是一愣,隨後怒目圓瞪:“你威脅我?”
“我隻是實事求是罷了。”慕容流燁笑了笑,“若是我出事了,就算我不出手,你認為疼愛我的太後會放過你們一家嗎?”
顧輕薄咬牙切齒,上下兩排糯齒恨恨地摩挲,這慕容流燁,看上去是個軟包子,其實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身體虛弱十多年還能站立於皇室,恐怕不會是出身皇室那麽簡單了。
“放你一馬。”顧輕薄也絕非衝動之人,用金針威脅慕容流燁也隻是裝裝樣子,卻不料這個男人聰慧至極。
慕容流燁笑意不減,顧輕薄收回金針,用眼神不示弱地刮了他幾眼:“如果你說出去了,橫豎都是死,我依舊不會放過你。”
慕容流燁竟是笑出聲來:“愛妃這般可愛,我怎麽舍得愛妃出事。”
顧輕薄一挑長眉,心中唾罵虛情假意。
馬車很快就停了下來,想來是到皇子府了。顧輕薄正要下車,卻被一隻手扯住了衣袖。
“你做什麽?”她頓時神經緊繃,以為慕容流燁又要使什麽亂子。
“夜裏冷,愛妃剛才落水了,應當小心身體才是。”慕容流燁將她身上的大衣拉了緊,遮住了半片春光。
顧輕薄渾然不知,隻是慕容流燁為她拉緊衣口的時候,淡淡的草藥香不偏不倚地鑽入了她的鼻腔。
顧輕薄上輩子討厭死了現代的尼龍水味道,上流男性自以為高端,或者滿身的煙酒氣息,遠遠沒有這清新的藥香舒心。
顧輕薄等他做好一切後才後知後覺地甩開了他的手。因為墨發遮掩
的原因,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耳朵已經微微發紅。明明曾經對裸男都麵不紅心不跳的人,現在跟小女生一樣懷春,還真是好笑。
她走下馬車,剛準備邁步,就又被喚住了。
慕容流燁伸出手:“扶我。”
“這不是有下人嗎?”顧輕薄冷笑,“臣妾一身濕氣,沾染了殿下可不好。”
她邊說邊準備招呼下人,卻不料下人跟躲貓似的,她還沒有做出動作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顧輕薄愣了一下,回過頭,看到慕容流燁似笑非笑的麵容。
狡詐得跟狐狸一樣的男人。
“殿下……”顧輕薄醞釀許久,怎麽也說不出身體健朗這可笑的幾字,“臣妾笨手笨腳,唯恐傷了殿下。”
“無妨,我怎麽會怪罪愛妃。”慕容流燁不見收手,“愛妃,乖,攙著。”
這可是在逗狗?顧輕薄的麵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她悶哼一聲,無奈扶上了他的手。
慕容流燁還真的不憐惜女人呢,他毫不客氣地將自己全身上下的力量都壓在了顧輕薄身上。顧輕薄險些下盤不穩,一個踉蹌。
她憤憤地抬起頭,是慕容流燁地笑臉。
做了壞事還敢笑得那麽猖狂,在顧輕薄看來,慕容流燁果真稱得上是世間難得的奇才。
八皇子府並未外人傳的那麽富貴,雖說有太後護著,但一個宮中老人也插手不到宮外的事情。德妃和慕容流星也隻是偶爾將就著前來轉幾圈,大多時間還是呆在宮裏。
因此,八皇子府稱得上荒涼。
這兒的下人不多,而前去院子都會經過一座湖,湖畔荒草萋萋,雜草橫生,竟生出寂寥之感。
顧輕薄看了眼雜亂的草堆,似是感慨道:“改天讓下人好好整頓整頓這裏,不然哪天摔下去了就是大事。”
她說著轉過腦袋看向賴皮蛇一樣的慕容流燁:“殿下說是不是?”
“愛妃說的,自然都是對的。”
顧輕薄扯了個並不賞心悅目的笑容:“臣妾哪比得上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