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五章:受傷
殿中隻剩下墨玨與瞿良邪,後者再不忍著,長長出了口氣。
墨玨皺眉就要喚葉雲,瞿良邪率先開口:“讓葉太醫先看過沁兒吧,她現在還沒醒來,我不大放心。”
瞿良邪落水的一瞬沁兒便跳入水中,墨玨也是事後才得知此事,沁兒對瞿良邪的忠心也令他感到震驚與欣慰,如此便也由著瞿良邪。卻還是伸手摸了摸她額頭,還好沒燒起來。
瞿良邪不大習慣他這般近距離的接觸,偏了偏頭避開,正巧林路帶著葉雲進來。
葉雲請了個安,回稟道:“沁兒姑娘隻嗆了水,幸好急救的及時,沒有什麽大礙。倒是娘娘您……“
他抬首看了看瞿良邪,又看看墨玨,才又垂首問道:“娘娘身上是否有外傷見血。”
墨玨驚訝地看向瞿良邪,後者無奈地笑了笑,“本宮便知道瞞不住你,我身上的外傷已經處理了,無甚大礙,隻是還要勞煩葉太醫拿一點傷藥來。”
“方淩,去將朕宮裏的白藥拿來。”墨玨沉聲喝了一句,又皺眉看著瞿良邪,“這樣大的事,為何不一早就說,讓葉雲瞧瞧你的傷口,若是厲害了,還得想想辦法。”
瞿良邪撫了撫肩頭的傷口,朝墨玨緩緩地搖了搖頭,“方淩公公留步。”
方淩在外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進來問道:“皇上,奴才還要去嗎?”
墨玨看著瞿良邪眼中的堅決,陡然間便明白過來她的堅持,心煩意亂地罷了罷手,“朕讓人晚間送來,不至引起**。”
瞿良邪點點頭,“皇上能這樣想便是最好,妾身不過是落水罷了,如今已經回宮,犯不著再因妾身的事攪擾的後宮不得安寧。”
葉雲聽到這裏,忍不住抬首多看了瞿良邪一眼,心中暗暗驚訝,外頭皆傳皇貴妃雖然年輕,卻最是個聰慧的人,今日一見,果真如傳言所言。
若是單純落水,她身上又怎會有傷?昨夜至今晨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有她清楚,無論是什麽理由受的傷,都必定在後宮掀
起風浪。而皇後更為此事自責不已,若知曉她受傷一事,必定更加難受。
他不由得想,若不是自己嗅出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加上見皇貴妃臉色蒼白的異常,她受傷一事除了親近之人,怕是無人會知曉了。
墨玨所想正是如此,他才會這般煩躁不安,“你究竟要怎樣糟蹋你的身體?”
他這聲低沉的感歎中,充滿了無能為力的自責,若是他足夠強大,她也不會受這諸多的苦楚。
“皇上忘記了,這條路是妾身自己選的,無論什麽結局,妾身都甘之如飴。”想要她瞿良邪性命的人,天下間太多了,多到她自己都記不清得罪了多少人。
但有能力要她性命的人,至今還沒遇到。
墨玨默了半晌,沉聲道:“在皇貴妃身上的傷口完全康複前,葉雲你辛苦一下,皇後那邊不能離了你,福蕊宮這裏你也看著些。此事不要張揚,對外就說是溺水導致皇貴妃身子虛弱。”
葉雲應聲,“微臣會給皇貴妃的藥中加幾味止血的藥,隻是這藥方怕是不能在太醫院存檔,若日後有人追查起來……”
“無妨,此事你同方淩說去,另外書一張藥方交給他便是。”墨玨揮揮手,示意他出去,才問瞿良邪:“夫人可願說說昨夜的事?”
瞿良邪倒也不隱瞞,將昨夜的事一五一十說了,隻是最後隱去了那枚玉佩的事,隻說救她的人不願留下姓名,她隻好自行回了宮。
墨玨臉色陰沉,默不作聲,雙手卻拽緊了拳頭,看得出是在極力的隱忍著。
“對方的目標究竟是妾身還是皇後還未可知,現在想來,上一次的醉心花粉事件,也很可疑。”瞿良邪繼續說道。
“無論他的目標是誰,朕必定將他揪出來。”良久,墨玨隻有這一句話。
瞿良邪未應聲,隻是撫了撫袖口用金絲線攢著的那朵醉心花,柔柔的眼眸幾下轉動,意味難名。
沁兒直至黃昏時分才醒來,見瞿良邪無恙,便心安了。隨即又駭然道:
”小姐,我看到那人穿著禁軍侍衛的衣服,肯定是這宮裏的人。”
“如此說來,但真是這宮裏的人了,隻是她是如何知道,我必定會掉下水的?”瞿良邪沉吟片刻,便喚來林路,“你且去我落水的地方看看,皇後無故滑倒,必定事出蹊蹺。”
林路應聲去,瞿良邪又轉頭盯著床上的沁兒看,看的沁兒頭皮發麻,“小姐,你看什麽呢?”
“你這丫頭,不要命了嗎?護城河那樣湍急的河流,你都敢跳下去,還有什麽是你不敢做的?此次若不是遇到貴人,你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聲聲責備中,是心疼,亦是瞿良邪對自己的自責,沁兒自小跟著自己,沒少吃苦,福卻沒享過。
“小姐若出了事,奴婢寧願隨著小姐去了。”沁兒認真道。
瞿良邪眼眶一潤,嘴上卻道:“即便我要死,也是一個人去,帶著你也是累贅。”
“呸呸呸。”沁兒連連吐了三聲,“小姐吉人天佑,什麽死不死的。”
天色還未黑,林路便回來了,將一個小包遞給瞿良邪,“娘娘所料不假,皇後滑倒的地方鋪的鵝卵石鬆動了,上麵還被倒了鬆油。奴才取了幾顆來給娘娘瞧瞧。”
瞿良邪接過那包鵝卵石瞧了瞧,上頭還有潮濕的河水味道,卻掩不住上麵那鬆油味道。“鬆油滑膩無比,難怪皇後會滑倒,隻是這東西一向是禦膳房烹菜的,出現在護城河邊,實在奇了。”
她說著,便涼涼地一笑,看來宮裏這些人,但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除了禦膳房的,宮裏嬪位以上的小主都設有小廚房,各自小廚房中也會備上鬆油。”林路補充道。
“將這東西交給皇上。”瞿良邪說完,便讓林路先去了。此事墨玨比自己更加著急,他去查更為方便,加上如今身上有傷也頗為不便。
晚間,清修院的劉姑姑來福蕊宮問了問情況,瞿良邪隱瞞了受傷一事,劉姑姑瞧她隻是臉色白了些,其他並無大礙,便回去複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