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5章 自作自受
“慕華現在就是方家的大小姐啊。”劉氏焦急道，不似剛才的遊刃有餘。
蘇杭不知道是不是該笑，這群人是把他當傻子了嗎？冒名頂替這種事情被人拆穿居然還能這麽強詞奪理。
“是是是，慕華現在就是我方家的大小姐，我可以拿族譜給賢侄看的。”方老爺也急著解釋道。
“我看是方老爺沒有看明白婚書吧。婚書是家父當年與方大小姐的外公莊老爺子所立。婚書上雖未寫明我娶的是方夫人所生的嫡女，但是當時的方家大小姐隻有方青青一人，而且與我合婚更貼上的生辰八字亦是方青青小姐的生辰八字，如今你胡亂塞給我一個人，就說是方家的大小姐就讓我娶，是你覺得我很好打發還是你太可笑了。”
“這，這個……”方老爺的額頭冒出一下子的汗，被質問的啞口無言。
“就憑你李代桃僵騙婚這一事，我就可以去官府告你，仗責六十是免不了的。”蘇杭慢悠悠的說道。
“賢侄，賢侄，你聽我解釋……”方老爺抹了把臉上的汗，磕巴的說道。此時他算是恨死了劉氏，要不是她的餿主意，自己豈會這般。
“還有什麽好解釋的，咱們還是衙門見吧。”蘇杭作勢就要起身離開。
方老爺趕緊上前攔住蘇杭千求萬求，道：“賢侄我真的沒有要存心騙婚呢，實在是聽了那賤人的慫恿才會做出這糊塗事。”一聽要見官，劉氏也是傻了眼，在她看來這種姐妹之間替婚的事實屬平常，娶誰不是娶呢，反正都是方家的女兒。可是她不知道，蘇家之所以訂這門親，看得是莊家的麵子，不然憑著蘇家的身份又怎麽會娶一個商賈之家的女兒。
等了許久也不見母親派人來喚她，方慕華煩躁地在房裏走來走去,吩咐道：“去前廳看看。”
被派去打聽消息的丫環不一會兒就回了來，稟告道：“蘇大人走了。老爺和夫人剛送蘇大人離開。”
“你說什麽？”方慕華激動的站起身，麵色難看的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丫環忐忑地看了方慕華一眼，結巴的說道：“聽說是夫人想讓小姐頂替大小姐加入蘇家的事被蘇大人發現了。蘇大人的原話是，他要娶的是方家嫡出的大小姐方青青，而非，而非二小姐你。”
啪，一記響亮的巴掌打在丫環的臉上，丫環嚇得立即跪到地上，請罪道：“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丫環拚命的磕著頭求饒，之前得罪方慕華的丫環都被她給賣了出去，她可不想也被賣到那種地方去。
“氣死我了，也不知道是誰那麽缺德，把方青青與方家斷絕關係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弄得滿城皆知，弄得如今那蘇大人一進靈州城就知道了。”劉氏邊走邊罵，氣惱的往方慕華的房間一坐。
方慕華沒了責打丫環的心情，“娘，您說什麽？”
“我說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把方青青的事情傳的滿城風雨，本想讓你頂
了她嫁給蘇家，等生米煮成熟飯就算蘇家知道你不是方青青也隻能如此。可是誰知道方青青和那楊慎的事情如今眾人皆知，那蘇大人又不是聾子瞎子，當然就都聽說了。今天差點把你爹以騙婚罪給告到衙門去。”
“娘，你說有辦法讓我嫁進蘇家，原來是讓我頂著方青青的名字嫁進去。”方慕華惱恨自己這個沒腦子的娘親為什麽不把事情跟她說清楚，早知道這樣她絕對不會讓人去散播那些謠言。如今蘇家的親事沒了，真是作繭自縛。
劉氏不以為意道：“管他怎麽嫁進去，反正到時隻要他八抬大轎把你抬進去，你就是正房夫人。”
“娘，那為什麽不跟我說清楚，現如今要怎麽辦？”方慕華急得直跺腳。
“還能怎麽辦，你爹已經把婚書還給了蘇大人，不然人家就要把你爹告到衙門去。”
什麽！方慕華呆坐在椅子上，滿腔的悔恨都歸咎於方青青的身上。憑什麽她生來就比她強，是正房嫡出，還有一門那麽好的婚事，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自己是庶出就永遠比她矮一頭，哪怕她娘被扶了正她也隻能是二小姐，她不甘心，不甘心。這一切都是方青青的錯，都是她的錯。
方慕華瘋了似的跑出去，嚇得劉氏急忙叫上丫環婆子去追。
……
月玲瓏親自去了趟窯廠，和那裏的師傅學了一個下午怎麽做茶杯。她親自做了一隻茶杯給楊慎，隻等燒製好後送給他。一路心情愉悅的回到家，卻見大門處圍了許多的人。
月玲瓏眉頭微微挑起，對車夫說道：“去看看怎麽回事。”
車夫領命小跑著過去，沒一會便回了來，“稟小姐，是方家二小姐想到咱們府上鬧事，被護院給攔在門外，她就在大門口賴著不走，吵著非要見你一麵。”
“不用理她。若是她在鬧騰，就打一盆水直接潑醒她。”月玲瓏淡淡的吩咐道，由燕玲扶著下了馬車，徑自朝宅子裏走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方慕華。
“方青青你別走。”等了許久才終於見到了月玲瓏，方慕華又豈會讓她就這樣離開。護院攔往前衝的方慕華，讓她不得靠近月玲瓏。方慕華近不得身月玲瓏的身，隻得發瘋似的罵著，“方青青你個賤人，都是因為你，蘇公子才不願意娶我，我恨你，我恨不得能親手殺了你，讓你從此在我的眼前消失掉。你就是一個賤人，賤人，賤人。”
看著如瘋狗般亂咬的方慕華，月玲瓏突然來了興致，到底是什麽事讓她如此這般發飆。停住腳步，月玲瓏慢慢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發絲散亂的方慕華，嗤笑道：“今兒是什麽風把你堂堂方家大小姐給吹到了我的府上，真的是蓬蓽生輝啊。”
“方青青我到底跟你有什麽怨什麽仇，你都離開方家了為什麽還是陰魂不散的纏著我。”
“方大小姐這話是從何說起啊。你到處散播我的謠言我都沒有上門就質問你，你卻先跑到我的府上來
發飆，我倒想問問，到底是誰借給你的膽子。”
方慕華一愣，“你都知道了。”
月玲瓏微微一笑，“你的那點小把戲也就虎一下自己還可以。”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要是沒有委身於楊慎，他憑什麽處處為你出頭。還有你院子裏的那些個不明來曆的男人，你不勾三搭四，他們怎麽都住進了你的後院。”
月玲瓏聞言不但不惱反而嗤笑出聲，“我聽著怎麽好像是方大小姐很是羨慕我呢。有本事你也養一院子的男人啊，就怕你想養，也沒人願意來呢。”
“你不要臉。我才不像你會往男人的床－上爬。”
“可我聽著怎麽好像是你想往上爬卻被人給扔下來了呢。”月玲瓏刺激著方慕華，越是看著這個女人發瘋，她的心情就越是好。
“方青青，娼門的女子都知道廉恥，你連娼門的女子都不如。”
“娼門的女子知不知道廉恥我當然是沒有你清楚，你要是不說，我都差點忘了，你娘就是從那個地方被接近方家的吧，那樣的身份居然也能被抬為夫人，你娘也算是個厲害的女子了，可是你怎麽一點也沒繼承到呢。蠢得跟豬一樣。”
“方青青……”方慕華還要再罵，錦翠直接一盆水就潑了過來。方慕華從頭到腳濕了個透，狼狽至極。
月玲瓏收了玩笑之心，麵色冷然道：“方慕華，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三天，就三天。三天時間內，我若是不能將你們方家所有的產業都關掉，那我便離開靈州城，永遠不再踏入半步。”
遠處，蘇杭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下對這個未婚妻是越加的好奇。看她的模樣，完全不是會依附於男人的女子，她對事有自己的想法，很難被左右，倒是有點離經叛道的感覺。
蘇沐在一旁看得滋滋咂舌，“這女人發起瘋來還真可怕，還好大人沒有被方家所騙，不然娶了這樣的女子回去，咱們府裏可有的熱鬧了。不過，倒是沒看出來那位看似柔弱的方青青小姐也蠻厲害的嗎，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尤其是她還養了一後院的男人。蘇沐腦中忽然蹦出他家大人同幾個男人一起住在方大小姐的後院的樣子，自己不禁惡寒了一下。
……
一場大火幾乎燒光了方家所有的家當，方老爺呆呆的看著變成廢墟的庫房，久久沒有回過神兒來。方家是經營綢緞生意的，在靈州城內有一家不算大的店麵，雖不是什麽大戶人家，生活卻也算是富裕。可是如今什麽都沒了。
“是方青青，一定是方青青做的。”方慕華不敢置信的看著大火後方家，她沒有想到方青青竟然說到做到，而且下手這麽狠。
“你說什麽？”方老爺眼睛發紅，激動的抓著方慕華的肩膀問道。
方慕華從未見過父親這個樣子，怯懦的說道：“是方青青，她說三天內要將我們方家的生意全部關門，不然她就離開靈州城，永遠也不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