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4章 前來提親
同福茶樓裏擠滿了聽書的人，早已經座無虛席。有些個愛聽書卻沒錢喝茶的人便擠在門口或窗戶旁。
說書先生今日正講到將軍出征，半路遇襲，與敵人大戰三百回合的故事。聽得眾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這檔口也不知道是誰悄悄的問了句，“聽說這同福茶樓是楊公子為方家大小姐開的，據說開業當天楊公子可是親自過來了，還抱著他和方大小姐的兒子呢。”
“我也聽說了，據說這方大小姐與方家早斷了關係，不然方老爺這下可就威風了。”
“我聽說的可不是這樣。當出方大小姐珠胎暗結，方老爺一氣之下就將她趕出了家門，誰能知道這孩子竟是楊公子的呢。方老爺現在可謂是追悔莫及啊。”
“喂，我說你們還是好好聽書吧，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敢說這事，也不怕周掌櫃一會兒將你們給攆出去。”有人說道。幾個竊竊私語的人終是閉上了嘴。人們總是喜歡聊八卦，有喜歡打聽的就有喜歡說的。不一會蘇沐就將事情的大概給打聽個清楚。
“大人，我看這方家大小姐的事八成是真的，靈州城內都傳遍了，我看咱們還是別去自取其辱了。”蘇沐回到座位，將打聽到的事情告知給蘇杭。
“縱然方大小姐已經另有心上人，可這婚事是我爹與方大小姐的外公生前定下的，無論如何我都是要走一趟的。”蘇杭按禮數先遞了拜帖給方家，準備次日在登門拜訪。
“那方大小姐已然和方家斷了關係，咱們直接去找方大小姐不就完了嗎？何必還去方家。”蘇沐不解的問道。
蘇杭無奈一笑，道：“若是有個女子突然跑到你麵前說，你們有婚約，她是來嫁給你的，你會怎麽想？”
“那我肯定覺得她是瘋了。”蘇沐不假思索的回道。蘇沐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正要說什麽就聽人群中一陣嗡鳴，“你看你看，那就是方家的大小姐。”
蘇杭和蘇沐聞言也好奇的看過去。
一名身穿米白色衣裙的女子帶著一個小男孩走了進來。女子容貌傾城，氣質脫俗，長及墜地的長裙外罩著淡粉色的絲製胭羅衫。白色的裙擺上繡著一朵朵粉色的海棠花，更用珍珠做蕊，行走間如花瓣紛飛，煞是好看。他身邊的小童約有四五歲大，模樣可愛，懷裏還抱著一隻狐狸。
無視眾人的議論聲，月玲瓏帶著景兒和畫雨徑自上了二樓的雅間。錦翠和燕玲瞪了那些亂嚼舌根著人一眼，亦是快步跟上。
燕玲的容貌又是引起眾人的一陣唏噓，小姐長的美，就連找的丫環也不是平庸的姿色，估計是為了日後嫁入楊家攏住楊公子的心而特意挑選的陪嫁丫環，說不準日後都是能抬成姨娘的。
蘇沐親耳聽到眾人僅是因為一麵之下就分析出了這麽的信息登時目瞪口呆，“大人，這些人未免也太有想象力了吧。”
蘇杭無奈的一笑：“這就是傳言的力量，人們總是願意把自己想象出來的
東西加注在事實之上，這就是為什麽同樣一件事情，傳到第一千個人那裏時早已麵目全非。”
“是啊，剛剛看那方家大小姐的模樣氣質，怎麽也不像是傳言裏那種會跟人私定終身的人啊。”
蘇杭一笑，“蘇家大小姐今年應該隻有不到十六歲，而你看她身邊的那個孩童至少也有四歲，除非四年前她就與楊慎珠胎暗結，否則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孩子。可若是四年前的事情，方家又怎會到如今才與她斷絕關係。”為官多年，斷案無數，蘇杭已經習慣了冷靜的去分析事情，客觀的看待問題，有時讓人有種冷靜的過了頭的感覺。
“那大人的意思是事情並非如傳言那般。”
“至少不全是。”
周掌櫃親自送茶到月玲瓏的雅間，這間房是月玲瓏交代周掌櫃特意留的，平日裏不接待其他人，隻有她來時才使用。
白瓷的茶盞晶瑩剔透，盛著碧綠色的茶水就如一汪清澈的潭水。
“周掌櫃，日後再有在背後嚼咱們小姐舌根子的，咱們就不做他們生意，統統給他轟出去。”錦翠一進屋就氣得跺腳說道。
“嘴長在他們身上將讓他們說去吧。”月玲瓏不甚在意的說道。
“可他們也說的太難聽了，就好像跟自己親眼見到的似的。”燕玲也是有些氣不過。
“無風不起浪，肯定是有緣由的。”月玲瓏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話，錦翠和燕玲都微微一愣，小姐這是承認和楊公子早有私情了。可是也沒有當事人這麽說自己的吧。
“周掌櫃咱們茶樓這個月的收入如何，可有影響。”月玲瓏輕抿了口茶問道。
周掌櫃正色道：“茶樓的生意很好，並未受到任何的影響，且咱們的花茶很受歡迎，利潤也很是可觀。”
“對了，上次我讓你跟窯廠定製的新茶杯，樣品可送過來了。”
“昨日剛剛送到，我這就取來給您過目。”
青色如竹節的茶杯，碧色如玉，月玲瓏一見便喜歡上了，還有那白色點綴著粉色桃花的也極是漂亮。
“讓窯廠那邊先按這個樣子做一百隻粉色桃花的杯子，在讓他們多設計幾款和四季花卉有關的茶杯，以後凡在店裏買茶葉的，超過十兩就送一隻。”月玲瓏將那碧色的竹節茶杯交給燕玲，讓她待會帶回府中。
“是。”周掌櫃應道。
忽然想起什麽，月玲瓏問道：“那窯廠在哪裏，我想過去看一下。”
……
得知蘇杭今日來家裏，方慕華一早便起了來，沐浴更衣，精心裝扮。挑選衣裙時更是紅色嫌豔，青色嫌暗，很怕自己不得蘇杭的青睞。經過一番雞犬不寧呢的折騰，方慕華終於是滿意看著鏡中的自己，吩咐道：“一會蘇大人過來，你們都跟我仔細著點，出了岔子別怪我扒了你們的皮。”
“是。”婢女們嚇得趕緊垂頭答道。
日上三竿，方慕華派出去打聽
情況的丫環去了一個又一個，可是就是不見蘇杭登門。坐立不安之際，忽有丫環來報說蘇大人來了，此時正在前廳與老爺和夫人用茶。方慕華焦躁的心終於安了下來，吩咐丫環趕緊去拿鏡子檢查自己的妝容。隻等一會兒她娘叫她過去與蘇大人相見。
蘇杭官威十足地坐在正坐，方老爺拘謹的陪坐在一側，身子微側不敢坐正。蘇杭不語，慢慢的品著茶，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方慕華的娘坐在下首，朝自家老爺一個勁的使眼色，方老爺隻好硬著頭皮與蘇杭寒暄道：“多年不見，賢侄已經出落的一表人才，不知道蘇兄的身體近來可好啊。”
蘇杭放下茶盞，淡淡的說道：“家父身體安好，多謝方老爺掛念。”
氣氛再一次陷入尷尬。劉氏見丈夫吞吞吐吐心下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千方百計地把方青青趕出方家，為的就是能讓自己的女兒當上方家的大小姐，好把蘇家的這們親事給搶過來，如今那蘇家的公子就在眼前，這時不把親事訂下來豈不是錯失良機。
劉氏逐陪著笑臉道：“蘇公子這次來，蘇老爺可有提及咱們兩家的親事？”她倒是開門見山。
“賤內唐突，還請賢侄不要見怪。”方老爺也很關心這門親事，隻是自己不好開口先問。當初他一直不肯將方青青趕出方家，多少也是考慮到了這件事，可是耐不住劉氏百般的念叨，又以肚中的孩子相要挾，隻得順了她的意。
蘇杭微微一笑：“這些年來我一直想要做出一點成績在來迎娶方大小姐，好能夠給她一個舒適的生活，如今蘇某算是勉強做到了，所以這次來是特意奉了家父之命要和方大小姐商量一下婚事。”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方老爺和劉氏的臉上都樂開了花。
“快去把大小姐叫出來見過蘇公子。”劉氏笑得合不攏嘴，吩咐下人去叫方慕華。
“且慢。”蘇杭嘴角掛著淺笑，“在這之前我還有些事情要與方老爺確定一下。”方老爺與劉氏臉上的笑容一僵。
“不知賢侄所為何事。”方老爺問道。
“近日靈州城內對於方大小姐的傳言很多，我想跟方老爺親自求證一下。”
“沒有的事，我們慕華老實本分，豈是外邊傳的那樣。”劉氏搶先說道。
“慕華？我記得家父說方大小姐的閨名應該叫青青啊。”蘇杭疑惑的問道。
“青青……她這個……”方老爺尷尬的不知道怎麽說好，當初接到蘇家的來信說蘇杭要來，他就不同意劉氏的建議用慕華頂替青青嫁入蘇家，如今被問及，方老爺頓時啞口無言。
“哎，青青那丫頭太不自愛，也怪我這個做二娘的沒有好好教導，老爺將她逐出方家也實屬無奈之舉。”劉氏不愧是能言善道，能將黑的說成白的。“可是這並不影響咱們兩家的親事，老爺還有一女可以嫁於你。”
“可我要娶的是方家嫡出的大小姐，方青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