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6章 喝酒風波

“依朕看來,兩國的隊伍都是很出色,這勝負難分啊,景安,拿賞賜來,另外賜坐於主看台之上。”軒帝沒有想到壓軸的安長溪能夠給自己帶來這樣大的驚喜,臉上瞬間就帶上了笑容。

微眯著眼,想到方才雙方的詩詞,的確是難分勝負,顏厲點點頭,倒並不在乎輸贏,一直帶著笑意看著他們接受賞賜。待到收下了賞賜之後,幾人起身便都坐在了一旁已經為他們準備好的坐位上。

斟滿了一杯酒,軒帝舉杯示意,顏厲欣然接過,先幹為敬,藍紀離藍北墨等人也便舉起酒杯,三口飲盡。

未等坐下,顏厲又已經斟滿了兩杯,來到了安長溪的麵前,伸手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她,“安和郡主的詩詞琴技果真極佳。”

接過酒杯之後,安長溪笑笑,勉強喝了一口,酒水如刀,入喉之後便覺得一股辛辣之意在口中蔓延,如燒如灼,異常難受,先前奔馬疾馳,就已經有些乏累,此時喝了這烈酒之後更是火上澆油,自腹部油然燒上了胸口,不由得暗自皺眉。

然而依照錦國的禮俗,若是拒絕了這酒便是失禮,見顏厲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當著兩國文武大臣的麵前,這杯酒自然也是不能夠拒絕的,鳳眸微揚,長出了一口氣,就準備將酒喝下。

卻不料此時突然伸出了一隻修長的手,淡淡的聲音就這樣傳來:“太子殿下,安和郡主不善飲酒,依我雲國之禮,這酒是可以有其他人代飲的,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看著藍北墨已經接過了安長溪手中的酒杯,顏厲也是能夠看出她實在不能夠飲酒,勾唇一笑點點頭道:“既是這樣,那便入鄉隨俗,王爺請。”

安長溪轉身感激的對著藍北墨一笑,就見他此時已經仰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麵不改色的將酒杯還給了顏厲。

“顏厲太子敬酒都不喝,這是瞧不起太子殿下嗎?”就在藍北墨準備坐下的時候,秦如妍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本來她是不準備說話的,可是一見到藍北墨幫了她,心中的妒意不由得湧了上來。

本來十分熱鬧的場麵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看向了秦如妍,坐在她身邊的丞相秦威皺了皺眉頭,急忙站了起來。

“還請皇上恕罪,小女口無遮攔……”

“臣女倒是也覺得,雖然是自家姐姐,卻也不能夠婉拒太子的美意啊。”沒等丞相說完話,安長吟突然插嘴道。

喻蘭冷眼看向安長吟,這個時候,她怎麽能再說話呢?然而安長吟卻是根本不在意,目光灼灼的看著安長溪,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夠挑出安長溪毛病的機會,她才不會放棄。

一時之間,場上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藍北墨望著秦如妍,眼睛之中散發著如同月光清輝一般的光芒,周身透露出淡淡的清冷,將他襯得越發的出挑。

“依照秦大小姐和安小姐的意思,即便是不能飲酒,郡主也該喝了不成?”藍北墨淡淡開口,不知道為什麽,見到其他人對安長溪有不滿,他總想要開口為她說話。

“太子殿下都沒有說什麽,你

們兩個就莫要插嘴了。”藍紀離皺了皺眉頭,他沒有想到藍北墨會替代安長溪飲酒,自從退婚之後他就一直想著對付安長溪,可是如今這種場麵他自是明白孰輕孰重,心中不免有些不滿,給了安長吟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說道。

而作為眾矢之的的安長溪,麵上卻是一直帶著笑容,如此的場合,秦如妍便罷了,可是安長吟卻是一直都在敵對自己,冷冷一笑,看來她是不想再有好日子過了。

安國公亦是冷冷看著安長吟,這樣隆重的場合她一個庶出的女兒卻不顧禮數說了這樣的話,不僅讓人覺得她沒有教養,還會讓人覺得是國公府的問題。

“依著三小姐的身份恐怕自然不會了解,代飲本就是我雲國的習慣,今日墨王殿下若是不喝這酒,凝月便也會替長溪喝了。”坐在皇貴妃身邊的凝月公主此時突然開口說道。

聽了凝月公主的話,眾人方恍然大悟,自是明白了這話中之意,安長吟是庶出之女,對於禮數肯定是不甚了解,卻偏偏還要說話,怕是見不得自己的姐姐好啊。

麵上一陣難堪,本想著借著秦如妍的話讓安長溪難做,卻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麽多的人都幫著她,隻得低頭不再多說。

“既是太子美意,臣女自是不能拒絕,方才多謝王爺代飲,這杯便是長溪敬太子殿下,還請太子殿下莫要責怪妹妹的口無遮攔。”說完,安長溪將杯中的酒斟滿,仰起頭一飲而盡。

灼熱的感覺湧了上來,安長溪卻是麵不改色的看著顏厲,顏厲眉頭一皺,喝完一杯之後有些啞然,不由得說道:“安和郡主既然開口了,也請皇上不要責罰安小姐了。”

安長吟低頭咬著嘴唇,她又如何聽不出這話裏的意思,緊緊的攥著衣襟,恨不得此時就將安長溪掐死。

在場的百官讚許的看著安長溪,到底還是大家閨秀,名門長女,妹妹如此不懂禮數她還能夠包容,為她求情,真是氣度非凡啊。

軒帝隱隱已經有了怒意,見安長溪如此,這才微微點頭,若是在這樣的場合上丟了禮數,日後定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微笑著看了安國公一眼,這才斂了神色。

一旁的丞相見此卻是鬆了一口氣,眾口鑠金,如果不是安長吟插嘴,怕是自己的女兒已然被議論的體無完膚了。

“今日的宴會真是讓本太子開了眼界,雲國果然是人傑地靈啊。”顏厲看了一眼臉色不善的軒帝,笑著說道。

聽到顏厲的話,軒帝自然是明白這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便也隨著說道:“錦國也是一樣,太子不要謙虛了。”

顏厲一笑,舉起酒杯,便是痛飲而盡。

宴會終於結束,安長溪此時已經是昏昏沉沉,喻蘭親自扶著她上了馬車,心中不由得氣憤:“長吟這丫頭是怎麽回事,竟然在這樣的場合說出如此的話來,誠心想要丟了國公府的臉麵嗎?”

“娘親莫要生氣……”本想再多說些什麽,然而身上實在是不舒服,安長溪隻是張了張嘴,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靠在喻蘭的肩膀睡了過去。

夜晚,無

聲的大雪悄然而至,在靜謐的寒夜裏洋洋灑灑的覆蓋了一地,襯得月色更多幾分清幽與寒冷。

白雪掩蓋了一切,一切卻又在雪中慢慢滋生,沒人能夠察覺到,也無從察覺。

夜晚安靜異常,安長溪卻沒有絲毫的睡意,一手握著史書靠在床頭翻看,身上搭著一件新做的狐裘,倒是十分暖和。

與此同時,墨王府之中,藍北墨披著錦衾望著窗外的大雪,腦海之中全都是安長溪今日在宴會之上的影子,想要揮去卻總是揮之不去。

翌日,天空意猶未盡的仍然是一片昏黑,小雪還在下著,冷風吹過,卷起夜間的積雪,偶爾吹在身上,仿佛能夠聽到細微的破碎聲。

走在去往安國公書房的路上,安長溪下意識的裹緊了衣服,冰冷的空氣使人愈發的清醒,一早就聽說安長吟被安國公叫去了書房,如今已是半個時辰,卻還沒出來。

靜靜的站在書房門口,便聽見了安長吟微弱的抽泣聲,安長溪揚唇一笑,昨日在宴會之上,她做的事情那般的讓人尷尬,若是安國公不訓斥她,那才真是讓人吃驚呢。

“你可知道你昨天都幹了什麽?”安國公嚴厲的語氣讓站在門口的安長溪都有些發抖。

“爹爹,女兒知道錯了,女兒不該那樣對姐姐。”安長吟的聲音很低,卻還是能夠聽得清楚。

“昨日幸好長溪及時為你求情,不然若是皇上發了怒,你以為今日你還能夠站在這裏不成?”安國公似乎很是生氣,聲音之中都帶著一絲的殺意。

聽著安國公的話,安長吟低著頭,對安長溪更是恨之入骨,同樣都是安國公的女兒,憑什麽她樣樣都比自己強,憑什麽她能夠得到那麽多人的青睞,而自己,卻總是不受人重視,就連自己被放出來,都是安長溪的功勞。

“以後好好學習禮節,若再這樣丟人,你就不要出去了!”安國公此時已然是氣急,厲聲說道。

聽到這裏,安長溪淡淡一笑,抬手敲了敲門道:“爹爹,女兒來了。”

清脆的聲音傳進了書房,安國公瞪了安長吟一眼,轉身開了門,見安長溪的臉被凍得發紅,不由得心疼道:“怎麽也不知道多穿些,快進來。”

抖了抖身上的雪,安長溪笑著走了進來,一眼便看到了滿臉淚痕的安長吟,隻見她的左臉頰還微微的腫起,心中了然,不禁冷笑,輕聲問道:“爹爹莫要再訓斥妹妹了,事情既然過去了,就沒事了。”

安國公欣慰的點了點頭,看向安長吟冷冷說道:“若不是你姐姐機靈,整個國公府怕是昨日就被你葬送了!還不過來跟你姐姐道謝!”

“謝謝大姐。”銀牙緊咬,安長吟自牙縫之中蹦出了這幾個字,卻不知她心裏已然將安長溪罵的狗血淋頭了。

唇角微微上揚,安長溪開口道:“妹妹莫要謝了,隻要你沒事就好,昨日那樣的場合,若不是顏厲太子不追究,皇上定然會動怒的。以後說話可莫要如此不經過思考了。”

“姐姐說的是。”安長吟緊握著雙手,臉上卻是一副受教了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