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二章 兩個極端

“是,我也是今天剛知道的。”慕容千赫知道再怎麽隱瞞也是蒼白的,索性直接承認。

蘇涼亦從麻醉中醒過來,渾身的疼痛告訴她,她還活著。

人生如戲卻終究不是戲,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懂了很多東西。渾渾噩噩中她以為她要死了,那時候她想起來的人隻是一個很遙遠的背影。那種從骨子裏透出的淡漠,讓她無法將手伸去。

那個人的聲音還帶著一點急切,喚著她的名字:“涼亦涼亦。”

那時候她莫名地想笑,隻是嘴角再也揚不起絲毫的弧度。

蘇涼亦看著天花板問自己,為什麽還要活著,內心有個聲音說因為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因為要將別人對自己的傷害一分不差的還回來。

她想了很久,從一開始到現在,自己承受了多少。她將以十倍、百倍拿回來。

慕容千赫說,女孩子之間會比較好交流一點。

宮凝霜端著一碗白粥坐在床邊,軟聲細語的樣子倒是讓蘇涼亦覺得賞心悅目。她一直很欣賞宮凝霜的,也許是她由內而外自身散發出的氣質,又也許宮凝霜是她一直想成為的樣子。

蘇涼亦從小就喜歡安份乖巧的孩子,隻是現實所迫,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醫生說,後天就能出院了,趁這個功夫好好歇歇吧。”宮凝霜掖了掖被角,將已經涼了的粥遞給她。

白策不敢見她,生怕看見她的那一刻,心裏的罪負感會越來越重。宮凝霜是個治愈係的女孩子,她最擅長就是安慰人心,這一刻她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蘇涼亦在她說話之前先一步開口:“紹南呢?這件事情沒有告訴他吧。”

宮凝霜點了點頭,蘇涼亦淺淺一笑唇片貼到了碗沿:“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跟他說了,畢竟這個孩子心思重,會很擔心的。”

“好。”宮凝霜應了下來,順著這個話題和她聊下去。

“下個月,就是他表演的時候了,還是很期待的。”蘇涼亦想

起當初那個怯怯地男孩,趴在自己肩頭嚎啕大哭的時候,就覺得很心疼。

“你當初為什麽要收養他,給他錢不是更好嗎?”宮凝霜承認,她確實有時候搞不明白蘇涼亦的想法,也或是她們本就是兩個極端。

一個極其平淡,一個轟轟烈烈。

蘇涼亦愣了愣,好像給錢這種事情的確是最方便也是最省心的。可是,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這樣的壓力實在太殘忍了。

隻是蘇涼亦不是善人,但是有恩必報卻是必須的。蘇世清從小告訴他們,蘇家人出門行的端做得正,絕對不能出奸佞小人。

“不想讓他扛太多的東西,至少暫時不要讓他受那麽多傷害。”

宮凝霜自然不知道簡紹南的來曆,她的簡紹南的認知隻存在於,慕容千赫不小心提及蘇涼亦收養了個麻煩精。

“其實他還蠻懂事的,就是沒有涼裕那幾分強勢而已。”蘇涼亦不知道她總是在拿蘇涼裕來跟簡紹南比較,這樣的替代品對於簡紹南而言何嚐不是一件沉重的打擊。

他隻能一輩子活在另一個人的留陰影下,他所要做的就是用他自己的麵孔來代替另一個人,繼續做另一個應該做的事情。

蘇涼亦不想提及白策,宮凝霜當然心知肚明。

真是孽緣。

宮凝霜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側著身子睡著了的蘇涼亦,搖了搖頭。

兩個人要想走到一起,逃避並不是處理事情的方法。要想長長久久,除了了解就是敞開心扉。

南江靠在關著燈的酒吧沙發上,對麵的男人挑著眉頭看著他,眼中的精光帶著寒意:“真是不聽話。你這一切都是怎麽來的,想必我不用重複吧。”

男人約莫在四十多歲,聲音破碎的難聽。隱匿在黑暗中,那種蔑視的目光讓南江心底滿是冰涼:“當初我接到的任務隻是留在她身邊,注意她的行蹤。”

“這隻是最初的目的而已,最終的目的從來都是它。”男人的聲音實在難聽,像是

被人割了喉管之後,夾雜嘶啞的風聲一般。

南江點了一支香煙,沒有一絲的怒意:“為什麽?”

他接過的單子很多,但是因為抱著對自己這個職業的負責,總還是要問問到底是什麽才勾引人走上犯罪道路的。

“怎麽,做你們這行還要問問事情經過?”男子有些不悅的說到,南江隻是笑而不語。

那個男子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推到南江麵前:“K先生已經將你的護照都辦好了,當你完成這筆生意。錢歸你、權歸你,K先生保證你絕對不會出現一點危險的。”

“畢竟,我出現了危險,對你們也沒有好處對吧。”南江隻是一瞥並沒有為之動搖,繼續重複著先前說的話:“理由?”

“嗯?”男子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時,南江已經起身準備離開了:“什麽時候,你準備說了再來找我吧。”

“你敢無視K先生的命令?”那個男子拍桌而起,似乎根本沒有想過這樣的結果。

南江嘴裏叼著香煙,轉了轉頭冷哼了一聲,將香煙扔在男子的腳下:“我隻是他雇來的人,不是他的狗,請你對我放尊重點。”

“南江!”男子看著晃晃悠悠走在前麵的男人,眼神裏閃過一絲狠絕,抓起桌上的支票揣在懷裏,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很神秘的電話。

“K先生,抱歉我沒有辦成這件事情。”男子低聲的說到,對電話那頭的人很是敬畏。

“哦?”他戲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如同惡魔暴怒前的平靜。

K先生是一個絕對危險的人物,他的電話聲音都是經過變聲處理過的,也就是說,除了他的貼身侍者以外沒人知道他是男是女。而且,他還是一個絕對掌權的人。

男子皺緊眉頭:“任先生處置。”

對麵突然笑了,有些猖狂不羈:“你都不用解釋一下嗎?”

“那小子非是要聽理由,我.....我不知道。”男子低著頭,像是k先生就在對麵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