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3章 一二
紅杏走進來的時候,蘇子祺剛剛因為醉酒而暈倒,侍衛將他放在床上,才出來接待紅杏。
紅杏見到來的人不是蘇子祺,還以為蘇子祺是故意推諉,她的希望頓時空了一半,但她還是揚起笑容,上前道:“這位公子,不知道蘇公子現在何處?我有急事找他。”
侍衛一看就知道這是傅雅君身邊的丫鬟,他現在對於傅雅君身邊的所有人都極其厭煩,他看都不看紅杏一眼,背過身,說:“姑娘,你走吧,我家公子現在沒有空見她,”
紅杏聽了半信半疑,但她還是接著說:“那麽,他什麽時候有空?我可以在這裏等嗎?”
侍衛聽了,不耐煩道:“我家公子行事向來嚴密,姑娘要是在這裏等他,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沒準就在我們說話的當,公子就已經離開這裏到了別處,我想姑娘還是先回去,在這裏空等什麽也解決不了。”
紅杏想著,覺得他說的也對,況且她心裏還是放心不下傅雅君,便說:“那麻煩你拿紙筆過來,我寫封信,請您代交給蘇公子。”
侍衛看她一眼,點點頭,一揚手,便有人將筆墨紙硯端上來,紅杏接過的道謝,趴在桌子上寫了一封簡短的信,將傅雅君方才的異常前前後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最後特意囑咐說傅雅君現在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希望蘇子祺能不計前嫌,來看看她。
紅杏敢這麽寫,是因為她感覺得到,傅雅君對蘇子祺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紅心在寫最後這句話的時候,心裏也在打鼓,她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對還是不對,但她想到傅雅君這幾天的魂不守舍,覺得應該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她定下心點點頭,將信小心地折好,交到了侍衛手上,再一次,跪下道:“這位公子,這份信很重要,麻煩你一定要交到蘇子祺的手上。”
侍衛一手接過信,收在懷裏了,點點頭,然後說:“你現在可以走了吧!”
紅杏就算再怎麽遲鈍,此時也能夠感覺出來人家並不歡迎她,她希望這是因為蘇子祺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不是因為蘇子祺的連傅雅君身邊的的任何人人,都不想見。
話不投機半句多,紅杏這一次倒也不再多說,直接走出了這間房子。
侍衛看著她,又從懷中掏出那封信,他剛想用內力將信撕碎,卻被一人攔住,他抬頭一看,說:“你攔著我幹什麽?”
來這是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她和侍衛都是蘇子祺的影衛,因為蘇子祺之前叫她上光明寺做些收尾工作,所以今天才趕回來。
她與侍衛從小一起長大,別人都不曾見過她,她從侍衛手拿出過信來說:“一一,你要幹什麽?”
一一聽她的話,說:“當然是讓主子死了這種心,方才主子已經睡下來,現在動作快些,還來得及在主子醒來之前將所有的痕跡抹消掉,二二,難道你不認為主子離開那個女人才是正確的嗎?”
二二看著他,搖搖頭道:“這件事不應該由我們做主,你忘記了是我們的職責中最重要的
是什麽?你這樣擅作主張,要是是發現連我都保不住你。”
一一冷哼一聲道:“我這就是在履行最重要的職責,保護主子,你是沒看到主子剛才的樣子,才能說的出這種話,要是這一次能徹底將事情了結,就算將來被主子打碎全身的骨頭,我也無所謂。”
他冷眼看著二二,威脅道:“現在把東西給我。”
二二狐疑的看了看他,先選擇打開信封看了一眼,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她略一思索,將這封信揣在自己的懷裏,對著一一說:“我不能這麽做。”
一一見到她的決定,大吃一驚,因為他一直都明白二二的心意,現在見她這樣幫助傅雅君,自然覺得萬分吃驚,他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二二反問他:“我明白,反倒是你不明白你在做什麽?”
一一冷哼道:“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竅了,如果你真的喜歡蘇子祺,就應該,和我站在一塊才是。”
二二頓時不說話了,話一出口,一一也覺得有些不妥,關於二二的心事,已經成為他們倆之間不可言傳的秘密,他雖然為二二覺得可惜,但二二卻完全不這麽想。
自她有意識以來,就被灌輸了一切都要為了蘇子祺著想,她喜歡上蘇子祺這件事,連她自己也覺得迷茫,不知道這種喜歡,是由於從小的耳提麵命還是真正的發自內心,但是一一卻將,這種喜歡當做是理所當然。
她不是那種會盲目聽從命令的女人,她心裏真有她的打量,一一,這種態度有時也讓她十分頭痛,讓她也知道,他也是為了她著想。
她走到一一麵前,勸慰道:“我還是警告你,這件事最好不要自作主張。這也不是你能自作主張的事情。”
一一也知道自己是不會和二二動手的,他見她如此堅決,便灰心喪氣的說:“罷了,這件事就你自己做決定,我是已經管不了了,隻是希望你到時候千萬不要後悔。”
二二聽了,露出一個極短暫的笑容說:“這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一一便瞬步離開,二二來到了內室,蘇子祺正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
她輕步走近蘇子祺,她的腳步極其輕微,若論輕功,她也算是這個世界上少見的可以和蘇子祺相提並論的人。
蘇子祺也許是醉得太厲害,就連她都已經站在了他的旁邊,都沒有發覺到。
二二俯下身,看著他那完美的容貌,苦笑道:‘你這又是何必,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她從一旁取過被子,細心替蘇子祺蓋好,蘇子祺短暫地醒來過來,但他一看到二二,就放心下來,模模糊糊的喊了一句:“你來啦?”
二二聽到蘇子祺的話,輕輕道:“公子吩咐的事我都已經辦好了,不知公子下一步打算怎麽做?”
蘇子祺聽她的話,點點頭,翻了個身又接著睡,二二看著蘇子祺散在身後的漆黑長發,忍不住,拿起一縷放在唇邊一吻,她又將手撫上了藏在心口的信封,一番猶豫之後,還是將
信放到了蘇子祺的枕邊,慢慢退了出去。
宗文感到傅雅君身邊時,傅雅君正坐在傅老夫人屍體的正前方,她一身白衣,漆黑的長發披散下來,隻是她蒼白的臉色猶如鬼魅,宗文站在離她不遠處,說:“你到底是誰?”
傅雅君轉過身來,對他嬌媚的笑道:“這位公子請不必擔心,我並沒有打算傷害這位姑娘。”
她提到傅雅君的時候,眼睛中閃過一絲柔軟的光,被宗文敏銳的捕捉到,他稍微有些放心,知道這個東西對傅雅君至少是沒有惡意,他便勸導她:“姑娘你本身沒有惡意,但是你這麽做也已經對她產生了傷害,鬼魂附體之後,多或少都會帶走生者的陽氣,請姑娘,早日離去為好。”
那個東西聽到了宗文的話後吃了一驚,她捂住雙唇說;“是這樣的嗎?我不知道。”
宗文接著勸慰道;“那麽,姑娘,快些走吧。”
那東西為難的看了眼中文,又轉身看著躺在床上死去的傅老夫人,狠一狠心,說:“請公子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不要求太多,隻要一炷香就好,我在人間滯留這麽久,等得就是這一刻,麻煩公子就實現我這個願望吧。”
其實自宗文踏進這間房子以來,就被強烈的鬼氣所震懾,他看得出來,麵前這個東西雖然本身沒有惡意,但是,想來也是積怨甚久,以至於身邊陰氣森森,連他都險些撐不住,在這裏動起手來,他也說不準自己能有多少勝算,既然她願意走,那麽給她一點時間也無妨。
這樣想著,宗文退了出去,將門關好,他在門外說:“請姑娘務必信守諾言,不然,在下也不好做。”
那東西輕聲道;“請公子放心,我,從來沒有過失言的時候。”
宗文聽到她的這一句話,脊背上冒上一股寒意,便不再問,而是全身戒備站在門外。
那東西看著傅老夫人,坐在她身邊,對著老婦人的屍體說:“真是可憐,沒想到你居然變成這幅樣子。”
也許旁人看不到,但是她看得到,老夫人的靈魂並沒有離開她的屍體,還被困在這個逐漸腐敗的屍身當中,掙紮著想出去,那東西笑了一聲道;“怎麽?你很恨我嗎?以為是我下了這樣的咒?”
老夫人聽了他的話,怒斥道:“不是你還能是誰?你這個毒婦,用盡一切方法阻止我和我兒子丈夫的重聚,當年我真應該叫你碎屍萬段。”
那東西聽了老婦人的話,帶著憐憫笑著說:“所以我才說你可憐,你就是個瞎子,活了這麽久什麽都沒看明白過,你對你的兒子,你的丈夫,你的孫子,包括你身邊所有的人,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他們,你隻是一味的想要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他們身上。現在他們好不容易擺脫了你,哪裏還容許你下去和他們糾纏了。”
傅老夫人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目瞪口呆的說:“難道......"
那東西拍拍手道:“沒錯,就是傅老太爺親自下的手,他下咒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他那時的神情可真是令人難忘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