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9章 逃脫
劍客聽了高僧的話,立刻拔出劍來當在胸前,質問道:“到了,什麽到了?我怎麽什麽也沒有看?”
高僧聽到他的話低聲一笑,飛快的將手中的火焰熄滅,光線突然暗了下來。
劍客心知不妙,反射性的去爪站起前麵的高僧,卻一把抓了空。高升不知什麽時候,打開了藏在暗處的機關,在他腳下的地板突然下線,高僧整個人掉了下去。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劍客自己也沒有想到,待他們手忙腳亂的將火焰重新點燃,再尋找高僧的額下落時,隻見方才他掉下去的地方又恢複了原狀,而他本人也已經失去了蹤跡。
他們在附近的牆壁上找了又找,但是並沒有找到高僧所打開的機關,劍客見事情不妙,可眼下就這麽回去也是實在不甘心,他們便摸索著又向前走了一段,很快就走到了頭。
想是幾百年間,光明寺出過大的地震,通道的盡頭早已經被砂石淹沒,劍客見此心懷不甘,狠狠地一劍劈向沙石,又不知怎的動了地基,瞬間整個過道地動山搖起來。不時有,石頭落下,砸在他們頭上。他們急急忙忙的往回跑。
當他們喘著粗氣,就要從過道中爬上來時,卻發現守在外麵的人一個都不見了,便知,有人在外麵設下了埋伏,但此時,回去的路已經是被堵死,不管如何隻能硬著頭皮先上。
況且跟在身邊的都是頂尖的高手,這樣想著劍客心裏就有了些底。
他們簡單的安排了一下之後,便就一個一個爬了出去。襲擊者武功之高強,遠在他們之上,一陣風吹過,所有蠟燭應聲熄滅,隻有刀劍閃著蒼白又冰冷的光芒。
劍客可以察覺的到,有人就埋伏在身邊,但他輕功極好,以至於他認識找不出他的半點蹤跡。眾人背對背圍成一個圈,以防萬一,就在此時突然傳來慘叫。
所有人聽了都嚇了一跳,但就是這一瞬間的失神,讓他們露出了馬腳,穆廷江速度奇快,劍客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同伴就全倒在地上,現在這座房子裏站著的就隻剩下他一個人,見到這般情形,他也穩不住了持劍的手微微顫抖。
他壯了壯膽,出聲道:“不知來者是哪位前輩,有何貴幹?”
穆廷江,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化用老者的聲音,回答他:“光明寺雖然說不上是什麽佛門清靜之地,可許多下等僧人都是無辜的,你們又何必趕盡殺絕?”
劍客一聽,以為他是來為光明寺的僧人報仇,他想了想,說:“公子想必有所誤會,光明寺中的僧人,並沒有死,我家僅是就是將他們請去做客,等事情結束,自然會把他們再放回來。”
穆廷江聽了眼前眼睛一亮,他壓抑住激動的心情,接著說:“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劍客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雖然極力求生,但是今日若是必死無疑,他也無怨無悔,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背叛宗文,於是他說:“不管前輩信與不信,事實就是如此,在下無話可說。”
穆廷江知道像他們這種劍客,都是作為死士
來培養,嚴刑拷打都未必從他們嘴裏套出些什麽來,如今這人將光明寺僧人的消息告訴他,那麽這幫僧人對於他們的目的,並沒有什麽用。至於其他的,他自知一時半活也沒有辦法從他嘴裏掏出來。
要是以前,他還能用些特別的方法,但是自從他在鬼門關前踏過一回之後,他就洗手,以俗人的身份拜入佛門,再也不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穆廷江歎息一聲,說:“下麵有什麽東西?”
劍客認定他對宗文要找的東西一無所知,就放下心來,說:“不過是找些珠寶,沒想到竟然被高僧耍了一通,現在下麵道路坍塌十分危險,前輩若是要下去還是小心為好?”
穆廷江,倒是並不懷疑他說的話,剛才他們一行從洞口爬上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些人頭上滿是沙土,氣息急促步履輕浮,顯然是奔波逃命所致,他自然是沒有興趣再下去走一遭,便悄悄地退了出來。
穆亭江走了以後許久劍客才小心翼翼地動了一下,他試探道:“前輩?”
見沒人回答,這才放下心來,擦幹額頭上的汗,他蹲下身,查看倒在地上的同伴,發現那位前輩果真手下留情,所有人都隻是被一棍打暈,他並沒有傷害他們的性命。可這是好,也是不好,現在事情搞成這樣,要是他們就這麽回去,等待著他們的,就是山雨竹嚴厲的懲罰。
與劍客的心情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高僧。
他辛辛苦苦將他們引到了密道裏,又借密道的岔口逃走。這條路,他在小的時候已經走過無數遍,哪怕是不借助燈光,也是駕輕就熟,此時他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老弱疲憊之態,而是步履穩健,飛快的在黑暗的走道裏繞來繞去,來到了一扇青石板門前,輕輕一推。
石門後堆滿了金銀珠寶,這條路也是他在無意之中發現的。就連住持也不知道,小的時候他想的一切都是盡快逃離這裏,以至於光明寺中的一切密道,他都聊熟於心,就連元行藏東西的那間房子,也是從他這裏得知的。
他走上前去,拿出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借著夜明珠的亮光,將房子四角的煤油燈點亮,房中堆砌的金銀珠寶反射著昏黃的燈光,將這間狹小的房間,照得宛如白晝。
高僧在石床上坐好,三兩下就脫掉了身上滿是汙漬的僧衣,他充滿厭惡的看著僧衣,拿起離他最近的煤油燈將僧衣點燃。
珠寶映僧衣的火焰,顯得更加明亮。燦爛的光輝占據了高僧雙眼,讓他除了珠寶以外什麽也看不見,他甚至沒有看見,跟在他身後的蘇子祺。
他隻知道走向高聳的珠寶堆,坐在了上麵,將自己的身體貼在珠寶上,輕輕撫摸著,他喃喃自語道:“寶貝,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們啊!”他越說越激動,眼神迷離,已經墮入了自己的幻想當中。
蘇子祺看著高僧這副樣子,不免有些可憐他,他不知道高僧到底經曆了些什麽,才讓他對錢財如此癡迷。在他看來,高僧和光明寺眾多的和尚一樣,都隻是些道貌岸然之輩。
蘇子祺用劍挑起那件燃燒了一半的僧衣,一把甩到了高僧身上,高僧被滾燙的僧衣,嚇得直接從珠寶堆上摔了下來。他手忙腳亂的撲滅自己身上被引燃的火焰,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吼道:“是誰?”
蘇子祺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麵前,用劍鞘抽在他身上,說:“你倒是跑得快。”
高僧見是蘇子祺,心裏慌張起來,他想站起來和蘇子祺說話,卻被蘇子祺按在地上,他的臉被地上粗糙的石磚壓得生疼,隻得翻著眼睛看著蘇子祺,說:“少俠饒命,少俠饒命!”
蘇子祺雙手抱胸,頗有興致地看著他,問:“饒什麽命?”
高僧聽了蘇子祺的話,還以為他是對他身邊的珠寶感興趣,頓時眉開眼笑,說:“少俠,這些財務,你要是感興趣就拿去,隻求少俠放在下一條生路。”
“你有這麽大方?”
高僧諂媚道:“在下孝敬少俠那是應該的,少俠年紀輕輕,就這麽英武不凡,像你這種人物,我巴結都來不及呢。”
蘇子祺聽了冷哼一聲。
高僧自以為蘇子祺答應了他的請求,別想直起身子來,卻又被蘇子祺一個一頓痕揍,他說:“幹什麽?我還沒讓你起來呢。”
高僧回憶方才,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得罪他的地方,便不解地問:“就算在下稍微愛財如命些,也從來不曾傷害到少俠你,少俠為何對我這般?”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若是在下真有什麽得罪了少俠的地方?忘情上下賜教。”
蘇子祺冷哼一聲,道:“你做過什麽事?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將罪名推到無辜之人的身上,妄圖讓她代你受過,這種事情,你也做得出來?”
高僧一聽便明白了,蘇子祺是在為傅雅君鳴不平,他有些奇怪,他並不明白他們為什麽突然就這樣要好。
直到蘇子祺的劍抵著他的脊椎上,真正威脅到他的生命時,他才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冤枉傅雅君,他想當時就應該隨便找個其他人當個替罪羊,也不至於現在落到這步田地。
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接著說:“少俠,當時的情況,也不是我所能夠控製得了的,那個魏夫人,一直將禍水反傅家頭上引,傅家人又拚命的把罪名推到傅雅君身上,我原本是打算先將他們都打發回去,隨便找個魔神入侵的借口將事情掩飾下來,傅雅君被冤枉這真的不能怪我。”
蘇子祺已經放棄了和他就這個問題再交談下去的想法,他不再逼迫高僧向傅雅君認罪,在高僧心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既然他從來不覺得自己錯了,那麽再說下去也隻是浪費時間。
他稍稍鬆開了手,高僧以為自己剛才的話有了作用,便又是一頓聲情並茂的熱情恭維,蘇子祺聽了心裏直想笑,他說:“這件事就先過去吧!”
高僧連連點頭十分高興,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蘇子祺接著說:“剛才那些人叫你找些什麽?老實告訴我,不然的話,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