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卷·釵頭鳳】_第16章 紅顏未老恩先斷（2...
水琳琅又要打擊小墨兒，但是接到耘姑使的眼色，隻有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畢竟當著蘇夢枕的麵，也不能與一個孩子較真，未免讓人看了笑話。
蘇夢枕：“水姑娘，住得還習慣嗎？”
水琳琅：“挺好的。”
“我過來看看，如果你有什麽需要的地方，隨時可以派人來找我。”
“多謝。”
蘇夢枕微笑著點了點頭，回頭又將注意力落在小墨兒的作品上麵：“小墨兒，你畫的人是誰呀？”
“上次要殺我的兩個壞蛋。”
蘇夢枕一驚：“誰要殺你？”
“我也不知道，上次我和叮當溜出去玩，就被兩個壞蛋給盯上了。”
“你沒受傷吧？”
小墨兒冷笑數聲：“哼，二哥，我的武功你是知道的，區區兩個小毛賊又豈是我的對手，我一使出我的鴛鴦連環腿，他們兩個就被我踢得五髒移位，筋脈盡斷。”
水琳琅簡直無語，這家夥到底什麽品種，能夠不要臉到這種程度，真是古今罕見。
“我看你的鴛鴦連環腿，也隻能踢到人的膝蓋吧！”水琳琅忍不住打擊。
“你少看不起人，你是沒見識到我的武功，否則有你後悔的。”
“好呀，你倒是劃下一個道兒來呀！”
小墨兒鼻子一歪：“哼，我念你是女流之輩，和你動手，有違江湖道義，今天放你一馬。”
水琳琅心裏笑翻了天，花生米大的東西，也懂得江湖道義。有心拆穿他的牛皮，但想他隻是一個孩子，自己與他一般見識，可就太沒風度了。
卻聽朱薙冷不丁說了一句：“小少爺，做人可不能太沒良心，當時可是我們家小姐救的你呢！”
小墨兒不以為然：“是嗎？我怎麽不記得呢！”
蘇夢枕深知小墨兒吹牛不打草稿的性格，不禁無奈搖頭，又向水琳琅作了一揖：“水姑娘路見不平，仗義相救，我在這裏先替小墨兒謝過了！”
水琳琅大方地將手一揮：“小意思，不必客氣。”
“我還有些事，就不打擾了！”又對小墨
兒一笑，“小墨兒，要我送你回麒麟院嗎？”
“不用，我自己認得路。”小墨兒抬眼看了水琳琅一眼，等到大哥被找回來，她就正式成為大哥的妾，雖然大哥的妾，嚴格上不能算是他的嫂子，但是從此和他再無瓜葛，那是肯定的了。
他就像一個被判了死刑的人，隻有一天一天地苦捱日子，等待被送上斷頭台的那一天。
他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時光裏，在水琳琅的身上尋求一絲可憐的慰藉。
小小的年紀，他並不知道情為何物，但是水琳琅占了他那麽大的便宜，竟然什麽也不用負責，拍拍屁股就嫁給另外一個男人，無論如何，他的心坎也邁不過去。
……
蘇夢枕來到蘭漪房。
香菱早早就向甘夫人通報，蘇夢枕登堂入室，麵上似乎蒙上一層嚴霜，寒氣逼人，嚇得香菱都不敢說話了。
甘夫人隻有兩個下人，一個是香菱，一個是冷翠，是甘夫人的陪嫁丫鬟，因為年紀與甘夫人差不多，常人都叫她翠姑。
翠姑正在伺候甘夫人用膳，甘夫人篤信佛教，一日三餐都是素菜。本是蘇老爺的正室，自從馮夫人嫁入瀲灩山莊之後，她在家裏的勢力漸漸式微，也就變得深居簡出。但是由於蘇夢枕這幾年在生意場上的才幹鋒芒畢露，甘夫人的地位依舊不容忽視。
“娘！”蘇夢枕恭敬地行了一禮。
“嗯，來，陪娘一起吃飯。”甘夫人朝他招了招手。
蘇夢枕掃了香菱和翠姑一眼：“你們先行下去。”
香菱和翠姑恭敬地退了下去。
蘇夢枕坐到甘夫人對麵的位置，自行拿了桌上的碗箸，從飯盆裏舀了碗飯，說道：“娘，是你派人去殺小墨兒嗎？”
“有人要殺小墨兒嗎？”
蘇夢枕注視著甘夫人的表情：“此事不是娘指使的嗎？”
“不是。”甘夫人平靜如水。
“這就怪了。”
“怎麽，你懷疑是我做的？”
“不管是不是娘做的，二娘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娘。”
甘夫人微微一笑：“你真正
的威脅是蘇硯，小墨兒對你沒有威脅，我犯不著對他動手。”
“那會是誰呢？”
“馮千西做了那麽多的缺德事，有人想要報複她，讓她也嚐嚐喪子之痛，也沒什麽稀奇的。”
“娘的意思是……”
“食不言，寢不語，吃飯。”
蘇夢枕草草扒了兩口飯菜，起身就要告辭，甘夫人招手叫他過來，從袖裏拿出一方素帕，輕輕揩去他嘴角的油漬，說道：“你是有分寸的人，做事切忌引火燒身。”
“娘，我會意的。”
……
水琳琅拿著小墨兒畫的兩幅畫像，叫來玉鴉帶路，親往四德大院，要給馮夫人送去。
玉鴉已過及笄之年，自小就被賣入瀲灩山莊，在下人中也算攢了一些威望。是以，她被水琳琅使喚，也是滿心的不情願，但她既被馮夫人指派過來，也隻能認命了。水琳琅隻是一個妾，一個妾的丫鬟，地位較之從前，可就更低了。
走過曲水廊橋，遠遠地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婦人跑了過來，她的身後跟著一個老婆子，叫道：“小姐，小姐……”
水琳琅看到婦人的服飾頗為華麗，不像普通的下人，問道：“玉鴉，那人是誰？”
“她是趙姨娘，瘋了，她後麵的是顏婆婆，是趙姨娘陪嫁過來的媽媽。”玉鴉不屑地撇了下嘴。
忽然，趙姨娘跑到水琳琅麵前，玉鴉伸手就要打發，水琳琅急忙攔住：“她雖瘋了，卻也是主子，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趙姨娘繞著水琳琅轉了一圈，笑道：“嘿嘿，老爺房裏又來新人了嗎？”
“我叫水琳琅，是硯哥兒房裏的。”
“你是蘇硯的人？”
“是的。”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水琳琅還是點了點頭，要想在瀲灩山莊生存，她不得不認清事實。
“賤人，我撕了你！”趙姨娘忽然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了過來。
水琳琅大吃一驚，好在她是習武之人，雖然狀況突如其來，但她身手敏捷，想要避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趙姨娘一下撲空，整個身子趴在地上，接著，嚎啕大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