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42、梁大喜的發小
接連兩天,呂悠悠都沒有好臉色給任安秋。
反正是任她怎麽討好也沒有用,就連去商場挑送給蕭煙的那位富豪老公、梁大喜的歲生日禮物,都是她一個人花了兩個晚上才挑到的。
而孫果然第二天給他谘詢律師的回複結果也非常不好:單據的確沒有做假,俞漠開的那款蘭博基尼本來就是造價不菲的全球限量版,原裝配件更加是貴得離譜。何況任安秋的確是全責,法律作為社會行為的權威主宰,並不會因為撞與被撞一方的經濟財富上的懸殊而判定負全責的一方可以少賠些錢。
換句話說就是任安秋就算是鬧上法庭,在隻講證據,不講人情的法律麵前,賠償是必然。
以俞漠那樣分分鍾都在賺錢、看到地上的一萬塊都會嫌撿起來是在浪費時間的人,如果把他惹惱了,他真的有可能會反過向任安秋索賠誤工費,那就不是462萬的事了。
如果俞漠主動提出少賠或者不賠,那是他德行好,大方大度。
但以現在他的所作所為來看,很顯然他並不是那麽大方大度的一個人。
任安秋望著車窗外不斷閃過去的樹影,覺得有些絕望。
原本用心開車,打算死也不理她的呂悠悠,終於無法忍受她的哀聲歎氣,在第四次拋來嫌棄的眼神之後,果斷開口阻止她道:“你要是再敢給我歎一聲氣,我就把你踢到車下去,你信不信。”
任安秋幽怨的看了呂悠悠一眼,閉上了嘴巴。
“你又怎麽啦?”呂悠悠的語氣裏非常地不耐煩。
這種不耐煩讓任安秋覺得意興索然,隻是道:“我惹上麻煩了。”
呂悠悠白了她一眼:“你活該啊你。”
任安秋的嘴巴扁了扁,恰逢呂悠悠電話響起,一接通,蕭煙的聲音傳來:“悠悠你們到哪了?”
“快了快了,我們很快就到了。”
蕭煙掛了電話,呂悠悠望了望前頭蜿蜒的道路,歎道:“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我要是能像小煙一樣天天住在這裏,開窗見山,開門見海……真是要幸福死。”
任安秋心裏因為拿融資的事,總是覺得虧欠了呂悠悠,所以這樣的時刻,自然是不敢開口,隻好將臉湊在玻璃上,望著遠處的樹林背後蜿蜒的道路上,閃過去的一輛豪車的身影,皺了皺眉,說道的道:“用心開車。這樣的富人區,豪車猛如虎!如果一不小心撞上了,賠償款都夠你傾家蕩產的。”
呂悠悠詫異的偏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放心吧,我的技術好著呢,你以為像你那樣的爛技術,一周裏連著撞了兩次車……又扁嘴,你又扁嘴。你以為你扁嘴很好看嗎?”
任安秋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前海半山的梁家別墅停車庫裏已經停了一水的豪車,放眼一望,幾乎都是任安秋不認識的,唯有一輛,就是化成了灰,任安秋也認識——銀灰色的蘭博基尼,車屁股完好無損
,就跟新的一樣。
呂悠悠見她看著那車發呆,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讚道:“你這個車白癡竟然也認識這車啊?嗯,放眼望去,這車應該是這裏最好的。小煙真是好命啊,居然嫁給梁大喜這樣的土豪。”
“這個車不是梁大喜的。”任安秋說道。
“嗯?”呂悠悠掏出手機哢嚓來了兩張,“拍張照片回去發朋友圈。”
“這個車是那位俞大總裁的。”
“哈?你又知道?”呂悠悠驚道,“俞總的?哎呀我去,俞總的?原來他這麽有錢啊!來來,給我來一張合影……”
呂悠悠把手機遞到任安秋手裏,倚著車門,雙手抱在胸前,擺了個酷斃了的造型。
任安秋又扁了扁嘴,沒好氣的幫她按了兩張。
呂悠悠笑嘻嘻的接過手機一看,一個抬手就往她後腦勺拍了一掌:“搞什麽啊,都拍糊了!不行不行,給我重新拍兩張。”
一邊說一邊又站到車前,擺了個剪刀手。
任安秋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對好焦,點了一下,就聽遠處傳來蕭煙的聲音:“你們倆在這裏磨蹭什麽呢?車庫裏臭死了,快來快來,我可一直等著你們呢。”
兩個好友對視一眼,連忙追了上去,任安秋有些心虛的看著穿一身暗紅旗袍的蕭煙說道:“今天來參加你家梁大喜生日宴的,是不是都是非富即貴的啊?我們會不會好尷尬啊?早知道我們倆就不來了……”
蕭煙聽得輕聲一笑,搖頭道:“說什麽呢。梁大喜是三十一歲,又不是什麽大壽,隻請了幾個家裏人,還有他平時玩得比較好的幾個朋友,我這邊就隻請了你們二位啦。怎麽樣,是不是很有麵子?”
任安秋扯扯嘴角,目光還粘在那輛銀灰色的車上,喃喃說道:“係啊,多謝煙姐和大喜哥給麵子啦……”
天色早暗了,梁宅別墅裏燈火通明,一進門,蕭煙的那位豪門丈夫梁大喜就迎了上來,笑著說道:“兩位大美女姍姍來遲,等會可要罰喝兩杯。”
“好說好說。”呂悠悠大手一揮,頗有一股豪氣說道:“別說兩杯,三杯都行!鄙人要開車,就請咱們安秋美女代勞!”
梁大喜朗聲一笑,“這麽豪氣,我還以為你要說喝二十杯!”
“梁大老板以為我是酒桶呢。”
一時與任安秋兩人遞上給他的禮物,梁大喜伸手接過去,笑著說道:“大美女光臨令本來就令寒舍蓬蓽生輝了,沒想到居然還有禮物收,哎呀,客氣客氣。”
被蕭煙伸手在他手臂掐了一爪,說道:“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
梁大喜哈哈一笑,在蕭煙的臉上香了一口,又在她腰上揉了揉,說道:“你招呼好她們,我去後麵看看。”
蕭煙抹了抹自己的臉頰,見任安秋與呂悠悠臉上的那股促狹的笑,微微有些臉紅,不耐煩的朝他甩甩手說道:“快去快去。悠悠安秋我們走,別
理這個人。”
梁大喜甩開他的大長腿笑著離去,任安秋與呂悠悠跟在蕭煙後頭往裏麵走,才進花廳,就見諾大一株三角梅後頭,兩個人男人正在下棋。
這株三角梅被細心打理過,花葉蜿蜒直上,開得極是紅火,卻正巧將那兩人的臉給遮擋住了,應該是下得太入神,連三個人進來都不知道。
任安秋下意識就想往後退,而一旁的呂悠悠已經笑著就喊了一聲:“哎?是俞總。”
那兩個下棋人這才抬起頭來朝三個人看了一眼。
任安秋捏著衣擺的手緊了緊,俞漠隻淡淡掃了她一眼,朝幾人點了點頭。至於坐在他對麵的那個男人,任安秋卻是不認識。
任安秋平時隻覺得俞漠這個人冷漠,以為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應該是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了,哪裏料到來一趟蕭煙家,就給又遇上了一個。
如果說俞漠的冷是種淡淡的疏離,那這個人的冷則是全然的漠視,仿佛你這個活人與他身旁的那株花、那張椅是同一樣,絲毫都沒能入他的眼。
任安秋覺得好尷尬啊。
而蕭煙則似乎與這兩個人挺熟絡的,笑著介紹道:“來來,我來介紹兩位大美女給你們認識。我閨蜜,呂悠悠與任安秋,我平時都是叫她們悠悠和秋。”
俞漠與他對麵的男人點了點頭,蕭煙又笑著道:“俞漠,我就不用介紹了吧,你們都認識。這位是尹壽,都是梁大喜的發小。”
介紹完,又伏在兩人的耳邊笑著說道:“梁大喜的圈子裏出了名的冷麵總裁。”
呂悠悠頓時了然,朝兩個笑著伸出了手:“您好尹先生,叫我小呂或悠悠就可以了……俞總,又見麵了喲……”
尹壽麵無表情的伸出手與她握了握,點了點頭。
俞麵相對於這位尹壽的冷淡來,竟然令呂悠悠瞬間生出一股如沐春之感:“沒想到呂小姐會是嫂子的閨蜜,幸會。”
“可不是,世界真的是太小了。”呂悠悠笑著說道,一邊說,一邊瞟了任安秋一眼。
任安秋麵色尷尬,朝尹壽點了點頭。
而原本讓呂悠悠如沐春風的俞漠,在任安秋麵前瞬間便成了那河邊的木頭,對她是完全的不搭理。
任安秋因為前幾天那462萬的事,自然也是不會有好臉色給他,呂悠悠隻好在一旁幹笑著打圓場:“沒想到俞總竟然會是梁大喜的發小……俞總還會下圍棋?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一邊說一邊又挖了任安秋一眼,大約是希望她能主動說兩句話。
任安秋索性裝傻像沒看到,正欲抽身離開時,就聽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哎,安秋,悠悠,你們終於來了。怎麽才來。”
任安秋真是感謝蕭煙的這位婆婆救她脫離尷尬的苦海,笑著轉頭,大步走了上去,笑著道:“是啊阿姨,還沒下班就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遲了,讓阿姨久等了,不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