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28、有鬼啊
任安秋探手摸了摸脖子,楊正聲咬她咬得有些重,雖說沒有破皮,但剛才在鏡子裏看到,幾個暗紅的齒印,很是有幾分驚人。
“楊正聲咬的。”任安秋無力的接過她的箱子,開始幫她整理行禮,“去雲南還順利嗎?你不會是剛下飛機吧?”
“可不就是剛下飛機。”呂悠悠自顧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望著她蹲在地上的身影蹙了蹙眉,“怎麽回事?楊正聲?”
“嗯。”任安秋一時添添減減,把這兩天發生的事都跟呂悠悠說了,卻隱去了俞漠的事沒提。
呂悠悠一聽她的話就炸了,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磕,罵道,“楊正聲這個王八蛋!分了手還這麽不讓人安生!”
任安秋抿了抿唇,手機接到一條短信,呂悠悠奪過去,上麵赫然是楊正聲發來的短信:“對不起。”
呂悠悠氣得咬牙切齒,二話不說就把電話撥了過去,電話一接通,披頭蓋臉就罵開了,“楊正聲你個王八蛋你要不要臉!我警告你,你以後要是敢再來騷擾安秋,你要是敢再拿生孩子這件事來說事,我就敢讓那賤人姚露流產你信不信!老娘說到做到!”
話一說完,根本不給楊正聲回話的時間,直接就將電話給掐斷了。
任安秋哭著就撲了上來,一把將她的脖子摟住,泣道:“悠悠,嗚嗚……”
呂悠悠歎息著拍了拍她的肩,說道,“好了好了,這樣的人你就不應該把他往家裏領!”
“就在門口的……”任安秋有些委屈的說。
呂悠悠又耐著性子安慰幾句,眼見時針已經指向十點,任安秋的那雙通紅的眼睛也有了幾分睡意時,就催著她先去睡。
“那你現在還不睡嗎?”任安秋一邊往臥室走,一邊問。
“這次去雲南拍的片還沒有修完,明天要發到李菲菲助理的郵箱裏的。”呂悠悠一邊說一邊已經開始從行李箱裏拿電腦出來。
“悠悠。”任安秋臉上露出一股難色,“你辛苦了。”
呂悠悠回過頭來,一動不動的望著她,“哦,任總也知道我辛苦?”
任安秋的臉色一僵。
“既然任總也覺得我辛苦,那麽能不能麻煩任總體諒體諒我
,把愚諾資本的合同給簽了?”
任安秋低著頭,無言以對。
“這幾天Jacky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一直質問我,為什麽不講信譽!其實我也很好奇,之前好端端的,你為什麽要突然反水。”
“悠悠。”任安秋咬了咬唇,“以前你說什麽事,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你的。是不是?”
呂悠悠略微的想了想,點點頭:“是。”
“但是這一次,我們還是算了,好不好?我們不融資了好嗎?”
“為什麽?”呂悠悠踏前一步,幾問是呈了一股逼問的架式。
任安秋的嘴唇抿了抿,與俞漠的那些過往,竟然怎麽也開不了口。
“我聽孫果然說,昨天你把俞總的車給撞了?”
任安秋點了點頭。
“你到底在搞什麽啊!”呂悠悠歎息一聲,“安秋,你要做這麽大一個決定,你總得要給一個合理的理由給我。”
任安秋抵下頭,咬著唇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淤青,斟酌著說道,“我大學學的是會計,你知道的。”
呂悠悠皺了皺眉。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儷影日化的應收賬會計,你還記得嗎?”
“我記得啊,你在那裏工作了一年,然後說你們的財務總監挪用公司公款,那件事鬧得很大,當年還上財經新聞了。然後你們整個財務部幾乎都被波及了,因為這個事你還被吊銷了會計證,後來你就改了行。可是,這跟我們現在做鹿羽有什麽關係?”
“你難道不知道儷影日化是俞氏集團的產業?”
“就算是這樣,跟愚諾又有什麽關係?愚諾不是外資嗎?”
“愚諾是俞漠自己的私產,自然跟俞氏沒有關係,但是你要知道俞漠是俞氏的太子爺。”
“你的意思是說……”呂悠悠的嘴巴張了張,似有些不可置信。
“我的意思是說我是有案底在身的。雖然我說我當年是被冤枉的,但是涉及這麽大一筆投資,又是金錢這麽敏感的話題,你覺得他們能信得過我們?”
“你的意思是他們有陰謀?”
任安秋垂下了頭。
“你想太多了吧。”呂悠悠冷笑,
“你別忘了所有調查都做完了,說不定人家已經連你祖宗十八代都查過了,不然怎麽會一而再的催我們簽約?先別說那件事你是被無辜卷進去的,就算你真的做過,但英雄莫問出處,難道還不能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把人家想得也太心胸狹窄了。”
任安秋抿抿唇,不是她把俞漠想得心胸狹窄,事實上是她自己心胸狹窄,今生都不想再與這個人有一點的瓜葛。
哪怕對他心心念念、又怨又恨,但歌裏唱得好“恨有幾分,愛有幾”,她不是不懂自己對他的感情。
隻是這感情注定不能得到回報,她在他那裏能得到的,始終隻是羞辱與蔑視。
她不想下半輩子都活在他異樣的眼光裏,尤其是經過接連這幾日發生的事,最好是此生不見,老死無往來,但求一個眼不見為淨的好。
“悠悠。”任安秋的眼裏突然生起一股悲涼的味道來了:
“我們還是算了好嗎?真的,當我求求你,我隻要一想到再和俞氏集團有牽扯,我心裏就特別難受。而且我真的覺得鹿羽就算不融資,一樣也可以活得很好。我們要那麽多錢幹嘛,沒必要……”
“有必要!”呂悠悠打斷了她的話,望著任安秋的眼神似乎變了,不容質疑道:“我需要錢!”
呂悠悠見任安秋愣了愣,卻歎息一聲道:“算了,今天太晚了,我又還有事,你先睡吧,我們明天再聊。”
任安秋咬了咬唇,轉身進了臥室。
而呂悠悠的眼神黯了黯,提著自己的筆記本也轉身進了任安秋的書房。
寂靜的夜,任安秋睜著眼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窗孔裏一輪圓月,在簿紗似的窗簾後若隱若現。
空調輕輕的吐出冷氣來,她緊了緊蓋在身上的簿被,緩緩合上了眼。
一直到半夜時分,突然被一聲淒厲的叫聲給嚇醒過來。
猛地睜開眼,隻聽外麵傳來呂悠悠的尖叫聲,混合著各種叮叮哐哐家具的撞擊聲:
“啊!安秋……安秋!有鬼……有鬼啊!”
任安秋徹底醒過來,身子一彈,從床上一個打挺坐起,開了燈,翻身就下了床來。開了門就猛跑出來,直到在客廳裏與一個人影猛的撞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