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22、能不能要點臉
“開門。”俞漠的聲音裏一絲波瀾起伏都沒有。
任安秋皺著眉站在那裏,一雙眼一動不動將他瞪著。
俞漠的眉頭終於擰了擰,不耐煩說道:“手表忘在你這裏了,我來拿手表。”
任安秋的嘴唇動了動,這才將手中拿的冰棍棒又塞回嘴裏叼著,走到家門口,掏出鑰匙開了門。
俞漠望著她的樣子皺了皺眉,卻也沒多置一詞,跟在她身後進到客廳,盡直就往她臥室走去。
任安秋見他鞋也不脫,心中頓時又冒起了火來。隻是原本打定主意不與這個人多言語,到底是忍住了脫口在而出的怒罵,隻心中想著等他拿了表就走,以後也就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幹了。
她換了鞋,放了包,手中提的水果拿去冰箱放好後,俞漠已經邁著步子從她臥室走了出來,走到她麵前,手張一攤,冷冷道:“拿來!”
任安秋皺了皺眉,臉上的神色越發不耐,沒好氣問道:“什麽啊?”
“我的手表,拿來!”
俞漠望著她的神色異常冷漠,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命令。
“吃錯了藥了吧你!”
任安秋被他看著自己的眼神看得發毛,心中就更是火氣大了,將他的手重力一撥,就想往房裏走。
“別的東西都可以給你,這塊手表不行,拿來!”俞漠一把扯住她,聲音裏已隱含了一股怒意與要挾。
“你神經病吧!什麽手表,我沒有拿你的手表!你早上走的時候不是帶走了嗎?”任安秋被他話裏的篤定氣得又要炸毛,唯有在心裏不斷念著要自己冷靜才能忍住不一把耳光甩到他的臉上去。
“任安秋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試圖一而再的挑戰的耐性!”
“你說什麽?”任安秋望著他雖不動聲色,卻滿是怒意的臉,就氣得一顆心巨烈的跳動起來,大聲說道,“我的忍耐才是有限度的俞漠!別以為我讓你進了一次我的家門,你就可以在我麵前耀
武揚威!”
俞漠緊抿著唇望著她,漆黑的眸中神色越來越冷,任安秋隻覺整個人都抑製不住的發起抖來了。
這種麵對強力而心生怯意的感覺實在是令她討厭。
所以她緊握著雙拳,叉著雙腿站得筆直,鼻子一翕一和,一雙烏黑的鹿眼睜得極大,不甘視弱的將他回瞪著。
明知自己色厲內荏,但至少表麵瞧來沒有落了下風。
俞漠的眼眼微微眯了眯,嘴唇動了動,眉頭一擰,猛的伸手,竟然將她往後一推,她噌噌退了兩步,又站穩了,咬著下唇,仍將他瞪著。
俞漠冷哼一聲,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良久,見她仍隻將自己瞪著,咬緊下頦,不耐煩的大聲喝道:“那塊表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我有用!你還給我,大不了我給你錢。”
任安秋的嘴巴驀的張大,眼裏滿是不可置信:“什麽?你說什麽?”
“我說你把表還給我,我可以給你錢!你不就是想要錢嘛任安秋?你開口,多少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把表還給我!”
任安秋震驚至極,竟然笑了起來,衝到他麵前,一動不動將他望著:“給我錢?你給我錢?你憑什麽給我錢?我在你心裏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嗎俞漠!我在你心裏就是一個這樣……這樣貪得無厭的人嗎?”
“難道你不是嗎?!”俞漠憤怒的叫了出來,眼裏又浮起了那股初見麵時的譏諷,“難道你不是嗎?”
“我鹿羽去年單說網上直營店的營業額就有三千萬!是三千萬!”任安秋已經被俞漠的態度又氣得麵紅脖子粗,抓著手心才能忍住不讓自己發抖得太厲害,“我TMD會看上你那麽一塊十多萬的破爛手表?你TM也太小瞧我了俞漠!”
“嗤。”俞漠冷笑,將頭偏到一邊,竟然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他的笑聲太過刺耳,任安秋覺得仿佛自己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從頭涼到了腳。
她從來沒有想到俞漠竟然是這
樣看她的,在他的心裏,難道自己竟然真的是個這樣不堪的人?
“你笑什麽?”她逼前一步,紅著眼睛問他,“你笑什麽?”
俞漠退後一步,眼裏的譏諷之意更甚了,任安秋覺得自己在他眼裏像是個小醜,耳聽得他冷笑道,“我小瞧你?你做了什麽能讓我不小瞧你的事?說起鹿羽的營業額,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為什麽要覺得可笑!我有什麽覺得好可笑的!”任安秋已經被他氣得咬牙切齒。
“任小姐記性可真不好。”
俞漠的話比他唇邊那輕蔑的笑意還要令任安秋心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任小姐被儷影日化除名前,銀總監應該給了你不少好處吧?好,就算你在這裏沒有撈到什麽錢,那你從阿瑩手裏拿走的那一百萬,夠你當年運營一個小小網店的創業資金了吧?嗤,貪得無厭……”
“什麽?”任安秋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被人迎頭打了一拳似的嗡嗡作響,不可置信的問道,“什,什麽一百萬?我當年,我根本沒有……”
俞漠卻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一雙惡鷹似的眼睛,此刻如是冒起了赤紅的光般凶狠,低著頭朝她欺了過來,一雙大掌鉗著她的肩,咬牙切齒的怒吼道:“你拿著我的錢創業,如今創業取得了一點芝麻大的成就,又想來拿我的投資!任安秋你能不能要一點臉!你的臉呢任安秋!你別以為你救了我奶奶一次,就可以在我麵前為所欲為!”
任安秋被他推得又噌噌後退了幾步,一屁股跌坐在茶幾上,臉色早已變得羞紅。
事情分明不是這樣的,當年她不過是儷影的一個往來小會計,稍微深入些的財務報表是連接觸的資格都沒有,怎麽攀得上財務總監銀良貴那樣的高枝?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跟財務部另外幾位會計一起,稀裏糊塗就被開除了,又稀裏糊塗的被吊銷了從業資格證,否則當初也下不了決心離開財會這個行業,重拾剪刀開始紮入服裝這個行當裏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