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離不開也得離!

姬敏之溫柔的摩挲著孟宇坤的臉,輕輕為他拭去額頭上滲出的汗珠。“還疼嗎?”她伏下身子,將自己的臉貼到孟宇坤的手臂上,愛戀的蹭了蹭。

孟宇坤喘著粗氣,隨著姬敏之的靠近,他感受到全身的血液慢慢的暢通起來。平複呼吸後孟宇坤一把揮開姬敏之撫摸著他臉龐的手麵色冷漠的坐起調著氣息。他閉著眼睛運功內視自己的身體,一個周期下來孟宇坤卻沒有發現身體有任何異常。他將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剛剛刻骨銘心的疼痛還在腦中徘徊。姬敏之就這麽坐在孟宇坤的身旁,安靜的看著男子的舉動,未發一言。

“你對我做了什麽?”孟宇坤的俊顏已經布滿了寒霜。看著孟宇坤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此時的姬敏之卻是巧笑倩兮的笑著,“孟哥哥,你離不開我的。”她往孟宇坤的身側挪了挪,晃了晃手中的酒壺,“孟哥哥,這三日七步蠱的確是好用呢。”

孟宇坤厭惡的推開不斷往她身邊湊的女子,站起身,將將走了七步,胸口便傳來那陣熟悉的疼痛。原是蠱?姬敏之一見孟宇坤皺起眉頭連忙也顧不得站起,就這麽跪著往孟宇坤身邊挪了幾步,“孟哥哥,你離我近點好嗎?”二公主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羞怯,袖中的含春散都快被她揉化,“你便給我三日的時間罷,我雖沒有姬如玉那賤人多才多藝,可是……可是你會知曉敏之的好的……”姬敏之噎住話,低下頭,那軟糯嬌羞的模樣還真是有幾分惹人憐愛。

孟宇坤卻無暇顧及姬敏之的小女兒情懷,他滿心念著的不過是那如古井般深邃的眼眸。他抬頭看了看有些下落的日光,心下微急,跟這二公主耽誤了已有約莫半個時辰了,若真如二公主所說如玉被人擄走很有可能現在很有可能已經發生了不測。

孟宇坤驀地單手扣上姬敏之的脖子,三指使力將女子狠狠的壓在樹上。姬敏之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她想不明白剛剛還離她那麽近的男子此時怎麽會如那出鞘了的兵刃一般充滿寒意。麵前男子黑色的眼眸如同一汪幽黑的潭水,卻泛著無情的冷光。姬敏之隻覺得胸肺中的空氣被一點一點的擠幹,她張來嘴想要呼救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姬敏之癡迷的眼神轉變為哀求,全身的血液都往她的大腦供給著卻仍舊讓她喘不過氣來。孟宇坤手下越發使勁,全然不顧對麵的女子已經馬上就要暈死過去。姬敏之心裏分外後悔將木森支開,她的雙腳懸空,雙手使勁的撲騰著,滿眼都是後悔之意。

孟宇坤冷笑著,欣賞著麵前女子的無助,慢慢將手鬆開。姬敏之順著樹幹滑了下來,不停的咳嗽著,呼吸著新鮮空氣。她不斷的拍著自己的胸膛,抬起頭,看著背光的男子,“你要殺了我?”

“不,我不會殺了你。我比較喜歡

讓人生不如死。”孟宇坤吹出一聲長哨,姬敏之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男子有些不解。“聽說胡家的三公子心儀公主您已久?”甲乙狀若吃驚的看著孟宇坤,“主子您說的可是近些日子被溫太醫診斷出花柳的胡三公子?”孟宇坤白了甲乙一眼,點點頭,“主子你是要將公主送給那胡三公子做第十八房小妾麽?”孟宇坤嘴角噙著笑,“不,公主身份這般高貴,嫁去支持她哥哥的胡家自是做妻的!”

姬敏之摸著脖子呆愣的聽著二人的交談,“你要將本公主送給胡若鬆那種爛人?!”孟宇坤淡淡的掃了二公主一眼,不欲與眼前的女子再繼續糾纏下去,轉身往後山圍場個方向走去,誰知不過剛走了幾步,他便忍不住單膝跪地捂著胸膛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心口果真又那般被東西啃食了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孟宇坤你離不開我的,你離不開我的!!”姬敏之見孟宇坤劇烈顫抖著的身體張狂的笑著,“你知道什麽是三日七步蠱嗎?!三天之內你離不開本公主七步!孟宇坤我告訴你,就算得不到你,我也不會讓你去救姬如玉那個賤人!”甲乙為難的站在原地,三日七步蠱?這二公主也夠心狠的,要知道,最不能勉強的,莫過於感情。更何況,主子他最恨的便是被人逼迫!

“離不開又如何,隻要我孟宇坤想要做的事兒又有誰人能阻攔到我?”孟宇坤掙紮著站起,捂著胸口又往前走了幾步。孟宇坤感受著胸口傳來的銳利的痛,咬牙道“甲乙,春狩快結束了,你便趕快促成公主和那胡三公子的姻緣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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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此時正騎著馬往後山圍場趕去。三月的風還是帶著些許寒意,刮的如玉的臉頰生疼,卻讓她的思緒愈發清晰起來。今日這事兒明麵上看與那二公主脫不了幹係,可卻經不起仔細的推敲,二公主這人有勇無謀,平日裏害人全憑著一股衝動。

可今日,春狩不過剛一開始,月兒便慌張的跑到閣樓向她通報白蓮消失的消息此時春狩已經開始,那人雖讓她孤身前往可是也預料到如玉很有可能會向他人求救,但此時留在春狩圍場的人隻有女眷。就算如玉求救也需得等到春狩結束,倘若如玉不前去營救白蓮,她也難逃一個心狠手辣的名聲。

如玉覺得身子顛簸的厲害,胃裏也不免一陣翻湧,說到這騎術她還得感謝薛一丁那負心漢。上世她對薛一丁一見鍾情,她嫁到薛府之後不久薛一丁便納了一個很野性的小妾。那女子最厲害也最讓薛一丁喜愛的便是她的百變的騎術,可如玉那般好強又怎會甘於人下將自己的夫君拱手讓人?那幾月她日日將自己搞得鼻青臉腫,好不容易學會了騎術卻依舊得不到薛一丁的青睞,沒過多久便也被她荒廢了。可誰知,這上世用來爭寵的手段到了這

世今日竟派上了用場!

“駕!”如玉狠狠的揮起馬鞭,馬兒吃痛撒起馬蹄瘋狂的跑著。約莫跑了一柱香的時間,如玉隻覺得周圍的樹木茂密的異常,伸出的樹枝交錯著,把頭頂上的日光都遮的嚴嚴實實的,離著那後山圍場越來越近,山路便愈發窄了起來,如玉艱難的在這崎嶇的山路上跑著。遠遠的,如玉似乎看到一棵樹上吊著一個女子,身體隨著大風猛烈的晃著,好像隨時都要掉下來一般。如玉心下一緊,馬鞭瘋狂的揮著,隻想確認那是不是白蓮。馬兒走近,如玉迫不及待的從馬兒身上跳了下來,後山的溫度明顯比圍場冷了許多,如玉搓著雙手將馬匹綁好,看了看崎嶇不平的道路,蹣跚著往那女子身邊走去。

待如玉走近那女子,眉頭不由得狠狠一跳,果然是蓮姨!如玉加快步伐想要去那棵樹下解開綁著白蓮的繩索。如玉身後,一個渾身黑衣帶著口罩的男子悄然出現,他調息運起內力,將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到左手上。可誰知正走著的如玉突然頓住回頭,就這麽與男子對視著。

男子一愣,似是有些驚訝,聲音聽起來竟還有一絲稚嫩,“你會武功?”如玉搖搖頭,“你的眼神太過怨憤,不讓人忽視都難。”如玉從身邊撿起一個石頭,輕巧的往那樹邊扔去,那棵大樹旁邊的兩棵大樹突然開始移動,緩緩的向吊著白蓮的樹的方向挪去,同時樹槎開始猛烈晃動,不一會兒這兩棵樹幹上便爬滿的密密麻麻的蟲子,奇怪的是,此時本應吊在樹上的白蓮卻被安安穩穩的放到了地上,身上居然還蓋著一條披風。

“你是薑國人?”男子皮膚黝黑,鼻子十分高挺,眼眶深陷,明顯就不是大溫之人。男子將口罩往上提了提,似要遮去如玉肆意打量的眼神,再開口時聲音已是壓低了的喑啞,“是又如何?”男子忽然有了說話的欲望,左手上凝聚的內力隨手向身旁的大樹揮去,巨大的力量讓那棵安然生長了多年的大樹轟然倒塌。綁在樹旁的馬兒被倒下的大樹砸出了道道血痕,馬兒受到了驚嚇,發出極為淒厲的嘶吼撒起蹄子往樹上撞去。

如玉有些不忍,走到馬兒身邊輕聲安撫著,手下柔柔的順著馬兒的鬢毛。男子看著如玉的舉動眼神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將頭上用於綰發的簪子拔了下來。擰開簪子,裏麵竟是根根銀針,男子仔細的挑著簪子中的銀針而後拔出最粗的一根,在如玉疑惑的眼神中往那匹駿馬上快速的紮了幾針。

暴躁的馬兒安靜了下來,將腦袋輕輕的靠在如玉的肩上,嘴裏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像是在訴說自己的委屈。男子見狀得意的挑了挑眉,如玉摸著馬兒的頭,“你不是壞人。”

男子得意的模樣突然化成了沮喪,“可是我沒有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