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5章 被鬼上身
玲玲本來死的就冤,現在又因為封口釘,連說都不能說,也難怪它怨氣一天比一天重。
“阿婆,現在已經知道了是怎麽回事,晚上還要照常抓玲玲嗎?”秀姑開始動搖了。
阿婆一臉為難,也說不出個什麽辦法來。
其實我明白阿婆是在顧忌什麽,玲玲是冤枉,但她再冤枉,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胡亂害死人。
最終,阿婆也隻能說,等到晚上再說,先看看是不是能有辦法先讓玲玲冷靜下來,再去想別的。
“對了阿婆,為什麽那個釘子紮到我以後,突然就沒了啊?”我有點好奇這個。
阿婆哦了一聲,“你是活人嘛,封口釘隻能封住死人,但是怕活人的鮮血。”
拿著封口釘,我們回到了阿婆家,很快,天色就又黑了下來。
不知道玲玲是不是知道我們已經找到了封口釘,今天的泗村好像比前幾天更陰沉了,前幾天偶爾還能聽到村子裏的狗叫聲,今天晚上就什麽也聽不到了。
泗村,在今天晚上變的跟一座死村一樣。
沒人敢在晚上出來,招魂的東西阿婆就直接擺在了院子裏,擺那些東西的時候,阿婆一直憂心忡忡。
我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阿婆,就悄悄問秀姑這是怎麽回事,秀姑跟我說,玲玲現在已經不是一般容易對付的惡靈了,這個招魂的儀式,要麽讓玲玲順順利利把怨氣散了,要麽……
到時候不光玲玲會魂飛魄散,阿婆和秀姑也會去掉半條命。
我有點害怕,現在我一害怕就想去拉君維藥的手,他把我往懷裏按了按,“沒事的。”
但是我知道,他這句沒事的,也就是在安慰我而已,到底能不能成功,誰也說不好。
阿婆用來招魂的方法很簡單,沒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就一個稻草人擺在中間,稻草人上貼了一張符,再就是三炷香,一盆米。
阿婆在稻草人的前麵供了三炷香,嘴裏一直念念有詞,一直到線香燒盡,又端起一碗自家釀的酒,含了一口,噴在了那盆米裏。
阿婆把米分成兩份,一半給了秀姑,兩個人端著米盆,繞著稻草人,嘴裏念叨著玲玲的名字,每走一步,就抓一把米灑到稻草人的身上。
剛開始的時候,阿婆兩個人隻是一直悶頭轉圈,就在他們走了大概十幾圈的時候,秀姑撒出去的那把米沒有再滑下來,而是牢牢地粘在了稻草人的身上。
院子裏的空氣一下子也有了變化,本來還很通透的院子,就好像突然被人罩上了一個玻璃罩子。
玲玲出現了,它還是那天我在窗外看到的樣子,皮膚灰白,頭發淩亂,隻有身上那件桃紅夾襖格外刺眼。
它一步一步地走向稻草人,就好像一個幽魂被吸進了身體裏似的,阿婆也看見了玲玲,眼圈一紅,“玲玲,阿婆知道你心裏苦,告訴阿婆,是誰害了你?”
玲玲表情很難過,她搖搖頭,血淚又流了下來。
“玲玲,阿婆知道你讓畜生用了封口釘,你寫下來,告訴阿婆到底是誰害了你。”
阿婆從一邊
的籃子裏抽出一張白紙,又往旁邊擺了一份以前積攢下來的無根水。
鬼除了用說的,還可以用寫的,隻不過它們用的不是一般的墨水,而是無根水。
玲玲眼淚一下子停了,它慢慢靠近桌子,手剛要沾到無根水裏,突然,十幾根細長的釘子猛然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我們全都一愣,封口釘不是隻能封住嘴嗎?!原來是隻要玲玲想要表達,封口釘就會出現嗎?!
釘子紮的玲玲鮮血淋漓,它的身體都痛到抽搐了起來。
“玲玲!”
我看得出,玲玲正在拚命忍著痛,也要沾著無根水寫下來,但它手上的釘子越來越多,玲玲的表情也越來越痛苦,就在這時候,我聽到“蹦”的一聲,稻草人身上的一根麻繩,竟然無緣無故就被掙斷了!
斷的那根麻繩,是捆在稻草人一條腿上的,秀姑見了臉色一白,“不好,稻草人開始散了!”
之前秀姑就跟我說過,萬一有事,稻草人就會從四肢開始散,一旦散到了脖子,那玲玲也就會魂飛魄散了!
可是……這也太快了!稻草人開始散的時候,比我們預想的要快了太多,難道是因為玲玲身上封口釘的原因?
玲玲要是不想魂飛魄散,那就隻有一個辦法,隻能讓它在稻草人徹底散開之前,放下心裏所有的怨恨。但它身上的怨氣顯然越來越重,一層濃濃的黑氣包裹在它周圍,它的一雙眼睛越來越紅。
“玲玲!”秀姑心疼的要命,一下子就哭出來了,“好孩子,聽秀姨勸一句吧,別再折騰了!咱這仇不報了,不報了!放下心裏的怨吧,來生沒準還能投生個好人家,你何苦非得糾纏這輩子呢!”
像是在回應秀姑似的,一陣淒厲的哭聲從玲玲被釘子穿了個血肉模糊的嘴裏尖利地穿了出來。
這哭聲一聽就是冤到了極點,眼看著稻草人又散掉了一條腿,我心忍不住一提。
隻有讓玲玲說出真相,它才會放下自己心裏的怨恨,可現在,有封口釘在,玲玲怎麽才能說出來?!
封口釘……對了,我腦子裏突然就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麽,我抓著君維藥問他,“封口釘呢?”
現在的君維藥正雙手抱緊我,幫我隔開玲玲身上散出來的衝天怨氣,聽我這麽問,隨口就說,“口袋裏放著呢。”
“君維藥,等會兒我要沒到差點死了那時候,你千萬別插手!”
我一把從他口袋裏掏出了那根封口釘,阿婆不是說過,封口釘最怕的就是活人的鮮血了嗎,我試一試自己的辦法,沒準可以!
我一咬牙,對著自己的胳膊,用封口釘使勁劃了下去——封口釘很尖銳,這一下子不亞於刀子劃在上麵,鮮血立馬就嘩嘩地流了出來。
“陳二兩,你是不是瘋了!”君維藥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我要幹什麽。
“記著我剛才怎麽說的!”我沒空跟他解釋了,抓著封口釘就在血裏滾了幾滾。
說也奇怪,在水裏泡了那麽久的封口釘,一直都沒生鏽,誰知道剛一沾上人血,立馬就變得鏽跡斑斑。
玲玲身上歪七扭八的釘子也在瞬間不見了,可玲玲的魂魄也已經變成半透明的模樣了。
眼看著稻草人立馬就要散到頭,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把封口釘一扔,“玲玲!上我的身!”
我身體陰氣重,現在已經快要魂飛魄散的玲玲,要是能馬上上我的身,才有可能躲過一劫。
雖然,我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可能是什麽,但是我不後悔,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看一個本來花骨朵一樣的姑娘,就這麽含冤死了。
玲玲聽到了我的喊聲,就在封口釘從我手裏扔出去的一刹那,我看到玲玲那雙含血的眼睛已經到了我眼前,才一晃神的功夫,我立馬就覺得好像有一萬根冰針正在狠狠紮著我似的。
全身的刺痛讓我頭暈腦脹到幾乎想吐,我的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視線裏所有東西都變得模糊起來,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我知道,我馬上就要看到玲玲死前發生的事情了。
我的視線變得模糊,再模糊,之後就在一陣鞭炮劈裏啪啦的響聲中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眼前是一群人,他們離我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我忍著頭痛腦脹,睜大眼睛看著。
這就是村長兒子,大華結婚的那天,這地方好像也是村長家裏。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院子裏還是熱熱鬧鬧的,整個村子的人都來了,進進出出,但最熱鬧的還是院子中央。
一個精瘦的年輕男人——我從來都沒見過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我就是能肯定,他就是第一個死在血咒下的,那個叫強子的男人。
強子的臉因為興奮漲的通紅,手舉得高高地,指著圈子最中央那幾個姑娘其中的一個,“新娘是村長兒媳婦,咱得給村長麵子,今天不鬧洞房了,鬧伴娘!”
“鬧伴娘!鬧伴娘!”
他的話立馬就得到了旁邊一圈年齡差不多的小夥子回應,一個個都興奮的隻差眼睛沒放光了。
我使勁晃了晃就像被灌了水一樣的腦袋,我看見玲玲也在伴娘裏麵,穿著那件桃紅夾襖,有點害羞,但是笑得喜氣洋洋。
這時候玲玲還活著,那她是什麽時候出事的……?
我心裏特別著急,因為我不知道我的身體能讓玲玲在我身上待多久。我怕還沒看到真相,玲玲就不見了。
正想著呢,我眼前的景象又是一片模糊,眼前的場景隱隱約約又變了,我最先聽見的,是玲玲強撐著笑的求饒聲。
眼前景象慢慢清晰,在看清楚眼前發生的事之後,我隻覺得怒火一下就衝上了我的頭頂!
玲玲被幾個男人壓在床上,那幾個男人嘴裏還在嚷著“鬧伴娘是喜事”,“大家就是玩一玩”,“喜慶日子不許翻臉”這些就連畜生都不會說的話!
什麽玩一玩,圖個喜慶,說的可真好聽!
我清清楚楚的看見,玲玲那件夾襖都已經被揉搓的不成樣子,強子的手都已經趁亂伸進去,在玲玲的胸前狠狠抓了一把。
其他幾個畜生幹的事,也比強子好不到哪兒去,什麽鬧伴娘,根本就是在趁機猥褻揩油好脾氣的玲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