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紀無方
紀無方醒來時，我的肚子正在咕咕的叫。我餓了。
“我餓了。”見他醒來，我對他陳述道。
“好，你跟我走，我們去找吃的。”
他帶著我走進一戶人家，輕輕的敲門。半夜三更，這敲門聲格外的響。不一會兒便有人來開門。
“你們是誰？”一位老婦人問紀無方。
“老人家打擾您了，我們路過這裏，想要借宿一晚，能否行個方便，我們可以留下費用。”
“你們可以住在這裏，隻是環境差一些，你們進來吧！”
說著帶我們走進一個房間，那個房間還算幹淨，也很暖和，至少比外麵好。我也算是滿意。
“這個房間是我兒子兒媳的，你們住在這裏吧！看你們也是夫妻二人，正好正好。”
“多謝老人家。隻是我娘子有些餓了，不知有沒有吃食？”
“剛好還有兩個饅頭，我去給您拿。”
不一會兒，老婦人拿來了饅頭和醃菜。由於太餓，我也不顧好吃與否，使勁的吃。紀無方看著我，直咽唾沫，我想，他一定也是餓了。便把剩下的一個饅頭分給他一半。
“多謝”
老婦人為我們拿來了吃食以後就回屋睡覺了。紀無方吃完了，就為我準備被褥，鋪好了就讓我過去睡。
“紀無方，什麽叫夫妻啊？”
“大小姐，多有得罪，剛剛也是迫不得已，不想麻煩她老人家才那般應答。”
“叫我月華。我問你，什麽是夫妻？什麽又是娘子啊？”
紀無方被我問的臉一紅。他看著我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無知的孩童，讓我難過。隻是後來他也沒告訴我那是什麽。他把被褥拿到地上，鋪好了就躺下了。
“紀無方，你為什麽要睡在地上？”
“月華，是我不對，我應該睡到外麵，剛剛是有些累糊塗了，我現在就走，請你見諒。”
“我沒讓你走，你看這張床這麽長，你可以睡在那邊啊！”
“不可不可，我不能毀了小姐清譽，我馬上就出去，小姐安歇吧！”
“不行，萬一你跑了呢？你上來，馬上上來。”
“不可”紀無方的聲音很堅決，不容動搖。在明月山莊的時候，從未有人忤逆過我。但是從紀無方嘴裏說出來，我還是奇跡般的忍了。
“不可不可不可，那你什麽才是可的呢？”
“我睡在外麵，不會走，月華你放心睡吧！以後在外人麵前不可再這樣說話了，小姐清譽至關
重要，在未嫁人之前不可與男子同住一室，月華一定要記得。”
“哦，我記住了。”
但是我卻覺得有些對不住他。就因為我是未出嫁的女子，就要他這樣委屈的睡在外麵。那倘若我嫁給他，是不是就不用睡在外麵了呢！
“等等，我若嫁給你，是不是你就可以睡在這個屋了。”
紀無方被我嚇的，被子都掉在地上。哦，我算是明白了，我竟然醜到被人如此嫌棄，怪不得所有人都不願意娶我。
“你們真是膚淺，就因為我長的醜，就被嚇成這樣嗎？”
“不是的月華，你長的很漂亮，可以說是傾城之貌。隻是，你不能再這樣說話了。姑娘家怎可輕易許人，不要胡鬧了。記得下次不要再對外人這樣講話了。”
“我真的不醜嗎？那為什麽月吳會說我醜呢？”
“你不醜，真的不醜。月華，容貌隻是一個人的外在，內心的美才是更重要的。”
“什麽才是內心的美？”
“月華，我有些倦了，明日再說吧！”
“那好吧！”
我看著他走出屋子，閉上眼睛的時候，我發現我想家了。如果此刻有月明在，該多好。可是這一次離家出走，我不打算回去了，我要讓他們後悔一輩子。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紀無方對我離家出走這件事是不依不饒，非要把我送回去不可，怎麽能讓他得逞呢！點了他無數次睡穴之後，他終於妥協了。但是隻要有機會，他一定是要勸我回去的。他隻要開口勸我，我必點他睡穴。雖然後來有些於心不忍，但是我可不想聽他說這些話。月明月吳與月痕都是話少的人，我還從沒見過像紀無方這樣這麽愛說話的人。
“你長的那麽好看，話怎麽那麽多？”
“你長的如此傾城，為何這般無禮？”
“呀，杠上了是吧？我就無禮了，你拿我怎麽著啊，我就跟著你，就對你無禮。”
“你不回家也好，但是不要跟著我了，我這人衰的很，一路上都遇上無數次山賊了，你跟我走是很危險的。”
“我有武功，正好可以保護你。”
“可是你還小，若是你有什麽閃失，我該怎麽辦？”
“無方哥哥，你就答應我讓我跟著你吧！你就答應我吧！我不想回家。”我拽著他的袖子開始耍賴，他似是沒料到我會這樣，一時之間竟點了頭。
紀無方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在我眼裏他真的很好很好，以前我從未想過會遇見一個這樣的人，而且還能與他有這樣的緣分。和他在一起的時光真的很幸福。雖然他
沒有錢，但是他總是盡他所能讓我舒服。
某日晚上，我們沒有可以借宿的地方，就在野外生了火吃幹糧。就著火光，我側過臉去看他，我發現我怎麽看都看不夠他，我覺得他會讓我心生舒服。
“無方哥哥，你能不能娶我呢/？”我覺得我如果能和他過一輩子也算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至少在我煩惱的時候，隻要看著他就能心情舒暢，解決了我所有的煩惱，這樣多好。
“睡覺。”
“你嫌棄我是不是？”
“睡覺。”
“哼，睡就睡。”我沒有躺在他鋪好的‘床’上，而是直接躺在了他的腿上。我能感覺到紀無方突然僵硬了一下，但是隻一會兒他就放鬆下來，並沒有趕我走。我偷偷的笑了，舒服的閉上了眼睛。那一晚，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美麗的不可方物的仙子對我說，紀無方是神仙，不可以對他無禮，不要做讓他為難的事情。
醒來後，我將這個夢，以及那個夢裏那麽美的仙子講給他聽。他聽後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我的腿要斷了，大小姐快起來吧！”
我抬頭看著我上方的他，他的身後是藍天與大樹，與他的臉合在一起幹淨的不像樣子。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臉，他閃躲，我使勁的往上夠他的臉，可是他躲的太遠我碰不到他。
“起來。”他說的話簡短而有力。
我發現，他從以前那個彬彬有禮的男人，變成了現在這個無禮的男人了。不隻是女人善變，男人一樣的善變。
“無方哥哥，你可不可以給我講一講你以前的事情啊？”我乖乖的起來，跟著他走到河邊，一邊看著他洗臉，一邊跟他說話。
“你呀，不嫌我話多了？”他一邊說一邊浸濕了手帕給我擦臉，像對待一個小孩子一樣。
“我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
他給我擦完了臉，自己也洗好了臉，從懷中掏出一個又幹又硬的饅頭遞給我，示意我吃。
我拿著那硬的跟石頭一樣的饅頭對他說，“無方哥哥，你怎麽這麽窮啊！”。
紀無方很認真的看著我對我說，“你終於後悔了吧？”。
“我為什麽要後悔啊？”
“和我在一起隻能吃這個，而在明月山莊每天都是山珍海味，你怎麽可能不後悔？”
“我隻愛吃花團子，除了花團子，吃什麽都是一樣的。”
“像你這般大的孩子，不會有這樣的心思。”他看著我慈愛的笑。我覺得他是在誇獎我，所以我很開心。
恐怕在紀無方的眼裏，我說的所有話都成了童言無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