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7章回宮

白非月咬了咬唇,她看向星月:“星月,拜托你了。”

星月抿著唇頷首。

星月說,她要一個人治療方阡儼,所以趁著方阡儼好不容易清醒之時,她帶他進入了一所營帳之中。

進了營帳,星月的臉頓時間冷了下來。

她輕聲道:“你別裝了,我都知道。”

方阡儼猛地睜開眼睛,那雙冰冷的眸子毫無感情得看著她:“你知道什麽?”

“我不會告訴她的,你走吧,我知道你原本就是想走所以才如此的,那你就走吧,我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方阡儼突然笑了,他看著星月,那雙眼睛仿佛透著無盡的哀傷:“我走了,還會有下一個我,本來我是想就算這樣下去也好的,至少隻要我一日不回去,他們就可以多留她一日,我……就可以多看她一日……”

星月眉頭一蹙:“你……”

方阡儼眸子一凝:“他們召我回去了,打算讓穹鷹下來,你要記住了,穹鷹他的左胸有一點朱砂,讓非月……一定要小心……”

…………

待到一切都結束之時,已經到了深夜。

星月從營帳之中出來之時,對著大家會心一笑,白非月總算是鬆了口氣。

星月說,隻要等方阡儼醒來就無大礙了,方裕華感激得當場就險些下跪了,後被白非月攔住,經過了一整日的折騰,方裕華這老人家早就受不住了,星月為方裕華治療了一番後給方裕華催了眠讓他好好安覺,而白非月,她一直在方阡儼的營帳中徹夜守候,她知道,她虧欠方阡儼的太多了。

待到夜半之時,昏迷了一整日的瓏玉,也終於醒了。

當她與禦玨宇走進方阡儼的營帳,見到白非月之時,兩人的眼中都震驚了。

禦玨宇一直都守著瓏玉,是以兩人對於外麵的事情一概不知。

瓏玉看著眼前的白非月,隻覺得似乎有什麽不一樣了,禦玨宇倒是很直接:“皇後娘娘,你怎麽長得有些不一樣了?”

正在為方阡儼擦著冷汗的手一頓,白非月看向禦玨宇,又看向瓏玉,最後又將視線轉回到方阡儼的身上。

她輕聲道:“若是沒事,就都先回去吧。”

瓏玉愣了愣神,咬了咬下唇,開口道:“阡儼……這是怎麽了?”

白非月歎了口氣:“因為我而走火入魔,從此,再也不能使用召喚術了。”

瓏玉與禦玨宇齊齊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之色。

瓏玉又問道:“那子衿你……怎麽又……”活了?

“事情解釋起來很複雜,改日有時間再說吧。”

看著白非月一副顯然不願意多說的模樣,瓏玉心中有些傷心,她又看了白非月一眼,見她沒有絲毫挽留之意,這才真的走了。

瓏玉在想,白非月是不是怪她了?怪她沒有看好方阡儼,怪她與禦玨宇沒有上前線?

誠然,確實是她想多了,白非月隻是折騰了一整日,真的累了而已。

走出營

帳,瓏玉的臉色變得極冷,她看向禦玨宇,冷聲道:“從今以後,我們不要再單獨見麵了。”

禦玨宇的麵色白了又白。

瓏玉神色冷凝,瞳孔裏亦是一片冰冷,她的聲音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我的事情,從來都不需要俞王殿下來多管閑事!”

話落,她拂袖而去。

營帳呢,白非月聽著瓏玉的聲音,也知道白日裏是發生了何事。

她深深得歎了口氣。問世間情為何物,隻教人生死相許。

顏弘傑與白域瀧回了潞城整理軍隊,而後不過一日,便將五花大綁的禦千尋交到了她的手上。

白非月此刻並無空閑去搭理他,便召喚出了龍姬,讓龍姬去好好招待了一番禦千尋。

白域瀧不願意離開白非月,是以顏弘傑隻得讓大軍先暫留潞城,修書回北衛國,言之——戰敗,隨西元國皇後回京談和。

這下子艾歐尼亞整片大陸沸騰了,眾人皆是猜測這付子衿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以少勝多,贏了這一場幾乎必敗的戰爭。

西元國更是舉國歡慶,付子衿這個名字以光速傳遍了西元國的每個大街小巷。

在所有人都高興的時候,白非月不高興。

因為。

方阡儼不見了……

關鍵是,方裕華還在……

“……”真是日了狗了!

方裕華臨走的那日,白非月向他承諾:“方老,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他,讓他毫發無損得回到方家。”

方裕華這幾日仿佛一下子老了好些,他點了點頭,想說些什麽,卻終究什麽也沒說。

方家的人走了,白非月也要走了。

瓏玉向白非月告辭的時候,禦玨宇的臉色很難看,於是在瓏玉走了之後,白非月很是幹淨利落得將禦玨宇一腳踹了出去:“還不快滾去追!”

禦玨宇還愣在原地。

白非月恨鐵不成鋼得又踹了一腳:“給我馬不停蹄得滾!”

禦玨宇果然飛快得滾了。

彼時白域瀧笑得很歡快,顏弘傑笑得很含蓄。

回程的時候,大隊前進的步伐頗有些慢,追究其原因,還不就是白域瀧每每到了一個地方就非要玩個一兩日,到了後來被白非月狠狠收拾了一頓這才好了許多。

回程途中,顏弘傑也終於告訴她,原來他當初受過白家的恩惠,當得知白域瀧被禦千尋所救但身子孱弱不堪之時,他便想將他接到身邊來治療,可卻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禦千尋交出白域瀧,彼時正好北衛國太子病危,是以他就借助此事故意透露了風聲給禦千尋,說是隻有找一個召喚師以血換血,才能救太子的性命,果不其然,禦千尋果然將白域瀧送至了他的手上。接下來他又哄騙北衛國國君,他需要幾年的時間徹底將太子治愈,北衛國國君護犢心切,便讓他將明耀楓帶走了,可明耀楓確實已經無藥可治,無力回天了,明耀楓死後,顏弘傑一邊替白域瀧治療,一邊用丹藥慢慢得改變了他的容貌,等到幾年後白域瀧身子大好回到北衛國

,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得出來,明耀楓已經全然換了一個人了。

說到此處,白域瀧還一直嚷嚷著什麽都怪顏弘傑當初不把白非月也接走,聽聞此話顏弘傑也是哭笑不得。

白非月依舊很感謝顏弘傑,畢竟若不是他,域瀧不可能過得更好了。

兩個月之後,白非月終於回到了京城,對於禦玨宇無故失蹤的原因,白非月是這麽跟禦辰澤解釋的:“他去找你嫂子了。”

而對於自己的容貌無故改變的原因,白非月是這麽解釋的:“北衛國國師是個特級的美容師,臣妾讓他為臣妾保養了一番,陛下想試試嗎?”

總之,禦辰澤還是很高興,特別是白域瀧與顏弘傑真誠得朝他道歉之時,他心中簡直就要美翻了。

鳳寧宮中,畢春與秋其看到白非月安然無恙,隻是模樣有了些許變化,但她們都直接將此無視了。兩人哭的驚天動地,就差沒將屋子給掀了。

小袋也很是興奮,一直窩在白非月的懷裏不下來,它怎麽好像聞到了龍姬的味道?

白非月看著小袋一臉的無奈:“你們別哭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哭喪呢。”

畢春趕忙“呸”了好幾聲:“呸呸呸,娘娘您別烏鴉嘴,奴婢們還不是擔心你嗎。”

白非月彎起唇角:“本宮知道,否則你如此聒噪,本宮早不要你了。”

畢春當即嘴巴一撇,一副十分不開心的模樣。

白非月輕笑出聲:“小丫頭還不服氣了。”

畢春咕噥道:“娘娘就會欺負奴婢。”

白非月眉梢一挑,指了指秋其:“你瞅瞅人家秋其,學學人家哭的多含蓄,像你那樣都快把屋子給掀了。”

秋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娘娘您快別打趣我們了。”

“本宮何時打趣你們了,本宮說的一直是實話。”

畢春暗暗翻了個白眼,隻是沒過多久,她又興奮道:“娘娘你知道嗎,您現在都成了我們西元國的全民偶像了,奴婢前些日子出宮的實話,聽到大街小巷都在誇讚娘娘呢。”

聽罷,白非月的唇角微微彎起,她的手輕柔得弄著小袋,她低下頭仿佛是在看著小袋,隻是眸子卻有些深邃莫測。

“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要再說了。”白非月輕聲道。

畢春不明所以,她看向秋其,秋其在她耳邊道:“西元國的國君是陛下,而不是娘娘,得民心的也隻能是陛下,不能是娘娘。”

畢春的臉色白了一白,看向白非月的眸中微有些後怕。

白非月瞅了她一眼,突地笑了:“你啊,就好好跟秋其學學,有她一半的機敏,本宮就阿彌陀佛了。”

畢春鼓了鼓嘴巴,卻是沒有反駁,因為她實在是無力反駁。

斂了笑容,白非月看向眼前的兩人。她若走,她們又該何去何從?

白非月的眸子如漩渦一般令人不敢直視,她垂下頭,右手輕輕撫著小袋的毛發。

須臾,她恍若漫不經心道:“這皇宮,你們覺得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