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8章妖怪

禦玨宇想來也是沒想到白非月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他,一時間也有些愣神,反倒是瓏玉紅著臉替他解釋:“郡王爺不放心我一個人,陪我來的。”

不放心?

白非月看向丘無垠和方阡儼:“這兩個不是人嗎……”

丘無垠扶額,他這妹子還真是情商感人。

方阡儼咳了一聲:“瓏玉姑娘說的是就她一個女子王爺不放心。”

白非月點了點頭,沒再糾纏這個問題。

瓏玉鬆了口氣,這才問道:“付相呢?那三千人馬去哪了?”

白非月指了指地上:“你們踩著呢。”

看著四人明顯不知道她在說什麽,或者說是並不相信她在說什麽的模樣,白非月歎了一口氣。

若非親眼所見,她也不相信,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可以在一瞬之間秒殺了數千人!而且還是用這麽殘忍幹脆的方式。

白非月不想解釋,私心裏,她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神秘人的存在,她下意識得想去保護他,雖然好像他並不需要她的保護。

她握緊了躺在手心的藍水晶,旋即道:“付相瘋魔,被我殺了,還有那三千士兵,也被我殺了,全都屍骨無存。”

丘無垠喉嚨上下滾動了一番,又看了看其餘三人,這才道:“妹妹你別開玩笑了,若換了以前你還是……我還相信,可現在……”他尷尬得笑了兩聲,“怎麽可能呢?”

白非月定睛看著他:“不然你以為你腳下踩著的是什麽?”

一想到腳下的是人的肉泥,瓏玉就白了一張臉:“娘……娘娘……難道,你是召喚師……”

白非月笑了笑:“我倒希望我是。”

瓏玉又想起在五仙鎮前的樹林裏發生的一切,如若付子衿是召喚師,那麽她不可能在那樣的情況下還不召喚自己的召喚獸,除非她本來就知道方阡儼是召喚師,可看她那時的表現分明不像,再說了……召喚師如此稀少,怎麽可能在自己身邊接二連三的出現呢……

“您既然不是召喚師……”瓏玉剛說到這,方阡儼便直接截住了她的話。

“先行回宮吧,想必陛下在宮中也等急了,這次付家是難逃一死了……”

丘無垠見此狀況也連忙道:“對對,如今天色已晚,我們三人皆不便入宮,郡王爺,隻能辛苦你送娘娘回宮了。”

禦玨宇點頭答應:“沒什麽辛苦不辛苦的,此是臣子本分而已。”

白非月隨禦玨宇一同回宮了,臨走之時,白非月在丘無垠的耳邊說了兩句,丘無垠點了點頭,輕聲道:“我知道了,你回宮後要好好休息,一整日都沒吃東西,記得先吃些東西再去歇息。”

白非月應了。

禦書房中,禦辰澤坐在案前,禦千尋坐在下首,隻是一個麵色凝重恨不得上前去將禦千尋的皮給剝了,一個神色怡然故作悠哉。

突地,一個太監從外頭急急忙忙得跑了進來,他跪倒在地上,看了禦千尋一眼後才沉聲道:“陛下,娘娘回宮了!”

這下禦千尋震驚了,禦辰澤開懷大笑了。

仿佛就是為了要故意氣禦千尋一般,

禦辰澤非要笑到岔了氣這才停下來。

“走!跟朕一同去看皇後娘娘!”

鳳寧宮中,白非月正一口一口小酌著白米粥,餓了一整天,若不是此刻周圍的人一個個虎視眈眈,她真恨不得一碗直接灌進去才好。

禦辰澤與禦千尋以及禦玨宇三人各坐一旁,三個人齊齊盯著她不說話,一時間整個宮殿都安靜得有些詭異。

直到畢春與秋其兩個丫頭衝了進來。

“娘娘!娘娘!——娘娘您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兩個丫頭一把鼻涕一把淚撲倒在白非月跟前,哭的那叫一個聲嘶力竭。

白非月瞥了對麵三人一眼,輕咳了一聲:“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本宮還沒賓天呢,還不快向陛下行禮!”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一抬頭險些嚇暈過去,這半夜三更的,怎麽攝政王和俞郡王也在這兒?

雖是怔住了片刻,好歹還是分別行了禮。

白非月鬆了口氣,隨即道:“都下去歇息吧,本宮這兒有夏蓮和冬晏,你們今天一天也都累了,快些去洗洗睡吧。”

自從那次的事件之後,夏蓮與冬晏基本都是在外間候著,很少再進裏屋。

畢春與秋其兩人看向白非月,正想再說些什麽,卻被白非月一個眼神製止,隻好行了禮退下。

禦辰澤突然開口了:“皇後娘娘真是福大命大,三千的兵馬竟然都對付不了你。”

白非月笑得十分含蓄:“攝政王說笑了,是郡王爺趕到及時,與本宮沒有絲毫關係,本宮一介弱女子,如何能抵抗三千兵馬?”

禦玨宇總覺得皇後這話怪怪的,卻找不到地方去反駁,隻好安心接下這頂大帽子。

禦千尋看向禦玨宇:“這次多虧了玨宇堂兄了!”

禦玨宇連忙拱手:“這都是臣的本分。”

禦千尋冷笑:“說起來郡王爺是如何知道付相起兵攻山的呢?”

禦玨宇還沒來得及說話,白非月便接了下去:“攝政王好像對付相謀刺不成功很是失望啊。”

禦千尋頓時間看向她,眸光犀利:“皇後娘娘慎言,本王不過好奇罷了。”

“本宮還希望攝政王能夠慎言,陛下尚且沒有過問許多,攝政王的好奇心倒是比陛下的還大。”白非月冷冷嗆聲。

禦千尋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禦玨宇真是如坐針氈,剛想起身告辭之際,卻聽得禦辰澤又道:“不知道如今付雲更那個逆賊人在何處,可是被玨宇堂兄抓住了?”

禦玨宇語噎,他看向白非月。難道要他說你家的皇後說她把人家給殺了?

白非月倒是沒想為難他,直接開口道:“本宮親手殺了他,皇上也無需去找他的屍體了,本宮已經放了一把火,把普渡寺全燒了。”

方才下山之際,她吩咐丘無垠做的事情,便是放火燒寺,她是受害者,且還是一國之後,誰能夠指責她在盛怒之時做的事情?

三人齊齊愣在原地,白非月看著他們愣神的模樣,笑得很是妖豔:“怎麽?這些叛軍既然想要殺了本宮,就要料到他們自己的下場,本宮一向心狠手

辣,這一點,攝政王不是很清楚麽?”

禦千尋又被嗆了一口,當即便是瞪紅了眼睛看著她。

白非月視若無睹,反而轉向禦辰澤:“陛下您說呢?”

禦辰澤嘿嘿了兩聲:“皇後開心就好,你開心就好……”

在禦辰澤看來,這一切的事情有可能都是付子衿的計謀,她讓人故意攛掇付雲更攻山謀害她,隨後聯合禦玨宇出其不備,有了這個罪名就算要滅付家全族也是輕而易舉。禦辰澤又想到早先時候她以為付子衿是因為不忍心才對付雲更手下留情,否則以她的性格一定不能那麽簡單便善罷甘休,此刻想來還真是慚愧得很。當然他一點都不奇怪禦玨宇為何會幫她,因為樂佳的那事兒,禦玨宇想生吃了付雲更的心都有了,這樣的事情,他當然樂的幫忙。

白非月見禦辰澤如此識相,笑得更是開心了,最後,她的眸光意味深長得掠過禦玨宇,禦玨宇渾身一顫,他知道,此刻他隻能保持緘默。這個皇後娘娘,他惹不起……

後來的事情完全是在白非月意料之中,皇帝下旨付雲更謀害皇後罪大惡極!株連九族!

付雲更是禦千尋的左膀右臂,如今有了這麽大的罪名,自然要斬草除根。隻是白非月沒想到,禦辰澤竟封了禦玨宇為親王,不過轉念又想了想,卻是在情理之中。

行刑的那一日,白非月親臨刑場,她一身的白衣,仿佛提前為他們披縞。

葉秀秀看到她的時候咬碎了一口銀牙,口中不斷謾罵:“付子衿你這個雜種!你這個妖怪!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

白非月眉梢微揚,她可以理解葉秀秀罵她雜種,也可以理解葉秀秀罵她畜生,可妖怪這一說……

她笑了笑:“母親,兄長當初做了那樣的事情,我都在陛下麵前極力保住父親,讓陛下不要責怪父親不教之過,可父親卻以為是我害死了兄長,如果我隻是父親的女兒那就罷了,隨便父親如何打殺。可我還是西元國的皇後,謀害皇後的罪名難道父親不清楚嗎?他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麽便是早已將你們拋棄,你又何必為了他再來辱罵女兒呢。”

圍觀人群皆是附和,在他們看來,皇後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這丞相大人委實是過於不要臉,同樣是自己的孩子,竟然差別待遇到如今境地,再想到當初付大小姐是被逼入的宮,百姓對這個皇後愈發得同情了。

葉秀秀聽著周圍的附和聲,不禁仰天大哭:“在你一出生的時候,我就應該讓你死的,就應該讓你死的!”

白非月蹙起眉頭:“母親,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雖不是你親生,可好歹在你身旁養大,我捫心自問,從未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付家到了今日也是父親一手釀成,難道母親也覺得是女兒害的?”

葉秀秀險些就要掙脫束縛衝了過來,付靡顏卻將她攔了下來:“母親,母親你別這樣,都是要死的人了,您何苦如此啊母親!”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葉秀秀大喊,“你們知道嗎?你們知道嗎?這個付子衿是個妖怪!她是個妖怪!她的母親是一隻召喚獸!她是召喚獸和人類結合所生的孩子啊!她是個妖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