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三章:女人,女人

在這一天我們沒有什麽歃血為盟,因為該流的血已經流過了,也沒有紋身,這是張龍最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我給他講,每個人都認為隻要按照前人的規矩道理方式做事就全是對的,這其實是一種最大的不舍。他們認為這是圖騰,這是象征,但隻是他們認為而已,我們盛世不排斥,但絕對不遵從。

國內外的文化差異太大,這是一個農村孩子看電視就能感覺出來的,一但在當今社會你紋身,你所謂的愛好帶給你的麻煩要比它帶給你的快感還要多許多,所以我絕對不強迫自己社團的人弄什麽紋身。

我們真正缺乏的是一個信仰,一個像當年支撐起整個紅軍反抗侵略一樣正能量的信仰,那就是美好的生活。

我能給所有成員承諾的就是在不久的將來,在我離開校園走上社會的時候,盛世帶給他們的是機會,即便不能改變生活現狀,也必須能讓他們有一顆純潔剛正的心靈,隻要有兄弟,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新時代年輕人們最怕的是什麽,恐怕莫過於是空虛和茫然了吧,當然在我做出那些承諾的同時也必須意味著我要舍棄之前很多別的社團賴以生存的買賣,這些舍得,為的就是當初我曾說過,估計張龍都忘記過的一句話,

“人間正道是滄桑!”

也許很多道理現在年輕的我們還不懂,但我感覺,起碼這些個決定是沒有錯的。

盛世在這一天被我用設想了很久的一個計劃分為四個部門,分別以天南地北打頭,天堂,南門,地獄,北荒。

天堂我讓少黎負責,一般就承擔盛世的部分核心人力培養,例如健身,武術的教授,身體素質的把控,當然還有德的教育,少黎年紀輕輕卻做事沉穩有度,這肯定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後天有人的武一起培養出來的效果,明麵上的買賣很大一部分以後就需要讓他們多出麵維護。

南門這個部門當初最早我是希望讓佘三擔任,但在青山一中立杆的問題上,他一直沒有什麽威信,反而都是張龍打出了些名氣,所以在最後就落在了張龍頭上,但在他聽說下一個頒布的部門叫地獄之後,立馬死活都不答應,說自己要地獄,南門的感覺就像是個守城門的,他不要。

而南門的真正作用我也一直沒有想好,就暫且擱置了,接下來負責中刀力量的地獄非張龍莫屬,我給他簡單的講述了地獄的存在意義。“地獄主要是負責承擔社團黑暗的一麵,畢竟雖然有很多的規矩我們都不講,但該有的暫時還是需要有,例如下次還有跟林成浩對峙的機會,那就是地獄部的事情,不光彩的事情你們做,不好聽的罵名你們背負,當然錢也屬你們拿的多。”

最後一個是北荒,乍一聽感覺很荒涼的意思,論誰也沒想到這個部門竟然是我特意為仙語準備的。之所以稱之為荒,代表的其實是我們盛世在某些方麵嚴重缺乏的現狀,她這一塊之前負責的黃類型的產業,之後大部分都會交給張龍打理,除了幾個正規的ktv還是屬於她個人財產,社團幫助維護。

在北荒她主要負責培養公關,例如關係網的鋪設需要的人力資源,分管財務賬目,就像之前洗浴中心的破賬,如果有人能管理起來,支出和收益就能明顯的看出來。

最後我給他們總結,各部門的職責都是暫時的,等我們慢慢發展到後期的時候再不斷完善。

從現在起,所有盛世的正式成員都要每人提交一份個人簡曆,然後暫時就把空出來的南門交代給佘三負責人力資源把控,從他這裏招了的人,先負責查清楚底細,之後把人交代給少黎的天堂進行初步的身體素質鍛煉,然後人才輸出給張龍,工資方麵由仙語支出。

幾乎以後進來的人都要各個部門轉一圈,也沒有說誰的人就是誰的人,以免內部矛盾太早的爆發。

等這些事都折騰完了都已經快要下午一點左右,然後我帶著他們去酒店吃飯喝酒,桑拿洗浴,直到晚上十點多才從仙語的ktv裏出來。

在回去的路上張龍仙語佘三幾個人硬是要送我,我知道對於今天發生的事他們都很多話要問我,但我能告訴他們什麽,難道讓我跟他們說,我今天說的所有話其實隻是一個空殼,所以一切的承諾都需要以後得我們親手去創造嗎?

說實話,心虛的恐怕不單單是他們,而是負責要挑大梁的我。

所以在車上沒等他們說話,我就把袋子裏剩下的錢塞給了仙語,然後一本正經的告訴他們,盛世現在除了那些錢,還有車裏的這些人,還有一個為了所有人願意下跪的窩囊廢老大,如果他們還願意跟我混下去,就各回各家現在立馬下車,如果不願意,幾個人分了這些錢,我今天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大家就權當一個笑話,或是一個屁,放過就算了。

如果我的擔心不是多餘的,也就不會有被他們幾個窩在車裏群毆的激鬥場麵了,我知道,以前的王勝再也不孤獨了,他除了有了最愛的女人,還有一幫永不放棄,共同浴血有難同當的兄弟。

結果不言而喻,最後這場鬧劇以仙語拿著錢負責建立盛世最早的財務體製和公關體係,少黎負責清理出他家的院子開設武館,佘三回青山一中打聽高中合並試驗點的最新發展情況。

想到這裏我才猛然酒醒,差點忘記了眼鏡兒上次跟我說的關於五所學校高中部齊聚青山一中的大事,試想之前還隻是我們參與到青山一中控製權的爭鬥之中本來就夠亂的了,站在竟然要五所學校的高中部都來趟這趟渾水,恐怕相比較林成浩單方麵秦朝的威脅,這個幾乎能讓所有社團都有機會參與進來的合並試驗點計劃給我的挑戰更大。

當然我的精力有限,現在最先要處理的首當其衝就是秦朝三子的問題。

如果當初不是自己那個臥底通知自己,恐怕現在的自己已經是站在秦芳語的墓碑前掃墓了,想到這裏我的牙根就恨的直癢癢,“張龍,今晚我恐怕是睡不著了,不解決那三個雜碎我這心裏總覺得缺點什麽。”

張龍沒說話,我還以為這小子又像上次看雀頭似的,把人給看跑了,嚇的我連忙抓住他肩膀出聲詢問,“你小子不會是又沒給我把人看好吧,張龍,都是自家兄弟,你有什麽就說,別老是玩沉默!”

我見這家夥還不說話,剛要湊過去看清這家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怎麽跟個死人似的坐在那兒連個反應都沒有。

可沒等我把頭探過去,停在酒店門口的車前擋風玻璃就射來一束強光,晃的我睜不開眼睛,慌亂之下就準備打開車門逃跑,可在拉張龍的瞬間手卻被他牢牢的抓住了,說話有氣無力的張龍跟我說,“我剛才胃裏邊惡心,差點吐,你倒好,逮住一個事兒問個沒完,你知道不!”

雖然他對自己的沉默應答這樣解釋,卻絲毫沒有解釋射過來的強光是怎麽一回事,難不成他在路上吐了人家別人車上,人家找上來了?

事實證明我對張龍的猜想完全正確,隻是有一點我萬萬沒想到,被他吐的是那天在醫院救過我們的黃杉開的那輛勇士越野車,不巧的是喝的迷醉的我們壓根就眼花的沒注意到這事兒,結果被人家追到了酒店,雙方下車一對峙就傻眼了。

本以為這隻是一個意外,道個歉就完事了,但黃杉卻一臉詭笑的說非要上去坐坐。

當然我們年紀輕輕豈會屈服於這樣的淫威之下,最後還是被人家拿著兩個裏麵不知道裝著什麽物件的旅行包抵住後腰才回到房間。

我不知道黃杉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我知道眼前的這個情況絕對不會是什麽偶然,除非老天爺讓我現在賣個雙色球立馬中獎。

“黃哥這是幹嘛,你托我幫你找人,我可沒閑著,我的女人因為你差點死了,我沒哼吱過一聲吧,有什麽事兒就趕緊扯,我和我的兄弟喝多了,瞌睡的慌,辦完事兒還要睡覺呢!”

張龍估計比我喝的更多,在回到酒店後,由於酒店內沒有外麵冷,酒精更容易揮發,反而弄的酒勁摧發的也就更快,進了房間在趴到床上後就睡著了,也不管房間裏麵有什麽凶神惡煞存在。

反觀我算是唯一一個還算有點清醒的人,也說實話有點飄的不知道東南西北,這就是我最討厭喝紅酒的理由,往往你在上一秒鍾還跟人談笑風生,下一秒就有可能誰都不認識了。

“我看還是等你睡醒再說吧!”

黃杉看了一眼眼皮都快睜不開的我,直接朝我後腦勺扇了一耳光,我也沒感覺什麽疼,反正挺舒服的,就那麽沉沉的睡去了。

當黃杉像一個在工地剛幹完活一樣的民工,狼吞虎咽的坐在我睡覺的床上吃著狗不理包子,同時還不忘把沾了油的手在我身上蹭的時候,我毅然決然的加入了吃貨的行列,牙都沒刷就把剩下的包子全部解決下了肚。

不能怪我沒禮貌,而是實在太餓,昨晚光顧著喝酒了,飯菜沒吃幾口。

但太陽已經能照到屁股的點兒了,昨晚跟我一起回來的張龍哪兒去了?

因為我把剩下包子吃了的事而從我醒來就沒給過我好臉色的黃杉直接拒絕回答我的疑惑,而是跟和他一起在房

間裏的那個黑人司機要了一根抽起來以為屋子裏著火冒煙的雪茄,依靠在床頭頗為愜意的抽著。

看著他們也揉眼睛沒睡好的樣子,我不禁對他們怎麽會因為要三個人而願意跟我們苦苦的擠在一個房間裏一夜,而不是直接用他們拿手的暴力直接叫起我們來談事的異常舉動有些好奇。

吃飽喝足的我上完廁所後走出來就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本想著問他要不要,但看到他吞雲吐霧的樣子,想想還是算了吧,管好自己就行了。

我沒有直接跟黃杉說話,因為他一開口就每個笑臉,大早上的我還是盡量不想因為他說話的態度問題,而影響我一天的心情,於是我把話鋒轉向了要是大白天站在那兒不動你都以為誰家的一大塊黑炭冒煙的黑人司機,他會說中國話,記得上次喊我起開倒車的時候聽著還有點兒京腔兒。

“哥們兒?”我走過去輕拍了他肩膀一下,他立馬機靈的像個猴兒似的就轉過頭看我,眼睛瞪的大大的,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才是一隻猴兒似的,問我幹啥。

他這一出口又是一句東北話,嘴裏的煙正好朝我吐了出來,差點沒把我嗆死,我連忙趴到窗戶外麵吹了吹風這才好點兒,就一隻手指了指床,正要指黃杉卻被他迎麵看來的一眼硬是瞪了回去,隻好指了指黑人哥們,問他昨晚是不是他們也在這兒睡來著。

他點了點頭,說昨晚他們也是喝蒙圈了,沒找著路,結果恰好碰上了我們吐了他們車上,於是就跟著回來了。

“再沒別的事兒?”我隱隱約約記得昨晚黃杉好像要朝我要什麽來著,可就是怎麽也想不起來。

隻見這個瘦了吧唧的黑人小夥衝我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了個ok的手勢,一臉憨笑的說,“沒事,沒事,女人,女人!”

他說的女人我沒聽明白,但經他這一比劃我立馬就明白過來了,想起昨晚他好像跟我說要三個人,想到這裏我全身的神經立馬緊繃,他們該不會是跟我來要被我抓到的秦朝的那三個人吧。

因為上次爆炸的事情受傷的也有黃毛,或者說那個人應該是黃杉,最後不知道什麽原因變成了黃毛,而造成這一切罪魁禍首的就是林成浩,動手的就是什麽秦朝十三子中的三個人,甚至很有可能陸子棋也參與到了其中。

屋子不大,黃杉肯定能聽到我們的對話,可他就是一個勁兒的抽雪茄,然後抽空看看手腕上的一塊金表,好像在等什麽,看起來還挺著急的樣子。

我見黑小夥這兒已經套不上什麽話了,隻好嚐試著問黃杉,可我剛準備說話,他就揚了揚夾著雪茄的手,坐起身有些不耐煩的睖了我一眼,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表。

“這個孫子不會是跑了吧,老子就是讓他下去買幾個包子,怎麽這麽費事兒。”說完轉過頭一臉不信任的從下打量到上,“房間裏那個腦子一根筋的那個孩子,你小弟?”

張龍怎麽能是我小弟呢,看他現在的這個樣子,估計肯定是讓張龍下去買包子去了,不過以張龍的性格,這會兒應該再傻也會先去叫人吧。

話音未落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了,進來的正是嘴裏還嘟囔著半個包子沒下咽的張龍,頭發亂糟糟的,身上一股子昨晚嘔吐的酸臭味兒,聞的吃飽後的我當時就想吐。

再看他身後哪裏有什麽叫來的人啊,但自己轉念一想,我們盛世好像暫時也沒什麽人可叫了吧,況且少黎他們估計現在也醉的不知道死哪裏去了,阿妙昨晚也喝了不少,還是第一個醉的,被仙語提前送回了宿舍,現在的我是要啥沒啥,唯一的武器也估計隻有張龍手裏的那幾個包子和我手裏的打火機。

我朝張龍使了一個眼色,問他怎麽回事兒,他直接笑嗬嗬的把包子和手裏的一袋兒醋遞給了黃杉後就朝我走了過來,跟我說,那輛勇士越野他認識,就是醫院那天晚上救我們的,說這個大叔特敞亮,買個早點就直接扔給了他一萬塊錢,說剩下的就當小費。

邊說還邊真的掏出一打鈔票給我看,也總算翻清楚怎麽回事的我立馬拿過他手裏的錢送還給了黃杉,“黃杉哥,你看,這我兄弟,不懂事兒,您今天來也來了,睡也睡了,吃也吃了。要是沒什麽事兒,我就先忙去了,功課還沒做完呢!”

說著我就想拉著張龍又走,之前還頗不以為然的張龍在聽到我稱呼對方為黃杉,特地在後麵還加了個哥,就是在告訴他,這個黃杉就是我跟他們說過在邊城碰見過的那個黃杉。

立馬就乖乖的跟在了我後頭,看來這小子也不傻,知道識時務,那晚在醫院的時候黃杉單單憑借一輛車就嚇退林成浩的事跡他可是親眼目睹了的,那車軲轆當時都不管你腦袋碎沒碎就狠狠的給你來回壓,血印子從醫院大廳一直走出醫院一百多米才淡了下去。

“我昨晚就跟你說過了,跟你來要三個人,一直不知道去哪裏找你,剛好碰上了,就順道兒帶走,怎麽,你沒意見吧!”使勁抓了幾把他油的發亮的一頭亂發,起身走都衛生間找出一把一次性刮胡刀泡沫也沒打就刺啦刺啦的刮起了胡子。

“好說好說,黃哥是不是要那三個放炸彈的雜碎,放心,我知道黃毛也受了傷,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如果感興趣,說個時間地點,我隨時隨地給送過去,反正在我手裏跟在你手裏他們都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對不黃哥!”

聽到我說要把三子交給黃杉,深知一切禍端的起由就跟這三個人有些密不可分的關係,尤其現在盛世的人都在等著看我怎麽個處理態度,這也直接影響到以後我在盛世的威信。

所以張龍當時就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著我,一臉的不可置信,我嘴都沒動,從牙縫裏給他使勁擠出兩字,“霏霖!”朝黃杉的方向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意思告訴他這個狠角色絕對不比霏霖要差,而且有可能還有過之而不及。

正準備要從床上拿回錢的張龍立馬就不作聲了,而是擺出一副問我怎麽辦的神情。

這時因為刮胡子一直沒應我們話的黃杉也完事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直接就搖了搖頭,衝我露出了一個微笑。

說實話我很少很少,好像壓根就沒見過他跟我笑,可現在他真的笑了,我就知道這裏麵肯定還有事,不由得心裏有些不痛快,你黃杉屁都不付出,伸手就跟我一個也隻剩下屁的小混混要這要那,豈不是以大欺小,看著我軟柿子,隨便往死裏捏?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況且我兜裏還有眼鏡兒給我的那個小寶貝,我早就充好了電,我就不信還能有像霏雨一樣的人在我的世界裏出現兩次。

“我聽說,你們那晚從夜總會還弄回來三個美女,說實話據我所知,這三個女孩的家庭背景不一般,我現在又缺錢,就想著借借她們,綁架勒索一筆錢,用完了你們要是還需要,我就給你們送回來,保證不會牽連你們一根頭發!”

說完拿起張龍買回來裝包子的塑料袋,直接用牙把醋袋子咬開了了一個小口兒就澆在了包子上,另一隻還夾著雪茄的手騰出幾根手指捏起一個包子一口一個,這會兒近距離我才注意到他的手指又粗又長,手掌寬而厚重,像個大蒲扇似的,估計腦袋小的能被他一手直接握住。

我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轉向了張龍,對這三個女人的處理方式他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因為貌似一直泡妞從無失手的他那次栽了好像就因為他對那兩女的帶來的姐姐一見鍾情,這是佘三開張龍玩笑的時候無意中說出來的,當然我們也都沒當回事。

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張龍直接一口就回絕了,“那三個女的,誰也不能動,除非我死了。”

而說這句話時候的張龍一臉的認真,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一下就把我整蒙了,按道理說隻是三個女的,就算是美女,可也沒到了這麽奇貨可缺的地步啊,更別說還是三個幾乎差點把我們騙的傾家蕩產的小偷,竊賊。

要是現在有人告訴我張龍是虧心事做多了正義感爆棚,那我隻好給說這句話的人燒柱香,告訴他每年清明都會有人刨他的墳。

可在黃杉手下的那個黑人小夥說了一句話後,我就有點鬱悶了,因為我不知道他家的墳在哪國,更重要的是不知道晚上刨會不會被長著白色牙齒的黑色鬼魂給嚇死。

“老大兒!這小子兒是不是正義感爆棚兒?”

結果被惹了一臉厭惡的黃杉狠狠的罵了一句才不做聲。

“你他娘的學北京話就不能少帶幾個兒?警告你以後再讓我聽見你說話帶一個兒字,我把你牙都敲碎,聽見沒!!”

其實被張龍驚訝到的不單單是黑小夥或者我。就連黃杉也有點吃驚。畢竟這麽一個無論從身高還是體格都跟自己差下一半的小夥子是哪裏來的勇氣敢直接拒絕他,他跟好奇,所以直接一把就掐住了張龍的脖子,如果我沒眼花,他的手指在掐住張龍脖子一圈後還能有剩餘和手掌疊加。

我立馬就急了,剛掏出微縮電棒準備出手就被前一秒還在離我四五米遠陽台的黑小夥扔出的一個金屬打火機準確的打的稀碎,電棒碎的刹那在空中閃出一個火花就徹底變成廢物了

無論是扔這個打火機的力道還是準頭,或者反應速度,都讓我不禁對他刮目相看,怎麽也不會相信出此奇手的竟然是個身高一米七多,體重不到一百斤的黑人小夥。

襲擊被粉碎的同時黃杉一把甩到我身上的張龍也恰好落在了我身上,麵露怒色的黃杉冷嗬一聲,看著就要走過來抓我。

“跟你夠客氣的了,別給臉不要臉,忘了你是怎麽從邊城回來的了嗎?你以為一路上真的相安無事,你知道路過的那條路兩邊的叢林裏死了我多少人嗎?”

我心想,死了多少關我屁事啊,當時的我們不也都是跟他的貨物一起捎回來的嗎,站在說的顯得自己多麽高尚,真是虛偽。

眼看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副手銬的黃杉就要朝我們拷來,我長歎一聲閉上了眼睛。

我為什麽會在危險的時候閉眼睛,就是因為每次閉上眼後都會暈倒,然後醒來重新麵對新的困難,起碼這個過程不用很痛苦的親眼承受。

可這次不同,因為我們的房間今天又來了個不速之客,一個其實比起黃杉我更不願意去麵對的人。

我對於黃杉來說起碼還是挺有用處的,是我給他帶來了能回到h市接觸到大勢力社團的機會,讓他認識了秦芳語,使他的義子得以認祖歸宗從來對他感激涕零的死心塌地做事,也許以後我還有什麽利用價值,起碼在他看來,我就是隻螞蟻。

這現在敲門後走進來的這個穿著高跟鞋的美麗女人就沒這麽好說話了,在她麵前,認識的人還好說。但若是一個不認識的人敢出口調侃她,那他的命運恐怕就得按個隨機鍵,等待審判了。

對於判斷霏霖霏雨的區別,恐怕沒有人比看張龍的眼神來的最直接了,因為一個上過你的女人跟一個厭惡你的女人,即便他們是性格分裂的雙胞胎,你都能清楚的分辨出來。

我也生怕是霏雨,因為之前我們就有過節,而她偏偏跟張龍有扯不清的曖昧關係,這麽一個兩相矛盾的人出現在這裏對我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別說雪中送炭,別給我加霜就燒高香了。

時刻注意張龍表情變化的我在看到他不經意的眼神回避,且來人毫不避諱的特意別了他一眼後,就萬分確定她是霏霖,這下可有救了,上次答應她的事都忘記了辦,結果她還是把場子交了出來,當時我就知道這女人吃定了讓我給她牽宗哥這條線的事,而今這過來肯定也是聽說了什麽,一起找我算賬來了。

針尖對麥芒,這是我此刻最樂意看到的畫麵,隻要到時候別傷及到無辜的我們就好。

果然在看到我和張龍狼狽的躺在地上,霏霖愣是眉頭都沒來得及皺一下,目不斜視的就朝黃杉來了個高跟鞋回旋踢,直直的衝著太陽穴就上去了。

這一擊就是擱了阿妙也隻有彎腰躲避的份兒,沒想到反應超乎常人的黃杉愣是身子微微後仰擦著眉頭就躲了過去,沒等他身子站直,腿還沒完全收回來的霏霖另一條腿就跟著淩空一翻又一腳朝著黃杉心口位置蹬去,看得我心驚肉跳,估計那一腳要是踢中,細的手指粗細的高跟鞋跟得有一多半插進肉裏,死倒死不了,半條命也算搭進去了。

不愧是無論從黃毛口中還是眼鏡兒隨口一說的評價裏都不是一般凶猛敢跟林成浩對著幹的黃杉,大呼一口氣,胸口的襯衫猛的被突然爆起的肌肉一鼓,硬是硬碰硬的頂回去了霏霖的致命一擊,胸口的襯衫破了一個小洞,皮肉卻毫發無傷。

反倒豎起一隻大手作勢前衝朝正往回收的絲襪美腿握去,被霏霖腳尖一挑才悻然收手。

“h市真是藏龍臥虎,我還以為自我消失後的江湖都沒有了真正血性的對手,沒想到今天碰到的居然是個娘們,老是老了點,不過保養的正好,床上功夫一定很帶勁,不知美女今晚可有空,我們切磋切磋。”像來冷漠的黃杉在站定後破天荒的流氓了一句,不過看著他頗為享受剛才激鬥的神情,我一點都不相信他是在開玩笑。

霏霖臉上的驚訝最多保持了一秒不到,這也算符合她的個人做風,做任何事,麵對任何人都是一副遺世獨立的冷臉。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我,冷笑了一聲,“場子都給你了,約個人吃頓飯而已的小事你就拖了我將近一個月,王勝你的膽子是不是被狗吃了以後吐出來了又,玩消失就永遠給我消失,別他娘的老在我眼前晃悠,惹人心煩。”然後就麵向黃杉,上下打量了一番,伸出拳頭緊攥的右手扔出幾顆眼球大小的鋼珠,語氣中充滿不屑的說,“這位朋友恐怕得提醒你帶來的黑鬼寵物,如果他再亂扔東西,我手裏抓住的就有可能是人的眼珠子,他身上除了牙,也就那眼珠子還有點白,別可惜在了我手上。”

看到滾落在地的鋼珠,我才反應過來為什麽之前霏霖跟黃杉動手的時候就沒看見這個黑人小夥出手,原來他擅長的是投擲暗器,就像之前打落我手裏電棒的打火機,那根本不是偶然,而是真正的手上功夫。

可霏霖的表現就更令人詫異了,我現在幾乎完全可以相信,如果那天在衛生間裏碰上的是她,而不是霏雨。恐怕我早已經投胎轉世出生有幾個月大小了。

“克勞,這裏沒你的事了!”黃杉頗為欣賞的看著地上的鋼珠,對黑人小夥說了一句,這個叫克勞的家夥直接就咧開嘴笑了一下,撿起還沾著被霏霖扔回去鋼珠打碎牙齒血跡的雪茄,點著後蹲在地上一臉幸福的抽了起來。

“一群神經病,我都有點懷疑咱們這是不是在什麽腹黑男主角裝x的小說裏,充當路人甲路人乙中的一個死人,我真有愧於這個世界的精彩,我給世界的真實麵貌抹黑了!”沒想到張龍在這麽緊張的形勢之下還有心開玩笑,弄的我是哭笑不得,“你特娘再磨嘰,估計連下集預告就沒你的事了。”

黃杉聽了霏霖的話後不僅沒有驚奇,反而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意思可以讓她優先處理跟我的事情。

我沒等霏霖怒眼相向,直接就甩出了我的殺手鐧,

“我已經給宗哥打電話,他說馬上就來,一般早就來了,站在沒來估計又是堵車了,霏姐我不是不給你約,實在是才死裏逃生出來,差點被炸死!”

這句話我是用這輩子最快的速度一口氣都沒喘說出來的,好事看熱鬧的張龍竟然還給我數秒,

“勝哥,神語速,三秒不到!”

我沒好氣的直接蹬了他一腳,哪裏像他,被人家使喚出去買包子都沒反應過來叫個人,好歹你把樓下的保安叫上來嚇唬嚇唬他啊,他倒好,乖不溜丟的不僅給人家買回了包子,還帶了袋醋,真是生怕人家吃不好,沒力氣打他呢!

我當然沒有他這麽傻,從醒來就被黑小夥盯著沒機會打電話,可我多少趁著他壓我身上的機會偷拿過用我的老款鍵盤手機,揣在褲兜裏盲打了一條短信,救四個字,酒店救我!

瞎按一個收件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宗哥,站在一想還挺後怕,要是那會兒打出一個電話就好了,起碼號按不錯,對方聽見不對勁就能立馬明白怎麽回事。

可要是短信發了林成浩手機,豈不是自投羅網,要是發給秦芳語,那我死的心都有了,再若是什麽死對頭,估計回給你回一句,埋的時候通知一聲,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我要帶走!”霏霖伸手指了指我。

黃杉之前從我跟張龍的對話中絕對聽出來了對於那三個女的,張龍要比我知道的多,說實話他把那幾個女的藏了哪兒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呢。

所以在猶豫了不到兩秒鍾的時間,黃杉就點頭答應了,“帶走帶走!不過別弄死,我還有用!”

此刻我的內心可謂是有一萬頭草泥馬羊駝在廣闊的草原上奔騰,把給交給這個女人,還能有個全屍嗎?還說有用,有用你就把我扔給了這個比你差不了多少的女人手裏啊,你不如幹脆說你想上這個娘們,把我當玫瑰花送了,我也好有點存在的價值。

可事實上沒有,如果不是宗哥綁著一肚子像是炮仗連在一起,然後安裝了幾個led小燈泡的顯示儀器在開門後也一手包子一手醋的問霏霖,“吃不!剛買的!”

然後把一向淡定的霏霖也逼的退回到了房間裏,把黃杉也逼的一臉凝重,估計我和張龍的命運就被這兩個大神捏個稀碎。

“你們誰吃,熱乎的,真的剛買的,別客氣,都吃一個,吃完了上路的時候不餓,大早上的,估計你們都沒吃飯呢吧,別等下了地獄當餓死鬼,來來來!”

看著一臉真誠到處給人分發手中袋子裏包子的宗哥,我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哪裏有威脅的樣子。

但誰都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宗哥身上綁的可不是什麽玩具,沒事兒出來嚇唬嚇唬人,房間不大,人也不多,如果真嘭上一下,估計非死即殘也得。

“為了這麽兩個孩子,你們不至於吧,王勝,叔來晚了,買了點炮仗,你不會介意吧!”宗哥慢慢的走到我身邊蹲下身拉起了我,踢了張龍一腳,“你也有份,趕緊起來,說不準人家這兩位大神一個不高興,你們兩條小命也得搭進去!還不趕快吃包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