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一章:她心裏也是有你的

聽到從女孩口中說出整個h市都沒幾個人知道眼鏡的真名,眼鏡兒當時就一臉狐疑的看向了我,我連忙搖頭,說我沒跟她說過任何話。

眼鏡兒這下得眉頭皺的更厲害了,站起身擰開了白酒瓶蓋,回頭問了女孩一句,“誰告訴你我是陳三月的?”

其實震驚的不單單是眼鏡,我也一樣,試問一個來偷襲刺殺宗哥的k,竟然見了眼鏡兒的麵就知道他過去的名字,而且兩人的年齡明顯差很多,這無疑不是在讓眼鏡兒懷疑我在黃杉救我的事情上撒了謊。

但這麽幼稚的誤解隻是我多慮了而已,因為眼鏡兒在看到女孩脖頸上一個紐扣大小的紋身後,就立馬露出了寬慰的笑容,拍了拍我肩膀,直接開心的大笑著衝我豎起了大拇指,“王勝,你別告訴我你剛才親她了!”

對忽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回轉的眼鏡兒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我立馬搖搖頭,說沒有,怎麽了,自己就是給了她根煙抽。

然後眼鏡兒就在女孩接下來震驚不已的神色中道出了其中的緣由。

原來這個女孩在界內,也就是他們對k這個行業的統稱,也是這幾年最新突起的一個新苗子,家裏原來也是混社會的,但自己的父親不知道闖下了什麽大禍,除了藏在下水道躲過一劫的她,全家人都被拉到山上點了天燈(一種早年土匪懲罰人的方式,把人綁在柱子上,全身澆滿油,然後滾滾燒死),然後這個女孩就上山當了尼姑,沒想到尼姑庵的一個老尼姑竟然出家之前是個k,聽聞她的遭遇,把自己會的東西都教給了她,讓她得以在一個行業中生存,和報仇。

“這丫頭的外號就叫尼姑,聽說一直是個雛,也有人說那老尼姑好女色,她為了報仇獻出了自己才有今天,王勝你知道嗎,她身上可是足足背了三十三條人命,條子內部的追查一直都沒線索,好幾次都委托我提供線索,但可惜老尼姑死了,這丫頭獨來獨往,很是難找,到底是黃杉還是林成浩,或者其他什麽人,真還不好判斷,看來她知道我的消息也是那個老尼姑告訴她的了,畢竟當年在我戴上眼鏡後還以陳三月身份殺人接的就是她的活!”

“那你怎麽還問我親沒親她,還有,現在你能告訴我到底你說的這個平民k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吧,難道打扮成她這個樣子的就是?”

我把心中的疑惑跟眼鏡兒說了一下,同時心中暗自高興,好歹沒被誤解。

眼鏡兒告訴我,所謂的平民k,就是一種很少靠冷熱武器完成任務的k,他們一般貌不驚人,和正常人一樣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有工作,戀人,朋友,甚至家庭,但他們卻在暗地裏

接一些任務,然後就在利用自己生活中的出行規劃,很好的完成任務,最可怕的不是他們隱藏在人群中不易發現,而是他們的耐心和手段,牙刷,牙簽,甚至是一塊口香糖,一份報紙,都能成為他們要人命的工具,有的平民k甚至為了達到一個目標會與目標相愛結婚生子,然後製造各種意外完成任務。

沒等眼鏡兒說完,我就連忙說不聽了,這哪是我想象中的k,簡直是機器啊,而且宗哥說眼鏡兒以前也是,這更讓還在聽他說的我心驚膽戰。

“眼鏡兒,你以前不會也是..”

他搖了搖頭,毫不顧忌女孩在場知道這些秘密,說他不一樣,他是為了曾經最親愛的弟兄個最愛的人才不得已走上這條路的,以後有時間會跟我說說。

我以為事情到了這裏也就沒什麽繼續下去的意思,隻能等宗哥來了,可沒想到我轉身走到窗戶跟前掏電話的一個瞬間,望著窗外的我就看見從我們在的這棟樓上掉下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探出身子仔細一看,不是那個女孩還能是誰。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一幕的我眼睛瞬間就有點濕潤,鼻子酸酸的像灌進去了醋,眼淚立馬就掉下來澆滅了火紅的煙頭。

等我回頭的時候看見的就已經是從樓上往下走的眼鏡了,我瘋也似的衝上去就準備給他一拳,他靜靜地站在那裏也不準備躲,一臉無所謂的笑望著我。

“為什麽要殺了她,你就是賣了她也行啊,那可是一條年紀輕輕的命啊,眼鏡兒,我看你就是你嘴裏說的那種人,不僅以前是,現在也是,一直都是,你太狠了。”

眼鏡兒伸手拿過了我手裏熄滅的煙頭,掏出打火機啪嗒一下點燃後自己沒有抽,而是遞給了我,“我從來不把理解自己的希望寄托於別人,所以你們不懂我,沒關係,這個女人知道我的名字,這件事對我來說沒什麽,畢竟該來的早晚要麵對,可你跟宗哥不一樣,你們除了背靠背的堅強,身後根本沒有多少可依靠的牆,我有長樂集團,你們呢?你們才剛剛開始,現在的你們根本無力承擔黃杉的傷及無辜,所以她必須死!”

我被他說的一愣一愣,傻站在當場,可他無論說什麽都無法讓我不為一個年輕女孩生命的逝去而停止落淚。

宗哥在兩個小時以後趕到的,當時樓下那個女孩的屍體已經被條子帶走了,我也不知道眼鏡兒究竟跟那些人有什麽關係,但條子來收屍的時候都沒上樓來看就直接走了。

但是除了我之外還對女孩死表現出情緒激動的就是宗哥,他的理由要比我充分了許多,因為當年點了女孩家天燈的人裏麵,當時就有宗哥,

女孩之所以能逃過一劫,也全虧他假裝沒看見了一眼,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也萬萬沒想到這個女孩會再次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麵前。

我也就忽然明白了為什麽他之前跟眼鏡最能說的一句話就是,這次抓到人,千萬別弄死。

或許他早就感覺到了什麽,隻是沒有說。

“她父親就是當年秦皇出事的時候,那個開車的司機,當年誰都以為他死了,可是一年後他卻好端端的在另一個地方跟全家人團聚。”

宗哥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就是說當年的秦皇,也就是秦芳語的父親,那次出事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計劃好的,而這個女孩的父親正是其中的一個棋子。

“不過他寧願全家人都死,都不願意說出幕後主使,當年這讓我很意外。”

後來聽他們聊著聊著就把女孩死引起的波瀾蕩過去了,隻有我還深陷其中,我便說自己先回去了,但走到門口有點不甘心的又折了回去,“我想問一下,那個女孩叫什麽名字?”

其實我自己內心真切的希望,希望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一個人能記住她的名字,她也曾存在過。

能在天堂高興的說,她把自己的初吻獻給了一個誇她漂亮卻要了她命的男孩,而我在人間可以跟自己的內心懺悔,我吻了一個本該有美好青春生活卻被命運捉弄的女孩。

“黑罌粟!”

“小暖!”

最後我還是選擇記住了宗哥口中那個女孩曾經父母同學朋友叫過得名字,小暖,光聽名字就暖暖的感覺,希望那個世界沒有冬天,即使有,也因為她的存在而變的溫暖。

黑罌粟這個外號,似乎跟著眼鏡兒的謊言早已經灰飛煙滅了吧。

我沒有直接回酒店,而是打了個車先去了長生診所,一來是看看那些受傷的弟兄,畢竟他們都是為盛世出力才受的傷,而且這些留下來的,算不上百裏挑一,但現在也都不是一般的混混能比得了的。

這些人以後有可能就是我們盛世的核心,就像沒有龍骨的巨龍,充其量也就是條隻會爬的臭蟲一樣。

因為怕進進出出輸液打針的病人發現我們受傷的那些弟兄,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們的人手都被老先生安排在了負一層的地下室,雖然有些冷,可總比感染了死了被條子抓回去強吧,既然混,這些苦還是要吃的。

當然我最想見的還是秦芳語,最放不下的也是她,尤其在診所看到她一個人坐在床邊像個病人一樣的發呆抽煙時,我的腦海裏立馬就回響起了宗哥說的那句話,

“其實她心裏也是有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