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八章:我們不可能

張龍聽完笑著說,他一拿出火銃,雀頭這孫子就跪了,然後他照著雀頭腦袋一棍子,就給幹暈了,剛才醒了一下,自己一時沒控製住又給幹暈了。

我提醒他千萬不敢打出事,按我說的做,藏好了人留下幾個看著,趕緊回來。

因為從這邊樓下傳來的吵雜聲可以聽出來,帶頭的除了雀頭,還有黃狼,隻不過這兩人到的時間有誤差。黃狼來的時候雀頭已經被張龍他們綁走了,而那些帶來的人當然不會走。

我和常哥迅速的爬出了澡池子就是穿衣服,等一幹人等衣服才穿到一半的時候,我就看見黃狼帶著人衝了上來。

“給我砍死他們!”

看了我和常哥一眼,眼睛發紅的大吼了一聲就衝了過來。

我一把拉過常哥,腳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這一摔也恰好躲過了迎麵砍來的一刀,但還是被劃到了手臂,頓時血流如注。

情急之下我抓起手裏的手機和煙盒就扔了過去,回頭拉著常哥就是拚命往樓梯口跑。

慌亂之中好不容易跑下了樓,我剛想給張龍打個電話,卻發現手機那會兒扔黃狼的時候已經給扔了,再一看門口還有人拚命的往裏麵擠,常哥到底是老江湖,一把將我拽到了鞋房,從後門就逃了出去。

我們整整跑了兩條街才在一家小飯館停了下來,這個時候的常哥還是光著腳,腰上圍著一條沾滿我血跡的浴巾。

飯店老板一臉恐懼的站在那兒動也不敢動。

“常哥,你手機呢?”我喝了一口桌子上的白開水文他。

他尷尬的笑了笑,說除了一條浴巾,什麽都沒帶出來。

我叫過老板,說用一下他手機打個電話,但沒想到剛按出通話記錄就看見上麵的已撥電話有個110,氣的我一把將手機摔了出去,拉起常哥就是個跑。

等我們跑回酒店的時候,酒店的工作人員還以為我搞基的,大半夜帶回來了一個赤腳圍著浴巾的老男人。

我氣都沒來得及喘跑回房間就拿起電話給佘三打了過去。

“報告情況!”

“我的姑奶奶大舅姥爺啊,我都打了無數個電話大哥你也關機,真是要急死我啊你,我要說李霸沒出去,雀頭和黃狼分別帶著兩夥人出來了,姓常的那孫子沒把你怎麽著吧,這個黃狼還真就可以的,竟然吃一口氣吃三家,利用了咱們盛世和姓常的,他好坐收漁翁之利,真是個人才。”

電話這頭開的是免提,我們的對話常哥聽的再清楚不過了,尤其佘三說到稱呼他孫子,那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我咳了兩聲,說我們才從那裏逃出來回酒店,他那個孫子現在就坐在我旁邊聽電話呢!

我才剛說完,佘三罵了句娘就趕緊掛斷了電話。

灰頭土臉的常哥一臉疲憊的躺在床上,嘴裏叼著一根煙,唉聲歎氣罵自己瞎了眼,看錯人,竟然被黃狼這小子暗算擺了一道。

我笑了笑沒說話,自顧自的又撥通了一個電話,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問了一句,

“ok?”

然後我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一回頭就見常哥一臉認真的看著我,看的我心裏直發毛。

“王勝,這一切不會都是你搗的鬼吧?”他用仿佛看穿了一切的語氣像是在質問我。

我沒好氣的呲笑了一聲,沒理他,拿出酒店配備的急救用品箱給自己的傷口消毒包紮。

辛虧隻是劃了一下,刀口不深,不然還得縫針。

常哥見我絲毫沒有被他話觸動的樣子,又點了根煙抽了起來,有一句沒一句的嘮叨了起來。

“你一個高中生大的點孩子而已,我猜也不可能,況且你還為我擋了一刀,兄弟你也別怪哥哥,隻是江湖險惡,人心隔肚皮,哥也不得不防啊!”

“我也老大不小了,其實李霸一出來,我就準備好去別的地方安頓下來好好過日子了,隻是沒想到被黃狼來了這麽一下,刀疤龍後來敲詐了我一筆錢,弄的我走的慢了點,今天也是沒想到被埋伏,不然你常哥也不是吃素的,哪個兔子被逼急了沒點壓箱底的,隻是被黃狼這麽一走,恐怕人手剩下的都不沒幾個了。”

我抬頭看了看表,回頭給常哥倒了杯水,笑著說,

“常哥出名好像靠的不是能打啊?況且這會兒雖說不是靠武力征服的時代,但如果說常哥還能有壓箱底的武力值後手,我是斷然不相信的,說句不好聽的,常哥你就是個拉皮條的。”

被我揭穿裝!。,比的常哥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還是老弟明鑒,其實即使中間沒有黃狼搗鬼,我也會找老弟你的,誰都知道你在青山一中混出點名堂,背後還有...還有人,既

然這次都被人家騎了腦袋上撒尿,老哥今兒也就趁著這個熱乎勁兒把話挑明了,我想跟老弟合作。”

我裝作漠不關心的斜瞟了他一眼,邊低頭鼓搗我的泡麵,邊問他怎麽個合作法。

“我出錢,老弟出人,怎麽樣,老哥我這幾年好歹拉皮條也掙了兩個,多的沒有,再拿個五六萬還是拿的出手的,對你們這些學生也算不少了,事成之後,你常哥我的場子都交給你管,包括那個洗浴中心,每年你給我拿兩成就行。”

我嗬嗬冷笑兩聲,低頭吃了一口麵,問常哥這桶麵值多少錢。

不明所以的常哥說不就四塊五嗎?酒店最多也就是賣十塊吧。

我搖了搖頭,把麵遞給了常哥,給了他一個驚喜。

“十萬,常哥要不要,不要的話今晚你就得餓肚子,很痛苦的哦!”

常哥這個老奸巨猾的東西,如意算盤打的真好,他出錢,然後我出人,明知道我鬥不過李霸,還想拿錢慫恿我跟李霸鬥個你死我活,他好最後得利。一會兒說李霸出獄他就準備跑路,一會兒又是誘惑我場子都歸我。五萬塊錢,估計他這地方一個月下來也有五萬的淨利潤。

什麽人情,一個剛替你挨了一刀的人,你調頭就跟談買賣,好吧,也真讓我死了這份心了。

常哥聽我叫出十萬,遲鈍了一下就立馬答應了。

我說轉賬吧,這麵現吃熱乎,到了明早,吃了怕惡心。

然後我給他報了一個卡號,沒幾分鍾他就說轉過去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手機的叮咚信息聲。

我點了點頭對他說,轉過來了,常哥,祝我們合作愉快。

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的他一臉震驚的看著我,嘴裏像是能塞進一顆台球一樣,驚訝的無以複加,結結巴巴的問我,

“你的手機...不是..門外是..”

我淡定的走到門口敲了兩下,張龍帶著四五個人就衝了進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常哥給綁了個結實,張龍更損,竟然脫下鞋拽下自己的一隻臭襪子就塞進了常哥嘴裏。

“勝哥,襪子報銷不?”

還頗為幽默的問我。

我也脫下一隻扔給他,說是不用,現在就給他。

逗的同行幾人哈哈大笑,隻有眼睛都被蒙上的常哥竟然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傻@*,手機扔了可以撿回來嘛,我聽不見信息鈴聲,怎麽知道你轉了沒有,還想利用我,你當老子那一刀就值這兩個錢?”我蹲下身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臉,

“你的錢有什麽用,我要的是你的人和財源滾滾的場子,你不敢跟李霸,那就讓我來!你不是還有個弟弟麽嘛!你不是老跟你的弟兄們說想退隱江湖嗎?哈哈,現在我滿足了你,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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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張龍把突然震動起來的手機給了我,我一看來電顯示,手一抖差點沒接住。

“喂..芳語.你現在..還好嗎?”我極力的控製著自己隨時崩潰的情緒顫抖著問。

電話那頭的她久久不說話,話筒裏傳過來的隻有她微弱的呼吸聲。

“芳語,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你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對不對,是不是林成浩他..”

沒等我說完,她忽然就說話了,

“王勝,我們不可能的,你鬥不過林成浩,我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給我添麻煩,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麵的好.”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等我再打過去,這次不再是嘟嘟嘟的無人接聽,而是關機的聲音。

我仰起頭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把都要流出來的眼淚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是的,這一切都是我設計好的,在我從仙語從手下幾個高級夜總會小姐那裏打聽來的消息中得知李霸昨晚去了林浩然的夜總會,兩個人還喝了酒。

但這僅僅隻是個開始,芳語,你還記得嗎,我說過,為了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可你為什麽都不讓我見你一麵。

想到這裏,我低頭憤怒的朝跪倒在地的常哥踹了一腳,

“都是你們這些渣子,把好好的一個世道弄的烏煙瘴氣,混,混死你們!”

張龍見我情緒有些失控,連忙跑過來邊安慰的拍了拍我肩膀邊示意手下把人帶走。

房間裏瞬間就剩下了我們兩個人,我點了根煙,眼睛無神的望著窗外燈光華麗的城市問張龍,說我這樣為一個女人,他這個做兄弟的會不會怪我。

張龍輕輕的拿過了我嘴裏的煙抽了一口,說別人他不知道,佘三他不知道,但他張龍,是視兄弟如手足的人,說完就走了。

可在門關上後,隔絕的還有我對他的一句說笑,

“有朝一日,你是否會壯士斷腕!”

因為我從沒派他去拿我的手機,而當時那個手機如果我沒記錯,我是扔在了黃狼的身上,沒了手機我才能帶著倉皇失措的常哥回酒店。

我沒敢多想,或許,這一切又都是偶然呢?是啊,從這些日子經曆的這些事,偶然的太多了。

常哥被我安排軟禁在了城邊村一個小兄弟的家裏,這個小兄弟家裏父母長年外出打工,家裏隻有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奶奶,我特地安頓張龍去了以後留點錢給老人家,不管幹什麽動靜都小點,別嚇著老人家。

通過洗浴中心這麽一鬧,常哥的所有買賣人手在我們盛世名正言順的幕後支持下,他的弟弟,常順,順利的接手了這一切,當然涉及到小弟們的錢,常哥手下還願意留下來的,全部翻倍,不願意繼續混下去的,我給遣散費,錢當然是用我拿他那十萬塊錢發。

這樣的話,我在外宣稱那天我們逃出來後常哥就被一夥來曆不明的人劫走了,而我之前還因為合作才來了這裏遭殃,並且為常哥擋的那一刀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說之前跟李霸還是小魚跟蝦米之間的實力懸殊,那麽經過這一事件,我們起碼升級成為了小魚,且不你氣我活,但誰要是想讓對方不痛快那麽一下,還是很容易的。

我抽空讓張龍以學校給的獎學金為由,讓他給我家裏打了幾千塊錢,多我也沒敢,畢竟錢這個東西夠花夠用就行,多了反而是災禍。

就在我課間時間看著佘三給我打聽來的關於李霸的全部信息之時,這幾天一直沒動靜的宗哥竟然出奇的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接起了他的電話。

“聽說那個以前刀疤龍替你出頭,踩過的常哥,地盤現在都收歸在你小子手下了,這麽短時間,有點手段啊小子!”

我打哈哈的應付說,本來就是商量的弄李霸,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弄的兩敗俱傷,結果那個常哥還給失蹤了,弄的我現在給人家收拾爛攤子。

宗哥不置可否的沒聽我的繼續閑扯,說李霸的事估計不用他打聽了,因為我手底下不缺這號人,而且我跟他交易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處理李霸,而是秦芳語。

我沒有說話默認了。

他說現在有一個消息,不過不是交易,他不會要我的任何東西,隻是因為他實在不好出手,所以才想的告訴我。

我說這是他們社團的事,跟我們小混混扯遠了,除了秦芳語,我不會願意跟他們社團有任何關聯。

“這事,還真是跟她有關,但目前我能告訴你的有限,就是她遇到麻煩了,而這個能幫忙的人我想了一圈,隻有你。”

我心裏一聽她有事,不由咯噔了一下,連忙問他芳語怎麽了,有沒有事。

他說人肯定不會有什麽事,畢竟她父親的勢力在她這一代還沒完全被林成浩洗劫一空。

我問宗哥,他找我幫忙這件事秦芳語知道嗎。

他沉默了片刻,答了我句不知道,但這件事對秦芳語很重要,我如果不願意幫忙,說一聲,他再找別人。

我說不用,告訴我,我去就可以。

之後宗哥就告訴我,說現在林成浩手上拿著的一件東西,對眼前的秦芳語來說很是重要,是個u盤,這個東西林成浩平時都隨身帶著,除了睡覺,幾乎不離身。

我問他u盤裏有什麽東西,值得林成浩這樣小心。

我聽宗哥猶豫了一下,便說不想說就不用說了,畢竟他們之間的事我也不懂。

但最後宗哥還是說了,他說這個u盤裏存著秦芳語父親生前曾經拍下一塊地皮合同書裏的機密信息,當時準備在那裏建設一個孤兒院,由於忙的一時沒顧得上,在老人出事去世後,接了手的林成浩就更不把這當回事,直到今年這塊地皮的價格突然飆升,於是林成浩就準備把它賣掉。

而這個孤兒院是老人生前畢生的願望,秦芳語得知後才發現一直隨身攜帶的u盤被林成浩偷了去,由於當時設的密碼比較難破譯,這些日子林成浩已經請了專門的專家,再有四天就到了。

一旦密碼被破譯,裏麵的機密信息一被獲取,這塊地皮就徹底保不住了。

我立馬說,那不行來搶的。

宗哥歎了口氣,說讓我先不要著急,他明天晚上會跟我見麵,計劃已經想好了,就缺一個心思縝密,機靈的人動手了。

到時候見了麵再跟我細說,順便如果這件事成,他還是會給我送那份大禮。

我壓根沒心思聽他說什麽大禮,我現在心裏想的隻有秦芳語,想她今天吃了什麽,晚上幾點睡,抽沒抽我口中說的帶有風塵味的煙,有沒有同我想念她一樣的想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