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一十七章:我們的敵人

最後我也懶得聽他墨跡,就說沒什麽了,我要掛電話,正在這時,隔著話筒我都聽見那邊有聲敲卷閘的聲音,頓時一驚,全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王猛你玩你的遊戲,什麽都別做,給我開四台機器,挨住那個人就行。”

.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回到包廂後仙語又是一個勁兒的勸我喝酒,再看張龍那邊的瑤瑤也喝的五迷三道,為了擺脫這兩個跟屁蟲,我隻得大開喝戒。

酒喝多了再入口幾乎就嚐不出什麽味道了,所以在我偷偷的把半瓶二鍋頭參合進ktv的劣質紅酒裏騙她喝下半瓶後,這可堅強的娘們終於倒下了。

在把兩人出門打車好不容易安排到了鄰近的一家酒店後,我和張龍就立馬準備去王猛所在的那家網吧一探究竟。

因為我兩也又沒少喝,所以摩托肯定是騎不成了,隻好打了一輛酒店門前跑夜車的出租車,還別說,司機真黑,開口就問我們要五十塊錢。

最後還是張龍痛快,直接把兜裏的錢全掏了出來,眼神不善的讓司機自己挑。

知道我們不好惹的司機最後還是乖乖的拿了一張二十的,一路上愣是一句話都沒敢說,到了地方一等我們下車,轟著油門跑出四五米搖下玻璃開口就罵。

罵完了猛轟油門就是跑,我見平時早就耐不住性子的張龍竟然一臉平靜的去敲網吧的卷閘,不禁有些好奇,“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大度了?不會是被我拉來,嚇傻了吧!”

張龍衝著夜色中出租車司機漸漸消失的紅色尾燈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老子記下了他的車牌號,完了找他算賬。”

我不由佩服的衝他豎了個大拇指,然後輪到他一臉好奇的問我,“你好像也不是這麽好脾氣的一個人啊?”

我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跟他說,“老子剛才不是用了他的手機一下嘛,沒事幹就給110打了一個電話,估計他要是不看手機,這會兒手機都沒掛斷呢,誰知道他在罵誰。”

“哈哈哈哈!”

張龍一下就被逗樂了,趁著裏麵人費勁的開卷閘,我的內心不由得有些緊張,看了看張龍,他的嘴唇也咬的緊緊的,像極了便便秘時候的那個德行,一想我們這副表情進去也不是個事兒,於是想岔開話題讓彼此都放鬆一點,便問他在燒烤鋪子喝酒喝時候他沒講完的那個故事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臉一鬆,壞壞的問我,“除非你選那個功法最弱的我就告訴你。”

“滾蛋!!老子明白了,他那個師傅教的是上中下三劍是吧,最弱的是下劍,你個傻犢子,真以為老子不懂!”

就在這時卷閘已經完全拉了起來,站在一臉不耐煩網管旁邊王猛尷尬的站在門口跟我說沒身份證不能開機器,但是給我特意留了兩台,得拿身份證去刷。

順著他的手一指,我立馬看到了在他所謂給我空著的那兩台機器旁邊坐著一個留著蘑菇頭,戴著寬邊框平光鏡的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然後趁張龍去解決沒身份證不能上網的空擋,他悄悄告訴我,今天晚上沒身份證和網卡上網的隻有這個人。

張龍的行為直接告訴了我,在這個世界上,你沒什麽都行,但隻要有錢就能什麽都有。

多掏了十塊錢而已網管就從抽屜裏拿出了不下幾十張身份證,挑出兩張給我們刷開了機器。

“待會兒要是有人來查網吧,你們記一下這上麵的信息,如果人家要身份證,這我就沒辦法,錢我也不能退給你們。”

我一臉迷惑的看了一眼王猛,“這,,查住不是網吧倒黴嗎?”

沒想到網管很不屑的笑了一聲上下打量了我和張龍兩眼,“

我們老板有關係,你們別到時候心疼錢就好,這幾天市裏出了大案,查身份證查的緊!”

我輕輕的推了一下張龍,“你給我在這兒跟他聊這個大案,我去看看那人反應,要是沒什麽事兒,咱們玩一會兒就走,我也不折騰了死了心。”

張龍幹咳了一聲表示知道該怎麽做,然後隻見他掏出五十塊錢就跟吧台的網管買了兩盒大中華,給了我一盒。

抽了煙的網管立馬沒了睡意,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那個越獄的殺人犯聽說才二十來歲,也可真夠猛的,聽說以前跟秦朝的,秦朝你知道吧!”

“知道,挺厲害的個社團唄,h市好像這樣的社團挺多的嘛!”張龍口無遮攔的這頓亂侃,都說的我不好意思了。

“誰說的,一看你就是外地來的,不懂我們這裏的水深淺,總之我聽說這個年輕人也是給人頂罪,這下跑了,牢不用坐,錢也白得,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那這殺人也太那啥了吧。”

“誰知道呢,要是你成了那樣,第一件事兒是幹什麽?”

張龍哈哈一笑,“我肯定把我看對的所有妹子都抓在一個屋子裏,然後挨個兒玩兒,爽翻天哈哈哈。”

“再然後呢?”網管有點不死心的問張龍,也許是想為了凸顯他的博學。

“然後,,,然後,,把所有欺負過他的人都哢嚓了,反正自己也成了那個樣子。”

一般上網玩遊戲的這些都是窮屌絲,哪裏舍得抽什麽中華,張龍的這一舉動直接使得很多正在玩遊戲的都禁不住側頭觀望。

“膚淺,庸俗!”

坐在我旁邊的那個一看就一副宅男打扮的蘑菇頭低聲咒罵了一句。

不用說,如果他要是那個凶手殺人犯,我估計我就是終結者了,聽到他這麽說張龍,我心裏不由有些生氣。

這大半夜的出來玩一次,竟是糟心的事兒,這次之所以要來網吧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估計是自己太敏感,現在想來自己還真是幼稚,竟然會牛x的因為一張丟在路上的網卡,就來抓什麽凶手,我是不是被義氣用事衝昏了頭腦。

我不過一個混混,逞什麽能,你看連老天爺都不幫你,大半夜。

尤其再聽到這個宅男蘑菇頭都敢罵張龍,隨即拿胳膊肘子故意碰了他一下,伸在凳子底下的腳狠狠的踢了他一腳。

“你他媽的說什麽呢,誰膚淺,誰庸俗?”

正在專心玩一個恐怖遊戲的他被我這麽一碰,猛的一驚,裏麵的人物就死了,宅男一見我罵他的同時,聽到動靜的王猛和張龍目光也齊刷刷的向這邊望過來,立馬一臉堆笑的跟我陪笑,

“對不起對不起哥們兒,我嘴臭,對不起啦!”說著竟還自扇兩個耳光。

看見這樣嘴x的東西我立馬沒有了什麽繼續待下去的心情,站起身就走到吧台。

張龍問我怎麽了,我說沒事。我怕我把那個家夥的原話說給他聽他又得幹一架,自從有了自己的社團後,我們盛世的宗旨就是不主動欺負弱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王猛才加入,顯然沒有受過這樣的熏陶,而且也許是想急於在我麵前有所表現,直接從吧台抓了一罐可樂就朝那個宅男砸了過去,

“你他媽的是不是不想活了,連盛世的勝哥都敢罵,看看你那個德行,嘴不把風啊,有種再說一個試試,信不信我今兒把你廢了。”

那個宅男的腦袋都砸出血了,流的胸前的衣服都是,低著頭話也不敢說,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不由得有些不忍,見王猛提溜起一把椅子作勢就要衝過去,”

你還哭,你有理了你,老子最見不得男人哭,不就流了點兒血嗎,哭雞毛啊你!”

我生氣的掏出手機就砸了過去,被他一把接住,他笑了笑,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一張老實憨厚的臉在微笑,但這笑在我的眼裏卻是那麽令人憎惡可恨,恨不得撕碎了他。

他顯然在解決我們之前想像貓抓耗子一樣的慢慢來,於是又給我扔了一顆重磅消息,

“剛才接警的那個電話對不起讓你的一個男朋友截停了,我就喜歡這會兒的高科技,讓你感覺身在牢籠的同時又能把別人鎖進牢籠,王勝,恐怕你怎麽也沒想到吧!”

光頭說完這句話直接就拿我的手機撥出了一個視頻通話,然後淩空將手機扔給了我,這個電話號碼恐怕我再熟悉不過了,隻有三個數字,一般這三個數字會被轉接給幾部常年有人堅守的固定電話,給人們在危難時刻以幫助和希望。

但今天被轉接到的卻是一個私人號碼,手機屏幕上先是黑屏,然後裏麵出現了一個人的臉,他看到我的時候,笑了一下,“在下陸.....”

沒等他說完,我狠狠的就把電話摔在了地上,咬牙切齒的盯著光頭,“道義這個東西就像一把老天爺懲惡揚善的利劍,倒下的隻是拿它的人,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所以終歸會有人再度被拿起它,砍下你們的頭顱。”

當道義二字被他解釋成刀疤龍所謂的大事和所謂的機遇後,我忽然覺得無論是誰拿起它,都是為了一己私欲,可人如果沒有被欲望驅使,又哪裏來的力量呢。

我們總是在不停的妥協中跪下站起,現實的誘惑仿佛是眾生頂禮膜拜的神,我不知道刀疤龍到底敗給了誰,光頭?還是陸子棋。

但我知道他沒有輸,因為打敗他的人隻要了他的命,卻有人因此扛起了他的旗,光輝將永垂不朽,這是他活著也做不好的事,因為人總有瑕疵,關鍵時刻死了就沒有了。

待我冷靜下來後才發現張龍竟然出奇的淡定,蹲下身不僅用力的綁緊了他的鞋帶,還綁緊了我的鞋帶,真是一個奇葩。

他氣定神閑的問了我一句幾點了,我說差10分鍾兩點半。

他歎了口氣,轉過頭眼神憂傷的看了我一眼,像是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勝哥,恐怕我們還得等10分鍾了。”

“張龍,你到底在說什麽?”我問他。

他搖搖頭再沒說話,而是從他的靴筒裏抽出兩個黑色的塑料袋,解開以後我才發現這不是鐵手的手套嗎,什麽時候落到他手裏了。

“我跟宗哥要的,手套口子上有個拉環,隻有一拉就會變成那次我們見鐵手變化手套用途的模樣,十分鍾,勝哥,十分鍾後宗哥就會帶人來,這輩子還有沒有活命的機會做兄弟,全靠我們自己了。”

說著他眼角竟然滑出一滴眼淚,他抬起已經翻轉出刀片的手套下意識的就擦了上去。

“刀....”

沒等我話完全說出口,鋒利的刃都順著他的眼角劃出了一道細長的傷口,鮮血立馬就染紅了半邊俊俏的臉。

他背靠著我的背,我折過頭望了他一眼,他沒帶手套的右手用力的將手中金屬質地的棍身在明晃晃的手套掌心劃過,發出了刺耳的呲啦聲,聽的牙根直癢癢。

見光頭已經摩拳擦掌,顯然要開始收割我們這兩條小命,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衝著他就吼了一句,

“抽根煙再上路如何?”

光頭眯著眼睛有點迷惑,但忽然臉色一變,舉起了手中的鐵鍬,麵目猙獰的大吼了一聲,“兄弟們給我上,五分鍾內幹不掉他們秦朝明天就是我們的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