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7章繞來繞去

白羽依又頭疼上了,繞來繞去,這個問題還是躲不過,說實話隻怕引出事端,隻好絞盡腦汁地編謊言:“其實這這樣的,今天我做家教那家的家長讓我陪他小孩去公園玩,結果我的手機被那個小孩不小心弄到了河裏,他知道後覺得過意不去,就賠了我一部。”她在心裏說,鍾韻彩呀,我不是故意要冤枉你的,你好歹是替你那個囂張的小叔背黑鍋,你要怪就怪他吧。

霍天揚深信了,因為白羽依以前從未對人撒過慌,他自然是信得過她的。但他很不願意收回手機:“手機本來是買給你用的,你還給我作什麽,你再這樣把我當外人我生氣了。”

白羽依怯怯地:“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個……我有手機了。”

霍天揚有點不悅地:“我都給你買了你自己還去買,你一定要跟我分得這麽清楚嗎?”

白羽依硬著頭皮:“天揚,你應該知道,我欠了別人的會有心理負擔。手機是我那個雇主買的,說方便聯係。”

霍天揚心頭陣陣難過,原來他在她心裏是“別人”,她願意接受雇主的卻不要他買的手機:“難道我比他更讓你覺得有負擔?是男的吧?給你買手機那個。”他實在嫉妒得不行。

白羽依點點頭,連忙解釋:“因為前兩天沒去還沒請假,跟他說手機問題,他認為我是找借口,就給了我一部手機。”

霍天揚雖然對這個說法還心存疑惑,但心裏多少舒服了點:“他買的什麽手機,拿我看看。”他想從手機判斷那人會不會是他潛在的情敵。

白羽依沒有多想,就把手機拿出來遞給了霍天揚,這款手機她沒見過,正好讓霍天揚幫忙估下價,也好心中有底。

霍天揚拿過手機,看到第一眼心中就有點震動,他想也許看錯了,是山寨的,但仔細辨認後讓他很不舒服,多少帶著酸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你們什麽關係他給你買這麽貴的手機?你知道這部手機特別的地方嗎?”

白羽依連連搖頭,著急地:“這手機哪裏特別呀?很貴嗎?我們沒什麽呀,就單純的雇傭關係。”

霍天揚心頭念轉,估計那人還沒跟她表示什麽,他當然不會幫忙提示,滿懷醋意地:“他很有錢吧?你看上他了?”

白羽依難過地:“天揚你什麽意思啊!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說好了手機錢從我工資裏扣我才拿的,你不了解我嗎!”

霍天揚也覺得自己失言了,“對不起,依依,是我一時著急口不擇言了。我知道你不是唯利是圖的人,你太單純了,你不知道,外麵有很多壞男人,他們最喜歡騙你這種沒心機的女孩子,何況那個人都有小孩了,我怕你被騙。”現在還不排除異己、打擊潛在情敵,更待何時。

白羽依乖巧地點點頭:“我知道了,以後會提高警惕的,你放心,自保能力我還是有的。”她想,他估計還不知道她是主動請纓去涉險的吧,還是不要告訴他為好。她私心裏覺得,鍾北辰不會是那種有耐心哄女人的男人,他也不屑對她花心思,所以霍天揚多慮了。

霍天揚心中稍安,覺得氣氛有點尷尬,剛好魚上來,便招呼白羽依開吃。

白羽依也想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便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在霍天揚麵前,她從來不會惺惺作態,隱藏吃貨本色,展示給他的一直都是最真性情的一麵。

而霍天揚正好喜歡白羽依的率真,見她大吃著,很滿意,又有點杞人憂天:“依依,小心點,別被刺卡了。”說著,挑了一大塊魚肉,剔除刺,滿麵笑容地放到白羽依碗裏。

白羽依笑著道了聲謝謝:“我自己來,你也吃啊,很好吃的。”然後埋頭苦幹。

霍天揚好一會沒動

,看著白羽依的樣子,心說當真是秀色可餐,他不用吃就飽了。白羽依的嘴唇泛著油光,紅紅豔豔的,煞是可愛,忍不住抽出一張麵巾紙,伸手給她擦嘴角。

白羽依正好抬頭,有些不好意思,便伸手去拿紙,霍天揚的手卻沒鬆開,兩個人的手碰到一起,一個柔情蜜意,一個蒙昧羞澀,這畫麵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白羽依拿開手,縮了縮身子,笑著自我解嘲地:“天揚,我自己來吧,我的樣子是不是讓你很無語,實在看不下去了?”

這句話很好地緩解了尷尬氣氛,霍天揚趕緊順著話頭:“還好,像小孩子一樣可愛。”

白羽依釋然一笑,假裝歎氣:“唉,誰叫我比你小呢,你每次都擺出大人的架勢,說我孩子氣。”

霍天揚被逗笑了:“你就一直當小孩子吧,我不嫌棄。”

白羽依由衷地說了句:“有你這樣的哥哥真好。”

但“哥哥”二字對霍天揚來說一點兒也不中聽,可他這會還得裝作欣然接受。

吃完飯,因為天色已晚,霍天揚直接送白羽依回家,依舊在樓下道別。看著白羽依的背影,霍天揚再次欲言又止,然後既惆悵又興奮地離開。

跟在後麵的尾巴萬般沾沾自喜,今天終於可以收工了,收獲還不小,拍到的鏡頭都很經典,主子沒準還有賞。

彼岸華都的高級VIP包房內,鍾北辰漫不經心地端著一杯酒,與杜郎希相鄰而坐,麵上帶著他一貫的招牌表情,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是好是壞,但作為好友,杜郎希早已察覺他今天的狀態不佳,甚至有些魂不守舍。

躊躇了一下,杜郎希試探地問出一句:“北辰,我這裏剛收了幾個新人,長得正點,也很機靈懂情趣,等會叫來你挑一個?”

一番好意,換來的卻是鍾北辰不耐的大手一揮:“不用了,你還是留著自己慢慢享用吧。”

杜郎希忍不住揶揄道:“好久沒見你來放鬆了,最近戒色?還是說不舉了?”

鍾北辰嘴角抽了抽:“你脫了躺到地上去,看我舉不舉。”

杜郎希頓覺後背發涼:“你什麽時候有這種癖好了?早說嘛,我也才知道投你所好。給你推薦幾個我這裏被客人評五星的牛郎,包你滿意。”

鍾北辰眸光一暗:“皮太緊了是不是?我馬上叫幾個人進來給你鬆鬆骨。”

杜郎希嚇得麵如土色:“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健身房,不敢勞駕你的人。”說著就想逃。

鍾北辰沉聲喝道:“你再走兩步試試!”

杜郎希隻好乖乖地退回來,討好地給鍾北辰倒滿酒:“鍾總在,我哪有不作陪的道理,隻是有點內急。”

鍾北辰“哼”了一聲:“去吧,以後有好酒都要拿出來跟我分享,別吃獨食,嗯?”

杜郎希連連稱是,放下酒瓶,開門往外走,卻跟鍾北辰的一個手下雷池撞了個滿懷。

雷池向杜郎希道了歉,然後直奔鍾北辰,將一個大信封放到他麵前的桌子上:“鍾少,這是今天的收獲。”說完,在一邊垂手肅立。

杜郎希心說有情況,便立馬轉了向倒回來。

鍾北辰打開信封,一疊照片直直的撞進他的眼裏,都是白羽依和霍天揚曖昧的畫麵,張張都是那樣灼人眼球。看著看著,他臉帶煞氣,將照片扔到茶幾上,酒杯和酒瓶被撞到地上,“骨碌碌”地一陣亂滾,房間裏頓時酒香四溢。

這瓶酒可是杜郎希舍不得喝,珍藏好久的,貴且不說,主要是來之不易,現在卻被這樣糟蹋了!他心疼得快滴血,卻強忍著,難得鍾北辰如此不開心,他也正好跟著開心開心。

他戰戰兢兢地抓

起一張照片,乖乖,看來這家夥的醋壇子到底被打翻了!照片那那一對,男俊女美,說不出的賞心悅目,而兩人的舉動又是那麽默契和諧,讓他看著都……難受。他解釋說,他難受完全是出於跟鍾北辰同仇敵愾。

鍾北辰黑著臉吩咐了一句:“再去給我查,這男的什麽來曆,兩人……勾搭上……多久了,今晚我要聽到確切回報。”

咋聽到“勾搭”二字,杜郎希目瞪口呆,這廝是以“正夫”自居麽?他以為他在捉奸?他這思維還真是……異乎常人。

站一邊的雷池早已驚出一身冷汗,主子這反應實在出乎他的意料,難道他對那個女人?為免被遷怒,趕緊應了聲:“是,鍾少,我馬上去。”說完,快步奔出房。

杜郎希偷窺著鍾北辰的臉色,膽戰心驚地拿起餘下的照片到一邊欣賞,真是一張比一張有料,看完,不知如何出言安慰,一時無話。

鍾北辰拿起唯一一隻沒被碰掉的酒杯,也不管是誰喝過的,猛灌完一杯酒,隨後,“砰”地一聲,杯子應聲而裂,手掌被玻璃割傷了卻渾然不知,血血從緊握的手掌裏一滴滴往下掉。

杜郎希看得心顫不已,馬上到自己的辦公室找來急救藥箱,給鍾北辰清洗,包紮。其間,他偷看到鍾北辰皺著眉頭,但他覺得那一定不是痛的。

杜郎希又悄悄出了門,叫了人過來打掃房間,然後讓餐廳送了幾份菜過來,勸著鍾北辰吃了點菜,才見他的心情稍稍好轉。

杜郎希斟酌再三,終於擠出一句:“北辰,也許事情並不像我們看到的這樣。”想起照片上的畫麵,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話蒼白無力。

鍾北辰臉色一沉:“事實擺在眼前,我們都被這個女人騙了!”

杜郎希無語,她騙你財還是騙你色了!忍不住小聲替白羽依辯白了一句:“她又不是你的女人,想跟誰就跟誰。”

鍾北辰不爽地:“她不是跟你說沒男朋友?不是說對談戀愛不感興趣嗎!”

杜郎希不敢苟同:“我跟她又不熟,她沒必要跟我交心。我們的確被她單純的表象迷惑了,她說什麽我們都以為是真的,但與其說她在騙,不如說我們都看走眼了,你我都是老江湖了。”他倒希望鍾北辰清醒一點,既然名花已經有主,就別抱什麽念想了,她也不見得適合他。

鍾北辰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說到底,她不是他什麽人,他傲嬌地覺得她也不配做他什麽人。

氣氛一直沉悶,而看樣子,一時半會鍾北辰沒打算離開。杜郎希起身打開音響,一首曖昧的情歌隨之在包廂裏回蕩。鍾北辰越聽越覺得刺耳:“關掉,噪音!”

杜郎希無奈地聳聳肩,關掉音響,這爺太難伺候了,小白不“安分”,第一個遭炮轟的就是他,實在命苦。為了以後的日子能好過點,他很有勸鍾北辰棒打鴛鴦的衝動。

但當務之急還是安撫這位爺的情緒。杜郎希把心一橫:“北辰,你要不要先上去休息一下?總統套房我給你留了一間。”

鍾北辰沒說話,起身出門,杜郎希趕緊跟上,見他往樓上走,會意,馬上拿起電話:“安排罌粟立即去總統套房伺候。”

對方顯得十分為難:“可是杜總,罌粟現在正在接待一位大佬,那人的脾氣和背景都大得驚人,那個人,說起來杜總也是見識過的。”

杜郎希不為所動,堅決地:“管不了這麽多了,限你五分鍾內,把人給我換下來,不論你用什麽方式,把事情給我擺平,要不然你這個領班不用幹了!”

領班痛苦地應了聲,然後掛掉電話。

杜郎希安排妥當,又回到包廂裏安心喝酒,他相信自己的苦心不會白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