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十八章 可能發生的意外

灰色的夜幕籠罩著溫婉的蘇州城,古往今來江南女子氣質靈秀,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詩情畫意般的爛漫,腦海裏一個眉清目秀的美人兒椅欄賞荷,手裏是繡麵香扇,腰間是蘇繡香囊,溫柔而羞澀,處處精致細膩。

沈富怎麽也不會想到他會遇到鍾凝這樣的女人,不拘小節的一邊吃著,一邊用手扇著舌頭,一邊喊辣,一邊又將筷子伸去夾菜,他傻愣愣的看著她眼淚快掉出來的樣子,不知道是該勸她不要吃了,還是隻這樣做個觀眾看著她熱淚盈眶。

鍾凝見沈富也不動筷子,一臉驚訝的的看著自己,因為嘴裏塞滿了飯,含糊不清的問他,“你怎麽不吃啊?太辣了?”

沈富茫然的看著她搖頭,“既然你怕辣,又為何要點來吃呀?”那一臉的不解,好像鍾凝吃的是毒藥一樣。

“有一種感覺叫,痛並快樂著,那我這就是辣並過癮著,哎,你不懂。”說完,她繼續低頭吃菜,繼續一邊喊辣一邊吃,流著眼淚享受美食的樣子看傻了沈富,也足夠吸引他,他看過的美女也不少,但這樣生動的恐怕隻有她。

沈富仍然是那副優雅的派頭吃著飯,看得鍾凝時常想發笑,一忍再忍,最後,他們又為鍾威要了一份晚餐打包,才坐上回家的公交車。

沈富來到這裏以後,雖然很多事物讓他驚奇,但一直表現得十分淡定而從容,不知道的人,很難從他身上看出破綻,他對陌生的事物盡量少做少說多看多學,避免不必要的笑話,也保持了自己的尊嚴,鍾凝很佩服他這一點,盡管嘴上她並沒有說過什麽,難怪他可以創造那麽傳奇的人生,留名於世,代代傳頌。

“喲,小氣鬼也有大方的時候啊?不過老姐是不是太偏心了,帶沈富去吃好吃的,居然不叫我?就給我帶點酸辣土豆絲打發?”鍾威捧著便當盒抗議。

“有的吃,你就吃吧,要是有人花錢給我買,又送到我麵前,就差喂我吃了,那買什麽我都當成魚翅,這叫感恩,懂嗎?

”鍾凝教育了他一頓,鍾威強悍的心裏承受能力沒有一點被數落的羞愧,反而賴皮的一笑,趕緊吃起來。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一邊吃一邊問,“對了,你們今天玩的開心嗎?沈兄,你那老宅和過去一樣嗎?”

“物是人非,改動了許多,隻不過格局沒有太多的變化,但也都從新修繕過。不過,還是很親切,想到兒時的許多往事。”沈富回味著,鍾凝隻是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兒時?那是沈兄童年的家?”

“是啊,年少的時候,在家裏呆得多,從商之後,家裏似乎呆的少了,整日奔波,忽略了家裏。”沈富越說越聲音越沉,原來自己這十年來丟掉了很多。

他這一刻十分想念父母雙親,不知道他們沒有了自己的音訊會怎樣著急,不禁皺眉,有些擔心他們年高體弱會不會出什麽事,深歎口氣,背著手走到陽台上,眺望這座陌生的城市。

鍾威見此,察覺出異樣,和鍾凝對視一眼,“都怪我,不然他也不會被帶到這裏來。”他們知道沈富的心情,鍾凝看著沈富的背影問弟弟,“五個月後,你真的能送他回去嗎?”

“不知道。”鍾威這句話說的很實在,他的確沒有把握,因為連沈富來到現代都是在做實驗時的一個差錯,誰知道五個月後,設備修好了,會不會出現另一個差錯。

鍾凝想到這個問題覺得十分可怕,“不知道?大少爺,我給你錢修機器,你現在告訴我,你不知道?”

“老姐,他是我上百次的試驗結果,我怎麽知道五個月後能不能一次就成功啊。他就像是隨機發生的產物,而我現在要做的是精準,好難的。”

“啊?你說清楚,到底會怎麽樣?”鍾凝急了,養兩個大男人,除非她瘋了。

鍾威吃完最後一口飯,繼續說,“也可能成功的送他回去,但是我最擔心的是意外,就怕把他送到別的地方去,我是說其他空間。”

鍾凝

完全愣住了,這也太兒戲了,完全的機會操作啊,“你是說很可能給他送去,宋朝,唐朝,清朝任何一個朝代?”

見鍾威點頭,鍾凝終於明白什麽是崩潰的感覺了,強烈的責任心讓她無法隻為了把沈富送走,而不管是不是送回他原來的位置,她騰地站起來,“你小子,最好認真研究清楚,人是打哪兒來的,就送回哪去,而且最好是他來時的時間,這樣不會有嚴重的後果,否則,馬上出去找份工作。”

“老姐,這個,難度很大。”鍾威已經看到姐姐臉上最嚴肅的表情,剛反駁了一句,就放棄了,灰溜溜的低著頭回自己的房間繼續鑽研。

經過了周莊之行,沈富和鍾凝又多了幾分了解,鍾凝沒有想到沈富還有在周莊裏那副貪玩的樣子,沈富也看到了更生動的鍾凝,在沈富從陽台上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鍾凝向陽台的方向看著,四目相對的一瞬,鍾凝連忙轉移了視線,聳了聳肩膀,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沈富微微一怔,勉強擠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夜色下,鍾凝躺在床上,沈富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都沒有睡,看著窗外的月光,兩個人竟然都想到了沈富最初被雷聲送來時的一幕。

“天,羞死了,但願他不要回憶。”難為情的咬著嘴唇,縮進被子裏。那個凶神惡煞的鍾凝,誰會想到她有如此小女兒情態。

而沈富,他是男人,那樣的一幕怎麽會忘記,現在想來,也有些難為情似的淺淺的笑著,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婚配了十年的妻子,她的臉,她的一切都那樣模糊,他隻記得妻子是個溫和的好女人。沈富隱隱有種虧欠的感覺,但真的說欠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好像他們很少談話,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書房裏做事,會客,還有時奔波在外,哪有現在這樣閑暇過?這樣想了一會兒,翻個身,身體的疲倦讓他很快就睡了過去。

古代的婚姻又有多少感情在其中?真正就是個伴兒吧,一個傳宗接代的人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