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乾坤定_第三十一章 紅顏知己
“ 杯酒苦，惹秋涼，
殘夢斷人腸；
憐花落，歎國殤，
我心向何方？”
洛小凡感慨萬千，充滿無限悲涼。
“小凡姑娘為何這般哀愁？”楚隨不解，問道。
“燕國晉王為了得到小凡，不擇手段。小凡誓死不從，他便殺害我全家……”洛小凡回憶起這段不敢回首的往事就心痛，就滿是仇恨。
“原來姑娘是燕國人。”楚隨道。
“我母親是蜀國人。”洛小凡道。
“燕國南宮家族靠江湖義士、武林朋友相助才得王位。南宮煜勵精圖治，廣交天下有誌之士，開辟了盛世王朝。照此下去，統一六國指日可待。隻可惜，如今他真的老了，力不從心。膝下幾個兒子整天算計著怎樣扳倒對方，登上王位。如果真讓晉王南宮俊傑那個荒淫無道、陰險小人登上王位，我想燕國的氣數將近。”千秋雪道。
楚隨焦急道:“再不想法子離開明月城，隻怕氣數要盡是我們。姑娘可否助我二人逃過一劫？他日定當湧泉相報！”
“逃過一劫？莫非外麵的官兵……”
“不錯，是我們殺了賈府的一個奴仆，現在被全城通緝，實在是插翅難逃哇！”
洛小凡道:“賈府的人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到處為非作歹，欺壓百姓，他們的死，是蒼天有眼，這叫惡有惡報。隻可惜那賈大富沒死，當年就是他將我賣入這燕子樓的。若不是穆將軍照顧，恐怕我早已失去這女兒身。”
楚隨嘿嘿笑道:“真想不到嗬，身在這青樓中，小凡姑娘還能保住女兒身，實在難得嗬。”
“你……你笑什麽！小凡賣藝不賣身……”洛小凡羞紅著臉說。
楚隨仍然衝著洛小凡笑道：“羞什麽，我還是童子身吶。”
“無聊的話少說！得盡快想辦法離去。”千秋雪正經道。
“小凡姑娘，難道您真的沒有法子助我們離開明月城？”楚隨用懷疑的目光盯著洛小凡。
“你憑什麽就肯定我有法子帶你們離開明月城？”
“因為你與穆鐵承走得近……”
“那又能代表什麽？”
“一個男人為了俘獲他最喜歡的女人的心，會用一千個秘密或者一萬件寶物，更或者十萬句甜言蜜語去討好她。”
“你的意思是穆將軍跟我說了如何離開明月城的秘密？”
“天下大亂，身為一城將軍，總會為自己免去後顧之憂。不然，敵軍圍城，該如何是好。”
“你很聰明！跟著你走，小凡覺得是件好事。” 洛小凡說罷，隨手扯開抽屜將裏麵積蓄多年的金銀珠寶包裹妥當，往肩上一搭，又下定決心道：“強迫掩飾內心的悲戚隻會更痛苦。這種靠在那些臭男人麵前賣笑弄情的卑賤生活，我無法再繼續下去了。兩位公子請帶上小凡一起走吧！天涯海角總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喂！你不是來真的吧？”楚隨瞪大眼，吃驚道。
“怎麽，你們嫌棄我是青樓女子？”洛小凡失望道。
“不，不是。我倒是樂意與這麽美的姑娘同甘共苦，日久天長，就怕那道士不同意。”楚隨指著千秋雪笑道。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姑娘如有脫身之策，可與我們一同離開明月城。”千秋雪默認了洛小凡的請求。
“有！二位公子請看……”洛小凡甚是欣慰，她掀起床底，隻見一條暗道入口呈現幾人眼前。聽聞此密道是前朝國君以防圍城之戰秘密遣人開鑿通往城外的暗道。兩軍交戰時可用於糧草供給，撤離百姓。據穆將軍說，這條暗道自鑿成以來未曾使用過，然而無人知曉有此一道。
“嗬，看來穆鐵承這個老家夥對你可上心了。這次你跟我們走了，隻怕他的上心要變傷心了喲。”楚隨臨走前也不忘取笑一番洛小凡。
“前路凶險難測，公子還有心說笑。”
“火把，好了。”千秋雪不知道哪來的火把，分給楚隨、洛小凡一人一個。
事不宜遲，三人點著火把，縱身暗道，逐步而行。暗道因年久失修，不少地方都已坍塌，岩石、泥漿滲漏，滴水匯聚地麵潺潺流動。整個地道變得陰暗潮濕，四壁滲透著刺骨寒氣。滴水叮咚，連綿不斷，成了一種動聽的音律。陣風襲來帶動寒氣涼入心骨。
洛小凡衣衫單薄，有時沒時打噴嚏，雙手緊抱身子顯
得格外冰冷。
楚隨衝到她跟前，搖搖頭，立刻解開外衣……
“你……你想幹什麽？”洛小凡驚嚇道。
“我跟你能幹什麽？何況還有個呆腦殼的道士。”
“公子，你，你別過來……快穿上你的衣服，請自重……”
楚隨沒理會洛小凡，撲上前把自己的外褂子她披上，並關切道：“此密道地氣極其陰寒，姑娘你身單衣薄小心著涼。”說罷，轉身繼續向前走。
洛小凡此刻感到無比溫暖，羞答答的樣子美極了。衣衫雖是肮髒不堪，但它來自一份真摯的關懷，讓人無可拒絕，更讓人怦然心動。洛小凡癡癡地跟在楚隨後邊，羞紅著臉道:“小凡還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
千秋雪突然撤回腳步道：“貧道千秋雪。他叫楚隨，楚天千裏隨遇而安。”
楚隨一把將千秋雪扯開，假裝嚴肅道：“誰問你話了，快些探路去。平時不見你說半句話，這下卻又接上了。”
洛小凡一捧嘴，嫣然巧笑道:“兩位公子臨危不懼，遇難不驚，這等豁達閑淡、無憂無慮的心境小凡無不敬仰。”
楚隨嘿嘿笑道：“世情薄，人情惡，人活一生要走自己的路，還要懂得珍惜短暫的快樂。”
“聽了楚……”因為不知道怎麽稱呼，洛小凡無法繼續言表。
“喊我一聲大哥，姑娘也不吃虧吧？”楚隨笑道。
“楚大哥若不介意，小凡何樂而不為呢？”
“介意？我介意少了一個紅顏知己。”
洛小凡忽然一把抓住楚隨的手，認真道:“楚大哥，那小凡以後就跟定你了，無論天涯海角你可別丟下我，咱們生死與共有難同當。”
楚隨汗顏道：“這恐怕有些難咯。大哥隻是個乞丐，有時候連自己都吃不飽恐怕沒能力照顧你。再說，姑娘家終究要嫁人，你不可能跟我一輩子吧？”
“小凡誰也不嫁。人世間根本沒有真愛，就像那些男人隻是看中小凡的美貌。他們隻在乎那幾場風花雪夜，逍遙快活。待我芳華逝去，所謂的愛又歸處？……大哥以後不用做乞丐，小凡不是帶了所有積蓄麽？”話下，微笑著伸手往包袱上一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