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法蘭西舞台_244--拘押六十天
燕姐這時候就對我說,“都怪你跑來這裏,亞欣才打我的,你走遠點,不要來破壞我們!”
我聞之愕然。
她們兩個就進裏麵去把門關上了。
我意識到自己此刻處境的尷尬,也說不得什麽,隻有悻悻地離開。
過了兩天,在舞蹈團裏排練休息的時候,亞欣對我說,“我知道你愛的是她。”
“誰啊?”我做出冷漠的樣子問她。
“別裝了,我知道你愛的是我老婆。”亞欣說。
我知道她是在挑釁我了,如果我回應她的話,那她更厲害的話還在後麵,為了避免交火,我就給她來個一言不發。
但就算是我這樣,亞欣也還是不想罷休,她對我說,“你以為她懷的是你的種麽,那你可就錯了。”
她的話讓我心裏如雷貫耳,波濤洶湧,可我表麵上還是做出無所謂的樣子,默不作聲。
她又說,“她是懷了孕,可不知道是誰的種。”
我就把她看著,好像聽不懂的樣子,而事實上我也確實不懂。
她說,“那幾天,我讓她和好幾個男人做過,你是其中一個。”
這下我再也無法繼續沉默了,就忍著憤怒問她,“你為什麽要這樣?”
“你知道無名戰士墓麽?”她輕蔑地看著我說,“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法國大部分陣亡將士的家屬收殮了親人的遺體,但卻有幾千個家庭一直未找到親人的屍骸,甚至不知他們戰死在何處。於是,法國出現了一個感人的現象:每當發現一具法軍無名屍體時,幾千名陣亡將士的親人便一齊去認領。這個情況讓法國政府作出決定:建立一座無名戰士墓,供沒有找到親人屍骸的家庭寄托哀思。條件是,必須使幾千位母親都堅信,埋在此墓內的就是她的親生兒子。”
我說,“我聽說過這個無名戰士墓,可這和燕姐有什麽關係?”
亞欣說,“我和我老婆想要一個隻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當然隻有借種。如果我老婆隻和一個男人借,那個男人就必然是孩子的父親,要是和幾個男人借,就不會知道到底是誰的,這樣孩子就隻能是我和我老婆兩個人的,和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有關係。”
聽了她的話之後,我似乎明白了一些,好像有點點道理,但仔細想了一下之後,我就否定了她的說法,我說,“就算你這樣想,燕姐也不會那樣做,她不會和幾個人借種。”
亞欣輕蔑地看著我說,“她是我的女人,我娶了她,她對我無條件服從,你知道的,她是我的奴,我讓她怎樣做,她就會怎樣做,我可以把她送到你那裏去,也可以把她送到別的男人那裏去。”
不管她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她這些話都太過分了,我開始生氣。
亞欣又說,“孩子有可能是黃種人,也可能是白人,還可能是黑人……”
“啪!”我一個耳光甩在她臉上。
聲音很響,大家都回過頭來看我們。
亞欣捂著被我打過的
臉,神情驚痛,她怨恨而又冷峻地看來我一眼,低下頭跑出了排練廳。
法國是一個女士優先的國家,對女士的不尊重是很不禮貌的,更別說在公眾場合打女人了。這種場麵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所有的人都在看我,大家臉上都帶著驚異和憤怒,還有強烈的鄙視。
我意識到自己闖禍了,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史密斯走過來大聲地對我說,“李,你必須對你的行為作出解釋!”
大家都看著我,排練廳很很安靜。我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的沉默讓史密斯憤怒了,他馬上打手機報了警。
因為這件事,排練中斷了,大家都在等警察來。
我知道我會被帶走,就去更衣室把練功服換了,穿上平時的衣服和皮鞋,等我出來的時候,警察已經來了。
我被帶到了警察局,這已經是我第二次來這裏了,警察問我為什麽打人,我隻說她是我女朋友,現在想拋棄我。然後我就沉默,不管警察問我什麽,都保持沉默。
接下來,我在警察局被拘押了幾天,又被送上了法庭,判決我拘押六十天。
燕姐打過我一耳光,沒事;亞欣打過燕姐一耳光,沒事;我打了亞欣一耳光,付出了拘押六十天的代價。
劉曉燕來看我,我讓她安心打理公司,不要把我被拘押的事告訴國內的媽媽。
在法國坐牢就是實實在在的坐牢,什麽事情都沒有,就是吃飯,放風和被囚禁,這種滋味真是不好受,熬了六十天之後,我被釋放了。
我出來之後沒有馬上去團裏,而是呆了幾天,處理了一下貿易公司的事情,然後才去舞蹈團找到史密斯,說我想回來繼續跳舞。
史密斯對我說,“你回來可以,但有個條件,那就是當著大家的麵對亞欣道歉,求得她的原諒,如果她原諒你,你就可以回來,如果她不原諒,你就必須離開。”
我看著那邊穿著緊身衣的亞欣,當著大家的麵,走到她跟前去。因為大家都在遠處看著我們,跟前沒有別的人,我就低聲問亞欣,“你說的燕姐找幾個男人借種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又怎麽樣?”亞欣這樣問我。
我嚴肅地看著她說,“如果不是真的,我向你道歉,如果是,我不會。”
亞欣看著我說,“那你不需要道歉!”
我差點又要打她了,可坐牢的教訓讓我不敢動手,我怕當著大家的麵控製不住自己,果斷轉身就離開了。
我因此離開了史密斯舞蹈團。
愛一個不再愛你的人是一種折磨,我兩次進警察局都是和燕姐有關,而現在燕姐心裏已經完全沒有了我的位置,我知道,我這樣很傻。
燕姐在亞欣跟前很傻,我在燕姐跟前很傻,亞欣在我跟前很傻,不同的是,我和燕姐都會忍耐,而亞欣卻不同,她會把愛化作仇恨,並且進行報複。這次我坐牢,就是被她激怒的結果。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我搬
離了原來的住處,另外租了一個地方住,完全脫離開和亞欣與燕姐的聯係,我想,我和她們從此形同陌路。
半個月後,我飛回國內,下飛機之後,還是林莉開車來接我。已經是冬季,她穿著牛仔褲,長筒靴和滑雪衣,高高的身材看上去健美灑脫。
開車回去的路上我問她,“莉姐,你還好吧?”
林莉笑了一下說,“不怎麽好。”
“哦,怎麽了你?”
“我的婚姻出了問題,剛剛分居。”林莉微笑著輕描淡寫地說。
“原因是什麽?”
“他配不上我,嫁虧了。”林莉倒也直言不諱。
“他不是官二代麽?”
“現在不是了,他父親被查出經濟問題雙規了,他自己的事業也一敗塗地。”
我笑著說,“我在國外就經常看到國內反腐,官員落馬的消息,沒想到這種倒黴事落到了你公公身上,一榮俱榮,一敗俱敗,你老公也跟著倒黴。可你這樣看到他們完了,就翻臉無情,不願意與之患難與共,好像不符合傳統美德吧?”
“如果我愛一個人,再艱難我也會和他走下去,可問題是我不愛他,也就無所謂什麽傳統美德了。”林莉倒也看得很明白。
我就問她,“那你現在有所愛的人了麽?”
林莉看了我一眼笑著說,“這個麽,無可奉告!”
我笑了,“離婚率升高,也是一種社會進步吧,說明人們都開始追求獨立和自由,不願意在錯誤和名存實亡的婚姻中耗費一生。”
林莉笑了一下之後問我,“那你呢,現在有沒有遇到意中人?”
林莉的話讓我感慨萬千,曾經我也是豪情萬丈,像是追求聖杯的騎士一樣追求心目中愛慕的女人,可到現在我是遍體鱗傷,失意歸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麵對林莉的提問,我有抱以苦笑。
回到了家裏,我見到了媽媽,有一種遊子歸來的感覺,媽媽見到我自然滿心喜悅,接下來的日子,我自然是陪伴在媽媽身邊。
半個月之後,我去了趟溫州,在那裏見到了爸爸和玉姐,還有孩子。
玉姐還是那麽漂亮,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居然有些羞澀地紅了臉,這讓我有點驚奇,也意識到玉姐其實比我想象的要純潔很多,現在的人已經很少會有人會因為羞澀而臉紅了,這讓我對玉姐的好感增加了幾分。
看到玉姐和孩子,我突然覺得很愧疚,但也隻能把這種愧疚藏在心裏。
接下來玉姐帶我去參觀她的貿易公司,她告訴我,原先的加工企業她交給手下人打理了,她自己抽身出來,主要精力用來打理貿易公司,公司效益不錯,利潤可觀,業務正在迅速擴展。
到了那裏我才知道,玉姐的公司居然是一棟大樓,掛的牌子是××集團,原來玉姐把這邊密集的加工企業收攏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加工出口聯合體,按照西方的標準製造產品,利用價格優勢擠進國外市場,同時享受國家出口退稅政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