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法蘭西舞台_223--捕魚人
我怪眼看著她說，“你就這麽敏感，一點事情馬上就知道？”
亞欣得意而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我是火眼金睛。”
“我也是。”
“你也是火眼金睛，好啊，那你說說，你看到什麽了？”亞欣笑著說。
我鄙視了她一下說，“看見你和孟老在野外長椅上就在親嘴。”
亞欣明顯地抖了一下，吃驚地看著我，然後就鄙視我說，“你偷看！”
我輕蔑地看著她，“拉倒吧，我不過是路過。”
亞欣有點難堪起來，臉有點紅了，卻不以為意說，“這又有什麽，滿大街親熱的人多了去。”
我看了看那邊的孟老，他正在和燕姐一起排練《女神塑像》雙人舞，史密斯在給他們做指導。
我沒有再說什麽，拿過毛巾擦了一下汗，感覺排練廳裏的空調不夠冷，就去拿過遙控器往低調了兩度。
這時候小雨在那邊喊我，“小河，你來幫幫我。”
我走的小雨跟前去，她正在那裏做柔軟度練習。
天氣太熱，她穿著無腿的背心式緊身衣，肩臂和兩條修長雪白的大長腿露著，腳上是芭蕾舞鞋，頭上挽著發髻，因為天氣太熱，她已經出汗了，看上去很有誘惑力。
她說，“你來幫我扳腿。”
聽了她的話，我就近前去幫她，她雙手摟住我的脖子，把一條腿朝後抬起來，我雙手把她這條腿扳住，像是在學校時那樣，慢慢地給她扳，盡量讓她的柔韌性變得更好。
小雨已經來團裏一些天了，她一種都是對我冷冰冰的，今天她第一次主動提出來讓我幫她，這倒讓我有點意外，但我不會拒絕。
燕姐這幾天在和孟老排練，顧不上幫她練功，她才讓我幫她。
扳腿的時候，兩個人是緊緊貼在一起的，兩個人的汗水留在了一起，都不說話，過了一會我們換了條腿繼續扳著。
這時候我說，“小雨，你又長高了一些了。”
小雨笑了一下說，“再也不會長了，定型了。”
我說，“已經足夠高了，不需要再長了，這樣最好。”
小雨說，“小河你也越來越高了，勁也更大了呢。”
“當然了，從事這個職業，天天都在鍛煉。”我繼續給她扳著，過了片刻又問她，“你還和那個梁總監有聯係麽？”
問完這個之後我覺得有點唐突，擔心她會變臉，就笑了一下，表明沒有別的意思。
小雨卻不在意，她平靜地說，“我來了法國當然沒有跟他在一起了，不過，要是回國之後，他和我聯係，我會去和他見麵的，畢竟他可以給我安排角色。”
“他很有錢吧？”
“當然了，好多個連續劇都是他入股投資的，現在他越做越大了。”
“想當明星的女孩子很多，想出名很難。”我想到了國內一個女星，她自從出道以來，就是和業內重量級人物一路上睡過來的，才有了今天的大紅大紫。
小雨沒有再說什麽，等我幫她扳完腿之後，她就去拿過毛巾擦了一下汗，然後繼續活動，她說，“謝謝你了小河。
”
“不用謝，以後你須要我幫忙，就盡管開口，我樂意為你服務。”說完我就離開了。
那以後，小雨經常讓我幫她練功，就像是以前在學校一樣，我和她原本冷漠的關係，得到了緩和。
這天我問史密斯，“小雨來了已經有段時間了，身體已經調整到了最佳狀態，可她還不知道演什麽，您是不是應該給她安排節目了？”
史密斯說，“我在考慮這個問題，但現在還沒有靈感，你能給個建議麽？”
記得上次我和燕姐排練節目，他要是要我給個建議，我提出了“凍僵的蛇”，現在他又讓我給他建議，我笑了一下說，“我想不出來什麽建議給你，但我相信你是最棒的編舞家，你的創意總是與眾不同的。”
“可我需要靈感，就像一根火柴一樣，你可以用一句話把我的靈感點燃。”史密斯還是要我給他一個建議。
聽他這麽一說，我就想了一下，然後笑著說，“讓小雨演一條魚好了，我是捕魚的人，在一條小河裏。”
“一個捕魚人和一條魚，這個想法不錯！”史密斯說完離開了。
第二天，我正在給小雨做柔軟度訓練，史密斯把我和小雨叫到了一起說，“我決定為你們兩個編排一個舞蹈，題目是一條魚，說的是一個人在水裏捕捉一條魚，小雨演魚，李你演捕魚人。”
我和小雨聽了都笑，覺得史密斯的想法很有趣。
接下來，史密斯就給我和小雨編排舞蹈動作，我和小雨按照他說的做。
我們排練的時候，燕姐和亞欣，薩娜，孟老等人都在旁邊觀看。
史密斯設計了捕魚人追逐魚，魚逃跑的情景，魚在捕魚人的圍追堵截下無處可逃，最後被捕捉住。
這個舞蹈意思很簡單，關鍵是舞蹈動作的編排，史密斯要求小雨表現出魚的特點，就是每次在被我捕捉住之後，都要把雙腳像魚尾巴一樣擺動，模仿出魚在捕魚人手上掙紮的神態來。
這看起來是一個人和一條魚的生存競爭，但史密斯卻要求保持著他那一套，也就是沉鬱的激情，含蓄的性感。這樣一來，人和魚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就有點說不清了，但史密斯不管這些，任何時候，他的那兩句話不能丟，丟了舞蹈就變成了白開水，就沒有味道了。
因為必須要表現出含蓄的性感和沉鬱的激情，小雨總是找不到感覺，不知道該怎麽辦，燕姐告訴她說，“你就把目光對著小河，心裏說，‘你敢碰我？’，顯示出一種尊嚴來就行了。”
小雨按照媽媽的指點，在被我抓捕的時候，就對我四目相對，好像是在對我示威，捍衛尊嚴，這樣一來，史密斯要的那種感覺就出來了，史密斯很滿意，他給這個雙人舞取名為《捕魚人和魚》。
我和小雨的排練進行得很順利，兩天後，基本上就排練出來了，但這個時候，史密斯卻突然改變了主意，他把我換了下來，讓黑人拉姆扮演捕魚人，和小雨一起排練這段雙人舞。
我對史密斯的想法很不理解，問他說，“為什麽把我換下來，難道我不合格麽？”
史密斯說，“不，你很優秀，表演本身沒有任
何問題。我之所以把你換下來，是覺得這個捕魚人換成是黑人，更加合適一些，就像《女神塑像》那個舞蹈一樣，參觀博物館的應該是一位老人，這樣可以顯示出曆史感，因為老人才有曆史感，年輕人沒有。同樣的道理，如果捕魚人是個黑人，會更可信，誰會認為城市裏一個年輕漂亮的男孩子會去捕魚？”
史密斯的解釋讓我無語，的確，相比之下，拉姆更像是一個捕魚人，他有黑的皮膚和厚大的嘴唇，有一種底層鄉下人的特點，如果紮上一條頭巾，就更接近捕魚人的角色。
史密斯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既然他已經決定了，而且給出了理由，我就隻有服從，心裏不爽也隻有服從。
接下來就是小雨和拉姆一起排練這段雙人舞，小雨雖然不喜歡和拉姆一起排練，但演員必須服從角色，她隻有接受。
看到小雨在拉姆手上像條魚一樣掙紮擺動，翻轉跳躍，我心裏多少有點不是滋味，這個角色應該是我的，可現在，我隻能在旁邊看。
但過了幾天，這個雙人舞排練好了，小雨卻突然不來了。
史密斯問燕姐是怎麽回事，燕姐回答說，“我的女兒突然對跳舞失去了興趣，也許她有別的想法。”
史密斯有點遺憾，但也沒有什麽辦法。
我就打電話給小雨，接通後我問她，“小雨，你怎麽不來跳舞了呢？”
小雨說，“本來還想跳的，可那個拉姆很討厭，不就和我是搭檔麽，可他還約我出去，要我做他的女朋友，我不願意，不想讓他再把我舉來舉去，抱來抱去的，就幹脆不去了。”
我有點好笑，“這不是種族歧視麽？”
“什麽種族歧視，我不喜歡拉姆的追求，純屬個人問題，與種族歧視無關！”
我說，“那怎麽辦，你就在家呆著？”
“反正不想去。”小雨說完把手機關了。
我找到了史密斯，對他說，“小雨不來跳舞，是因為拉姆追求她，她不願意接受，為了避免尷尬，就不來了。”
史密斯笑著說，“對於成年人來說，這不過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小雨不喜歡拉姆，不接受他的求愛就是了，沒必要連舞都不跳了。”
我說，“你是中年男人，不會理解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的想法，再說了，她來自中國，那裏文化背景與法國不同。”
史密斯想了一下說，“是不是讓她不再和拉姆合作，她就會回來呢？”
我說，“應該是這樣。”
史密斯就說，“好吧，那你轉告她，如果她回來，我讓她繼續和你一起合作，把拉姆換下來。”
我就打手機給小雨，接通後我說，“史密斯說了，你要是回來繼續跳舞，就讓你和我繼續合作，把拉姆換下來。”
小雨說，“好吧。”
和小雨通完話之後，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燕姐，燕姐笑了一下說，“讓小雨來跳舞也好，比閑在家裏強。”
過了一會，小雨來了，她穿著白背心，短褲和拖鞋，戴個太陽帽，一雙雪白的大長腿露在外麵，很迷人。
我在門口接到了她，帶她去見史密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