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法蘭西舞台_209--斯蒂芬
我取出錢之後，去幫安娜收拾了一下。她其實什麽也沒有，所有的東西都在一個包裏。完了之後，我們跟史密斯打了一聲招呼，然後送安娜去機場。
到了機場，我幫安娜購買了飛往莫斯科的機票，然後把機票和身上的錢都交給她，有一萬多歐元。
安娜看到這麽多錢，她吃驚地看著我，“小河，我不能拿你這麽多錢，除了機票之外，隻需要兩千歐元就可以了。”
我說，“都拿著吧安娜，你回到莫斯科見到卡捷琳娜，她受了傷，治療和康複都需要錢，再說了，等到卡捷琳娜康複之後，如果你想回法國來繼續跳舞，也需要錢來買機票。”
“可是，這……”安娜似乎還想拒絕。
我打斷她說，“安娜，我愛你，希望你生活得更好，也希望我能夠幫助你，你不應該拒絕一個愛你的人。”
安娜哭了，緊緊地擁抱住了我。
就這樣，安娜走了，離開了法國，飛回了俄羅斯。
隻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會回來，我問過她這個問題，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卡捷琳娜那樣美麗的女子，不知道她還能不能重返舞台，繼續做她母親沒有做完的芭蕾之夢。
安娜走了，我又是一個人，未免有點孤單。亞欣把這些看在眼裏，這天排練休息的時候，她笑著對我說，“安娜走了，你沒有人作伴了對吧？”
我看著她問，“你是不是幸災樂禍呢？”
“不可以麽？”亞欣倒也直言不諱，“幸災樂禍”四個字，就像寫在她臉上一樣明顯。
我輕蔑了她一下說，“她會回來的。”
“我打賭她不會回來。”
“為什麽啊？”我斜著眼睛看著她，猜她是不是知道什麽。
亞欣說，“你想嘛，法國人一直在阻止俄羅斯人偷渡入境，安娜就是偷渡過來的，上次她很順利，這次她回去了，想要再偷渡過來，估計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亞欣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我不以為然，俄羅斯人喜歡來法國旅遊購物，客流量很大，如果安娜要回來，不會很困難。
過了些天，我給安娜打了電話，問她卡捷琳娜的情況，問她什麽時候能回來。
安娜告訴我，卡捷琳娜骨折了，醫生說需要三個月才能愈合，她必須守在她身邊，所以她自己也說不準什麽時候可以返回法國，但這三個月內沒有可能，就算是要回來，也得在幾個月之後。
和安娜通完話之後，我有個感覺，安娜也許不會回來了，她不僅僅離開了舞蹈團，也可能從此離開芭蕾舞演員這個職業，畢竟，幾個月時間的停止練功和排練演出，意味著脂肪的堆積，肌力的減弱，柔韌度的降低。這對於一個專業芭蕾舞演員來說，是很致命的。
沒有了安娜的陪伴，我每天排練完畢之後，一個人去街上吃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回到出租屋裏去睡覺，這樣的日子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形單影孤，寂寞難耐。
於是，我又開始追求燕姐。這天我和燕姐排練完了休息的時候，她坐在墊子上休息，這時候我問她，“燕姐，下班後我們一起去吃飯好麽？”
燕姐就把我看著，略顯戒備地說，“你是不是又想追我了？”
聽了燕姐這話之後，我就笑了，把她看著說，“不可以麽？”
“當然不可以。”燕姐一副平靜而又冷漠的語氣。
“還死心塌地為你那個吸毒鬼老公守身如玉呢啊？”我白了她一眼。
“我願意。”燕姐一副嚴肅的表情。
“不是傻麽你？”我鄙視了她一下。
“你說什麽都沒有用。”燕姐也鄙視了我一下。
我就把她看著，心裏頭已經有了一些惱火，我說，“由不得你。”
“你想怎麽樣？”燕姐戒備地看著我。
“我要來硬的，強暴你。”我氣呼呼的說。
“那我就報警！”燕姐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神色。
我沒轍了，不由得低下了頭，心裏頭有點悲傷，我說，“燕姐，你好冷酷！”
燕姐就問我，“小河，我問你，你是不是讓柳月湘去接近德叔，破壞我的婚姻，好讓我跟德叔離婚？”
聽到燕姐又一次問這個，我立刻意識到，她這樣對我疏遠，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認為我是個耍陰謀詭計的人。
我對她說，“柳月湘跟德叔走到一起，前因後果我都了解。因為演出基地的事情，我們有求於德叔，你知道德叔不會給我麵子，柳月湘去求他，想讓他把基地繼續借給我們使用，德叔看上了柳月湘，提出了條件，這樣柳月湘就跟德叔到了一起。這件事就是這樣發生了的，但不是我的故意安排，我還沒有這樣高的智謀。”
聽了我的話之後，燕姐說，“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問你另外一件事，你和小雨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
聽了燕姐的話之後，我馬上就明白了她冷落我的另外一個原因，我頓時有點無地自容起來，低著頭輕輕地說，“我和小雨是同學，好朋友，這你知道的。”
“你是個壞孩子，我不會再理你！”燕姐說完就離開了。她那穿著白色緊身衣的背影，看上去那樣苗條柔軟，婀娜多姿，卻又顯得那樣冷酷無情。
我低下了頭，心裏頭有些難過。今天的交談，讓我明白了燕姐疏遠我的原因，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不知何時，已經毀壞了。
下班之後，我又去酒吧喝酒買醉。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時間走出酒吧的，當我在街上搖搖晃晃走著的時候，一個女人在後麵呼喊著趕了上來，對著我說話，我當時腦子裏一片混沌，聽不清她說的什麽，但可以感覺到她是在關心我。給美女留下好印象是我一貫的作風，我習慣性地微笑著對她點點頭，盡力的希望給她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
接下來我酒精上頭，腦袋更大了，腳步踉蹌，走路不穩，盡管美女扶住了我，我還是倒在了街上。
第二天清晨，當我還睡眼惺忪時，就聽見房間裏傳來一個女人的叫聲，接著一個穿著連衣裙和高跟鞋的女人站到了我的麵前。她金發碧眼，美豔性感，讓人眼前一亮。
是斯蒂芬！
我坐起來看著她，雖然已經清醒了，但感覺頭還有點疼。
“你昨晚喝多了。”斯蒂芬這樣告訴我。
不用多說，我也已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我昨晚在酒吧喝多了，斯蒂芬看到了我那個樣子，就把我送回來，我口袋裏有鑰匙，她可以打開房門。
“謝謝你斯蒂芬。”我說完就去衛生間裏，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感覺清醒多了，然後又開始洗漱。
斯蒂芬在衛生間門口看著我說，“小河，你為什麽喝那麽多酒？”
她的問題讓我有點羞愧，我不好意思說是因為被燕姐拒絕，心裏苦悶才借酒消愁，隻有避重就輕地說，“安娜走了，我心裏難過。”
“你是個重感情的男孩。”斯蒂芬說，“安娜，我也想她。”
我沒有說話。
斯蒂芬又問我，“你想吃什麽，我去做。”
我笑了，“我從來不做飯，廚房裏什麽都沒有，隻有去街上吃。”
“當然了，你是一個人。”斯蒂芬倒是很開通的樣子，說完她進廚房裏去了。
我洗漱完了之後，出來開了個飲料喝了，然後到廚房門口去看她，她正在那裏煎雞蛋。
我問她，“哪裏來的雞蛋？”
“你睡覺的時候，我去外麵買回來的。”斯蒂芬頭也不回地說。
我有點奇怪起來，“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如果不對你好，就讓你倒在大街上睡一夜？”斯蒂芬這樣反問我。
我笑了，心裏對她充滿了感激，也開始喜歡起她來，我說，“法國人是不是都像你這樣的好心腸？”
“我是德國人。”斯蒂芬糾正我說。
我笑了一下，走過去看她煎雞蛋，我問她，“你是怎麽把我弄回來的？”
“我在街上遇到兩個警察，向他們求助。”斯蒂芬用小鏟翻轉著雞蛋說。
“我欠你的。”我不無感激地說。
斯蒂芬把煎好的雞蛋放進盤子裏，給鍋裏倒了點橄欖油，又開始煎牛肉，看得出來，她比較熟練。
我說，“斯蒂芬，你不但是個好的芭蕾舞演員，也是一個好的家庭主婦。”
斯蒂芬笑了一下，“李，你很可愛。”
“你這樣說我很高興。”我已經餓了，就拿了筷子，端起雞蛋盤子吃起來。自己先吃了一個，然後夾了一個喂給斯蒂芬，斯蒂芬笑了一下，張開口咬住雞蛋吃起來，同時繼續煎牛肉。
我一邊吃煎雞蛋一邊問她，“聽說你和一個政府要員在一起？”
“已經分手了。”她頭也不抬地說。
“為什麽？”
“如果他不當選的話，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可一旦當選，就隻有分手。”
“是因為官員的私生活必須廉潔麽？”
“是這個原因，因為他不能讓媒體和政敵有攻擊他的理由。”
我說，“在中國，有很多官員都因為情婦的原因而落馬。”
“落馬是什麽意思？”她顯然不懂這個中國特色的詞匯。
“就是受到不廉潔指控，失去權力，身敗名裂。”
斯蒂芬這下明白了，她說，“是這樣，他和我分手就是不想落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