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蕙姐歸來_164--構思劇本

我愁眉苦臉地說，“姐，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呢麽？

她笑著說，“我不管，劇本就得由你來寫，你要是拿不出來，我可不依。”

我問她，“要是我拿不出來，你會怎麽樣呢？不跟我上床了，還是不和我親嘴了啊？”

她笑了，有些無奈地說，“小河，你不要這樣隻知道貧嘴了好不好？”

我說，“姐，不是我貧嘴，我是怕寫不好，寫出來你看不上，就算看上了，排練出來去演出，打不響又怎麽辦？我才疏學淺，可負不了這個責任。”

她說，“小河，你這樣說就不懂得姐了，在姐姐眼裏，你是最優秀的，你寫的劇本再怎麽樣，姐也會欣賞，就算排練出來演出不夠成功，姐也無所謂，難道姐姐還會責怪你不成？”

聽她這麽一說，我就不好意思再推遲了，但心裏依然沒底，就說，“姐，你看這樣好不好，劇本咱們兩個一起商量著寫，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

她說，“嗯，你要是寫得讓姐滿意，姐就給你買個車，作為對你的獎勵，你看好不好？”

我笑了，“好啊，這樣一來，我得到勞動報酬，不會無功受祿了！”

接下來我就開始構思劇本，卻一點靈感也沒有，就幹脆先放開一邊，抱住她開始親熱。

她用鄙視的表情看著我，明顯在責備我的任性。

看到她這樣，我就不好意思再嬉皮笑臉的了，放開她老老實實地呆著，有點別扭的樣子。

她看到我這樣，反而有點過意不去起來，主動地依偎在我懷裏說，“小河，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們似乎隻知道尋歡作樂，這似乎缺少了一種意義。”

我說，“姐，看你，開開心心有什麽不好，你卻要思考什麽人生的意義，這不是自尋煩惱麽？”

“你知道麽，你有點像個隻知道尋歡作樂的花花公子，紈絝子弟！”說完這話之後，她似乎怕我會生氣，就親了我一下。

我說，“姐，我承認我沒有像電影電視裏麵的英雄人物一樣，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偉業，也沒有除暴安良，拯救人類的本事，也沒有為了某種高尚的目標而堅韌不拔的精神。我的生活就是吃飯睡覺，跳舞，再就是和你在一起卿卿我我，甜甜蜜蜜，賣萌裝可愛，討你喜歡，說盡傻話，癡話，廢話，這看起來的確沒有什麽意義，太尋常，太普通了，太平淡無奇了。可我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這是我們有幸生活在這個美好的時代，我有幸遇到你，你說對吧？”

聽了我的話之後她似乎有點難堪，然後就笑了，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就親了我一下，表示對我的讚賞。

我也笑了，又抱著她親嘴。

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亞欣打來的，因為有蕙姐在跟前，怕她有想法，我不想接亞欣的電話，但手機一直響著，我隻好打開放在耳邊，但沒有說話。

亞欣問我，“小河，你在哪裏？”

“當然在家裏了啊。”我說。

“為什麽不來練功？”

我摸了摸腦袋，看了看身邊的蕙姐，然後對著手機說，“我在家可以自己練一下，不必非得到團裏去練。”

“這樣老板會解雇你的。”亞欣說。

我笑了，“怎麽會呢？好了亞欣，你忙吧，我有事了。”

“好吧。”亞欣有點不情願的語氣。

“再見！”

和亞欣通完話之後，我扔下了手機，笑著對蕙姐說，“姐，亞欣怕我被你解雇了呢，她都不知道，你都是我的老婆了。”

她笑著打我一下說，“又在胡謅了你！”

我說，“難道你不是我老婆麽？”

她想了一下之後，很認真地說，“這輩子也成不了你老婆的，情人倒是真的。”

看得出來，她臉上流露出一絲困窘和痛苦，顯然提到“老婆”這個詞之後，她想到了龍老板，那個在監獄裏的老家夥。

“姐，你不用擔心，那家夥再也不會出來了。”

她沒有說話，似乎在想著什麽，顯得有些憂慮。

我對她說，“姐，現在我要去完成你交給的任務了，去編造一個劇本，暫時失陪你一會。”說完我親了她一下，離開她到書房裏，打開電腦開始寫劇本。

我先在網上搜尋相關資料，借鑒一下思路，為了專注思考，我點了一支煙吸著。

這時候蕙姐來了，她走到我身後，雙手扶著我的肩膀，彎下腰看我在讀什麽。我知道她這樣站著費勁，就去搬了把椅子來放在旁邊，讓她挨著我坐下來，兩個人一起上網。

一點思路和靈感都沒有，我就放下鼠標，吸著煙在那裏想。

我說，“姐，我們必須首先選擇一個題材，在古今名著，或者傳說裏麵尋找。我覺得，我們可以選潘金蓮。”

她笑著說，“潘金蓮是個很有爭議的人物，用來作為芭蕾舞劇的題材，合適嗎？”

我說，“非常合適，借古喻今。”

她說，“那你說說看，怎麽個借古喻今？”

“潘金蓮就是你，龍老板就是武大郎，我就是西門慶。”

她笑著打我一下，“你又在胡謅了呢！”

我說，“姐，我沒有胡謅啊，你想想看，龍老板又矮又胖，卻取了漂亮的你，不是武大郎和潘金蓮麽？我和你偷情，不就是西門慶麽？所以啊……”

我正在信口開合，她卻把我的嘴巴捂住了，不讓我再說下去。她說，“你別胡謅了，什麽亂七八糟的，這個題材不好的，不能用！”看得出她很討厭我的說法。

我把她的手拿開了，“這有什麽嘛，不過是劇本而已，用得著這麽過敏麽？”

她笑著說，“不是我過敏，你這個題材根本就不適合芭蕾舞的表現形式！”

我說，“怎麽不適合啊，非常適合的，就看你怎麽處理了，處理得好，可以點石成金，處理得不好，就是粗製濫造。”

她說，“反正我覺得這個題材不好的，不喜歡！”

我說，“我就知道你不會喜歡，因為不優美，也不浪漫，因為這個題材表現的是醜陋的婚姻和欲望的掙紮，最後走向毀滅的過程，讓人聯想到一些不愉快的東西。”

她說，“既然你知道這些，那你還要選擇這個？”

我說，“做人要正派，做文要離奇，這是常理。你看，這個舞劇，我們可以在原先的立意上做一些修改，原先是鄙視潘金蓮的淫蕩出軌，我們可以改一些，站在同情潘金蓮的角度，表現她追求幸福生活，最後毀滅的過程，弄成一個悲劇。”

她說，“我說過不喜歡悲劇的，你偏偏要選擇悲劇，討厭死了！”

“隻有悲劇才能具備震撼人心的力量，所謂悲劇，就是知道會毀滅，卻偏偏選擇毀滅。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毀滅了給人看。”

她說，“我不同意，這個題材已經被我否決了，你不要再提，另外再選擇一個。”

我做了個遺憾的表情，然後在網上繼續看著，我說，“我們上課的時候，老師給我們講過戲劇的三十六種表現模式，從古至今，任何的戲劇都跳不出這三十六種模式。現在我的事情就是在這三十六種模式裏找出來一種，可問題是，得適合你的口味。”

她說，“那我定個基調吧，要唯美，浪漫，向上，有內涵，有了這些就可以了。”

我說，“唯美，浪漫，向上，有內涵，前麵有經典名劇天鵝湖，高山仰止，歎為觀止，我還真的不敢狗尾續貂，東施效顰。”

她笑著打了我一下，“又在貧了不是！”

我說，“其實，作為舞劇，表現什麽題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表現舞蹈者的優美體型，生命活力，給人以視覺上的享受，這個才是最重要的。作為創編者的任務，就是尋找的一種最適合表現演員本身之美的形式。”

她朝我伸出了大拇指表示讚同。

我想了一下說，“天鵝湖的成功，就是找到了一種表現演員形體之美的最佳方式，把美麗的天鵝擬人化。可自然界優美的動物不僅僅是天鵝，為了避免雷同，我們把天鵝改為仙鶴，因為仙鶴是和天鵝一樣美麗的動物，也很適合以芭蕾的形式表演。既然已經決定了表現仙鶴，那接下來就隻須要有一個以仙鶴為主角的故事就可以了。愛情是一切藝術永恒的主題，我們把仙鶴設定為一號女主角，然後講述一個愛情的故事。這樣男一號就出來了，可以設定為一個漁夫，或者是一個獵戶。”

她很認真地聽著，“後麵呢？”

我又點了一支煙，“沒有阻礙的愛情當然讓人喜歡，但卻有點平淡無奇，沒有文學價值，所以須要在逆境中進行抗爭，才能表現出愛情的可貴，這就須要有一個阻礙愛情的東西出現，一個仙鶴的天敵，比如說一個魔王，一個狐狸，或者一隻陰險狡詐的狼，這是邪惡的力量，有了邪惡的力量，必然就要抗爭，抗爭的失敗就是悲劇，勝利就是正劇，隻有勝利了，自然就有了美好的結尾，有情人終成眷屬……姐，你要的劇本有了！”

她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是最聰明的！”

我說，“既然人物和框架已經有了，下麵我們就來設定故事——仙鶴是水鳥，自然地點也要選擇在有湖水的地方，蘆葦蕩裏最好。”我開始用鍵盤打字，一邊打字一邊說，“題目就叫‘仙鶴的傳說’，開始是一群仙鶴在蘆葦蕩裏過著快樂的生活，一群美麗的女演員扮成美麗的仙鶴在起舞——為了避免服裝和角色的單調，可以有其它的水鳥，大雁，野鴨，天鵝和鸕鶿這些——這樣就可以讓舞台上豐富多彩。可以給這些水鳥來個群舞，穿插一些炫耀技巧的獨舞和雙人舞，三人舞。接下來，美好的場麵被打破了，風雲突變，一隻狼魔出現了，燈光和音樂出現變化，水鳥都驚慌逃散，有隻水鳥被狼魔抓住了——這隻水鳥就當是一隻天鵝好了——天鵝落到狼魔的魔掌裏十分危急，這裏是狼魔和天鵝的搏鬥雙人舞，激烈而又緊張，天鵝處境危急，這時候一隻勇敢的仙鶴不顧一切衝過來營救天鵝，天鵝得救逃脫了，仙鶴卻落入了狼魔的魔掌，這隻仙鶴就是本劇的女一號，也就是姐姐你扮演的角色了。”

我說到這裏，蕙姐歪著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笑著說，“太妙了！小河，你現在是編導大師了！”

我說，“大師不是隨便就可以封的，不過麽，我為自己能夠想得出來這樣的構思而得意。接下來，仙鶴落到了狼魔手中，這裏當然是搏鬥的雙人舞了，但仙鶴根本就不是狼魔的對手，情勢十分危急——這裏的雙人舞表現仙鶴被狼魔淩辱的情景，舞蹈編排要讓觀眾感覺到痛苦和揪心，所以難度要大——就在這萬分危急的關頭，獵人出現了，獵人用弓向狼魔射箭，狼魔負傷逃去，獵人上前救起奄奄一息的仙鶴，在獵人的嗬護下，仙鶴緩慢地恢複——這裏當然是仙鶴與獵人的雙人舞了——仙鶴向獵人謝恩，被驚散的水鳥見危險過去，又都回來了，大家圍繞著仙鶴和獵人，跳起祝福的舞蹈，在大家的祝福中，仙鶴和獵人相愛了……姐，這樣構思是不是又落入俗套，有沒有更好的路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