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柳姐月湘_115--救場
看到她這樣虛弱，我開始責備起她來，“你幹嘛急急忙忙把孩子打掉？”
“不打掉怎麽辦？”她有點好笑的語氣。
“生下來不是更好麽？”我有點不悅地說。
她笑了，“我又不是你老婆。”
“你可以馬上離婚，我娶你。”
她笑了，“你個小屁孩，胡說八道什麽呢！”
我真的很討厭她急急忙忙就把孩子打掉，本來還想說什麽，可一想到已經打掉了，再說什麽也是白搭，於是我就不吭聲了，我看了一下時間，離演出還有五六個小時，我不由得擔心起來，又開始責備她， “你呀，就是粗心大意，我一會沒有照顧好你，你就出事。”
她一聽就笑了，撒嬌似地說，“就是嘛，都怪你！”
“怪我倒沒什麽，可現在你剛剛手術完了不能登台演出，這可怎麽辦？”我說。
燕姐一聽這話就笑容消失，神色變得憂慮起來。
要是柳月湘還在，還有個B角可以頂替，可現在，團裏幾十個女演員，居然找不出一個可以頂替的，平時沒有注意培養新B角，現在燕姐突然出了事，就不知所措起來。
我就去找到周姐問她，“燕姐今天肚子痛，醫生說是闌尾炎，不能上台了，這件事來得很突然，你看怎麽辦？”
周姐聽了就趕緊過來看燕姐，我就跟著她，我們進到燕姐的房間裏時候，燕姐正在打手機，她說，“……媽媽很好，你呢，學習很忙麽……要注意身體，管理好自己，別讓媽媽擔心……好，媽媽掛了，再見。”說完她關了手機。
我聽得出來，燕姐是在給小雨打手機，但她沒有把受傷的事告訴小雨，怕她擔心。
周姐就問燕姐，“秦總，你生了病，演出的事情怎麽辦？”
燕姐想了一下說，“堅持一下，應該可以吧。”
我擔心地問她說，“姐，你今晚真的能上場？”
燕姐就不說話了，顯然有點拿不定主意。
“這樣會帶來很大損失的。”周姐有點憂慮。
我跟燕姐商量說，“秦總，可不可以讓小雨趕過來頂替你上台？”
燕姐眼前一亮，卻馬上又猶豫起來，“這樣行麽？”
我說，“小雨演出過這個劇目，應該沒有問題，如果現在給她打電話，她從北京趕過來，時間還來得及。”
這件事周姐不敢自己做主，就請示燕姐說，“秦總，您的意見呢？”
燕姐有點擔憂的樣子，顯然還是拿不定主意。
我對她說，“秦總，要不要征求一下小雨自己的意見？”
燕姐無奈之下隻好表態說，“那就問問小雨自己吧，小河，你跟小雨說。”
“好的。”我拿出手機撥打了小雨的號碼。
很快小雨就接了，她說，“小河，你還好麽？”
“我很好，不過，有點焦頭爛額。”我說。
“怎麽了啊焦頭爛額？”小雨有點好笑的語氣。
我說，“是這樣的，今天晚上八點不是有演出麽，是由你媽媽主演的。”
小雨說，“我知道啊，我媽媽跳舞跳上癮了嘛。”
“可就在剛剛，你媽媽生病了，慢性闌尾炎。”
燕姐聽到我說她得的是慢性闌尾炎，不由得笑了一下，有點困窘的樣子，但她還是很滿意我這樣說，畢竟人流是一件不好讓人知道的事情。
“不是吧，我幾分鍾前才和我媽媽通話來的，她說她很好，小河，你不要胡亂說好不好？”小雨似乎生氣了。
“那是你媽媽怕你擔心，不肯告訴你，現在我就在你媽媽身邊，旁邊還有周姐。”畢竟在說謊，我有點語無倫次。
燕姐和周姐看到我這樣就笑了。
小雨說，“是這樣啊？”
我說，“現在有個問題，晚上要演出，票都賣出去了，可你媽媽不能上台演出了，得找個人頂替你媽媽出場，想來想去，我們想到了你，救場如救火，你可不可以趕過來，晚上頂
替你媽媽登台？”
小雨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現在就趕過去，今天就會到大連，到時候我給你打手機。”
“你們學校會不會同意呢？”我有點擔心。
“這個不用管，我知道該怎麽辦，小河，我這就去準備，再見。”我還想說什麽，小雨已經關機了。
我看著燕姐不無讚歎地說，“小雨好果斷！”
“這孩子！”燕姐笑了一下，看得出來，她又得意又擔心。得意的是女兒這樣有出息，擔心的是小雨一個女孩子路上太辛苦，也不安全。
周姐這時就說，“即然這樣，那演出的事就按原計劃進行，秦總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有事呼我就是。”
“好的。”燕姐說。
周姐就離開了，我送她出去之後把門關上，回來陪伴燕姐。我躺在床上，把她摟在懷裏，撫弄著她的秀發，不時地親吻她一下。
燕姐依偎在我的懷裏，有點小鳥依人的樣子，對於我的親昵舉動，她總是溫順地微笑著。要是在平時，我會和她卿卿我我地說一些傻話，癡話，和她嬉戲笑鬧，可今天，她流產失了血，身體虛弱，精神短倦，需要安靜，我就隻有安靜地陪著她。
過了一陣，我問她，“你想吃什麽，我把飯給你拿到房間裏來。”
“隨便吧。”燕姐對吃什麽從來都不挑剔。
我去外麵看了一下，點了幾樣飯菜，讓服務員送到房間裏來。
回房的時候，我聽見燕姐正在打手機，“……我知道了，媽媽等你。”說完她關了手機。
我問，“是小雨打來的？”
燕姐說，“小雨說，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他們？”我探究地問，“小雨不是一個人麽？”
“白叔和她一起來，他們有車。”看得出來，白叔的到來讓燕姐有點心煩，她不想見到他，特別是這個時候。
下午五點左右，小雨打了手機來，說他們已經到了。周姐就和陳總監下去接，房間裏隻有我和燕姐兩個人，燕姐對我說，“小河，你回房間去吧，不要讓白叔看見我們在一起。”
聽了燕姐的話之後，我就離開她的房間，回到我自己的房間裏去，很快就聽到了走廊裏有走動說話的聲音，是小雨和白叔他們來了。我沒有出去看，隻是坐在床上玩手機。
過了片刻，有人在敲我的門，我開了門，小雨出現在門口，她笑著對我說，“小河，我總算趕過來了！”說完她擁抱了我。
小雨穿著白色滑雪衫，牛仔褲，咖啡色棉皮鞋，顯得高挑挺束，胸翹臀圓，清純而又靚麗。她看到我就笑著跑過來和我擁抱了一下，我和她是多年的同學，發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所以每次她見到我都會開心地擁抱一下，已經成了習慣。
我笑著輕輕地抱了抱她。
白叔站在燕姐房間門口，正看著我和小雨，他拿著煙鬥吸著煙。看到小雨和我這樣親昵，他的眉頭皺了一下。
接下來小雨回頭笑著對他說，“爸爸，這是小河，我的同學，團裏的大主演。”
小雨這樣一介紹，我就隻好和白叔笑了一下，畢竟以前白叔和燕姐一起到家裏吃過飯，白叔臉色不那麽難看了，但他沒有說什麽，回燕姐房間裏去了。
看得出來，他不喜歡小雨和我這樣親密。
我問小雨，“演出還有兩三個小時，你覺得怎麽樣？”
“應該沒問題。”
“吃飯了麽？”
“你知道的，我演出前不吃別的，就吃巧克力和牛奶，演出完了才吃。”
我說，“那就抓緊時間開始排練，做演出前的準備。”
“好的。”小雨同意了，她去跟燕姐和白叔說了一下，然後和我一起去劇院。
我們到了劇場，因為演出還早，大家都還沒有來，劇場裏空蕩蕩的，隻有舞美工作人員在檢查線路。
我帶著小雨到燕姐的化妝台跟前，對她說，“這些是你媽媽的，你換衣服吧，抓緊時間。”
“好。”小雨說完開始換練功服到。我也去換衣服鞋子。
小雨很快就換好了緊身衣和硬尖舞鞋出來，周姐這時候來了，就幫她盤頭。白叔和陳總監也來了，他們在旁邊看著。
我換好了衣服鞋子之後，到舞台上活動熱身，小雨盤好了頭之後，也來一起活動著，她問我，“小河，今天的演出和以前有什麽不同麽？”
我說，“和你前不久那幾場演出完全相同，沒有任何改動，你隻要完整重複就可以了。”
“那就好。”小雨很有自信的樣子。
接下來我和小雨開始排練，一個演王子，一個演奧吉塔公主，就是複習以前學過的那些動作，同時熟悉舞台。
整個過程白叔，周姐和陳總監都在旁邊觀看。
我和小雨的排練很順利，所有的動作我們都可以完成，這一點小雨無疑很優秀。這也和她每天在學校進行規範化訓練有關。
整個演出的舞段我們都練習了一遍，下來差不多要一個多小時，快結束的時候，已經接近演出開場時間，大家都陸續來了，開始化妝更衣準備演出。後台繁忙了起來。
周姐對我和小雨說，“感覺還不錯，小河天天排練演出當然不會有問題，沒想到小雨你的狀態也這麽好。”
小雨笑著說，“我在學校也學的就是這些，當然了。”
周姐笑著說，“演出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了，去化妝準備吧。”
我們就各自去換衣服化妝，完了我休息了片刻，又和馬小婷，杜玉蘭兩個一起排練了一下客人三人舞，覺得沒有什麽問題了，就又練習了一下獨舞。這時大幕打開，群體演員都開始上場，我稍微等了一會，就上場演出。小雨扮演的奧傑塔要在第二幕才出場，所以她還有一些時間休息準備。
白叔就到下麵觀眾席上去觀看演出，我這才注意到，燕姐也來了，和白叔一起觀看演出，周姐陪著他們觀看。
和預想的一樣，小雨的演出很順利，也很成功，結束的時候白叔和周姐帶頭鼓掌，觀眾也都起立鼓掌。小雨在我的嗬護陪伴下向觀眾施禮謝幕，穿著雪白舞裙和硬尖鞋的她，苗條輕盈，亭亭玉立，清純可愛，如同天使，觀眾的掌聲更熱烈了。
大幕合上之後，小雨開心地和我擁抱，大家來祝賀一下之後就都各自去卸妝。
小雨意猶未盡，又和我擁抱了片刻，然後放開我問，“小河，你說我演得怎麽樣？”
我雙手扶著她束著緊腰舞裙的細腰笑著說，“這還用說麽，當然很棒了啊，舞蹈家的女兒，那還有錯麽？”
小雨笑了，在我臉上“吧嗒”地親了一下。
我摸著被她親過的地方笑了。
“我去卸妝了。”小雨說完朝化妝室去了。
我也去卸了妝，換下來演出服，然後出來準備回賓館。到了外麵，我看到小雨和燕姐，白叔他們正在上車離開。
小雨看到我就過來拉著我的手說，“小河，坐我們的車一起回去吧。”
我同意了，就和他們一起進到車裏，司機開車回去。
小雨依然很興奮，她在車裏問燕姐，“媽媽，你說我的演出怎麽樣？”
燕姐笑了一下說，“當然很好了啊。”
小雨就又問白叔，“爸爸你說呢？”
白叔也笑著說，“當然很好哦。”
小雨說，“爸爸你就看不懂！”
“哈哈！”白叔笑了起來，“爸爸怎麽會看不懂呢，小天鵝嘛，當然是很有名的囉。”
“我可不是小天鵝，我是奧傑塔公主，中了魔王的魔法，變成了一隻白天鵝。”小雨給白叔解釋著。
白叔笑著說，“一樣的嘛。”
看得出來，白叔似乎並沒有看懂劇情，頂多看個熱鬧而已。
小雨聽到白叔這麽說，知道他也說不出個什麽東西來，就不再說話了。
燕姐這時笑著對小雨說，“你演得還是可以的，進了學院深造，功夫沒有白費，有進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