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章 追求美麗.考驗

那個文靜女生實在是太漂亮了,她自已也清楚,所以一直都很自戀。在她看來,周圍沒有一個男生入她的法眼,配得上她。久而久之,她的審美情趣和情感動向都發生了變化,最終和另一個學社的彪悍美女走在了一起。而那個彪悍美女也在這個文靜美女的潛滋暗長的脈脈含情中,將全身的彪悍氣息褪得幹幹淨淨。她倆形影不離,眼中隻有彼此,成天歡笑聲不斷,搞得那些男生們無法插足,就連成為“小三”的機會都沒有。那個彪悍美女是個操縱師,表麵上看她的彪悍氣息沒有了,但是法力還在,想要插足,談何容易。不信你試試,那種被打得兩眼噴火、全身冒煙地趴在地下動彈不得的感覺。所以即使高大健壯的男生都因為害怕而不敢接近她們,更何況曾經弱小而現也並不怎麽強大的火躍呢?

火躍失敗了,垂頭喪氣地,心裏不服輸但也隻得接受現實,雙方的力量懸殊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我的揶揄和打擊當然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他倒是顯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聳肩無奈地笑著說:“我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她竟然是同性戀啊。”遂搖搖頭,趴在桌子上不住地唉聲歎氣。這個時候,我便會停止我的挖苦和嘲諷。其實對於一個失敗了的人,我是沒有理由去打擊他了,而且我還擔心他的神精太過脆弱,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萬一跳進火海裏自盡,那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於是乎我也沉默了,陪著他一起唉聲歎氣,算是為他分擔一點憂愁吧!

歎氣歸歎氣,我心裏自個兒打起了小小的如意算盤,當所有男生的出擊都失敗的時候,那我為什麽不前去試試呢?那麽多追求者,就算再多我一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即使失敗了也並不覺得可恥。當這個想法剛冒出來的時候,我著實被嚇了一跳。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變得勇敢起來,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生活太過無聊了想嚐嚐被虐的滋味?但有一點我卻不能否認,這也是我想去冒險的主要原因,那就是我看上了那個彪悍女生。

彪悍女生叫焰琴,實際上她的外貌一點都不彪悍,相反地還長得很秀氣。她的美絲毫不在那個文靜女生之下,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甚至比雪煙還要漂亮。這也許是我的一種錯覺。因為那個時候雪煙年齡還小,不知道幾年過後她又會長成什麽樣子,也許會是另一種驚豔的美。誰曉得,因為她人既已不在了,所以也無法拿她和焰琴簡單進行比較。

當我看見焰琴的第一眼時,身體裏的流火就開始顫動。開始的時候隻是有點輕微的顫動,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顫動得越來越厲害,就像凡世的人發了高燒一樣,我感覺整個人都已經快被燒成了火人魚。

焰琴幾乎天天都到我們學社裏來,和那個文靜女生坐在一起促膝長談。她倆幾乎是臉挨著臉,肩並著肩,手挽著手,動作親密之至,就差嘴沒挨著嘴了。

那個文靜女生叫火玫瑰,其實她不叫火玫瑰,她的真名叫藍玫瑰,她不是燦族人,她是……

開始的時候,學社裏所有的男生都會明目張膽地用眼睛掃射她們,當焰琴感到了這種目光時,便采取了反掃射的策略。

有一次,幾個稍微大膽的男生,站在離她們不選的地方,用眼光直鉤鉤的盯著她倆看,毫無任何的顧忌和窘迫,唯一差的隻有行動了。

而焰琴的眼光已經回頭掃射了他們好幾遍,那種眼光,即使是魔鬼出現也會退避三舍。因為那絕不是普通人的眼光,那是操縱師特有的眼光,帶著震懾的氣勢和壓力。可那幾個男生卻絲毫沒有反應,過了一會兒,那種能把魔鬼都嚇退的眼光慢慢消失,最後又變得十分溫柔。然後她站起身來,蓮步款款地走過去,伸出纖纖食指,在那幾個男生的額頭上輕輕地一點,那幾個男生便如坍塌的雕像一樣直挺挺地躺到地上了,如流火一般的眼睛沒有任何變化,依然是那樣璀璨,隻是無論將手怎樣放在他們的眼前晃動,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直到焰琴走了以後,我們才回過神來。趕快過去看那幾個男生的傷勢。心跳還在,脈搏還在,都是被定格而變成了雕像,動也動不了。我們都以為他們活不長,心裏除了驚悚不安之外,還為他們默哀。可誰知,當上課玲聲響起老師走進教室來的時候,他們又活了過來,除了臉色蒼白,其它的一切都如常。從那以後,隻要焰琴一走進學社,所有的男生立馬將目光移向別處,再也不敢看她,深怕一不小心自已變成了雕塑。而那幾個男生自從有了變成“雕塑”的經曆之後,性情也大變,變得膽小如鼠,而且還經常莫名其妙地瑟瑟發抖。

我也和他們一樣,平時不敢去正視焰琴,但是每當我看見她嫋嫋娜娜遠去的背影,心裏總不是滋味。他們不敢看,難道我也不敢嗎?他們會變成雕塑,我也會變成雕塑嗎?我總覺得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喜歡焰琴,隻要心裏坦蕩蕩,用一顆真誠的心去對待她,而不是像那些男生那樣做出一副猥猥瑣瑣的樣子,而實際卻根本沒有半點誠意,我想她最終會感覺得到的。

靠著這個微不足道的信念,我決定冒險一試,不管我最後會變成什麽,我隻想讓自己不後悔。但是一瞥那幾個變得不倫不類的男生,我的心裏還是點害怕,因此舉棋不定,忐忑不安。

把我這個想法告訴了火躍。火躍聽完後,用一種看見怪物一樣的眼睛看著我,似乎在說:“你覺得自已的生命已經沒有意義了嗎?”

我猜到他會有這種想法,所以直接回答了他:“正因為我覺得生命太有意義了,所以才想讓生命偶爾一次變得沒有意義。”

我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哎!”火躍重重地歎了口氣,又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就丟下了一句話:“祝你好運。”我隻是想跟他說一說,並不是想讓他去幫我,沒想到他已經一溜煙跑了。

其實,火玫瑰我們可以隨便看,因為她不會傷害我們,但是也要等到焰琴走了以後。

第二天,焰琴準時來了。看起來她特別的美,紅色的發絲輕輕地披散在她柔美的雙肩,眼神明媚如凡世溫暖的陽光,藍色的寶石點綴著她白皙如玉的耳垂,使得並不明亮甚至有些灰暗的學社裏熠熠生輝;她的胸口掛著一串透明的水晶項鏈,項鏈的中間紋著一個小小的火焰。那是操縱師的標誌。代表火焰的力量。紅色的長裙延及腳踝,但沒有著地;一雙透明的水晶高跟鞋恰如其分地套在她精致玲瓏的玉腳上,還能看到她腳上火紅誘人的指甲。隻見她長裙翩翩,蓮步款款,姿態優雅,醉人心魄,舉世無雙。可現在沒有任何一個男生敢看她一眼,他們寧願看著地上沒有任何誘惑力的生硬的地板。除了我。

我想我是豁出去了,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焰琴,從她踏進學社門的那一刻開始,她的舉止行為,每走一步,我看得那樣專心致誌,像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全無半點邪念。我不相信她真的會把我變成雕塑。

焰琴的目光也在發生著變化,從剛進來時的恰似你的溫柔慢慢地變成了凡世裏冰山上的雪女。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然後我感覺自己的靈魂開始慢慢地升騰,接著,我的眼睛開始模糊,漸漸地變成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黑暗中醒了過來。四周一片黑暗,隻有黑暗的鏡頭點點瑩瑩的火光。

“你醒了!”聲音冰冷之至。

“焰琴。”我輕輕地叫著,我知道是她的聲音,但是我不知道我此刻在哪裏。

“你的膽子很大啊。”焰琴發出了冷笑。

“因為你,我可以大膽。”我平靜地說。我隻能平靜,驚慌是沒有用的,因為我知道她用意念掌控著我。

“你不怕死麽?”焰琴輕蔑地說到。

“我當然怕死。不過……”我頓了頓,“能夠死在你的手裏,我感到無比的幸福。”我知道,她不會殺我。也沒有理由要殺我。

“那好,我成全你!”焰琴的聲音依然冰冷。然後我就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待死亡的來臨。

我感覺到一團團火焰已穿過了我的胸膛,我的身體正在慢慢融化,心裂肺地痛苦齧噬著我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可我卻偏偏發不出聲音。心裏一急,腦袋一漲,接著,意識就模糊了。

我在一片黑暗中幽幽地醒轉來。睜開眼睛,欣喜地看見,焰琴正抱著我的頭,我正躺在她溫婉如玉的腿上。

她的神色不再冰冷,而是一片柔和,她目光盈盈,似有火珠滴落。

我艱難地伸出手,去撫摸她白皙的臉龐。當我的指尖剛剛觸碰到她的麵部時,她的臉就開始腐爛,然後化成燃燒的火焰落在我的身體上,然後我的身體又開始熊熊燃燒,熊熊燃燒的身體又開始撕心裂肺地痛苦起來。這次我能夠發出聲音了,但是我沒有慘叫,而是喃喃地叫著焰琴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叫,直到我的意識再次渙散。

這是我第三次從黑暗中醒來了。我又看到了焰琴。但是她被綁在一個十字架上,厚厚的繩索將她的孱弱的身軀綁得嚴嚴實實。

她的嘴上被塞著一團厚厚的抹布,她隻能發出低低地“嗚嗚”的呻吟。眼裏噙著火紅的淚珠。四周沒有風,但她紅色的裙擺卻在微微地擺動。

我拚命地朝她狂奔而去,一邊跑一邊叫著她的名字。而那個十字架卻在以同樣的速度向後飛退。我沒有停步,朝著她的方向飛跑。

我一點也感覺不到疲憊,依然健步如飛。

也不知跑了多久,一個男人突然擋在我的麵前。

這個男人高大,英俊,上身穿著燕尾服。但神情卻是極其的冷漠。我的眼睛模模糊糊,像蒙上了一層霧,使得他的臉看上去不太真實,黑色的燕尾服無風而動。我隻得停下,愣愣地看著他。因為他手上拿著一把刀,鋒利的刀刃閃著寒光。我不敢貿然上前。

“打過我,我就放了她!”該男子不帶任何情緒地說。說完就將手指向身後。

焰琴拚命地搖頭,並用眼光示意我往回跑。

我並沒有理會焰琴。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轉過頭對男子說:“這不公平。”

“什麽?”該男子沒懂。

“你手裏拿著刀,而我卻是赤手空拳,這樣不公平。”我平靜地解釋道。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公平。”該男子訕訕地笑著。“要公平,你可以往回走。”該男子不屑地說到。

我一愣,沒料到他會如此說。

“你

再不出手,我就在她臉上割一刀。”該男子已不知何時來到了被綁著的焰琴身邊,用刀背在她白皙的臉上輕輕地摩挲著。而焰琴卻很痛苦,想要閃避,無奈被綁得嚴嚴實實,絲毫不能動彈。

我心如刀割,脫口而罵:“你他媽的變態啊?有本事在我的臉上來一刀。”

“嘿嘿嘿,我隻喜歡割女人的臉,尤其是當著男人的麵割他心愛女人的臉。”該男子猥瑣地訕笑著。

“嗬嗬嗬,本人換女人如換衣服,她才不是我心愛的女人呢。你要是你願意,隻管割好了。我就在這裏看著,看你怎麽一刀刀慢慢割她的臉。”於是我也訕笑著坐了下來。

該男子一愣,沒想到我會說這樣的話,抵在炎琴臉上的刀躊躇不決,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見那男子遲遲下不了決定,心裏已經有了主意,說到:“我說燕尾兄啊,你怎麽就不割了呢?”

燕尾男歎了口氣說:“我雖然喜歡割女人的臉,但那是為了割給她在乎她的男人看的。如果那個男人不愛她,我再割她的臉又有什麽用呢?除非你愛她,不然我就割不下去了。”

“那你就放了她吧,反正你也割不下去了。”我趁機勸道。

“不行!”燕尾男突然厲聲吼道。

我倒嚇了一跳,心神差點慌亂。

“我在這等著。一定會有下一個人來到這裏,會有愛她的男人在這裏出現。等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我再來割她的臉。”說著,他就狂笑起來。

我再次一愣,心想這燕尾兄還真是執著。

“燕尾兄,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而且這個問題很重要。

“什麽問題?”燕尾男的聲音又變得平靜了,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看她的臉完好無損,您應該一刀還沒有割過吧?”我試探著問道。其實我也不確定他到底割過別的女子的臉沒有,但不管怎樣,此時我隻能賭上一把。

“額………”燕尾男有點卡殼,沒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那又怎麽樣?”燕尾男忽然又變得麵目猙獰。我突然看清了他臉上的表情。我感覺站在我麵前的這個人已經變得真實了,隻要是真實的人,就有弱點,隻要能找到突破口就好辦了。

“燕尾兄,我勸你還是放棄了吧。”我忽然沉沉地歎了口氣,似乎在為他惋惜。

“為什麽?”燕尾兄依然凶神惡煞地問道。

“那個男人永遠不可能出現的。”我繼續惋惜地說。

“不可能!”燕尾男怒吼道,“她長得這麽漂亮,一定會有男人愛她的。”

“不,恰恰相反。”我反駁著燕尾男的話,“就是因為她長得漂亮,所以才沒有男人會愛她。”

“為什麽?”燕尾男的聲音軟了下來,脫口而出問道,我看得出來,他很渴望知道問題的答案。

“因為越漂亮的女人就越危險,沒有哪個男人會去愛上一個隨時都可能讓自己莫名其妙死去的女人。”我緩緩解釋著。

“啊!”燕尾男像中了魔咒一樣,眼神變得迷茫,幾乎就快成了白癡。

“燕尾兄,你愛她嗎?”說著我指了指那被綁著的焰琴。焰琴已經睜了雙眼,怒視著我,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掉,我沒有敢和她對視,生怕心神被擾亂。如果自已的計策被燕尾男看穿,就會一步走錯,全盤皆輸。說不定不但救不出焰琴,還會搭上自已的性命。於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盯著燕尾男,等著聽他的下文。

燕尾男拚命地搖頭,似乎想把自己的脖子搖斷以示自己的清白。

“這樣吧,燕尾兄,我可以幫你實現這個心願。”我依然平靜地對燕尾男說。

“怎麽實現?”此時燕尾男的聲音已經變得溫和得多了,先前的憤怒和猙獰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你假裝很愛這個女人,愛到撕心裂肺,然後我拿著刀在她的臉上割,直到割到你心髒破碎為止,怎麽樣?”我盡量平靜地說出這種讓人瞠目結舌的話。

燕尾男偏著頭想了一會兒,似乎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因為這樣一來,他便能看到那令他欣喜若狂的場景了,而這種場景,他自己也能身臨其境地去感受,那比自己拿著刀去割她的臉有趣得多了。

“好,就這麽辦!”燕尾男終於同意了,“但是……”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深怕他反悔,立馬屏氣凝神地做好思想準備以迎接新的挑戰。

“你一定要慢慢地割,不然我就沒有心痛的感覺。”燕尾男手支著下巴,一字一頓緩緩地到來。

“那是當然,我會慢慢地割,慢慢的割。”我滿臉嬉笑卻又鄭重其事地說到。

“那你把刀拿著吧。”燕尾男拿著刀向我走了過來。

我迎了上去,伸出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了他手上的刀。

這是一把非常鋒利的刀,刀光映入我的眼簾,晃動著我的眼睛,使我有一種不寒而栗的預感。這把刀,一定能見血封喉。

而就在那個燕尾男剛一轉過身時,我隨即使出全身力氣,猛地一刀刺進了他的後頸,流火一般的血液瞬間噴湧而出,他還來不及發出一聲叫喊,便倒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