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九章 煙紅的轉變.無奈的放棄
這也許是最浪漫的時刻了，如果可能，我希望時間就止停住，讓這一場景凝固，化為永恒。
煙紅吻了我。可是我並沒有給予熱烈的回應。
她的吻是火熱的，帶著激情，而我的身體雖然是火熱的，但心卻沒有她那樣熱烈。
我沒能燃燒。此刻我的心似乎陷入了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兩重天的境界。當快要到達燃點的時候，卻又被冰冷的海水所無情的湮滅了。我不知道究竟是海水冷卻了火焰，還是火焰會滾沸海水。
從那次以後，我終於明白，在經曆了一係了挫折以後，對於感情，我始終缺少了某一樣東西，那就是投入真心實意的愛。至少對煙紅是如此，也許內心深處有了某種芥蒂之後？很難再解得開，也許從一開始我根本就沒有愛過她。或許二者都有，不管怎樣，我的心是處於彷徨和猶豫之中。
可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很想努力地去尋找這樣一種感情，它讓我深醉，讓我迷戀，我想，如果真的能夠遇到讓我傾心的女孩兒，或者我會盡最大努力地去清除這種芥蒂。可是我無論怎樣去尋求，始終是鏡中花、水中月一樣讓人可望而不可即；無論我如何地說服自已，那隻是自欺欺人的伎倆罷了，我知道，煙紅並不是我真的愛的女孩。雖然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
這是命中注定的嗎？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無法再停留在這裏守護她了。
我的心胸並不寬闊，甚至可以說是狹窄的，狹窄到隻能容下我一個人的幸福和悲哀。如果再出現一個魑魅魍魎般的影子，我會陷入惶惶不可終日的境地。而這種境地卻會讓本不牢固的感情分崩離析，搖搖欲墜，土崩瓦解。我是多麽不願意看到這種狀況出現在我的身上，與其如此，不如及時抽身而退，雖然又會陷入孤獨和無聊，但起碼不會忘記曾經有過的那麽短暫的美妙。
煙紅其實不會那麽快就忘了她的男友，畢竟她們曾經相愛過，這也實屬正常。
所以我不會怪她，更不會去詛咒那個不幸的亡靈。
他已經死了，但他卻永遠留在煙紅的心上。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我甚至有點嫉妒這個死鬼。
因為我至今都不知道，已經死去的焰琴究竟有沒有真心地愛過我？但她不應該和在一起的，或許那樣她還快樂地活著。是我，莫名其妙地殺死了她。因為那團該死的流火。死前連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臉上也沒有任何微笑。而今連屍體都已不見。
所以我對她心存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種遺憾。
焰琴所要的愛情十全十美。而我或者其他的人都達不到完美的標準，所以她永遠也不會愛我或者別人。因為她的愛情太虛幻，即使我煞費苦心闖過了她設下三種的考驗，她也不會真正愛上我。
不過，既然她已經死去了。我也不應該老想著她。
而煙紅呢？其實我真的企盼能與煙紅風雨同舟，天長地久。但是前提是我得變成她心中那永遠也抹不去的影子，或者讓時光倒流，我在那個影子遇見她之前遇見她。
而這種奢望隻有來生才能實現了。
煙紅注定心有所屬，而這是我所不能勉強的。
我承認煙紅是喜歡我，甚至可能會愛上我，我也承認我喜歡她。可是每當想到她曾經和男友親密的相處；在看到男友死後的慘狀她眼神中流露出的絕望，這種感覺瞬間就消失了。
於是我頭一甩，想讓自已笑起來。至少表麵上看起來瀟灑一些。
但隨卻流下淚來。
在煙紅睡去之前，我重新給她調了一碗藥。她這次沒有任何抗拒便喝下了。
當她陷入沉睡之後，我便起身離開了。
窗外，一片漆黑。
我的腳步聲清晰地回蕩在悠長而深邃的走廊上，此時心跳與脈搏的節奏配合得相得益彰。
我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後拚命地奔跑起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後，我倒在了草場上。
柔軟的、紅色的、寬闊的草場，讓我有一種躺下去再也不想起來的欲望。
不知道這是哪一個草場，此時顯得空曠而寂寞。
這裏沒有情侶。
隻有我一個人。
特別的安靜。
安靜得可怕。
我的心忽然鎮定了下來。
或許隻有在這樣的時刻，這樣的地點才能使自已紛亂複雜的心緒稍微安定一些，也才能理清一下思路。
我開始回憶和思索。
盡管我這個人並不太喜歡思考。但就連續發生在眼前的一些事情，充滿了離奇和詭譎，讓人不得不認真進行思索，想從中找出一些端倪來。
柳煒死了。
這是第一。
柳煒為是怎麽死的？我不得而知，我隻知道，柳煒本不應該死。因為他的傷勢應該說並不太嚴重，所受的主要是些皮外傷。無論如何也死不了。除非是自殺或他殺。
如果柳煒是自殺的話，那麽所有及終極學社人都應該知道。就像那個死去的老頭一樣，說不定大家還會舉辦一個小小的葬禮儀式。即使沒有那個老頭的那樣宏大。
其次，柳煒的屍體現在在哪裏？
而這一切，隻有那個陌生人才知道。而他也已經不知所蹤。我甚至不知道，他是究竟何人，從什麽地方來的？
我想去找到這個人。我並不怕他。現在我現已經百分之百的肯定，我的體內有藏有一團神秘的火焰在
保護我。每一次在最危機的時候都及時地保護了我，雖然至今我都不知道它為什麽會貯藏在我的身體裏，它究竟是藏在哪裏的。
還有我要找到柳煒，即使他已經死去，那我也要見到他的屍首。因為既然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雖然也許我不能幫他報仇，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但並且至少應該探明他的死因吧。就算別人幫忙把他埋了，但至少應該知道他的墳墓在哪裏吧？
我又想起了焰琴。這個我曾經愛過的女孩子，她的屍體不知所蹤，這對於我來說，至今都是一個迷。我當時想了很久，捉摸了很久，再加上當時我的兩個姐姐也是那個時候死去的，導致了我當時身心萬念俱灰，險些崩潰。雖然挺過來了，但卻讓我中斷了思考。
而我現在又在想這些問題了。
我感覺發生在我身邊的種種事情都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它們似乎像被一根細繩穿起來的珠子，被一個貪婪得我永遠也看不清真實麵孔的神秘人緊緊拽在手裏，玩弄於鼓掌之間。當所有的人和事都被他牢牢地操縱時，他就會及時出現，並且若無其事地和我談笑風生。
我不想和他談笑風生。我隻想識破他的真麵目，並且捅死他或者勒死他。
即使我勒不死他也捅不死他。我也不會束手就擒。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和他對抗到底。
這也許隻是我心裏的一種猜測。或者現實中這個人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但這些事件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的，隻是不知何時才能揭開謎底。我期望那一天早些到來。
果真是這樣，又該如何應對？我不知道。
望著漆黑的夜空，我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我用雙手捂著太陽穴，拚命地搖晃。
當我睜開眼睛的刹那，我看到一對人影朝我走了過來。一高一矮，矮的依偎在高的身邊。
這是一對情侶。
我站了起來，從另外的地方走開了。我可不願意在這樣的環境中思考問題。
當我走出沒多遠時，他們的談話聲便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想捂著耳朵趕快走，心想他們耳鬢廝磨的喁喁情話我如何受得了，可是雙腿偏偏又沒有力氣，邁不動步子。
忽然，我覺得他們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熟悉，這讓我的心頭不由得一凜。
我停止了前進的步伐，躲在一處粗壯的燁樹後麵偷偷地瞧著他們。透過及膝的搖曳的火紅的雜草，我看清了他們的身影。
“爛明哥哥，你告訴我，你是真的喜歡我嗎？”那個女孩兒問道。
“左尤妹妹，我當然喜歡你了，我不僅喜歡你，而且還很愛你。”那男的回答。
“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當然是真心話了，你要不信，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那男的說著，作勢欲扯開胸前的衣襟。可這隻是裝裝樣子而已，扯了半天都沒有扯開，最後隻得作罷。
女孩兒沒有阻止他，而是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麽又和她在一起？”她的聲音裏帶著悲憤和一絲的憂傷。
“和誰在一起？”那男的摸摸後腦勺，裝成很無辜的樣子。
“哼，你少來這一套！我今天看得清清楚楚，你牽著她的手，你和她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你休要騙我！這是我親眼所見！……我當時恨不得死了的好……”女子聲音哽咽，令人心生憐憫。
“哎呀，我說炣左尤妹妹！哪是我牽著她的呀？是那賤人非得拉著我的手，我想甩都甩不掉，我……”
“那你就任由她拉著，你難道不知道拒絕她嗎？不是你嘴上答應，便是你心裏默許，要不然，她怎麽會和你如此親密？”女子的分貝提高，哽咽業已變成了抽泣。
“哎，那賤人尋死覓活的，當時的情況你不知道，我要是稍微有點不順她的意，她就以自殺相威脅。弄得我是左右為難，進退維穀，為了顧全大局，我也隻能暫時妥協了。”
那個男的委屈地說，邊說邊伸手擦去女子眼角如火的淚滴。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女子聽男子這麽一說，抽泣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將信將疑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男子頓了一頓，繼續說：“你要不相信我，我可以發誓。”說罷，向天舉起右手，煞有介事地說：“我爛明對天發誓，我要有一句虛言，便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你滿意了吧。”男子柔聲說道。
“那，今後怎麽辦呢？她又來找你怎麽辦呢？”女子仍然不放心地問道。
“這……”男子撓撓後腦勺，語言有些塞責。
“爛明哥哥，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看著我的眼睛，我要你說出真心話。”女子仰頭，凝望著有些舉足無措的男子。
男子似乎是個老江湖，刹那間便穩定下來。
他歎了一口氣，伸出雙手輕輕攬著那女子的肩膀，柔聲說道：“左尤妹妹，我對你的心不會改變，我會給你真正的幸福，請你相信我。至於她，我會義正言辭地拒絕她，如果她再用這種自殺的方式來威脅我，就讓她去死好了，反正我把話給她說清楚了。她愛怎麽折騰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因為我的心裏，隻有你，左尤！”
那個女子似乎有些激動，窈窕的身軀在微微顫抖，過了半晌，她才欣喜地說：“爛明哥哥，有你這句話，我已心滿意足了。我現在感到……”
這句話還沒說完，那個男子的狼唇便已緊緊封住了女子的嘴巴
，隻聽得見她低低地“唔唔”地掙紮的聲音。
我轉過身離開了。好戲剛剛開始，我終於止住了自已的偷窺欲，放棄了觀看此時此刻正在上演的精彩片段。
我歎息著搖搖頭。那是為淡飛。
那個女的正是淡飛為之神魂顛倒的女生炣左尤。而那個男生，我也認識，他和我們一個教室的，叫爛明。
說句實話，爛明人長得很帥。身材頎長，也很勻稱。火紅的短發飄逸灑脫，沒有一絲紊亂。他眉毛濃密，鼻梁高挺，眼睛悠遠而深邃，隻要他微微一笑，就會迷倒不知多少女孩兒。
他身上有一種天生的高貴氣質，不管往那裏一站，都能讓那些女生們為之瘋狂，甚至頂禮膜拜。
他和炣左尤站在一起，也是絕配的佳偶，甚至比淡飛還要好看。可是這個絕世佳偶要打個引號了。因為在他帥氣和俊美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無比醜陋的心。我想我是再也看下去了，不然我定會吐到天昏地暗，直至虛脫。
爛明是一個非常花心的男人。花到無法用數字來計算。有時候一天換一個，有時候半天換一個。換到最後，他連很多女生的名字都叫不出。
盡管如此，在我看來，他所接觸的女孩當中，沒有一個女生的美及得上炣左尤。
我早就看出炣左尤不是一個單純的女生，因為她美得出類拔萃，追求她的男生排成了長隊。不過，她的自我約束能力很強，很少換男主角。
當然，這隻是表麵現像，我對炣左尤的了解並不多，至於她是不是真的很久才換我也不能肯定。因為她並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的女子，所以也沒有過多地去留意她。若不是今晚偶遇上這件事，我可能還會給淡飛鼓氣說堅持就是勝利的話來。
而現在，我決定將這件事告訴淡飛。
淡飛是我的朋友。即使他的人品比火鬆好不了多少。
淡飛應該還在打牌。
果然，當我來到他的宿舍門口時，就聽見了一陣稀裏嘩啦的喧鬧之聲。
淡飛剛走出來，看到我，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我正要去買東西吃，你去嗎？”
我點點頭。心裏卻盤算著怎麽將這件事告訴他。
這件事必須要委婉地說，我怕一下子說出來，淡飛接受不了。
但是我實在不知道應該怎樣措辭。因為這是一個不好的消息，所以無論怎樣表達，最終還是要讓他明白真像的。但如若不說，就更對不起朋友了，所以我決定直說。
“淡飛。”
“怎麽了？”
“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
“關於炣左尤的事。”
“你說吧。”
“但你要有心理準備。”
淡飛一愣，有些遲疑，而後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今天我看見炣左尤和一個男生在一起。”
“我知道。”淡飛淡淡地說。
“你知道什麽？”我眉頭一皺，不相信地反問道。
“她和他男朋友還沒有吹。”
“你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誰嗎？”
“你認識？”淡飛轉過頭，疑惑地望著我。
“他就是我們教室的爛明。”我緩緩地說到。
“什麽？不可能？”淡飛像是被雷給劈了一下，立刻跳了起來。
於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立時將剛才的所見所聞告訴了淡飛。
淡飛聽完之後，呆若木雞。
我忽然又有些後悔了。這件事是不應該告訴他的。但是轉念一想，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或許早點告訴他會更好。
淡飛的眼神渺茫，似乎被一層厚厚的雲翳所籠罩。
我伸出手，使勁在他的麵前晃了晃，他沒有任何反應。
我真擔心他就此崩潰，急忙使勁地推搡著他。
過了好久，他才漸漸活了過來，臉色已經蒼白，活像一具僵屍，我看了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你在開玩笑吧。”淡飛勉強笑了笑，我看見他這樣的笑，感覺這個笑像是要索我的命，我趕忙將頭轉過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嗬嗬，我當然是在開玩笑了。”
表麵上雖然在笑，可心裏卻笑不出來。
“那個爛明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炣左尤怎麽會和他在一起？”淡飛疑惑地問著我，仍然不相信我說的話似的。
“那我怎麽知道？反正我是看見他們在一起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就隻有這句話。”我解釋不出他們在一起的原因，其實就是知道，我也不想說了。
“哎！”淡飛深深歎了口氣，說：“如果真是這樣，我也沒什麽好強求的，一切順其自然吧。”
“你到底有沒有跟她表白過？”我忽然問到。
“表白過。”
“她怎麽說？”
“她說我們是朋友。”
“朋友？”
“對。”
“你還沒放棄，對吧？”
“本來不想放棄的。”淡飛頓了一頓，“可是現在準備放棄了。”
“連朋友也不想做了。”
“不。”淡飛的臉色有逐漸恢複了正常，“朋友肯定要做。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再說，萬一有一天，她形單影隻的時候，我不是又有機會了嗎？”
“什麽？”我感到天旋地轉，不能自已。良久，良久，等到平靜以後，我隻得下意識地回答他：“好吧，算你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