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章 他們欺負我

而小男孩聽著,心裏默默感歎,這個叫邢紳的真是正義感爆棚啊,可這暴躁衝動的樣子怎麽看怎麽少根筋,倒是被叫做秦淮先生的這個,看起來很不簡單。

這麽想著,小男孩抬頭掃了那個老者一眼,卻見對方也在看他,模樣含笑眼底卻仿佛別有深意,小男孩連忙收斂了視線,心裏卻沒由來的有些不安。

而那中年婦女聞言則連滾帶爬的走了,眾人隻看到她狼狽的背影,卻沒有察覺到她眼底的凶光。

“小娃娃,怎麽樣有沒有被嚇到?”邢紳將小男孩放在地上,關切道。

小男孩搖了搖頭,餘光又瞥了那白須老者一眼,目光閃爍道:“叔叔,我們家離這裏不遠,我這就回去找我娘親。”說完,就要逃也似的跑。

隻是還沒跑開,卻被秦淮伸手攔住:“小朋友莫急著走,我問你幾句話。”他把從地上撿起來的小瓶子放到小男孩眼前,笑意吟吟道:“你來解釋一下,這是什麽。”

小男孩一看瓶子再一看秦淮,敏銳地感覺到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硬著頭皮道:“我……我不知道啊,撿來的。”

“這裏麵可是巫醫才能煉製的毒蟲,且是劇毒的百年蜈蚣。你撿來的?小娃娃,你可不要以為爺爺年紀大就老糊塗。”秦淮目光犀利的看著小男孩,嘴角勾著明顯的笑裏藏刀:“說,你這東西到底是哪裏來的,難不成你家裏有人是巫醫?”

小男孩一聽這老者竟已經識破了瓶子,抿著唇低下頭不說話了,眼睛卻在滴溜溜的轉著想著脫身的法子。

巫醫雖然能治病救人,但亦通陰邪的巫毒之術,亦正亦邪江湖爭議頗大,尤其是六年前巫醫最大的世家巫閣被屠盡滿門,巫醫的江湖處境更是岌岌可危。

所以他娘親曾經跟他說過,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因為哪怕他們再強大也抵擋不住江湖千千萬萬人的追殺。

可惜了他還太小,一看就知道不是那老頭子的對手,隻能選擇跑,要是他娘在這裏的話,肯定就直接殺人滅口了,哪用費這麽多口舌。

“巫醫?!咱們主子那毒不就是該死的巫醫下的巫毒!”邢紳原本還對秦淮質問一個小孩子感到不滿,可一聽巫醫這兩個字立刻也用不善的目光看著小男孩了:“小娃娃,你快回答秦淮先生的問題!”

小男孩一聽,完了完了,對方的主子居然還被巫醫害過,這下豈不成了冤家路窄了,要是真承認了對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甚至可能連累他的娘親,於是更是死咬著嘴唇不發音了。

秦淮一看,笑道:“你現在不說,我也自有辦法讓你開口。”然後轉頭對邢紳道:“我們帶上他一起去見主子。”

邢紳二話不說夾起小男孩就走,然而二人還沒行出巷口,就聽到背後飄來一個極為冷淡的女聲,夾雜著譏誚與輕蔑:“擄了人就跑,這可不是大丈夫所為啊。”

二人狐疑轉頭,正見不遠處一素衣女子頭戴著白色長紗的鬥笠,一身孑然出塵佇立。

見他們家主子?看來還沒死!命真大!

“你是誰?”刑紳下意識的拿起了劍擋在胸前,卻見女子一抬手,一抹黑影迅速飛來:“鏘”的一聲與他手中的劍撞到一起,刑紳握緊了劍柄才沒讓劍脫手,虎口卻震得發麻。

他低頭,發現女子打出來的是一柄小小的梅花鏢,看起來輕薄脆弱,卻硬生生打穿劍身卡在上麵。刑紳的後背發涼,他難以想象同樣的力度若是打在人身上該是如何。

“無能者,沒資格拔劍。”女子的語氣傲慢十足。

有風拂過,白紗輕輕揚起露出下半張臉,隻見她嫣豔的唇上慢慢的綻開了一個笑容,宛如罌粟。

“這位姑娘,我想這中間可能有些誤會,不要急著動手。”秦淮一看素衣女子不是善茬,立刻上前先打

圓場,給了刑紳一個眼色,叫他放人。

換作平時刑紳被人這麽不留情麵的數落肯定要大吵大嚷一番,可站在絕對實力者麵前根本沒有他開口的餘地,於是隻得鬆開了小男孩,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算是不甘而又敬畏。

小男孩迅速跑過去抓住素衣女子的褲腳,眼裏包了包淚形容十分委屈:“娘親,他們欺負我。”

女子伸手安撫著小男孩,同時銳利的目光放在秦淮身上。因為隔著白紗,所以女子能清晰地看出秦淮眼裏的忌憚和試探,而秦淮卻不得而知女子眼底一抹玩味和怨懟。

“原來姑娘是這位小娃娃的娘親啊。”秦淮說這話時,眉毛皺了一下但隨即恢複常色,往前一作揖,客氣道:“方才我們看到令小公子有難於是出手相救了一下,正要送他回去呢。”

“你胡說,你剛剛明明說要帶我回去見你們主子的!”小男孩一聽,立刻辯駁道。

女子發出一聲冷哼,鄙夷道:“秦淮,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變,長得道貌岸然,卻總油腔滑調。”

六年前,救她出了虎穴,卻又把她推向深淵,這老頭子,即便是化成灰,她也認得!

秦淮一聽女子竟認識自己,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

就她這語氣傻子都能聽出來態度不善,而且功夫還那麽厲害,占下風的肯定是他們。於是秦淮立刻拉住刑紳,吼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逃!”隨即腳底抹油般掉頭就跑。

女子唇角一掀,直接飛身到兩人麵前,一個手刀就劈在了刑紳脖子上,刑紳感覺眼前一黑然後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秦淮亦沒能脫身,此時被女子揪著脖領子,像拎小雞一樣拎著。然後朝著歡呼鼓掌的小男孩道:“即墨,過來綁人!”

秦淮看著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根大長粗麻繩的小男孩,深切明白了什麽叫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今天他可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