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初涉深宮（五）
璃紗在納姑姑的帶領下，穿過回廊，越過百花叢，到達禦花園。早已有一些家眷等在拿裏，希望給皇後留個好印象。
璃紗早前見過端莊大體的德妃，溫婉賢淑的辰妃，尖酸刻薄的良妃和一些妃嬪。
皇後還是第一次拜見。
皇後，聽說是和當今皇帝一起打江山的，當年金戈鐵馬，那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的。不過聽說盡管如此，還是沒有贏得皇帝的心。而皇後當時隻不過是一個妾室而已，如今早已母儀天下，如是回憶起過往，恐怕心中也不是一番滋味吧。
不過卻冊封了她的兒子為太子，自此賀蘭一族成為帝都大族，權傾朝野。賀蘭皇後胞兄納蘭及官拜丞相，賀蘭及之子賀蘭城為禦前帶刀侍衛，統領宮中禦衛軍。
璃紗很想領略一下這位武皇後，雖說得不到帝王心，卻統領千軍萬馬，氣吞山河。璃紗心生欽佩，她想做的就是這樣一個女子，不為帝王恩，之為心中所願。
“皇後娘娘駕到！”
太監陰柔的聲音打斷了璃紗的所想。璃紗像入口看去，果然看見一個中年女子萬人擁簇儀態萬千的走進來。想來就是賀蘭皇後了。
賀蘭皇後一襲嵌金色廣繡百花紅石榴裙，寬袖垂地，衣襟兩處秀著欲飛的鳳凰，繡以數朵祥雲。內著暗紅朱砂長裙束胸，同色的束腰帶，臂上拽著金沙帛披，綴以銀絲，驕陽下依稀或見。戴著象征皇後的九鳳金步搖。搖搖拽拽的一臉鎮靜。處處彰顯著貴氣。皇後，果然非凡人也。皇後左下後邊是身穿繡梅華衣的德妃。右邊是金色華服衣裳，發髻簡單的辰妃。
倒是不見向來張揚的良妃。
“臣妾，臣女拜見皇後娘娘，德妃娘娘，辰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後滿意的點點頭，越過鋪跪一地的女眷，正坐也高位之上，睥睨般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眾人才道“平聲，今日本宮宴請各位，諸位都是我朝朝臣之眷，當時接風洗塵，無需多禮。”
皇後雖這麽說，但是又有幾個人真的會這麽無禮呢。璃紗好笑，明明就想告訴別人自己身份高人一等，還如此一來，難道越是上了年紀，就越是虛榮嗎。
還是告誡德妃和辰妃，皇後之位乃至太子之位都不是她們能覬覦的？
皇後坐在最中央的位置，德妃在右，辰妃為左。辰妃在宮中的地位始終是不及德妃的。單不是說德妃為四妃之首，光是她的兒子三皇子昭佑王，雖遠駐守邊疆，卻也是大權在握的。
任憑是皇後都不敢輕視的。
“讓本宮猜
猜你們那個是德妃辰妃口中聰明伶俐，美若天仙兒璃紗？。”
皇後巡視了一遍眾人，。當目光投到璃紗身上時，隻瞧見淡煙色飄逸長裙拽地幾分，月牙白提胸束裙，腰間打了個節，直墜裙角，同色帛披。簡潔不失，身份咋看去如一抹水墨畫中飄飄出塵的淡雅仙子。在看那小臉，皇後突然停下了目光。
“你，你……!”
皇後突然啪的一下，打碎了身邊的茶杯。
引來德妃和辰妃不解的目光。心生奇怪，一向鎮靜的皇後為何如此驚慌失措。辰妃有些擔憂的撫上皇後的手，驚了一下，竟是這般清冷冰涼。
順著皇後的眼光看去，眾人這才注意到，身邊竟然站了個佳人，紛紛驚訝。
可是看到皇後如此失態，不明所以。
畢竟皇後前半生和皇帝一起打江山，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怎麽會麵對一個女子卻如此驚慌，雖說這女子的確是美，可不是聽聞，前朝貴妃魅妃和帝姬更是顏傾天下的麽。若不是這段璃紗更甚一籌。
“臣女段璃紗叩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
段璃紗向來是知曉禮儀的，隻一點是關乎出身的。自幼長在名門將相之族，寵辱不驚自小就是嚴師警示。而璃紗更是深諳其中的道理。
“……她是段璃紗！”
皇後豁然回頭，語氣淩厲，辰妃輕聲回道“是，娘娘，她便是段侯爺的孫女，璃紗！”看了看德妃，又道“德妃姐姐也是見過她的！”
“是，皇後，前些日子臣妾和良妃幾個都見過的，她的確是段侯爺的孫女，身份不假的！”德妃上前幾步，攙扶住皇後，亦是詫異皇後為何如此驚訝。
德妃和辰妃都以為皇後不相信眼前這個女子便是段璃紗，紛紛解釋著。
皇後左右看了看德妃和辰妃，又定定瞧了瞧璃紗。
“她便是段璃紗？段侯爺之孫女？”皇後仍是有些不相信，是在是太像，就算是化成灰燼，她賀蘭幃也能記得那個女人長得是一副什麽摸樣。
“姐姐，她的確是段璃紗。妹妹們，哪有隱瞞您之禮呢。她是不是段璃紗臣妾和德妃都曉然，況且太子也是見過她的，當真是不假的！”
皇後深皺著眉頭，反反複複打量著璃紗。璃紗雖奇怪，卻也不好做聲，隻能任由皇後打量。
皇後一直那麽看著，辰妃和德妃皆是覺得這樣多有不妥，輕聲道“娘娘！”
賀蘭幃這才平複了一下心情。其實她也明白，逝者已逝，她不會是當年的那個人。
畢
竟當年，是她親手了斷了她的。
罷了，她賀蘭氏當真會怕一個姑娘家。
“起來吧！”
眾人齊聲道“謝皇後娘娘！”
璃紗斂眸，雙眸深沉。皇後的行為讓她很是奇怪，莫不是她真的長得和某個人想象嗎，那為什麽一樣是身處皇宮的德妃和辰妃，還有那今日為出現的良妃，都沒有皇後這般神情呢，難道皇後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皇後又重新坐好，平拂了下衣袖，麵色緩和了些。
“好了，今日本宮設宴，沒有什麽特殊之處，就是代皇上為各位洗洗風塵。就無需那麽多繁文縟節了，你們就給本宮說說宮外的一些新鮮事兒！本宮已有十餘年未出宮了，早就忘了宮外是什麽個模樣了！”皇後一席話倒是引來了德妃和辰妃心酸。
一入宮們深似海。她們不過區區一個妃子，雖為皇帝生兒育女，可是宮規終是宮規。
豈會為了一個女子敗壞了宮規呢。高牆紅院，雖氣派輝煌，錦衣玉食，可總是少了份靈氣，少了份平常百姓家的自由。
“是啊，妹妹也是多年未出宮了，當年在將軍府中的日子仿佛就如昨日發生的一樣！”辰妃本xing就是溫順，不喜勾心鬥角。當然是喜歡將軍府中為妾的日子，平平安安就好。
“那璃紗就給幾位娘娘講一樣段磯城的風光可好！”
“恩，段磯城本宮還是二十幾年前去過，不過段磯城的綺麗風光，還是記得很清楚。不妨說來給兩位妹妹聽聽，本宮來聽聽，那裏是不是更勝從前呢！”
“是！”
璃紗娓娓道來段磯城的青色河山，德妃一些人倒是聽得很入神。聽聞德妃唯一的兒子端木佑，以於幾年前，遠走皇宮，駐守邊疆，多年未歸。德妃始終是寂寥的，如今璃紗講些宮外的事情，聽得絲絲入神，不由想起宮外的兒子，難免有些傷懷。
反倒是皇後不時打量璃紗，疑心重重的樣子。在對上璃紗納清澈婉轉的目光時，微微一愣，疑慮重重。
璃紗倒是不躲不閃的對上皇後的目光，說著說著還會對皇後點點頭。
“本王認為，段磯城山色再美，也美不過璃紗姑娘！”
紛紛望向生源。
璃紗譏笑。好一副油嘴滑舌的腔調，於昨日咄咄bi人的模樣完全是兩個樣子。
太子徐步走到皇後身旁，一邊侍候的太監搬來了一張椅子，太子討喜的坐在皇後的身旁。
“太子，這位是段侯爺的孫女，璃紗，本宮很是歡喜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