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初涉深宮（四）
而他不知道是有幸亦是不幸，早早就見識了地位的魅力，早早就明白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不擇手段。
隻不過，這個段璃紗…….
“太子是想借段磯城的實力鞏固你太子之位？”她撇了下一直不言語的辰睿王，想不到太子會如此信任他。或許太子之心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根本不害怕別人知曉？
還是辰睿王是真心實意和太子為黨。可不是明間傳言，這個七皇子辰睿王，雖是年齡較小，可是手段還是有的。他有一個嫻靜，不諳世事的母親。
他是記恨母親的不爭，還是完全臣服太子之下呢？
“姑娘說笑了。還是璃紗姑娘不相信自己有傾國傾城之姿，讓天下男子冒天之大不韙傾心於姑娘嗎？”段璃紗確有明妃落雁之姿，足以讓男子趨之如騖。他承認，他心動於她，不止是要借助她背後的力量，更想與她共享天下，日日相伴。
“常言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莫不是太子更愛美，人不愛江山？”璃紗不信。端木澈身上處處散發著戾氣，想要一吞山河的雄誌，她怎會看不出來。
“太子更多的是想借助我段磯紗城的勢力吧！段磯城在江湖享有盛譽，振臂一呼就有江湖仁義之士相助。更加是富可敵國，朝中很多舉足輕重的朝臣都是爺爺的學生。而我段璃紗又是段磯城唯一的繼承人。得到我璃紗，就等於得到段磯城。如此一來，就算皇帝想要廢太子，也是思量更多，顧慮層層”
嫣然一笑。獨自斟了一杯茶。輕輕嘬了一口，恩，禦貢之茶果然醇香入齒。
“太子殿下，璃紗所言可對？”
放下精雕蹼足的白瓷茶杯，複笑。
太子不敵美，人恩笑，呆愣須臾才察覺失態，尷尬的別過頭，輕恩點了下頭。
“那璃紗姑娘可願意？”
願意嘛？璃紗有些猶豫。
可是卻不解。
自己入宮來，是要躍上更高的枝頭，實現心中抱負嘛？她不甘屈尊呆在小小的段磯城，她有更高的心，段磯城容不小她的心。她雖是女子，卻心比天高，她希望她日後能展翅高飛。她不奢望她的良人會一生隻有她一個女子，卻但願他能助她站在最高處，共睥天下。
或許她的野心，世俗不容，可是成者王侯敗者寇。誰有敢非議那個統領後宮甚至權握天下的女子呢？
“都說段璃紗心高氣傲，非普通女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皇後之位竟也為打不動你的心。段璃紗是想君臨天下，位登九五之尊？”
“哦！璃紗還為曾想過，太子王一言倒是點醒了璃紗。”
“璃紗不過一女子，怎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呢？女子就是女子，璃紗不曾妄想過，也不敢奢望。太子所言，璃紗會好好考慮的，皇上壽辰過後，我一定會給太子一個答複的！”
“臣女入宮多日，輪番給宮中娘娘請安，疲憊不已。還請太子和王爺先行離開，讓臣女休息？”
“好，本王就等段姑娘的好消息了！”
起身離開。
辰睿王走自門口，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顯有疲憊的璃紗。端木睿眯著丹鳳眼，稍稍一望。璃紗心中一驚，璃紗有些奇怪，為何這般看著自己，莫不是真的得罪於他了？
又是或許他……。
璃紗不遠作多想，今日應付了兩位皇子，實在有些疲憊，隻想盡快休息。吩咐了寧心一聲，便回房休息了。然躺在綾羅綢緞的高床上卻難入眠。
想得不是日後如何風光母儀天下，接受眾人朝拜。而是……是那深邃如墨，看不見底，又讓她感到孤單、和寂寥的雙眸。
深夜入夢，是白袍長訣，玉佩欒響，俊朗明麵，溫文作畫的他。
是夜。
他和她端坐於墨綠菱稠水榭之中。她的身軀擺放著一把精雕華美的絕世好琴，纖纖素手輕撥琴弦，伶伶之音和著波光粼粼的湖水為靜謐的夜晚添了一份靈動。她的一顰一笑，皆映入他的眼簾中。
他便就站立她的身旁，蘸墨作畫。不時抬眸，飽含深情的看了眼女子，低頭，畫上幾筆，反複使來。
他們圍在墨綠色的綾羅綢緞幃幔帳中，借著淡白月白隱約看的見一男一女，衣裳鮮亮，男子眉目清晰，嘴角含笑。女子溫婉傾城，素手撫琴。
彼此眉目傳情。
他說，他不喜皇宮中的爾虞我詐。
問她，是否願意隨他離開這裏呢。
而她，卻是毫不猶豫點頭應允。
“小姐……小姐……該起床了。”納姑姑喚著睡夢中的璃紗。璃紗悻悻然然得睜開眼睛，才恍然發覺，那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不滿的瞪了一眼納姑姑，納姑姑不作他想，隻是稍稍一笑。
“寧心，什麽時辰了？”
寧心站在納姑姑的身後，聽到璃紗不理會納姑姑，得意的自後麵推開了擋在前麵的納姑姑“回小姐，剛過辰時，還早，小姐還可以在睡會的？”
平日裏璃紗都是辰時三刻起來的，寧心記得很清楚。
“今日皇後娘娘禦花園設宴，宴
請女眷，姑娘該梳妝打扮了。以姑娘之姿，怎麽能讓那些俗粉在姑娘麵前擺弄呢，您說不是不是。”
納姑姑cha話，解釋為什麽這麽早便叫起璃紗的原因。
璃紗皺了皺眉，好像是有此事。這次皇帝五十壽誕不少駐外官員奉旨攜家眷入宮，皇後早有懿旨，今日設宴招待女眷，以示皇恩浩蕩。拍拍額頭，怎麽忘記這麽重要的事情。
稍稍感激的看了一眼納姑姑，起身在梳妝台上隨意拿了件首飾，賞給了她。
“多謝姑娘，老奴不是貪圖賞賜，隻願姑娘如心之所願！”
納姑姑未接首飾，璃紗自鏡子中，看著垂頭的納姑姑，她好像很不簡單的？。心生奇怪，她似乎對自己很不平常。
“姑娘洗漱吧！”
拍了拍手，隨後就有四個宮女各自端著梳洗用的東西走進來。老嬤嬤熟練的拿起錦帕放入散有花瓣的銅盆水中，浸了浸。拿出，微微擰了幾下便輕輕附在璃紗的臉上。
璃紗任由老嬤嬤服侍，寧心瞧見自家小姐不加阻攔，便退後到一旁等候著，不cha手納姑姑。
她心中也是知道的，自己並不如在宮中服侍多年的納姑姑有經驗。
璃紗打量著納姑姑，納姑姑知道璃紗的心思，任由她打量。
果然是老謀深算，璃紗不得不佩服。看來皇宮果然是一個煉人的好地方，任你是何人，來到這裏，如若活下去爬到姑姑的位置，定然是將骨血融入了這裏。沒有一定的手段是不肯能的。恐怕見過大風大浪的了吧，隻是覺得這個姑姑似曾相識。
“嬤嬤入宮多少年了！”璃紗掃了掃發髻，隨聲問道。
“回姑娘，老奴自先朝就入宮了，如今算來已有三十多年了！”老嬤嬤回憶起前朝往事，一陣心酸。物是人非，前朝不在了，新朝建立。隻有朱顏未改，她依舊守在皇宮，守著她的信念。
“那麽嬤嬤對皇宮很熟悉了！”
“回姑娘的話，是的，老奴如今閉著眼睛都能摸到那是哪呢！”
雖然有些誇張，不過卻也能聽出她語氣中的滄桑。一個曆時兩代皇朝的宮女，應該是見過太多血腥了吧。
“在宮中這些日子，還勞煩姑姑多多擔待些。我段璃紗定然是不會虧待你的！”
“姑娘放心，既然是皇上親下聖旨，老奴自然不敢擔待的！”
璃紗淡淡看了一眼納姑姑，不見她麵色異常，便也不在說下去。心中
“那就請姑姑帶路吧！”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