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十世善人(2)

“將……呃……啊……”月翩翩奮力地爬到護翼將軍腳下,剛想揪住他的長衫一角,卻被白衣書生一腳踢開,連邊都沒摸到。這令翩翩哀怨了,大叫,“你幹什麽,好痛的,你知不知道!”

“哼,如果你現在不馬上滾,還會更痛!”白衣書生的劍已指向翩翩的喉嚨,嚇得她猛地一縮,算了,算了,好女不跟惡男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啥,護翼將軍,咱後會有期,我先滾了。

正要滾時,卻聽那護翼將軍祁廣淩低喝一聲慢。低沉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真的很好聽。

便是這一個字就成功止住了想逃跑保命的月翩翩那龐大的身軀,雖然這個難度因為慣xing的作用比較大,但因為聲音太銷魂,所以縱然摔跤也是值得的,隻是,讓她沒有想到的事,竟然是一頭砸在了祁廣淩的身上。好吧,她承認她是早有預謀的。但是,月翩翩沒有想到的是,某人是身披盔甲呀盔甲,於是,就聽到某黑胖大聲地嗚啦……小心肝顫抖地哀嚎,好……好……好痛啊……啊……

“將軍!”白衣書生眉頭大皺,殺氣頓生,一把擒住月翩翩的後頸,“小小髒兒,有何居心,從實招來!”

翩翩隻覺得脖子上寒光乍現,涼絲絲的,不由朝天翻了個白眼,今天為了吃豆腐,差點把自己的臉撞成豆腐花了,還要被bi供,更可惡的是,還在將軍偶像麵前被稱為髒兒,唉,出師不利啊!

月翩翩收緊胖乎乎的下巴,以防因為太胖而被白衣書生的利劍傷到,再小心翼翼地用餘光從白衣書生握劍的鐵爪瞄向他的臉,其實拋卻他狠冽的氣息,那是一張俊秀白皙卻不苟言笑的臉,若擱在二十一世紀,那就韓著一偶像劇的冷麵男主。可恨,自己擱哪兒,也算不了女主啊。要不,給導演送點錢,先演個跑龍套的試試?本來導演讓她從二層樓上跳下去,她“啊!”一秒結束,甚至連口都來不及張開。送了錢了,然後導演讓她從二十層樓

上跳下去,她“啊!”有十秒鍾的鏡頭可以喊啊,如果身體允許,再來個側滾翻,在空中擺個POSS,然後砸地上……

“小兒,你這玉符從何而來?”祁廣淩被月翩翩那個收下巴的動作雷倒,不由唇角一抽。但當他的目光無意中掃到月翩翩脖子上那枚墨色通透的玉符時,心中不由掀起了濤天巨浪,卻是隱於常人不得見的麵具之下,隻餘泰山崩於麵前的冷漠。

透過麵具看過來的目光有幾許冷冽,有幾許玩味。聲音剛中帶著磁xing,音質純厚xing感。月翩翩再次沒有骨氣地為這銷魂蝕骨的聲音而神遊。美男就是美男,一舉一動,一個眼神,一個語調都叫人齒頰留香。帥鍋鍋,我好喜歡你跟我說話喔!隻是這位帥鍋,你嘴角一抽的模樣不但很男人,還讓人很眼熟呢。眼見祁大將軍走近,月翩翩的黑臉開始不爭氣地紅了,一顆心也撲嗵撲嗵地亂跳起來。話說,最近桃花運比較多啊比較多!而且都是好桃花啊好桃花,木有爛桃花的說。

“將軍問你話,速速回答!”白衣書生故意地把劍往翩翩脖子上又貼近幾分,誰讓他膽敢懷疑他劍道的精準,竟然還收下巴。別說是破像,就他這模樣,破像就等於整容啊!

翩翩心裏奇怪,這祁大將軍怎麽會看到自己貼身所佩的玉符?想要低頭去看,又怕被攔在脖子上的劍所傷,伸出黑胖黑胖的肉手往胸前摸了一把,果然,玉符已經不道什麽時候跳出了領口,暴露了。

“這個啊……這個……能不能不說啊!”月翩翩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對東君主用強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

“必須說,否則……”白衣書生不耐煩地喝斥。

好吧,看在脖子上那把劍的份上,月翩翩撇了撇嘴,扭捏道:“其實吧,這是……這是我的定親信物……啊……”月翩翩的話還沒說完就吃痛地慘叫一聲,概因她逗手指的害羞姿態委實怪異,嚇壞了白衣書生,一個沒忍住,手下一滑,翩翩脖子上

便留下了一道鮮紅的印記。

“你,你……你害我破相了。他更不會要我啦,嗚嗚嗚……壞人,我不告訴你們,不告訴你們了。”

“將軍?”白衣書生一臉黑線,這個黑胖子能不能正常一點,明明是個男人的身板,還硬要做偽娘。叔可忍,嬸不可忍。他想要教訓他,非常地想!

祁廣淩立在原處,那般風姿卓絕,飄飄似仙。仿佛瞬間想到太多,又仿佛什麽也沒有想,隻是身子僵了兩僵。在翩翩說玉符是他的定親信物時,沒有人看到,他麵具下的臉是怎樣的驚愕與詫異,同時更有一種嗜血的冷漠蔓延開來。

夜晚,月翩翩可憐巴巴地看著窗外皎潔的月色,心想,如果這個時候能有個人遞一個窩窩頭給她該多好啊,可是,身旁依舊是幾位打著呼嚕的乞丐大哥。就這樣半夢半醒中,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個寶藍衣衫的貴公子驀然回首,那燈火闌珊處的倦淡笑容猶如一副絕美的畫卷,就那麽傾泄在她的麵前,讓她措手不及,“東君主,你是不是東君主……嗯?祁將軍,將軍是你嗎,原來你揭下麵具是這個樣子的嗎,比東君主也絲毫不遜色啊,將軍,那啥,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呃,啊呸,這搭訕的話怎麽聽怎麽土得掉渣,可是,人家說的是真話好不好?

“羅裏羅嗦的小乞丐,再吵把你丟出去!”一丐叔猛拍她一掌,把她從夢中驚醒,雙眼睜得溜圓,一麵喘著氣,一麵抬眼看看窗外,隻是一場夢而已。可是,可是這夢又有什麽暗示?夢中之人到底是誰,是東君主還是護翼將軍?那男子笑得那麽隨意,卻又是那麽的攝人魂魄,他看或者不看你,你就在那裏,魂已去人還留。那種絕世而獨立的風姿竟然讓人不能移目,更不能直視,隻怕一個亂想,便是褻瀆了他。隻是這天人,為何總有一種落寞會被她月翩翩感應到,哪怕隻是一個幻影。如果一定要有這麽一個人來征服東君主的話,那我就當仁不讓了,東君主,得罪了,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