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刀疤

看著衣衣一點表示都沒有,蕭逸墨很氣憤。他冷眯起眸子,走到衣衣的麵前,盯著她的臉,鄙夷的一笑。

“本王一定會親自查清楚的!”蕭逸墨說完,轉身進了裏屋。這件事情也沒指望一天兩天就能搞清楚,嚴老爺身份高貴,想這嚴羽衣就算跑,也無處可去。

他原本是想把嚴羽衣關進牢房的,但是新婚第一天就把新娘子關起來,恐給人落下話柄。且給她一天的安穩日子過,來日方長。

衣衣看著蕭逸墨離開,急得直跺腳。他走了,她去哪裏。這大冷天的,不會讓她就在前堂睡吧?

腦海中回想起剛才那個男人臉上鄙夷的笑意,衣衣忽然覺得渾身一陣好冷。

臭男人!等她找到了法寶,他的不屑,要一點不留的全部還給他。

這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打開。外麵進來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身上落上了一層雪,看樣子,已經在外麵等了很久才進來的。

“小姐。”那丫頭走到衣衣的麵前,臉上掛著淚水,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衣衣不認識這個丫頭,怎麽上來就朝著她哭。難不成,以前這個嚴羽衣欺負過她?

“小姐,你終究還是喝了那碗藥麽?”小丫頭說完,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湧。

搞的衣衣更加的鬱悶。

早知道這麽麻煩,當時找閻王爺幫忙的時候,還不如直接體穿了呢。隻是從娃娃開始長起,她嫌時間太慢。

“小姐,什麽都不要想了。奴婢帶您去沐浴。”說完,小丫頭上前挽著衣衣的胳膊,朝門外走去。

衣衣沒想到,自己這樣什麽事情都不懂,小丫頭非但沒有覺得不妥,反而像是在意料之中。難道,她知道些什麽事情?

“你是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自己的房間。衣衣終於忍不住心裏的疑惑,問出了口。誰知道,衣衣說完話,小丫頭驚的長大了嘴巴,半天沒有愣回神來。

“怎麽了?”衣衣不解的看著這個小丫頭。幹嘛這麽吃驚?然後,忽然想起來,這個身體,原本是個啞巴。

“那個,我也是剛發現自己會說話。你不要告訴王爺。否則……”她害怕那個王爺知道她會說話,又要問那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若是她答不上來,說不定,就要變成真的啞巴了。

小丫鬟愣了許久,小姐會說話了。這是好事,她才不要告訴那個壞王爺呢

泡在浴室的大浴桶裏麵,衣衣問了這個名叫影兒的丫頭很多問題。小丫頭一一乖巧的回答,讓衣衣也總算對這個身體有了一定的了解。

原來,自己現在是皇城首富嚴寬的三女兒,自己的娘親是嚴家四夫人,隻可惜一年前重病去世了。

嚴家長女嚴妍,遠嫁江南一個商人之家,二公子嚴柳是嚴家唯一的兒子,從小被寵溺慣了,整天流連花叢不務正業。

而最小的四小姐,名字叫嚴凝香。

說實話,乍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衣衣就覺得很熟悉,而當影兒說了那件事情之後,衣衣也總算明白,為什麽蕭逸墨會如此的冷漠如此的憤怒。

“凝香真的死了嗎?”衣衣洗完了澡,影兒幫她穿著衣服。她問了一句。

影兒搖了搖頭:“這個,奴婢也不知。但是,奴婢相信主子。主子你本性善良,是不會殺人的。”

“我喝的藥,是誰喂給我的?”衣衣不解,若是蕭逸墨讓她喝的藥,又怎麽會對她的反常如此吃驚。如果不是蕭逸墨,又有誰會和這個嚴羽衣走的這麽近呢?

“奴婢不知。天剛剛黑的時候,小姐從外麵端了一碗藥回來,當時囑托奴婢,說是您若喝了那碗藥,什麽事情都記不起來了,就要奴婢一定將以前的事情告訴你。”

“喝藥是為了忘記一些事情,而若是想忘記,為何又要你將以前的事情說出來呢?”衣衣不解,看向影兒,影兒同樣也是不解。

這個嚴羽衣,還著實有趣。隻是,她丟下的這個爛攤子,要怎麽打理呢?

“小姐,奴婢有個問題,不知道該問不該問。”影兒幫衣衣換好了衣服,將紅色的嫁衣脫下,換上了一件水藍色的長衫。

這房裏生了兩個火爐,隻穿著一件長衫,也絲毫不覺得冷。衣衣的手裏端著一杯影兒剛給她沏好的熱茶。喝了一口,跟著影兒往梳妝台走去。

“但問無妨。”她不介意影兒多說說以前的事情。之前她還想去找閻王爺回去,現在看來,這裏的確是一個有趣的地方。

“小姐,您現在,還深愛著王爺嗎?”

“噗……”

聽到影兒的話,衣衣剛喝了一口茶,忍不住全部吐了出來。

“你說什麽?”衣衣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不解,但更多的是不屑,“你問我什麽?”

“奴婢……奴婢多話。”影

兒以為主子責怪她,嚇得忙低下頭不敢再多說話。

衣衣卻揉了揉影兒的頭發,“我是真的沒聽明白,你說,我深愛著王爺?那個冷酷薄情的男人?”哈,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影兒抬起頭,看著衣衣不像是開玩笑,仿佛真的覺得這件事情不可思議。她鬆了一口氣,“若是不愛了,也好。”

“鬼才會愛上他那樣的男人。”愛上他,還不如愛上龍王三太子呢。當他的妃子,衣衣寧願去北海。

在心裏罵將著,衣衣走到梳妝台前坐下。

她抬眼瞥了一下銅鏡裏麵的自己,呆愣了半秒鍾,猛的倒抽一口冷氣,忍不住驚叫出聲:“我的臉!”

右下角那一塊刀疤觸目驚心,衣衣呆呆的抬起手,想摸一摸,卻又不敢摸。她的臉上,怎麽會有這樣一塊疤痕?原本人見人誇的美麗仙女,此刻竟然,成了一個醜陋之人。這讓她情何以堪?

“小姐……”

影兒看出了衣衣神情很難看,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縱然記憶可以憑借一碗藥而失去,一顆心也可以泯滅在一碗藥裏。但是,那些赤裸裸的傷疤,卻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這傷疤,是怎麽回事?”衣衣的腦海裏麵,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快速的閃過,她努力搜尋著記憶。但是,最終仍舊什麽東西都沒有想起來。

“小姐,這是去年,您和四夫人一起去靜安寺祈福的時候,忽逢大雨颶風,馬車滾下山坡,劃傷的。”影兒說完,看著小姐臉上的表情,生怕自己說錯話,又惹得小姐想起以前那些傷心的事情。

而衣衣,腦海裏忽然呈現了一幅陌生的畫麵。大風大雨中,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倒在血泊之中,一個女孩哭著喊著,卻沒有一個人出現來幫助她。

那種無依無靠的感覺,讓衣衣感同身受。仿佛,那雨中的女孩就是自己,仿佛她真的經曆過那次風雨中的災難。

“小姐,你怎麽哭了?”影兒慌忙拿著手帕遞給衣衣,心中有些不解。小姐不是忘記了以前的事情麽?怎麽還會哭?難不成,她又記起來了,“小姐,是你又記起來以前的事情了麽?”

衣衣搖了搖頭,將手帕放在梳妝台上。她抬手又摸了摸臉上的刀疤。心中疑惑:這明明是別人拿刀割出來的傷疤,怎麽可能是滑落到山下受傷的?

難道,那次風雨中的災難,還有別的蹊蹺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