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被抓

衣衣跑出了晚月樓,順著一條小胡同悄悄的在黑夜裏行走。

雪花已經將皇城覆蓋了一層雪白,屋頂和大地,都被一片晶瑩所籠罩。銀裝素裹的樣子,煞是迷人。

但衣衣並不是多麽的喜歡,這樣一片潔白的雪地上,她一身火紅的嫁衣,要多顯眼有多顯眼。她必須趕快找個廟宇藏身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根本就沒有行人。大雪天的,要是有人,那才叫稀奇。可就這樣想著,前麵竟然真的有人來了。

由遠及近傳來了一陣木車輪‘吱呀吱呀’的聲音。衣衣趕忙側身躲進了牆角,偷偷露頭瞄著不遠處一個人推著車子在雪地裏緩緩走著。

車子還沒有過來的,衣衣就覺得一股怪怪的味道順著風朝自己這邊吹了過來,等車子走的再近了一些,她才聞出來,那是一股尿臊味。

“大半夜的不睡覺,推著一車這個幹嘛!”衣衣捂著鼻子嘀咕,眼睛繼續盯著那個推著車子的人。

隻見他路過一個府宅門口,拿起門邊的一個小夜壺,將夜壺裏麵的夜香倒進木推車上麵的大桶裏,然後又將小夜壺放在原地,走到車旁推著車子繼續往前走。走到下麵一家,又是重複先前的動作。

“收夜香的?”衣衣捂著鼻子的手更緊了,是因為,那木推車離自己越來越近。真不知道那人推了一路,是怎麽受得住這個味道的。

“嘔……”衣衣終是忍不住,胃裏一陣翻騰,彎下腰幹嘔了起來。

“什麽人?”木推車忽然停下,推車的男人眼睛四下張望著。周圍是白皚皚的一片雪,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人。

可是,方才他明明就有聽到一個人的聲音,難道,是自己的幻覺不成?

小北風繼續呼呼的刮著,收夜香的人緊了緊胸前的衣領,繼續推著木推車往下一家門口走去。

“這位小哥,去廟宇的路怎麽走?”衣衣忍著仍舊想幹嘔的衝動,猛的出現在推木車的人麵前,隻想快點問清楚了路,快點離這難聞的味道遠一些。

可那小哥,原本剛才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就已經有些心驚膽戰。此刻眼前猛的出來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而且,這女子的臉上還有疤痕。在銀白色的深夜看起來,模樣很是猙獰。

他愣神了三秒,終於驚叫出聲:“鬼啊!!!!”喊完,這小哥放下小推車就要跑。

“喂!我不是鬼,我是人。你看清楚!!”衣衣上前抓住那人的衣服,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自己堂堂一個仙女,長的有這般恐怖麽?

“你的臉……!”那小哥還是不願意相信,大半夜出現在街上的女子,怎麽可能是正經人家?

“我隻是想問你,附近哪裏有廟宇,我這都找了半晚上了。”

“你……找廟宇幹嘛?”

“我是想找閻王爺爺問一下……”說到這裏,衣衣忽然住嘴。因為她看到,不遠處一群人拿著火把正快速的朝這邊移動著。

而那個被衣衣揪住衣服的小哥,則在聽到了衣衣這句‘找閻王爺爺’的話之後,嚇得瞪大雙眸,瞬間暈倒在雪地上。

“抓住她!”那群人離衣衣越來越近,衣衣已經能夠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來不及多想,衣衣轉過身子逃跑。

可剛轉過身子,還沒有來得及邁步的,又發現,身後,也已經有一群拿著火把的人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兩麵夾擊?這可如何是好?

“嚴小姐,還要逃嗎?”焱已經領著人站在了衣衣的前麵不遠處,步調放慢,緩緩朝衣衣這邊走了過來。他身後的侍衛,一手拿著火把,另一隻手,不自覺的捂住了鼻子。

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衣衣看看麵前,又轉身看了看身後。原本不想出絕招的,可這些人,非得逼她。看來,這次又要用法寶逃生了。

閻王你仙人個斑斑,這筆帳,本仙子給你記下了!

衣衣伸手去摸懷裏的法寶,準備逃脫。可她卻驚奇的發現,法寶並不在懷裏。

摸了摸袖子,竟然也不在袖子裏麵。

這!

這這這……

衣衣頓時花顏失色。

法寶哪裏去了?

“送她回墨王府!王爺還在府上侯著呢。”焱說完,前麵後麵兩麵的人紛紛上前抓住衣衣,生怕她跑了一樣的。

而衣衣,此刻全然沒了逃脫的希望,隻想心裏想著,法寶究竟掉在什麽地方了。那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若是丟了。她以後的日子,豈不是要任人宰割?

一群人將她押著,朝墨王府走去。原本還害怕這妖女再出絕招,沒想到,竟然這麽容易就乖乖就範了。

一群人走後不久,雪地裏昏迷的那個小哥才緩緩醒來,他的身上,也落上了一層雪。

他爬起來,左右看了看,四下並無任何人。但是,雪地上的腳印,讓他明白,方才不止一個人來過這裏。

牛頭馬麵來抓那個女鬼?

想到這裏,他趕忙推起木車,加快步伐往前走去。

剛走沒兩步,前麵猛然間出現了一個一身白衣長相妖孽的女子。

“小哥,你可曾見到一個一身紅色嫁衣的女子?”‘梨花女’飄然走到小哥麵前,麵帶微笑。

驚魂未定的小哥,一看這雪

白的衣服,白慘慘的臉色,和她臉上妖孽的笑。在下雪的深夜,如同銀白色的鬼魅一般。

小哥張了張嘴,又被嚇得一頭栽倒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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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王府,蕭逸墨此刻正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下巴上的傷仍舊隱隱作痛。

他始終不相信,一向性格懦弱的嚴家三小姐,一夜之間會變成這樣。

縱然人的性格會變,可是,她何時學會了妖術?

“王爺!”

門外焱進了院子,人未到,聲先聞。

接著房門被推開,一群人推搡著衣衣進了房間。

幾個人的身上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雪花,一進門,還來不及清理,就走到蕭逸墨的麵前,稟報道:“王爺,人已帶到。”

“先下去!”蕭逸墨聲音冷冷的,心裏像是憋著極大火氣。

想想也是,從出生到現在,真正敢光明正大和他蕭逸墨對著幹的,還沒出生呢。

“是。”

幾個人也都識趣,誰都想在王爺氣頭上澆油。焱給眾侍衛使了個眼色,幾個人便拍打著身上的雪,邊走出了房間。

衣衣在路上愣回神來的時候,逃脫已經來不及了。她知道,自己剛才把這個王爺揍了一頓,如今抓回來,肯定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

她不想挨打,唯一的方法就想讓這個王爺消消氣。

衣衣抖了抖身上的雪,抬起頭,看著麵前這個正在氣頭上的男子。

蕭逸墨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打量著這個一夜之間忽然變樣的女子。

縱然,娶她之前,也沒有和她真正接觸過,但是,眾人都傳言嚴家三小姐琴棋書畫不會,洗衣做飯嫌累。個性木訥,軟弱好欺。難不成,傳言都是假的?

沒理由啊!

衣衣低著頭,一副真誠道歉的樣子。眼光中淚光閃閃,好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她在心裏想,如果認錯態度好就能夠免去皮肉之苦,自己還是願意選擇低一次頭的。

隻是,她低估了蕭逸墨對她的怨恨。

“你以為,你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會換得本王的同情麽?”蕭逸墨摸了摸隱隱作痛的下巴,緩步走到麵前那個越看越陌生的醜陋女子麵前,“方才你用的什麽妖術?”

妖術?

衣衣抬起頭,很無辜的搖了搖頭。

而今法寶已丟,自己也已經淪落在這個看起來很嚇人的男人手中。裝瘋賣傻是最好的做法。

“你可以繼續裝傻,那本王問你,你把凝香……”說到這裏,蕭逸墨臉上的表情明顯很痛苦,他話鋒一轉,問道:“她的屍首現在何處?”

(本章完)